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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此时夏茗气喘吁吁地下了马,朝着李诏的方向走近,与沈池问了声好:“沈员外郎来看妹妹么?”
  沈池没有说不是,还是点了点头道:“沈绮她打得好么?我来晚了。”
  “沈娘子御马敏捷,比赛场上她可是主力。”夏茗挑些好听的话恭维。
  沈池笑着又问李诏:“她是吗?”
  “才一刻钟的功夫就击进了两个球,沈绮得意着呢。”
  夏茗告退,说有些汗湿需换一身衣裳。李诏见她离开后,又与沈池道:“这高丽王子的胆儿倒是极大,敢这般接近赵檀。平日里赵檀对男子都敬而远之,我方才以为她会拒绝的。”
  “庆华帝姬也是识大体的。她既然今日来,也不想着空手而归。”沈池看着李诏的眼睛,思忖了片刻,问出了心中长久不解似痼疾的疑惑,开口道,“那你呢?”
  “我什么?”
  “后殿传闻素来是前朝大事的缩影,你既然听得高丽人对庆华帝姬有意,关系到自身的事没有耳闻么?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池拿捏不准李诏的态度,不知自己是不是交浅言深了。
  李诏觉得有些难言,虽然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却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没有看沈池,而是道:“沈绮也问我了好几次。我哪里明白,就是被迫接受而已。我该以什么面目去应对这事呢?叫我去与赵玠说穿么?他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眼下,我无法与檀姐姐一样自作主张。”
  “是我多言了。”沈池瞧她有些回避的模样,以为自己失言,惹李诏有了小情绪,又试图挽回道,“别往心里去,忘了我问的吧。”
  “好,我记性差。”李诏试图努力笑了笑,“沈池你也别这样的面色。都忘了吧。”
  若不是沈绮及时赶到,李诏又要越陷越深地掉入自我反省的滩涂里去了。
  近来一切都令她觉得自己失格,强撑一个光鲜的角色,却不晓得自己的内里被腐蚀掏空。自知自己或许命不久矣,与人三番五次地争吵求和,被先生训斥又捧杀,被姨母安排赛马球,而父亲充耳不闻……诸类种种,都令人头大,几日下来李诏就好似一个空壳子。
  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
  即便沈绮讲再多笑话也无济于事。
  李诏想,她这病不是心疾,却又真是心病。
  回到府里,赵棉在哺食时坐在她边上,与李诏轻声道:“我们不回了,娘说再等一个月。”
  继而李画棋见饭桌上人都齐了,才开口道:“过年今年就不来了。”
  老夫人周氏等着侍婢往自己碗里夹菜,听到这话后,说:“也好,你保重身体。本就路途遥远的,这段时间也够久了。你若再不回去,平南王也会怪我们了。”
  “赵遉不会的。”情绪外露的李画棋突然有些伤感。
  李诏见此,也低声问身边的赵棉:“你不想你父王吗?”
  “我自然是想的,但是我一个人也回不去,得与娘一起才行。”赵棉撇了撇嘴。
  “姑母是为什么呢?”
  赵棉答:“大概是体虚还未好,想要调理一番好后再离了临安。”
  李诏闻言后体谅道:“那你这几日便多照顾她一些。”
  “可我是个小孩子,怎么照顾?”赵棉仰着头看着李诏。
  “那你就乖一些,让姑母开心一点。”
  “现在的诏诏姐姐像极了大人。”赵棉话语轻轻绵绵却是直截了当,直接点破了情绪不稳的李诏。
  所谓的“大人”张了张口,却也不知说什么,没了声音,不知道赵棉这话是夸赞还是埋汰,默认了自己是个大人,往赵棉碗里夹了一筷子八宝菜。
  “姐姐不开心?”
  李诏干笑:“怎么看出来的?这么明显外露么?”
  “诏诏姐姐也胸闷么?也吃不下饭么?会有想干呕的时候么?表情分明同我娘那几日一模一样。”赵棉见大伙儿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更凑近了李诏的耳边,“这个月月事来了吗?”
  李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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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输赢???“娘娘是觉得这二位……
  赵棉显然还不清楚李画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李诏只能再三嘱咐:“你这话儿别与他人乱说。”
  赵棉使劲点头后,李诏才放了心。
  膳后她去寻了李罄文,说了一说今日马球草场上的事:“是而我还是骑了一会儿马,但是推了打球。”
  李罄文双眉拧起:“你若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必硬撑,佟博士那里我会去与他讲的。你去年也上了场,今年自然也会寻到你的。”
  李诏颔首道:“只是,我若总这样,怕人轻看我金贵娇气。”
  “为何要‘总’这样?”李罄文看向李诏,加重了这一个“总”字,又道,“即便如此,何必在乎他人如何说?别胡思乱想了。”
  *
  宫前筑场长宽千步平如削,参与击球者分为两列,为大宋与高丽之分,一队着红裳窄袖袍,足登黑靴。一队穿蓝袍,头戴幞头。皆各执偃月球杖,身骑奔马。
  帝赵适与后杨熙玉的步辇已经到达,华服加身的二位依次下辇,在前后簇拥中被迎上了龙椅。赵檀与赵玠跟在其后。
  一身羽衣的赵檀凤目轻眺,似高不可攀。而赵玠相较与此则温和许多,似个身负许多心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郎。
  一张扬,一内敛。李诏想着这姐弟两也着实有趣,而自己今日放宽了心置身事外来看这一场比赛,只觉李罄文前几日所说,让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不必参赛。
  赵适默许礼部以上宾客之力待高丽。与之耳语几句后,礼部尚书则如提纲挈领一般,简言道:“以交为名,以较为义,友谊胜于输赢,竞赛则如争战,因而有胜无败。”
  话虽如此,不争输赢也要拼个高低。
  李诏与夏茗坐在场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整体观之,蓝祧的高丽人的确善于驭马,而红裳的大宋人则在运球与准度上更灵活。
  体力还是略有差别,半场的时间过去,双方僵持不下,还未有一个球被击进。
  说来也奇怪,偌大草场上李诏一眼捕捉到的,还是那个少年。分明素来是格格不入,却在这个队伍之中。半月的练习下来,与另外几位的配合倒也没那么生疏难堪。
  他不得不着艳红色的窄袖骑服,与近来素净寡淡的槁白衣裳形成对比。李诏有些不习惯。
  极致瑰丽的颜色令少年冷冰冰的眉眼不至于毫无血色。放在平常日子里,他实则是有温度的,却是因为有怒意。而眼下极为单纯的马击球时刻,没有其他事纷扰,令元望琛多了一分少年的生气。
  李诏不免想到小时候。
  元望琛随性快活极了,也不知忧愁,不是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
  后半程沈绮在另外三人的护挡之下,见机击入洞口一个彩毬,迎得整堂欢呼。
  赵檀头顶着满头的钗子,不露出半丝神情地望着草场,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既不表示支持,又不表露敌对,只是观察着高丽人的动作。
  而赵玠却在一旁小心地以宽袖遮面,为了不被他人发现吃完一个苹果。
  猝然一声号鸣,紧伴随着巨大的惊呼。沈绮座下的马被高丽人的球杖绊倒,她几乎整个人都掉出去,元望琛见此忙用球杖一挡,沈绮得了缓冲,却还是翻倒在地。
  “沈绮!”李诏方张开口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见顾鞘冲上场,借着顾孟春的力,将马推移开去。
  红衣见不了血,沈绮咬着牙,摇了摇头表示无大碍,然而这场击鞠比赛却被迫叫停。
  马腿上已经破了皮肉,露出猩红的血。
  而带着护甲的沈绮还是不免跪倒后手心与膝盖的擦伤。
  身为礼部员外郎的沈池顾不得什么礼仪,亦是进了筑场,挡开了顾鞘,将沈绮一把抱扶了起来。
  有几位宫人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竹轿,等着将沈绮抬去医馆。
  李诏着急沈绮伤势,想过去看一眼,却被习武先生拦下:“带上护甲,等下你去替沈绮。”
  李诏未想到自己被点了名儿,扭头望向席位上的帝后,却捉不到他们的目光,更似刻意避开一般。李诏正考虑着以什么理由推脱,却听闻夏茗卖惨虚弱地道:“先生我方才开始便腹痛,想是今早吃坏了肚子。昭阳君没练习几场,不如我忍一忍痛,还是我替沈娘子吧。“
  李诏没料到夏茗变脸落井下石的速度。她的态度好似是有求于人后得不到回应反倒占了道理,便可施压一头了?反倒是激起没能办成事儿的人的内疚?这都是些个什么理儿啊?
  习武先生并不为难,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宫里先前便欲你上,李诏你还需出这份力。”
  “宫里?”李诏蹙眉,“是哪位呢?先生不能明说么?”
  习武先生闻言呼出一口气,伸出手递给李诏半张墨迹未干的云纹纸:“诏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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