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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男主不可自拔 (斐妩)


  这人生得额宽面阔,略为英气。
  “侯爷当日为何要阻止我?”
  郁琤示意他入座,漫不经心地为他斟了一杯茶水。
  “因为当日挡在桓惑面前的女郎,乃是楚氏女郎,你的妹妹。”
  楚鎏诧异,“你是说那个女子……”
  他默了默,又叹息道:“可妹妹竟然自甘堕落认贼作父,死了也是该。”
  “我们楚氏焉会这样的女子……”
  其实早些时候桓惑就有意流露玉鸾的假身世,楚氏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呢?
  可玉鸾太过于声名狼藉。
  言下之意,便是楚家未必肯认。
  郁琤道:“我答应过会帮你们,至于她只是一时走上了岔道,楚氏若能接纳她,引她走上正途那就再好不过。”
  楚鎏迟疑地看着他,但听郁琤又说了句什么,神情忽而转忧为喜。
  只是很快,他又问郁琤:“为何一定要见我阿父?”
  郁琤说道:“楚兄该不会以为郁氏与楚氏的结盟仅仅需要你我二人之口便能达成吧?”
  楚鎏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郁氏家主也会出面?”
  郁琤说:“是。”
  楚鎏这才神情凝重起来。
  “让我想想。”
  郁琤并不催他。
  楚鎏喝完了茶,见郁琤另一只手始终握着一只络子,忍不住问:“斗胆问侯爷一句,这只络子是有何深意?”
  郁琤听他这话,这才垂眸往自己右手看了一眼。
  他摊开掌心,手里握着的正是方才从玉鸾面前丢出去的那只。
  他骗她的。
  他从前只是听人说不听话的女人都是需要调/教,没想到是真的。
  他故作姿态地丢她一只络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同他表了白,剖露了一直藏于内心深处的情话。
  可见这个女人不逼她一把,还不知道要害羞忸怩到什么时候?
  只是旁人问了,他还能怎么说呢?
  他总不好告诉旁人,这个对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是怎么眼巴巴过来给他送她自己亲手做的络子?
  郁琤暗暗摇头。
  不过是个络子而已,他还没虚荣到要到处去吹嘘。
  “只是个爱慕于我的女子所赠。”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楚鎏愣了一下,随即暧昧地笑说:“一看便知侯爷平日里没少受纠缠。”
  郁琤“嗯”了一声,“楚兄这样一表人才,定然也有过这样的困扰吧?”
  楚鎏唇角的笑容忽然间变得有些牵强。
  郁琤心中顿时了然。
  哦,他没有。
  没有也正常,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饱受他这样的困扰?
  他的眸色微微深沉。
  旁的就不说了,就说被她那样死缠烂打、按在墙上强吻的,只怕除了他也没有旁人了吧?


第25章 . 一更 她看他脸色过日子?
  这日郁琤与郁氏长房的两个兄弟在酒楼中相聚。
  一行人吃着酒, 郁琤问了些郁瓒的情况,听闻郁瓒已恢复无碍,此刻仍不急于去见郁瓒。
  几人侃侃而谈, 郁琤只神情散漫地临窗饮酒, 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其中一个友人酒兴上了头,突然就谈到了女人这个话题。
  “这世上的女子, 不管是老的还是嫩的, 她都是越调/教越乖巧!”
  郁琤捏了捏酒杯, 留神听了一耳朵。
  堂弟郁琢说道:“没错,之前我宠爱一个小妾,宠得无法无天, 非要闹着去闯荡江湖,我不过是冷落了她一段时间, 她就立马认清了自己, 这才乖乖地收心在屋里伺候着我, 再没有闹着要去闯荡江湖了。”
  堂兄郁瑕摇了摇头,“我家妻儿向来温柔,叫我从无这些烦恼。”
  郁琢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这就是大兄跪搓衣板的理由?”
  在场的其他男人都颇是震惊地看向郁瑕。
  郁瑕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把郁琢的嘴巴给缝上。
  郁琤见状心中暗暗摇头,男人做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太失败了。
  不仅管教不了自己的女人, 还反过来给女人跪搓衣板?
  真没想到, 他堂兄看着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背地里竟然是个耙耳朵。
  郁琤心想, 他要是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解了腰带自尽去。
  他忽然想到了玉鸾,更是无奈地饮了杯中酒水。
  真有那一天,别说跪搓衣板, 只怕自己稍稍冷脸,她都要看他脸色过日子。
  她就是这样,他若是掉了根头发,她指不定都要心疼他半天。
  让他跪搓衣板,岂不是要让她心疼到哭瞎了眼睛?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立马就原谅了她。
  想到这里,郁琤突然又来了精神。
  饮完酒后,郁琤便拒绝了他们去旁处的邀请,打道回府。
  他回去本该歇息一番,着人打听玉鸾歇下之后,便先行去了玉鸾屋中。
  柔弱的女郎趴在枕上,睡容恬淡。
  他绷着个脸,见她没醒,这才伸手解开她的亵衣。
  这回终于叫他看清楚她背上的鞭痕。
  她的伤口并未深入肉里,用了药后都已在结痂痊愈。
  但他的心口仍是不可避免地微微一窒。
  即便头一天就让人给她用了最好的药,此刻亲眼看到之后,竟还是这幅叫人忍不住心疼的模样。
  她这些日子一声不吭的,分明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子,连朝他撒娇也不敢了。
  他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流露出关心她的举动,如今却不禁有些后悔。
  郁琤皱着眉转念又想,调/教女人的事情可以放到日后,他已经狠心冷落了她这么多天,继续这样下去,她又怎么承受得了?
  毕竟她这般柔弱可怜,同一朵柔若无骨的小白花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
  却不想玉鸾“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冷不丁地就瞧见他几乎要将脸压到她的背上?
  他这是要做什么?
  玉鸾第一反应便想到了他先前说的口水治伤?
  她颇为恶寒,顿时惊醒。
  “郎君……”
  玉鸾连忙掩着衣襟坐起身来,目光疑惑地看着对方。
  郁琤直起身子神色如常,好似什么都未发生,只是对她交代道:“明日一早你到厅中,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很是认真的神态,让她也不由认真了几分,将他说的时间地点都仔细记下,郁琤复又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离开了玉鸾屋中,郁琤直接去了四方阁底下的密室中。
  盲谷说道:“想来他们也快谈好了。”
  郁琤微微颔首,并不言语。
  而另一头,楚鎏的父亲楚衡将将与郁氏长房家主郁澹正切入主题。
  “昱文帝在世时,郁楚两族如日中天,那样的日子真好。”
  郁澹在郁府的密室中,与对面的楚衡说道。
  楚衡说:“可惜他唯一的太子溺死,让他的弟弟继承了皇位。”
  昱文帝的弟弟便是当今圣上。
  至于年幼羸弱的徵太子恰好在那时候被淹死,中间的猫腻自不必说。
  可惜当今圣上虽有贼心,但却又无能,既无先帝名正言顺的传旨,遍寻宫中也没找到传国玉玺。
  在位数年,一直被质疑身份不足以正统,被桓惑架空了不说,到了今日上朝都是桓惑代理朝政。
  郁澹心里盘算过千百遍,要想重振日渐式微的郁氏,唯有重新扶持一位皇帝出来。
  楚衡目光精锐得很,猜到了郁澹的心思,终究抛出了一个具分量的棋子。
  “不过,传国玉玺是落入了我楚氏之手。”
  他愿意说出这个消息,就是等着郁氏投出同等分量的东西,以此结盟。
  郁澹笑了笑。
  他的底牌可比楚衡要有用的多。
  他缓缓说道:“徵太子当年没死。”
  昱文帝去世后,徵太子年幼无知,却也因此陷入了必死之局。
  郁氏铤而走险,将一个病逝的男童尸首泡烂,将徵太子换了出来,这才给郁氏一族留下了退路。
  而徵太子天威神猛,十岁那年知晓了自己身世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投身行伍,此后数年一步一阶,一兵一卒皆由他亲自收服。
  他之所图,不是为了效忠天子。
  而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
  楚衡瞳仁骤然一缩,对他这一袭话震惊万分。
  一盏茶后,郁琤放下手中的空杯,料定他二人谈话将将结束,便令人打开密室中一道小门。
  果不其然,片刻便有二人从小门内走出。
  楚衡心中一再惊叹。
  郁府的密道竟然可以一直通往镇北侯府!
  楚衡看着郁琤,想到郁澹方才的话,声音也微微颤抖,“您……您就是那位?”
  郁琤口吻平静道:“不然阁下以为我与桓惑有何深仇大恨?”
  宫里的那位天子岌岌可危之时,郁琤都从未过问半分。
  他现在等的就是桓惑沉不住气的那一刻。
  翌日清晨,玉鸾早起以后惦记起郁琤的交代,便去了前厅,瞧见郁琤一早便在那处等她。
  郁琤见她过来,令她坐下说话。
  “你先前欺骗背叛于我,我全都可以原谅你,不过我尚且还有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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