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仿佛饮下一壶烈酒,烧的慌。
陆骁辞想放开胳膊,但是身体拒绝执行命令。他一颗心狂跳着,像中邪一般,竟是越搂越紧。
“陆——陆大人。”季软从他胸口抬起头来,脸烧的通红,眼神飘忽放哪都觉得别扭。
她挣了挣,欲逃脱桎梏,不想陆骁辞开口道:“别动!”
温香软玉在怀,他舍不得放手了。
第15章 误会 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消散陆骁辞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季软脸红脖子也红,她用了点力气终于挣开。不曾想,方才慌乱中手上的胭脂洒了,粉末扑在陆骁辞衣襟上,将月白锦袍染了颜色。
先是投怀送抱,再弄脏人家衣裳。季软头大,今儿出门怎么这么倒霉。
她走也不是,留下又尴尬,气氛着实微妙,却听陆骁辞陈述事实:“东西洒了。”
声音温和,听起来没生气。季软一声抱歉还未说出口,陆骁辞不甚在意道:“再去挑一盒吧,赔你的。”
店家都是有眼力见儿的,赶忙迎上来:“夫人,别给你家夫君省钱。洒了正好,方才又上了新货,带您再去看看。”
一声夫人,差点让季软喘不上气儿。“不——不是,他不是我——我们不是——”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旁人看的啼笑皆非。
陆骁辞神色明显一顿,语气淡淡地问那店家:“你怎知她是我夫人?”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来我这店里的公子哪个不是等夫人挑东西的?“陆骁辞环顾四周,心说怪不得。“再说,方才公子将小娘子护在怀里,真是夫妻恩爱的紧哪!”
想到刚才一幕,刚褪下的热气再度浮现脸上,季软无言以对,她真是几张嘴都说不清。
本以为陆骁辞会再说点什么撇清二人关系,可他似乎放弃了挣扎,肯定说:“你还真是火眼金睛。”
“那可不,十几年生意不是白做的。公子夫人佳偶天成,璧人一双,盛京没人比你们更相配了。”做生意的人嘴巴都是抹过蜜的,怎么好听怎么来。
季软苦笑。陆骁辞不揭穿应该是顾及她的身份,背地里怕是恨不得封了这家倒霉店,季软后悔今日出门了。
实际上,这番话陆骁辞觉得十分受用,附和店家对季软道:“去挑吧,看上什么买了便是,不用顾及省钱。”
“哟,好阔气的公子,果然是个疼娘子的,夫人好福气。”
“夫人,这边走……”
季软震惊之余,更觉羞赧慌乱。她不会真将错就错去挑,夫君以外的男子送胭脂水粉,她不可能收。季软不顾店家阻拦走向门口:“有事,不挑了。”
她模样生的俏,冷面拒绝的样子不像训人,倒像是闹别扭的小娘子故意在人前藏着掖着冲夫君撒娇。
店家哄:“夫人……”
哪知季软听闻这声夫人,逃得比兔子还快。脚底生风快步离开,以后她都不想来了。
“哎——等等——”眼看到手的生意飞走,店家十分遗憾。却见一老头走上前来,拍拍陆骁辞肩膀:“还没哄好?”
老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挑点东西哄哄。以后吵架可别赌气说胡话,再闹小心你那俊俏娘子跟了别人。”
陆骁辞平白无故受了一通说教,觉得荒唐又好笑,一时间竟忘了反驳。
临走前老头给他出主意:“还是得生娃!抓紧,争取三年抱两。”
此时迎亲队伍已过,街巷上安静不少。陆骁辞前脚跨出店门,摸到衣襟上的脂粉,顿了顿,又折回去问那店家:“方才她买走的是哪种?”
店家一听生意还有戏,连忙带人上二楼,指着琳琅满目的香粉盒子介绍:“方才夫人看上的是这支桃花姬,不过她嫌贵,最终买走的是花颜蔻。还有这支鹅蛋粉,夫人也是喜欢的紧……”
“这是黑箱,打开前并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一样的价格可能买到不同价位的香粉。夫人方才看了好久,我猜也是喜欢的。”
陆骁辞眼里,只觉得看谁都一样没甚区别。于是袖子一挥,对那店家道:“她看上的都来一份。”
店家喜不自禁,连声称赞:“公子真是会疼人……”
手捧装满胭脂水粉的木盒,陆骁辞再度回到街巷时,正巧碰上前来寻人的崔炳。
崔大公子跑了半日气得很,边把人往兰亭巷赶边抱怨:“这大半天你跑哪去了,我看会新娘子的功夫就不见你踪影……哎等等,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陆骁辞拦住崔炳胳膊,没让人碰。崔炳嗤了一声:“神秘兮兮的,小气。”
陈曲坊内歌舞升平,暗香浮动。盛京人家泼天富贵,无论白天夜晚,都喜欢到此享乐。到了陈曲坊,便有老鸨从人堆里挤出来招呼:“官爷来啦!”
老鸨这一嗓子,引来屋内姑娘们齐整的目光。只见乌泱泱的人群中,有位公子极为显眼。一身月白锦袍,芝兰玉树,周身气质高贵清冷,显然是陈曲坊的新客。
姑娘们搓着帕子跃跃欲试,要不是老鸨使眼色,只怕早扑上去抢人了。
“这便是凤仙楼?”陆骁辞挑眉,怎么看怎么不像说书吃酒的地方,心想怕是被人骗了。
崔炳不给陆骁辞反悔的机会,一面将人往屋里拽一面吩咐老鸨:“把秋樱叫来,再来几个姑娘陪我们喝酒,动作麻利些。”转头对陆骁辞道:“这是比凤仙楼更快//活的地方,呆会你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陆骁辞坐在雅间,挡下秋樱递上的清酒,没觉得快/活,倒是无聊透了。
屋内姑娘们身姿妙曼,弹琵琶,唱小曲,竹丝小调听的崔炳如痴如醉。陆骁辞低头沉思,觉得自己今日好不对劲。
不光今日,自从遇上季软后,他就一直不对劲。
陆骁辞自认为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回京以来他管的一桩桩闲事,哪件不与季软有关?
先前他觉得是自己先入为主,将季软当成自己人,见不得她受委屈。可今日,香粉铺子里为何会产生那种异样的感觉?
店家一声声夫人,他为何觉得理所当然?
老者耳提面命抓紧生孩子,为何……他竟然生出几分期待?
真是荒唐!
陆骁辞觉得自己疯魔了。兴许是独身太久,身边该有个女子服侍。他这样安慰自己,在被崔炳拽进陈曲坊的时候,才没有立刻拒绝。
秋樱是陈曲坊的头牌,容貌姣好,满腹才情。入了陈曲坊的男子,没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
秋樱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陆骁辞嘴边,声音和身子一样软绵绵的:“官爷,奴家喂你。”
美人靠近,纤白的小手搭在陆骁辞肩头,费尽心思想拿下这个出众的男人。她的手刚触及陆骁辞下巴,人便被推倒在地。
头牌在哪儿不是万人簇拥,今日碰了钉子,秋樱挫败,媚眼含泪道:“官爷对我哪里不满,秋樱改就是了。”
“别碍我眼,出去!”陆骁辞冷声吩咐。
他讨厌娇滴滴的女子,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找秋樱来。于是吩咐老鸨又唤来一个女子,名叫白桃,陈曲坊出了名的端庄,吟诗作画样样精通。
白桃明显比秋樱会看人眼色。她见陆骁辞面色淡淡,知趣的不多问,一杯接一杯倒酒。不仅如此,白桃还很会说奉承话。
风月场上见惯了官家男子,白桃很有把握。男人嘛,不管什么时候夸就完事了。从周身小物件开始,再到身份,前途,哪个男人不喜欢听漂亮话。
见陆骁辞身旁的精致盒子,白桃夸赞:“官爷真是体贴人,来陈曲坊还给姑娘们带东西,这是哪家的胭脂?”
陆骁辞只觉得没劲,“啪嗒”一声将杯盏放置桌上,对白桃道:“别碰!不是给你们的。”
于是一杯酒的功夫,又把人轰了出去。
接连轰出去两位陈曲坊头牌,没有女子敢来伺候了。这正合了陆骁辞心意,他独自小酌,良久竟气笑了。
面对这些女子,自己心如止水比苦行僧还清心寡欲。倒是季软,一想起来就心尖痒。
这副被人拿捏七寸的模样像个毛头小子,陆骁辞气极了,闷头喝酒一言不发。
崔炳举着酒杯过来,劝他:“少惦记一个寡妇。你又不是太子,还能光明正大将人掳到床上去?”崔炳醉了,说话难免粗俗,“看看眼前这堆美人,挑个喜欢的,信我,快///活一夜保准你明早忘了季软是谁。”
陆骁辞清酒一杯接一杯下肚,听闻这话沉思许久,渐渐有种大彻大悟的通透。
季软是谁?是太子楚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拜过天拜过地,生死同衾的结发之人。而他陆骁辞,就是楚栖。
是了,季软本就是他的人,所以他惦记人家有什么错?买胭脂送人哪里不妥?想和季软生孩子是天理,是人/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再者,是季软自己说的想和他生小孩!还要生两个!虽然他不喜欢小孩,但既然季软想生,那就生吧,他愿意配合。生男生女无所谓,名字他得好好想想……
陆骁辞心思千回百转,渐悟后浑身轻松,他笑说:“你倒提醒我了,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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