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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文书字体工整秀丽,但内容乏善可陈,除了几件重要案件,都是某月某日哪个宫女偷盗,哪个宫女打架等东西。
  他纯做消遣地读了一会儿这些鸡毛蒜皮的,便兴趣寥寥地要合起来,却忽见每一个案件后都写着非常熟悉的鸡爪签字。
  微微一笑,她的字意外的好认,不周不正,七扭八歪,看着像刚认字的小童写的,接着翻了几本,都是一样的难看。
  翻着翻着,自然而想起白日里她站在廊下白着脸跺脚的样子,便没来由的胸闷压抑。
  嘴角微微一扯,只是让她等一等罢了,何至于那么难受吗?她三番两次的不敬,稍微责罚下便那么娇气吗?
  想着心里却更闷躁,坐立难安地啪地合上案牍。
  周昙在一边看着,见皇帝盯了“阮木蘅”三个字老半天,后又一副隐隐担忧的样子,便适时地弯腰道,“皇上,今日可让宫正大人一顿好等了,到暮时,等的都晕倒了,见着身体不大好了的样子,若明日再来……”
  “她晕倒了?”景鸾辞皱着眉抬眼向他。
  周昙连忙点头,斟酌着道,“毕竟是女子,身体不似男人夯实……何况又抱着恁沉的东西站一天呢……”
  景鸾辞皱深眉头,呼气朝后靠去,半晌扭脸问周昙道,“朕便是——有这么对她不好吗?”
  周昙一怔,这他哪里敢说?
  景鸾辞却接着冷哼一声,“这些年来宫里得了什么好玩意,值钱的稀奇的谁都没有,独独她有一份,全给了她。”
  “得罪了一干宫里的人,不也都是朕给她收拾烂摊子,压了下来?”
  “还有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全以一品尚宫的规格给她,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凉凉地说着,声音有忿忿不平也有迷惘。
  周昙在一旁为难住,他从未见过皇帝对他说过什么思虑中的话,因为帝王之道,便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便要圣意难测,否则会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破天荒见了一遭,便不知道该接好还是不接好,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道,“……皇上,您在这些方面对宫正大人是没话说,可……可她在您这里受的……也是别人的成倍呢……”
  周昙说完本能地摸向脖子,景鸾辞却只刻深了眉头,喃喃地道,“是吗?”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他近来勉力不想去想的事,思绪一生发,便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猛地起身往外走。
  周昙等人微微一愣,忙跟着出去。
  五月暑气渐生,白日里虽然下了雨,但夜间仍旧很舒服,和风发了暖,稀疏的星影摇摇欲坠,皇宫里的冷气彻底收了,走着虽然静谧,却不觉得寂寥。
  景鸾辞随意地踱着,眼里却无暇观赏夜景,脑中沉甸甸地全压着之前她的话。
  的确,他虽不想深思,但他这么些年确实对她不怎么样,在六年前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后悔过,更准确的是后怕,后怕万一这个人真死了……
  但马上就会被那些背叛和恨意反噬住。
  而他的恨……
  景鸾辞顿住,负手仰望着苍穹,真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无法恨皇额娘,不能恨别人……”才转嫁到她身上的吗?
  他不想去想,但深究起来却无法罔顾,也无法说服自己没有……因为或许他真的负气地把所有的都放到她一个人身上……
  他迷乱地摇了摇头,努力排除掉这个当口上的烦思,信马由缰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一看,却到了内廷署宫道,不由就奇怪地驻步。
  后头的周昙早就注意到了他的方向,但皇帝一直深深思虑着,就不敢打扰,此刻见他表情,才点着道,“皇上,前头就是宫正大人的女官院了。”
  小心觑一眼他神色,“皇上今夜要……要驾幸留宿吗?若要……奴才让她们去准备着。”
  这满后宫都皇帝一人的,女人自然也是,他若想临幸,不管是谁,在哪儿,都是没有忌讳的。
  景鸾辞却是一怔,气闷地道,“朕缺她一个女人吗?何况又臭又硬的一块石头!”
  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半晌却慢慢往那边走,正犹豫地走着,却忽而听到前头树木半遮处,有窸窸窣窣的人在说话!还夹有男声!
  顿了顿,探目望过去,突地就见女官院单扇的门扉前一男子侧立着,说说笑笑的,而门前站着的人,分明就是阮木蘅!
  离远了听不到在说什么,但两人却拉扯了起来。
  景鸾辞顿时气血往头上涌,脸色在暗处都可见青筋暴起,一阵红白。
  周昙亦是见了,惊骇得大气不敢出,惊棱了一会儿见阮木蘅嘭地关门进去了,才轻声道,“皇上,看着像是宁将军呢!”
  景鸾辞猛地大步往前,两步又停住,涨着周身的气焰一甩袖就往回走,周昙等人忙脚步放轻地跟上。
  走开了一截,到暗处拐角,景鸾辞再次驻足,压低裹挟着极度怒意的声音道,“今日之事,仔细你们的舌头,若让朕听到有半个字的闲言碎语,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说罢,大步流星地回了宣和宫。


第26章 轻贱 【入v一更】
  翌日, 因着周昙前头说了让阮木蘅今日再去述职,她便长了心眼,一直在宫正司磨到下午近暮时, 估摸着应当没有朝臣留在宣和宫了, 才拾掇拾掇再次前往。
  但因耽搁着了,正好撞上酝酿了一天的云雨, 才到半途,便忽然一阵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顷刻间落了下来。
  阮木蘅忙抱着头贴着墙根跑,总算是只沾了些湿气奔到宣和宫。
  到御书房外头,掸了掸裙衫上的水渍,睨眼往里一望, 果然今日议事的人都走光了, 便跟通传太监禀了一声, 随着入内。
  书房内景鸾辞正撑着桌子看面前的地图, 听得她到跟前来, 也未抬头,沉静地探究了好一会儿,提笔在地图上某一处划了一个圈, 后修长的手一点那处。
  抬眼望向她, 莫名其妙地道,“此处为剑门。”
  “乃於地通向关中的要塞,也是中原可辖制於地的一个重要通道。”
  说着手指又划了划旁边的山脉, “但因为此处占据了天形地险,百年来都是易守难攻之地。”
  阮木蘅微微探身去看,搞不清楚她不是来述职的吗?为何突然跟她说起了军.事,只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 一旦谁控制了剑门,那便进可进攻中原,直达郢都,退可占据有利地形,守成偏安一隅,让攻打的人拿不下来。”
  阮木蘅仍旧点点头,她虽然不爱读正经书,但稗官野史倒知道一些,秦汉时,一直难以攻取於地,就是因为地形,挡着的便是巫峡和剑门二塞。
  听着又看了看,不由自主地问,“皇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景鸾辞一笔叉在那个圈上,将笔一扔,道,“昨日急报,剑门失守了。”
  阮木蘅眼睛一瞪,那不是像他说的乱军岂不是可以北上中原了!
  景鸾辞信步坐回榻上,手指码了码榻几上横列着的几个小木块,唇边浮起一丝冷意,道,“一旦失守,再要攻取就是死战。”
  狭长的眼尾往上一挑,冷冷地望向她,“那么,你说,朕派谁去攻打镇压比较好?”
  这她哪里知道?
  阮木蘅莫名觉得他有一种别扭的试探,又不知道试探什么,便道,“后宫不得议政,奴婢不知,也不敢妄言。”
  “朕要你说,你便说。”景鸾辞忽地冷哼一声,招呼她上前来。
  手指从案几上捏出一个小木牌,看了一眼上面的小字,“这是虎贲军,统领乃太尉骠骑大将军炎执,炎执知道吗?开国武将炎国公之后。”
  阮木蘅不明所以,但怕他当真叫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忙用力去听。
  景鸾辞又拿出两块,简单说了两句统领和战绩,便停住了,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手指翻过最后一块木块。
  “最后的人选。”
  “三品云麾将军,统领了破阵军的宁将军,宁云涧。”
  阮木蘅愣了愣,景鸾辞手指玩弄着那木块,呷着若有似无的怒气,戏谑道,“朕问你,这死战,他们几人中谁去了好?”
  阮木蘅懵住,眼睛望着那木块上刻着“破阵军”三个字,忽地就想起昨夜宁云涧来找她的事,以及他没有说完的话,阻塞住喉咙便一言不发。
  景鸾辞见她分神,胸中顿时又闷又厌,道,“你在想什么?就这么难选?还是里头有你记挂的人?”
  “奴婢觉得——”
  阮木蘅在他的注视下,故作平淡,忽略掉他后面那一句搪塞道,“奴婢不懂这些,无法拿出个看法,这等关乎朝廷百姓的要事,便不随意置喙了。”
  说完又害怕他当真派了宁云涧去,便道,“但是,炎将军既然久经沙场,应当更合适一些。”
  “哦?炎执是上选?那宁云涧呢?”
  景鸾辞脸色越加发沉,冷声道,“依朕看,宁将军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三品将军,朕谴他去如何?”
  阮木蘅面色发白,知道此时该避嫌。
  但宁云涧这将军军衔是承荫了宁父的功勋和品级,破阵军也是宁父打出来的,而这几年大郢安逸,他多做的是如治贪治水类的政务,并未当真两军对垒过,去了倘若战死,宁家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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