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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为公主裙下臣 (庄生公子)


  尘埃落定时,周遭仿佛安静下来。晏棠缓缓将扳指握在手心,惘然望向湛蓝天际,隐约觉得这意外之喜会掀起轩然大波。
  须臾后,他转身问孟烁:“汪广牟在哪?”
  孟烁直言:“犯人被羁押在刑部大牢,定于三日后斩首示众。”
  “你现在去刑部提人,把汪广牟带进诏狱。”晏棠指了指攥紧的手掌,眸含霜雪,“怕他不能这么痛快的死了。”
  与刑部大牢相比,进入诏狱才是真正的跌入泥中。
  请示天子后,锦衣卫一套好生着实打着问,汪广牟很快就神志不清了。昏迷之前,他还是咬着那个说辞:“这扳指是永安当铺的东家孝敬给我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刑房外的回廊中,龙袍加身的李韶端坐在暗处,忿然下令严查当铺,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当铺的东家很快就被抓紧诏狱,他满心纳罕,但区区一个商贾被这般阵仗款待,明显就是摊上大事了。当姚沥手持鞭子问他话时,他即害怕又委屈。原来这扳指是一个太监从宫中偷拿出来换钱的,而这位太监曾是汪皇后的内侍,与一年前感染风寒病逝。
  线索并未就此中断,在锦衣卫的追查下发现太监还有一个表弟在京师一家酒楼打杂,人迅疾就被他们控制。
  表弟名叫王游,方才二十出头,一开始不肯老实交待,奈何嘴硬也抵不住酷刑伺候,很快就将事情交待了。
  他的表哥乃是靳明阳的心腹,当年受靳明阳指使暗杀先太子,这扳指是他表哥偷来的。事后靳明阳让他处理掉扳指,表哥的父亲在京师重病,急需钱财医治,便偷偷留下这扳指拿出去当了换钱,让王游给父亲抓药吃。
  兜兜转转,这枚扳指最后落在了贪财的汪广牟手中,而他并未仔细赏析,只当是哪个潦草王爷入不敷出,典当出去的,谁都没有想到平平无奇的扳指背后竟然染着储君之血。
  王游惊惧看向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颤着声说:“我表哥自知命不久矣,还留下书信一封交予我保存,说日后若有人查到我头上,让我将此信交出。表哥说他即便是困顿在黄泉,也要与这些弄权之人玉石俱焚……”他睁大双眼祈求:“各位爷,我告诉你们书信在哪,饶我一命,我是无辜的……”
  姚沥的旁边,晏棠负手而站,眉眼愈发狠戾,“书信在哪?”
  王游咽喉道:“在我家院子里,第三棵刺槐树东侧两步远的位置……”
  三日后,毅德太子溺水案告破,锦衣卫奏疏密呈天子。
  当拿到奏疏时,李韶的手愈发颤抖,这一刻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终于解除,喜悦过后是一种如负释重的怅然。
  他密旨一道封赏众人,第一时间拿着奏疏来到了长公主府。
  修养多日的李映柔脸蛋略微丰腴了些,娇媚面皮吹弹可破,倚靠在床栏处盯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李韶,蹙起眉尖,责怪道:“身为天子却这么莽撞,成何体统?”
  下了御辇,李韶是一口气跑进来的,微喘粗气行至床前,将手中明黄色的奏疏递给她,“皇兄的案子,有结果了。”
  他温和的声音蕴着几分宽慰,李映柔怔怔望着那本奏疏,好半晌才接过来打开
  晏棠的字迹如娟,将案子从头到尾写的细致,一字字映在她眼眶里,长睫之下的双瞳渐渐泪光盈盈。
  “不是你……竟然不是你……”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笑容参杂着哭意,几分嘲弄又有几分哀戚。
  李韶看着心疼,凄然道:“对,皇姐,不是朕。”
  旧影走马灯一般在脑海晃过,李映柔头疼欲裂,握紧奏疏的手暴出细长青筋。
  多年爱恨竟然错付,她所有的付出乃至死亡都变得愚蠢可笑,箭矢四处乱射,却无一根命中靶心,全都扎在了疼爱她的弟弟身上!
  她阖上哀凉双目,任由泪水浸湿被衾,“杀了靳明阳……杀了他!”
  前世她被靳明阳蒙蔽,为了得到他的支持,还以父之礼相待,每年生辰寿诞都未曾缺席。如今龌龊之事被曝光,她只觉脊背发发麻,作呕的感觉层层如浪般席卷着她。
  她要让要这狗贼以血祭奠!
  胸腔徘徊着热意,李映柔坚持不住,手撑在床沿难受的干呕几声,原本红润的脸又变得煞白如雪。
  朦朦胧胧间,她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怀抱中的龙涎香甚是清淡,袅袅传入鼻息,思绪都跟着沉定下来。
  “皇姐,现在还不是杀靳明阳的时候,仅有一张书信,罪证不够。”李韶轻抚她的后脑,微微低头,谨小慎微的在她发髻上轻吻,“稍安勿躁,朕会为皇兄讨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映柔:怎么办,错怪弟弟那么多年,我要好好补偿他!
  李韶:对,要好好补偿朕!
  晏棠:嗯???我呢???出力不讨好??


第35章 、暮钟起
  天边一缕曦光乍破,自淡薄如烟的云层射下,天幕渐渐变得蓝湛轻透。
  李映柔缓慢的睁开眼,昔日嫩薄的眼皮早已变得厚重,空洞混沌的眼神凝望着床顶的幔帐,这次没有再流出泪来。自从皇兄溺水一案告破,她已经将自己关在寝房好多天了。
  昨夜放纵着喝了几杯酒,她扶着微痛的额头下了床,坡脚行至门前,吱呀一声将门打开。
  竹筠和洗漱婢子们在外面候着,甫一听见声响,齐齐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清丽的女郎站在门边,赤足踩在猩红地毯上,乌发如瀑垂在腰际,散发着幽暗柔和的微光,一张嫩白脸皮五官姣美,虽未施粉黛,反而透着一股出水芙蓉的天然风韵,让人过目不忘。
  “殿下,外面风寒,当心着凉。”竹筠回过神来,率先进屋搀扶她。
  李映柔并未着急走,脚踝的伤还未痊愈,便半倚在竹筠身上,任由凉风灌进温暖如春的室内,伴随着朔风侵袭,彻夜麻痹的神思一点点变得清明起来。
  她淡声道:“替我梳妆,我们进宫一趟。”
  竹筠迟疑道:“殿下,您的脚伤……”
  李映柔不屑笑笑:“不必管了,若是要等脚伤好了,怕不是要开春才能出去。”
  见制止不了,竹筠只能依着她,毕竟主子今日精神转好,她高悬着的心也沉到了肚子里。她侍奉主子多年,从未见主子如此颓丧过,甚至那双乌眸都失去颜色,暗哑如同一潭死水。
  半个时辰后,李映柔梳妆完毕,缀满珠翠的高发之下是一张俊俏的脸蛋,远山黛眉婉约如烟,长睫之下的眼睛顾盼生辉,朱唇丰盈,嫣红欲滴。
  她身穿绯色纻丝宫装,纤度贴合,襟口和袖阑嵌着洒金缘边。步辇在外面侯着,从寝到廊外这数丈的距离,她在竹筠的搀扶下走得格外稳健,身姿娉婷端庄。
  步辇高抬时,李映柔问:“煨好的参汤带着了吗?”
  竹筠颔首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送至马车上了。”
  李映柔对她亲和一笑,“走吧。”
  奢华的马车将长公主载到承天门,继而转凤辇前行,实际并未让她走几步。
  进了勤政殿的宫门,顺着宫道望去,那巍峨大殿下立了乌泱泱一群人,刚下早朝的李韶连大殿都未进,早就在此驻足多时了。
  见凤辇将至,梁郁中率随从内侍叩拜在地,齐呼:“参见长公主。”
  李韶往前走了几步,待凤辇落地时,牵住了她微凉的手,“皇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朕不是让你好生修养吗?脚踝可是好了?”
  说着,他躬身想要察看,周遭冷冽的寒风却又将他劝退,复又将她的裙角盖好,打横将她抱起来。
  李映柔抓着他的衣襟,望向他温和的面容,若是往常她的确懒得动分毫,抱着就抱着了,现如今真相大白,她生怕沉坠的自己累到弟弟。
  她揪揪李韶的耳朵,嗫嗫道:“我能走,放我下来吧。”
  “现在走几步,回头脚踝又得肿成馒头,皇姐就让朕省省心吧。”李韶凝着她叹气,抱着她上了高阶,直接进了勤政殿。
  殿内暖融融的,到处都是清淡的龙涎香气。竹筠提着红漆食匣跟在后面,待天子将长公主放在描金榻上后,将食匣放在矮几上,紧接着撤去了长公主身罩的披风。
  “奴婢告退。”竹筠手挽披风退出去。
  两人隔着矮几相坐,李韶对那红漆食匣很感兴趣:“皇姐,这里面是什么?”
  李映柔将食匣盖子打开,端出里面的骨瓷烙梅小盅,“是给你做的参汤,我让人从昨晚煨到清早,味道应该很浓郁了。”
  眼见皇姐记挂着自己,李韶心里欢喜,修长如竹的手拎起瓷盖,袅袅热气裹挟着浅薄的药香扑面而来,几颗黑枸杞正在浓珀色的汤面上打着旋儿。
  “多谢皇姐。”李韶抿唇对她笑笑,内敛含蓄又带着几分羞然。
  李映柔目光微凝,仿佛又看到了少时那位小男郎,便抢在他前面拿到小勺,舀了一口参汤抵在他薄唇边,“来,我喂你。”
  她声音软软的,极度宠溺,秋眸之中荡漾着温纯春波,怜爱和疼惜之意混杂其中,让人一霎就坠了进去。
  面对这从未有过的待遇,李韶有些懵,“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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