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 (鲸屿Freya)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鲸屿Freya
- 入库:04.11
顾千山神情似乎是错愕,缓缓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她的意思没有。
“那就别耽误孤罚你了。”秦舒窈轻笑一声,“新账旧账一起算吧,你先前在军营门口不是说,最好不要在那里,那如今这里总可以了吧?”
“……”
她没有管眼前人有多震惊,稳稳搂住他,俯身贴上他的双唇,缓缓侵入,唇齿缱绻。
真是的,亲一下自己的驸马,还得先说那一通有的没的,她心中愤愤。
但是,该罚的怎么能放过呢?
第26章 第 26 章 醉酒耍流氓。(入V三合……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 桃夭小心打量着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驸马眼睛上的白绫竟然不见了,脸上通红,鬓发还有些许散乱, 长公主倒是神色如常, 只是细看之下, 脸上写着一股志得意满的气息。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心道, 莫非长公主这是把人给……
抬头对上秦舒窈的视线, 又慌忙低下去, 分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却跟着也开始脸红起来。
没想到长公主还有这样的喜好,不过细想起来也是,殿下她什么俊美男子没见过, 从前府里养着几十个的时候,大约寻常情形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致了, 但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门帘一放, 那的确是别有意趣。
她不由庆幸,长公主待她还是好的, 前头还着意将她支使到另一辆马车上去, 这若是要她在旁侍奉,眼睛该往哪里摆呢。
不仅如此,她心里甚至还相当的高兴。她就说嘛, 虽然长公主平日里待驸马脾气不好,有时候显得驸马挺可怜的,但她总觉得,长公主对驸马其实是有情意的。
如今这可算是坐实了。
而且, 府里的下人私下里都说,长公主遇见驸马后,性情较从前似乎和气了一些,尤其是面对驸马的时候,虽然有时依然凶蛮,但明里暗里迁就驸马也不作假。
他们俩趁早更进一步,也是好事,说不定长公主往后真的可以转了性子,那不论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宫里的各位主子,都能松一口气了。
秦舒窈见这小丫头面带喜色,却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些什么,只扭头向顾千山道:“孤回房换一身衣服,等会儿一起吃晚饭吧。”
顾千山脸上红意未消,声音倒还平静,如常应了一声,便各自离去。
一路回到屋里,秦舒窈一屁股坐到床上,就道:“好热,桃夭去泡一壶茶来。”
桃夭赶紧答应着去烧热水,秦舒窈倚在床头,只觉得这初夏的天气里在外面逛了一整天,着实有些冒汗,一边用轻罗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一边想,要是在她自己的世界此刻已经喝上冰可乐了,在这儿大热天里还得喝热茶,造孽啊。
刚悠闲了没一会儿,桃夭提着壶进来了,只是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方才的喜色荡然无存,反而透着为难,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
看着她动作略微迟疑,往茶壶里添茶倒水,秦舒窈忍不住问:“怎么了?”
“啊?没事,也没什么大事。”桃夭笑容有些僵硬,手一抖,茶叶都快洒到壶外面去了。
秦舒窈心情正好,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值得她转眼之间怕成这样,就道:“有事就说。”
“长公主……”
“吞吞吐吐的可不招人待见啊。”
桃夭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低声道:“刚才奴婢出去要热水,遇见管事,说是宫里报信儿的人来过了,说……说皇后生了,是小皇子,母子平安。”
“哦。”秦舒窈点了点头,缓缓应了一声,“这是好事啊。”
桃夭远远地站在桌边,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神情有些难言。
秦舒窈怔了一下,才从桃夭的眼神里,渐渐明白过来她在想些什么,恍然有些愣神。
她前段日子,那样费尽心力地想要害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桃夭大约是以为,她对这件事执念极深,对皇家恨之入骨,所以如今听说皇后生产,母子平安,支支吾吾地不敢告诉她,以免触了她的心情,惹她发怒。
是啊,她前阵子那样处心积虑,两次谋划下手,还打算嫁祸淑妃,看起来的确是恨极了的样子吧。
但是,她没法告诉桃夭,实情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真的愿意做一个恶人,她不恨皇家,更不恨那个无辜的孩子,她只是想回家而已。
甚至此刻她听闻那个孩子平安降生了,心底里竟然有一点……解脱。
然而见她神情变化,桃夭的心里却想岔了,眉毛一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神情凄楚。
“长公主不要动气,奴婢知道长公主心里不舒畅。”她情真意切,“咱们这次没能成功,往后还有别的机会。”
秦舒窈低头看着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机会?覆灭大梁朝的机会吗?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桃夭却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不论长公主想做什么,奴婢都会陪在长公主身边,替您去做您想要做的事,只要……只要长公主能开心。”
“……”
这小丫头,竟然对原身忠心耿耿到这个地步吗?
哪怕自己要做的,是国破家亡,所有人都落不到好下场的事,她也愿意跟随到底?
真是的,年纪轻轻,能不能明辨一点是非。
秦舒窈心里大摇其头,眼眶却忽然有一点湿润。
开心吗?不,做这样的事,她没有一刻是开心的。
她回想了一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究竟有什么时候是真正开心的呢?不是借着长公主的身份,去各处耀武扬威的时候,也不是锦衣玉食沉湎富贵乡,四周下人百依百顺尽心侍奉的时候,而是……
是刚才在马车上,亲顾千山的时候。
好像只有这时候,她才能短暂地忘记要回家,忘记要去兴风作浪,推翻这个王朝,而是只想逗一逗眼前人,然后借着施以惩戒的名义,轻轻地吻下去。
他的嘴唇好软,有淡淡的清香,亲起来好舒服。
会让她一瞬间恍惚,如果她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过好自己的日子,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该多好。
“长公主,您别这样……”
桃夭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皇后平安生子一事打击得厉害了,膝行上前几步,轻轻扯了一扯她的裙摆,眼泪汪汪。
“虽然小皇子生下来了,今天早上您去找陆将军,也没成功,但您千万不能自个儿先难过,咱们再想法子就是了,长公主想做什么,奴婢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按您的吩咐去做。”
秦舒窈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的忠心倒是让人感动。
只是她忽然觉得没意思到了极点。
“还有什么法子呢?”她颓然往床头一坐,“好像孤愿意成天折腾似的。”
没想到这一坐,枕头底下却突然掉出一件东西来,落在地上。
她和桃夭同时愣了愣,才看清,那是一只绒布制成的猫咪布偶,不过巴掌大小,甚至看起来有点可爱,但是她们都很清楚地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桃夭神色惴惴,不敢伸手去碰,偷眼打量着她。
秦舒窈弯下腰去,轻轻把那东西捡起来,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摩挲了几下,桃夭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长公主……”她带着颤音,“您,您真的舍得呀?”
“什么?”秦舒窈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望着她。
桃夭脸色为难,小心翼翼,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嗫嚅出声:“您真的要牺牲驸马呀?”
“……”
秦舒窈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误会了。
她前脚刚一脸颓唐,说还有什么法子,这会儿就把巫蛊拿在手里把玩,确实看起来就像要走歪门邪道,怪力乱神的。
她握着手中布偶,心里五味杂陈。
的确,假如按照巫女所说,借助巫蛊之术,心想事成,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甚至不用她操心布局,只要轻轻松松说出心愿即可。
只不过,代价是顾千山会替她承受反噬。
巫女说过,所求越多,受到的反噬就越重,轻则病弱,重则身死,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她舍得吗?
秦舒窈在心里想了想顾千山的样子,猛然心悸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布偶。
诚然,她做不到。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有点后悔的,如果当初不被愧疚心理支配,不多管闲事,任凭顾千山与她擦肩而过,消失在人海里,此生都不见第二回 ,那她大约还是能够狠下心来,求助于巫蛊,而任由他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死掉的。
看不见,不相识,就不会有太多的负疚。
她也可以像先前试图谋害皇后,逼迫淑妃的时候一样,说服自己,这不是属于她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或许就像一个游戏一本书一样,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是,她偏偏多事,不但把顾千山圈在了眼皮子底下看着,还给了他驸马的名分,那许多事情,就难免不一样了。
假如一个人,担着你夫君的名分,永远温和好脾气,说什么都答应,从不懂得生气,即使明摆着是被欺负了,也不会觉得委屈,你有意冷落他的时候,他就远远地自己待着,你愿意理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还有一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