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发达的泪腺)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发达的泪腺
- 入库:04.11
苏菱一薄纱素衣,乌绸,整个人犹一株绽放的白玉兰,清丽脱俗,皎洁玉。
行至妆奁前,低头翻找平日不常用的胭脂水粉。
今满京皆知,晋王夫妇不睦,他们若想一同出府,少不了乔装打扮。
女子梳妆,冷水沏茶,根本急不得。
萧聿仍坐在后等,和早上不同的是,男人眼底再无幽怨。
扶莺忍不住心:这晋王殿,子怎么此阴晴不定?早上姑娘化妆,他还沉脸,跟欠了他债一样,怎么这,成了温柔体贴的好郎君了?
扶莺正腹诽,萧聿起走过去,单手支梳妆台,空的那只,则扳过的脸,笑:“我来给你画。”
苏菱把手中的眉笔递给。
男人俯,寥寥几笔,就将人改了容貌。
见此,扶莺表情渐渐失控。
这描眉化妆的闺中手艺,得练多少年?
殿,别不是在外面藏了人吧......
扶莺“一语成谶”。
没过多久,京城便传出了流言,晋王殿在外养了一位美人,不仅常带去渝风斋吃饭,还护的十分紧。
这一世萧聿的风流名声远胜前,毕竟男人酒后逢场狎个妓,外面实实在在养个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楚后起初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参手,可随时间流逝,皇帝的子越差了,坐不住了。
永昌三十八年,春节前夕。
楚后把萧聿唤到宫,深呼一口气,正容亢色:“苏家的婚事,是你亲自求来的,你非让阿菱此难堪吗?”
“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勾了你的神!”
萧聿默了半晌,才:“虽出低微,但子真心喜欢。”
一听低微,楚后当即变了脸色,“是良家,还是妓?”
瞧瞧,到了这,良家和妓的意义不同了。
若是平民百姓的女,哪怕份低些,以后事成,也可送进宫,做个贵人,但若是妓子,那就是史官笔的污点,便是真心喜欢,也留不得。
萧聿整衣敛容:“子定处理好此事,不落人口舌。”
“简直荒唐!”楚后拍案而起,戟指怒目:“你竟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此冷待自己的正妻?”
萧聿起作礼,“子知错,愿承责罚。”
楚后眯眼看了看他。
这个养子,虽后院荒唐了些,但行事一向沉稳。
近几年,燕王和成王在朝上斗愈厉害,萧聿明面上无心争储,只在吏部谋了个差事,但在暗中提拔了日后的几位寒门名臣,借楚家的手,做了几件有益于家国的大事,得楚国公格外欣赏他。
楚后想起了长兄对他的评价,胸怀大志,腹有良谋,韬光养晦,大有可为。
娘娘,楚家赌对了人。
到底不是亲生母子,楚后也不想因此伤了他的情分,须臾,语重心长:“我知你不喜阿菱,但到底是你正妻,后还有镇国公府在,无故不可废,三郎,给一个孩子。”
“陛子大不前,你也该有嫡子了。”
萧聿蹙眉,“勉强”应。
苏菱做晋王妃这两年,和前世一样,依旧没有孩子。
不同的是,这辈子可没人怪苏菱的肚子不能生,因为是个人就知,晋王不喜,家都不回,哪来的孩子?所以楚后在这一世,根本没提过纳侧妃之事。
苏菱每次入宫,都是一袭淡雅的素裙,就像是在深闺中饱受摧残的小白花。
痴、怨、寂寞、委屈,全都写在了那双隐隐红的眼睛。
楚后望之,只能轻声安抚。
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定数,有些运能改,有些改不得。
政权更迭,腥风血雨终来。
比,燕王依旧于春蒐虎口之;比,成王依旧在皇帝崩逝前夕起兵夺位;再比,镇国公依旧不遗余力地扶持萧聿做上了那个位置。
新帝登基,年号改为延熙。
年初,皇后被诊出孕,正是大喜时,皇帝养在宫外的心上人悬梁自尽,一具尸体抬出小院。
当晚,皇帝夜临坤宁宫,了好大的火。
皇帝的韵事,无人敢置喙,但朝野上都在心猜,这事定是苏家做的。
萧聿面色阴沉数日,朝中大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暂且歇了把女送进宫的心思,不过,高丽仍是把李苑送进了大周,两国邦交,该收,只是李苑还未踏入宫门,就被萧聿送去了成王的封地。
成王一听萧聿千迢迢送了个女人过来,顿时心生不喜,可李苑是高丽姿色最盛的公主,肌肤白的同明珠,子柔顺乖巧,成王见了人,心立马就软了,立即封为侧妃,日日逮就亲,越看越喜欢,成王妃气的鼻子都歪了。至此,成王府的后院便再无宁日。冰雪消融,草长莺飞,转眼便至延熙元年,二月十六。
朝廷出了大事。
巳州边界,齐军来犯,边境摩擦不断,阆州总督一封奏折递到京中,恳请支援。
镇国公苏景北,此时正站在养心殿外,准备主动请缨。
盛公公挺直了腰,高呼,“宣,镇国公觐见——”
镇国公:“劳公公通传。”
盛公公躬,眉开眼笑:“镇国公客气了。”
镇国公跨过门槛,盛公公的嘴角的笑意瞬间收起,一挥手,养心殿周围的宫人、太监,撤了个干净。
吹过,茂密的树叶簌簌作响,养心殿内茶沸、磨墨,论边疆战事,君臣和睦,一切常。
忽一银光闪过,白色窗牖上,泼洒上一束红光。
陆则手中的绣春刀血液不停流动,朝刀尖汇聚,“吧嗒”一声,坠落在地。
陆则浑紧绷,颔首屏息。
萧聿走过去,搓了把矾砂,伸手卸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看地上的男人,短暂错愕后,恢复了神色,对盛康海:“宣,大理寺少卿,苏淮安。”
盛公公得令,立马唤来一个腿脚麻利的小太监,:“镇国公在养心殿突心疾,眼生未卜,陛命苏少卿立即入宫,记住了吗!”
內侍颔首,“公公,奴才记住了。”
镇国公大将军在战事前夕突心疾,于宫中。
这可真算是炸了锅。
近来几日,朝中重臣府邸,彻夜燃灯不熄,都在议论此事。
有人分析,时机太过凑巧,保不齐镇国公是被敌国细作所害。
也有人分析,镇国公大将军强体壮,未听过什么心疾,此事,不过是皇帝想夺回那六万精兵。
隔日上午,萧聿就给了重臣答案。
他夺取了镇国公的兵符,手握大周最骁勇的六万精兵,决定亲征。
这一步棋,文武百官都懵了。
齐军压境,萧聿御驾亲征,匹马黑貂裘,马蹄声滚滚,千奔袭,率军北上。
齐军想过此战难打,但实在没想到,这新帝行军的魄力,竟此强悍,果决沉稳,根本不似一位及冠少年,他立于沙场,便是金戈铁马,气吞万虎。
上辈子那等境遇都能反败为胜,这辈子,他带大周最好的兵力,没理不赢。
延熙元年,六月末,一边关战报送入京城。
新帝御驾亲征,政务暂时交由内阁打理。
阆州总督甫一进门,嘴巴咧的快挂到耳朵上,还没开口说,内阁的老狐狸们便知,赢了。
皇帝赢了。
阆州总督,正了正盔甲,站直,大声:“前方军报——我大周,胜了。”
大笑:“欸、柳阁老,咱们这一仗,打的那叫一个漂亮,落花流水,猝不及防,齐军拔腿就跑,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哈哈。”
内阁:“......”
没文化,真可怕。
萧聿这一仗,威望高涨,各家起了把女送入宫中的心思。
皇帝正值壮年,后宫只有一个女人,还是不得帝心的,此时不送何时送?
京中贵女私底的话,传的越来越难听,甚至传到了苏菱的耳朵。
“陛虽厚葬了皇后生父,可那不过是兵权换来的。”
“兵权被夺,苏景北了,苏淮安在家中丁忧,整个镇国公府啊,不就是空中楼阁么。”
“苏后这一胎,男女未可知,能否活来,也未可知。”
“谁叫以前在潜邸时跟陛拿乔?有今日,也无需意外。”
“对了,不是还和何家二郎有过一段议过亲?陛可是为了这个不喜?”
“何止是议过亲!”
“这种事,谁家的男人能忍,更何况是陛。”
“等后宫充盈起来,还不知能不能坐稳那个位置。”
坤宁宫的处境,似乎在旁人口中愈艰难了。
曾经,扶莺也是这么想的。
但渐渐现,陛和娘娘,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幅模样。都说娘娘不得帝心,陛只在初一十五,去坤宁宫应付了事。
可是应付,有必应付到天亮?应付到娘娘全到处是红印子?
若说这是应付,那陛也太敬业了。
哦,对,还看见过娘娘打陛,陛笑声爽朗肆意,都不还手,都是主动凑过去,任凭闹。
萧聿急急班师回朝,虽他知,照顾好自己,但心仍是对延熙元年,八月十五这个日子,惴惴不安。
结果还真是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
萧聿甫一入京,苏菱便胎动了。
还是早产。
秋虫喃浓,乌云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