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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 (归去闲人)


  说着,侧头盯向窗扇,没再看他。
  江彻虽酒意上涌,到底还没失去理智,瞧着她的后脑勺,焉能看不出沈蔻的躲避之意?好在话说开了,他即使被戳破隐藏的身份,也没落到下风,堪堪保住那点残存不多的颜面,遂起身挪向长案另一头,取了菜碟子给她递过去。
  沈蔻趁着这间隙挪到外头,匆匆尝了两颗栗子,便以酒醉为由,自作主张地唤了仆妇进来,带她回住处歇息。
  少顷,仆妇捧着披风赶来,扶她站起后系上绸带。
  江彻已恢复了人前的端稳姿态,见沈蔻始终避着目光不肯看他,只吩咐仆妇好生照料,回去送碗醒酒汤备用。待沈蔻缓步下阶出了阁楼,他踱至窗畔,推开望外,借着周遭昏黄的灯笼光芒,目送她徐徐远去。
  夜风寒凉入窗,吹得他头脑渐醒。
  江彻一直站到灯昏酒冷,才孑然回书房歇息。
  *
  其后两日,江彻奉命在京郊办差,彻夜未归。
  沈蔻难得清静,常爱坐在廊下,逗着两只小鹦鹉独自发呆。
  待到廿三日,红丸案终于尘埃落定。
  先前因红丸案而错判的案子,亦陆续翻案洗清,待得朱笔批文送到,刑部立时奉命去办。是日江彻回到城里,恰逢沈有望彻底脱罪。因此案繁杂,牵涉众多,刑部拿到批文之前不知何时能放人,沈蔻母女便也无从得知日子来迎接。江彻借职务之便得知此事,亲自去接人。
  沈有望被困了几乎整年,好容易脱去罪名,换上钟氏早就托人送来的青衫玉冠,只觉如释重负。
  听江彻说沈蔻母女俩如今都寄居在王府,并未被谢峤伤及分毫,他既诧异又感激,端端正正行了礼,忙过年了江彻往王府去。
  客院里,沈蔻尚不知外头的佳音。
  不过按着推算,父亲出狱也该是这几日里的事情,母女俩翘首期待许久,已为他备了好些东西,连同日用之物都陆续收起来,只等沈有望归来后,阖家迁出王府——家里没男丁的时候,母女俩数月寄居人下避祸倒没什么,若连沈有望这个一家之主也住进来,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而数月搅扰,钟氏也没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
  论银钱,沈家自不及王府九牛一毛。
  不过既是略表感激,心诚意至也就是了,想着王府并无女眷,便打算绣一家屏风权当谢礼。屏风底座是沈蔻想的,从她那份酬金里拿出一半,请蒋家帮着挑料子请匠人,她绘好样式,让人做好了暂时放在蒋家。刺绣的事则是钟氏亲自来,一针一线莫不用心,在沈蔻被请去单独赴宴的那日,已绣得差不多了。
  昨日傍晚,沈蔻趁着江彻不在,悄悄托了仆妇帮忙将屏风架子运进了王府。
  这会儿母女俩正忙着将绣好的纱屏绷上去。
  初冬天寒,屋里却暖烘烘的,压纱是个精细的活计,因是送到穆王跟前,更不能有半点儿马虎。她小心翼翼的摆弄,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着,脸上热出淡淡的晕红,眼底却藏了笑意,颇期待江彻瞧见这屏风时的反应——虽说不够贵重,但钟氏的绣工没得挑,浮花堆绣,悦目之极。
  若江彻所言属实,他当真对她用了点心思,瞧见这道谢的东西,应当不至于如前世般,瞧都不瞧就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只要他能入眼,母女俩的辛苦就没白费。
  期待之中掺杂稍许忐忑,沈蔻手底下格外用心。将整架屏风装好,左右端详了半天,才想着到外头倒两杯茶润喉,忽听外头脚步杂乱,半掩的院门亦吱呀轻响。
  仆妇行礼的声音中,忽然传来一道脚步。
  迥异于江彻走路时的悄无声息,这步伐既重且疾,却是暌违已久而熟悉无比的。
  母女俩对视一眼,确信不是听错。
  原就欣喜的心猛然乱跳起来,沈蔻快步跑出内间,还没绕过屋子的屏风,就见锦帘动处闪进来一道身影。
  青衫玉冠,磊落温雅。
  那张脸上笑意堆满,就连寸许的胡子都像是带着笑,明明是沧桑憔悴的模样,在此刻却布满了欢欣。瞧见沈蔻迎面冲过来,他一把接住,旋即将目光投向许久没见的妻子——两步外,钟氏听着那期盼许久的脚步时,就已红了眼眶,此刻瞧见他胡子拉碴憔悴的脸,眼泪唰的就滚了出来。
  沈有望眼睛一红,赶紧道:“是喜事儿,别哭啊。”


第43章 折腰 既然喜欢,何必戒掉呢?
  家人团聚自然是令人开心的, 但钟氏的眼泪如何收得住?相对垂泪好半晌,她才克制住情绪,拉着沈有望往屋里走, 要给他斟茶洗尘。
  沈有望安抚住妻女, 这才提起了江彻——
  “方才是穆王爷带我进府的,咱们能有今日多承他出手照拂, 该当重谢才是。”说着话, 帮妻女擦了泪痕,回身出屋,见江彻身姿岿然, 正站在甬道旁逗弄两只鹦鹉, 端正行了重礼, 郑重道谢。
  江彻忙将他扶起, “举手之劳, 沈大人不必客气。”
  沈有望笑了笑, “草民能洗脱罪名已是万幸,如今不过是个白身, 实在当不起王爷如此称呼。”
  “冤案既白, 父皇定会另行任用。”
  “算了吧。为朝廷效力十多年, 也算是达成夙愿了。”沈有望笑得谦退。
  江彻微怔,不自觉瞧向沈蔻。
  那晚高云楼上, 她就曾说沈有望脱罪后恐怕不愿再踏入仕途,而今看来,知父莫若女, 还真叫她说中了。他心里多少觉得惋惜,但人各有志,倒也无需强劝, 便只问道:“既不肯再入仕途,不知你们往后有何打算?”
  “寻个地方安稳度日就是了。”沈有望瞥了眼妻女,瘦削憔悴的脸上笑意愈浓,又向江彻拱手道:“内子和小女能安然无恙,皆蒙王爷费心,如今外头既已安生了,再搅扰王爷,委实不便。”
  说至此处,钟氏接过话头,屈膝道:“外头的院子已收拾出来了,外子既已归来,便可搬过去住着。这段时日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深恩厚意无以言表,我跟蔻儿做了件屏风,算不上多贵重,却也是份心意,还望王爷能够笑纳。”说着话,回身掀起锦帘,是想请江彻进去瞧瞧的意思。
  江彻眸色微动,觑向沈蔻。
  沈蔻垂眸盯着足尖,盈盈屈膝,“王爷请。”
  颇温软的声音,掺杂着家人重逢的喜悦,听在江彻耳中,只觉甜软温柔。
  自那晚高云楼醉酒过后,这还是两人头回照面,她身上没了先前的收敛躲避姿态,笑觑他时如对旧友。
  也不知她这双小手能做出怎样的屏风。
  江彻好奇而期待,抬步入内。
  屋里炭盆熏得暖和,往里没走两步,便可瞧见整齐摞着的箱笼,显然是母女俩知道沈有望即将回家,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团聚。这份心情瞧在江彻眼中,只觉五味杂陈——沈家人分别了太久,他自然乐于看到阖家重聚后沈蔻脸上阴云散尽,重归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但这也意味着,往后再回到王府,便难见到她的身影。
  江彻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倒是沈蔻忙碌数日,如今瞧着父亲归来,满心喜悦,待江彻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亲自引到屏风跟前,浅笑道:“母亲绣了副锦绣江山,架上也雕了万福万寿,借此恭祝王爷福寿绵长,江山安稳无恙。也多谢王爷费心照料,收留我母女俩在此避过风头,全须全尾的等来团聚之日。”
  她盈盈施礼时裙衫摇漾,面上笑意明丽娇艳。
  江彻抬手,轻轻摩挲过纱屏。
  钟氏的绣工确实很出色,丝线细柔堆叠,山林村落与湖河桃源绣得写意而秀丽,因着满腹诗书,倒绣出几分阔朗意境。架子的木料亦是上等,细密的纹理打磨光滑,上头散落雕饰福寿图样,颇为灵活有趣。
  这屏风里,寄托了沈蔻的心思。
  江彻瞥了眼笑吟吟的少女,唇角亦随之挑起,“屏风极好,有劳夫人。”他朝钟氏稍稍欠身,又觑向沈蔻,“也多谢你。”
  沈蔻笑意不减,又掏出荷包,将先前江彻给她的那枚玉佩双手捧上,“家父既已归来,过些时日我们就该南下去外祖父家了。在京城的时日无多,如今谢家倾塌,旁人未必有闲心在这时节惹是生非,这枚护身符似的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说得利落,半点儿不拖泥带水。
  江彻将这玉佩交到她手里时,其实已存了由她长久留在身边的心思。原以为那晚剖白心思后,她能领会他的深意,打消离京的念头,这会儿见她当着沈有望夫妇的面撇清干系,原样奉还,反倒微愕。
  沈蔻将玉佩捧得更近,眼底静如湖波。
  几道目光投来,江彻终不便在此时多说什么,目光落在她眉眼间,抬手自她掌心取了那枚玉佩。
  指腹擦过柔软的手心,温热微痒。
  沈蔻垂眸抿唇,将细白的手指收回袖中。
  旁边钟氏轻咳了声,以时辰尚早为由,同江彻告辞,欲回米酒巷的院子里安置。
  江彻便是有再多的心思,也不好在此时耽误人家团聚起来说体己话,只好命人帮着搬抬箱笼,将一家人送出王府。待得那道袅娜的身影高高兴兴钻入马车,他孤身回到客院,将那架屏风摩挲了好半晌,才唤人进来,命将屏风摆到书房里去——就搁在他的卧榻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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