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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恐怕借她十个胆都不敢。
  再说阮木蘅谨慎地谋划出这么大个局,怎么可能没心没肺地泄露给他人。
  可皇命难为,挖不出点线索,他实在也不好交差。
  脸比她还苦楚地皱了皱,“再好好想想阮木蘅有没有说过什么要紧的话,特别是临走的那几天?”
  逼了半天,仍旧是一开始那些语句,他便不管她了。
  只回头想,这个人恐怕住不了诏室太久了,也差不多该疯了毁了。
  审问完裴雪袂,他又到另一个室内,提审包括紫绡玉珠内的和阮木蘅接触过的所有人。
  但反反复复除了知道阮木蘅在离开前,大量地给她们买东西,赠银两,并为她们找好后路外,其他一无所获。
  这一系列审完,周昙只剩苦笑,当真是一遍遍地体会到阮木蘅的精明和滴水不漏。
  真不愧是宫正司的宫正大人。
  他烦躁地挥了挥,室内哭哭啼啼几人,吼了两声,“别嚎丧了,有功夫哭,不如好好想想阮宫正会去哪里?”
  这倒激起了一些人说了几个地点,比如河西和阮府,但几乎都已经搜过了,直到现在也未有任何结果。
  周昙审得口干舌燥,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喝了口茶,慢慢地在脑中开始整理。
  近一个月来,他跟着跑前跑后地忙了那么长时间,任凭天罗地网,掘地三尺,这小小一个女子竟然一点儿踪迹也寻不着。
  私下是觉得,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阮木蘅死了,兴许在丹岐山时,就掉落悬崖,或者受伤后被林子里的野兽吃了。
  所以才会有血迹,烂衣裳,以及找不到尸体。
  可这些揣测他是再不敢跟皇上说,也再不敢在他处提起,之前多嘴委婉地在皇上面前提了一次。
  结果皇上冷冷地道,“她这么胆大包天的人,有本事跑出去,还能没本事对付那些东西?”
  反而将他拖出去笞了三十大板,宫外罚跪一个晚上,一条命差点去了半条。
  周昙想着激灵了一下,开始苦恼地从今天问审中找一些新鲜的信息出来,好敷衍过去。
  想着关了牢门待走,玉珠抓住铁栏,问道,“周公公,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周昙回头看着那双渴望而惊徨的眼睛。
  其实也就这几日。
  皇上将她们拘押起来,又不发落也不用刑,还弄了个嫔妃的诏室待着,显然不会拿她们怎么样!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或者一种奇怪的忌惮。
  但他只是没有表情地回道,“去问你们阮大人去。”


第40章 包藏 了残半身的代价
  出了慎刑司, 周昙先是去了内庭暑宫正司,见皇上没在,想也没想, 便往后头的女官院走。
  皇上近来除了在太极殿上朝, 宣和宫安寝外,其余日子基本都来女官院。
  来了便翻箱倒柜, 砸瓶摔瓮。
  女官院每一寸地砖,每一处犄角几乎被一茬一茬的人翻过。
  每当这时,周昙就格外战战兢兢,阮木蘅行事谨慎,皇上没有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他和她勾连,间接助力她私逃一事。
  可不代表这院子里没有藏着一二件叫他不好收场的物件, 虽然这屋子里几乎每一块地砖都被撬开来过, 可心虚的人总害怕着难保什么时候真翻出不可思议的来, 顷刻间要了他的老命。
  听着此刻里面夹着暴怒的瓷器碎裂声, 周昙止不住不安地在门口徘徊, 前些日子里和阮木蘅相关的一干人刚被连坐,内西门处仅仅替她勾当了几次物什的宝通直接用极刑乱棍打死。
  甚至宣和宫里一句不慎触怒了皇帝的,也要吃上一顿板子。
  这御前侍奉的官职, 先前是香饽饽, 各个趋之若鹜,现下反倒成了悬崖走索,人人提着脑袋办事。
  脚抽筋似的地原地打转了一会儿, 正要进去,里面忽地窜起丈高的火光。
  周昙摹地一喜,烧了好,将一切烧干净了他心里就踏实了。
  随即又是一惊, 忙跑进去。
  着火的是那叶子零落枯黄的紫藤萝,几个太监叉着叉子不断将屋子里的瓷器、书案、桌椅、衣被扔入火堆,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廊下负手立着的玄色锦袍的人。
  周昙先前隐秘的快意霎时抛到九霄云外,惊慌地道,“皇上,这火,这火快要烧□□去了……”
  景鸾辞瞪着那吞没一切的火势森然冷笑,怒意勃发的神光在光中煌煌地晃动了一会儿,渐渐收敛不见,冷冰冰地丢下一句“灭火”,便大踏步地出门去。
  周昙忙朝赶来禁火的人大喊“灭火,灭火”,忙不迭随侍皇帝回去。
  到宣和宫,才到四方回廊下,远远地便见西配殿前候着一个拄着双拐却站得笔直的蓝袍中年人。
  看见皇帝昂首阔步行来,以手肘支撑着拐杖,抱拳垂首行礼。
  景鸾辞步履一停,神情冷漠地打量一眼这骨架宽大却羸弱不堪的人,道,“免礼,赐座。”
  殿前左右太监听命将宁擎苍搀扶入旁边的轮椅,再将轮椅抬入御书房。
  景鸾辞坐于书案后,默默地注视着已经被“免礼”却一入内,又从轮椅上艰难滑下,跪在地上的人,好一会儿,道,“镇国大将军所来为何?”
  宁擎苍姿态恭敬,眼神却不闪不避迎上直视,道,“将军之位早已革去多年,现下不过区区一介腐朽之身而已,皇上之谬称折煞老臣了。”
  景鸾辞不咸不淡地一笑,道,“宁将军曾为大郢立下汗马功劳,使得西夏敌国多年不敢僭入中原,实乃朝廷之股肱栋梁也,这一声将军,你受得。”
  宁擎苍不做谦托,直接说明来意道,“老臣本已在家中赋闲多年,本不该干涉朝廷之事,却忽听闻犬子一案,实在难以置身度外,今日昧死前来,向皇上讨一个说法。”
  “你说的是宁云涧在江陵被扣押一事?”景鸾辞也不和他打机锋,挑明道,“风言风语将军莫信,云涧少年英才,帮朕招降镇压了於地叛乱,朕怎么会惩罚他,不过宫中失了一人,跟云涧颇有些瓜葛,朕暂时盘查一番而已。”
  他说着阴鸷的目光威胁似的扫向他,“若没有包藏之秘事,朕不日便会放了他,待到了郢都,论功行赏他肯定是头一名。”
  宁擎苍浊目霍然一瞠,惊道,“是哪个宫人私逃?”
  景鸾辞盯住他,“内廷署衙宫正司令,阮灼将军的女儿阮木蘅,此人大将军应该认识,十三年前她能入宫来,全都仰赖了将军的一力保全。”
  宁擎苍又是一惊。
  难怪圣驾行猎回鸾的当日,宁府便被翻了个底朝天,将他和府上一干人等全都提去审问,字字句句不离阮灼之女阮木蘅之事,原以为可能是旧案新查,却没想到竟然是在寻人?!
  惊诧着,却不敢置信。
  他对阮灼这个女儿的印象,只剩从大牢里提出来时那惊惶可怜令他焦心的样子,怎么都没想到现在却能闹出这等惊天大事?
  “朕既说开了,大将军若有什么线索,尽可悉数告来。”景鸾辞审视着他神色,接着道。
  宁擎苍脸上尤有震惊之色,摇头道,“皇上也见了,老臣是朽木之身,两耳早就不闻窗外事,阮灼之女私逃一事,老臣现下听了尤自震惊不已,更遑论能有什么线索。”
  稳稳回着,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宁阮两家曾经交情甚笃,云涧自然也和那丫头好得不得了,若真逃了去找他,那也是说不好的。
  惊惧着,跪拜下来,道,“云涧远在江陵,即便有心,也是鞭长莫及,这郢都宫闱内事,恐怕他也和老臣一样,什么都不知情,望皇上明察,切莫因此耽搁了缉押乱贼进京之事。”
  景鸾辞仍以捉摸不透的神色,目不转睛地看向他,半晌不知是他信了还是没信,淡淡地道,“你既不知道便罢了,最好——今后也不要知道,不要插手,否则当初覆巢之下,大将军以了残半身的代价,保全下宁氏一族的机心,就白费了。”
  宁擎苍本就颓败的身形微微一颤,勉力行了礼后,被宫女搀扶了出去。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龙涎香在屋里袅袅而上,碰到画顶时游荡散开,明净的烛灯,灯火一丝都不闪,煌煌地将书案后的景鸾辞的脸照得一清二楚,更加显出那森然的神色中有一种焦躁的紧绷。
  可不是么。
  二十多天来,白天日理万机地处理朝事,晚上好似亢奋一样不眠不休,拧着劲儿不是发脾气,就是千机用尽地查阮木蘅的下落。
  周昙悄然地叹一口气,觑了一眼景鸾辞那熬红的眼眶,若是一根弦,早该断了,他却能盛着怒气崩那么久。
  正慨叹间,景鸾辞出声问道,“慎刑司可审出什么了?”
  周昙回过神,心虚地憋了憋气,提心吊胆将番来复去回了好几遍的审问结果陈述一遭。
  景鸾辞阴沉下来,那一直暗涌的怒气好似马上要喷薄出来,冷冷地道,“若问不出结果,干脆你也搬去和她们一块儿住罢!”
  周昙冷汗涔涔而下,虾米似的伏地告饶。
  景鸾辞看着躁心,将案桌上茶杯往他身上一扔,“滚!”
  周昙连滚带爬地抱头出去,景鸾辞又将他喝回来,咬牙切齿地道,“再去将内廷翻一遍,和阮木蘅相关的人都拎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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