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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可陈沅知等不住。
  烈日当空,细细长长的街巷鲜有行人出现。梧桐葱郁的绿意也笼在热潮中,蔫蔫的,毫无生意。
  “我得亲自去一趟。”她道了声谢,连解暑茶都不曾喝上一口,上了马车就直奔云来酒楼。
  马蹄急急地踏过街巷,车内的银翘一再挑帘向外望去:“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花胜楼的八宝翡翠菊钗还没取呢。”
  陈沅知蹙了蹙眉,她分明与书肆掌柜约好了时日,怎料他突然与好友吃酒去了。
  先去云来酒楼再去花胜楼恐会赶不及。
  今日府内设宴,她不宜过晚回去。
  “银荔,一会马车给你,你替我跑趟花胜楼。”
  左右都是与花胜楼的老板娘说好的,银荔只需携着票据去取便是。书稿的事稍繁琐些,她得亲自交予掌柜才能放下心来。
  云来酒楼居城东,倚着翠烟河。酒楼共三层,一层摆着方方正正的酒桌,来往的都是寻常酒客。
  二层三层雅间居多,因着翠烟河极佳的景色,又有绿槐遮阴,惹来不少喜爱临窗饮酒的游人。
  她知道酒楼热闹,却未曾想有这般热闹。以她的个头,将将瞧清里头的场面,寻起人来,得费好大的劲。
  酒楼的小二干惯了这行,有识人的本领,凡是往来酒楼的人,他都能记住。一见陈沅知眼生,忙不迭地招呼上去:“这位爷瞧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酒楼?”
  “我不喝酒,是来寻人的。”
  听完她一番描述,小二立马指了指二层的雅间。书肆的林掌柜是常客,他自是记得的。
  陈沅知紧搂着书稿,拨开人群,小步快走着。她心里装着书稿的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还未走几步,就撞着了人。
  这一下可算是撞的结实,手臂生生地疼,书稿也散了几页。
  她兀自叹了口气,落在地面的几页恰是这回故事引人入胜之所在,如今脏了纸页,字迹模糊,断不能草草交差。若是重新誊写,怎么说也得费上三四个时辰,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是赶不及,今儿的书稿怕是真真地交不上了。
  她正欲瞧瞧撞她的何人,就有一双手拾起了散落的纸页。
  这人一身素净的长衫,腰间竟连佩饰都不曾挂着,他手握酒盏,一字一句地看着方才拾起的纸页,纸页正巧挡着他的脸,陈沅知瞧得不甚清楚。
  那便不瞧了。
  三年一廷试,四月前刚忙完,三月前才张榜,故而京中多了不少各地而来的赶考书生。有哭丧着脸回乡的,也有去醉春楼倚红偎翠的。借酒消愁的不在少数,这位男子一瞧就是饱读诗书、满腹绝伦的读书人,兴许也是因着落榜才来这酒楼一醉方休的吧。
  “多谢公子相助。”她微微俯身,眼神落在男子手里头的几张书页上。
  言辞间虽是谢意,实则是想将稿纸讨回来。
  说来也怪,这人来往于酒客之间,衣裳却依旧丝毫未沾酒渍。虽是一副醺醺醉的模样,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不可近人的清冷。
  他像是醉了酒的文人,却又比许多文人多了几分英气。
  男子未曾为难她,将纸页尽数归还,作揖后便要转身离去。
  “公子莫泄气,三年之后定能高中。”
  原是些宽慰的话,可瞧着他离去的身影,她怎地还真真地期待上了。
  男子脚下一顿,侧着身子冲她点了点头。


第2章 贺礼 先前闹着要进屋便是为了一瞧她今……
  今日的国公府门庭若市,来往之人不是沾亲带故就是高门权贵。
  陈沅知刻意避开热热闹闹地正门,择了一条小道,匆匆地由后门入了。
  屋内,梳洗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她前脚刚迈入屋内,晚橘立马掩了门。
  “姑娘,快些吧。前厅到了不少人呢。”晚橘端来一盆水,言语间尽是催促之意。
  她家姑娘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平日里不爱出头也就罢了,太夫人的七十大寿,总不能不露面的。可这一露面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迟了宴席,明面上道着不碍事,到头来难免落人口舌。
  她心急也并非没有道理的。
  “你家姑娘都不急,你还替她担心上了。”
  陈沅知才净了手,就听见帘后传来一阵轻快地调侃。
  听这语调,不需猜便知隐在帘后的是何人。
  她一边带上耳饰,一边望着映在铜镜上娇艳的人儿:“来得倒是早。也不知会我一声,险些被你吓着。”
  “我若来得同你一样迟,怎么替你对付那难缠的小人。”定安公主从帘后走出,端得一副娇俏大方的模样,不愧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说起话来意气洋洋的。
  她接过银荔手里的发钗,只看一眼便摇了摇头。国公府虽不比前些年煊赫,但凭着层层关系,想要攀国公府门楣的仍不在少数。
  太夫人的大寿,席间不是大富大贵的名门便是指日可待的后进之士,旁的夫人姑娘无一不是精心打扮,盛装出席,都想着如何在席间大放异彩。她可倒好,偏就挑了支淡雅的发钗。
  陈沅知生来就好看,不施粉黛就已姿色天然。稍稍打扮一番,更是琼姿花貌,般般入画。
  “你方才说难缠的小人?”
  定安冷哼了一声,眉宇间尽是不悦。一想起那人趾高气昂的模样,就愤愤地挑了支色泽艳丽发钗给陈沅知换上,又着银荔替她挽了精致的发髻。
  “还不是你那二妹妹。吵着闹着非要进屋里来瞧瞧。”
  “她要进屋做什么?”
  她那二妹妹陈容知素来不是安分的人,此番她和银荔不在府内,受不到她的气,定安贵为公主,也非她所能得罪,只怕陈容知又同晚橘置气了。
  “说是惦记着姑娘,问姑娘伤寒可有好些了。”晚橘也不抱怨,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又讲了一遍。
  陈容知哪有这般好心,她若真惦记着自己,也不会隔三差五地寻她麻烦了。
  定安公主在一些宴席上见过陈容知几面,也知道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她可没有陈沅知这等气度,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今儿瞧见她在陈沅知屋内咄咄逼人,直直地将人赶了出去。
  “你也真是。分明是国公府嫡女,怎能忍她到这种地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换上一身轻粉的罗裙,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腰肢盈盈一握,眼波流转间,好似潺潺清水,灵动极了。
  定安还想再劝,陈沅知却拉着她的手道:“但她若真欺到我头上来,我定是不会心软的。”
  仔细想来,陈沅知还真未吃过亏。平日里温温软软,真有事闹到她跟前,哪次不是尽数地还回去,教对方栽了跟头。她只是懒,后宅的破事同赚银两相比,压根不值一提。
  待她俩行至前厅,太夫人的周围已经簇拥着不少人了。
  “长姐来了。”说话的是陈容知,她这一声,惹得厅内所有人都看向了款步走来的陈沅知。
  外边都道陈沅知身份尊贵,又生得花容月貌,想攀国公府这门亲事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陈沅知似乎极少在人前出现,饶是出现,也总以面纱遮掩。
  今夜也是如此。
  陈容知上前拉着她的手,似为关切地问道:“长姐的风寒可有好些了?”
  陈沅知瞧了一眼紧握的手,又见陈容知同她一样穿着粉色的罗裙,不由地发笑。
  “多谢二妹妹关心,还未好得利索,约莫还需要些时日呢。”
  旁人瞧着只觉二人姐妹情深,一派祥和,实则不过是虚与委蛇的场面话罢了。
  “沅儿来啦。”太夫人的声音从高堂上传来,愉悦有力,全然不像年至古稀之人。
  陈沅知绕过陈容知,馋住太夫人的手,甜甜地喊了一声“祖母”。
  太夫人俞氏最疼陈沅知,一瞧是她来了,脸上的欣喜又浓了几分。
  陈沅知是俞氏带大的,二人自然亲密无间。当初进奏院一职,虽是皇帝下的懿旨,但是阖府上下无人赞成这门差事,只觉得女子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若不是俞氏鼎力支持,堵住了闲言碎语,陈沅知怕是仍在后院百无聊赖呢。
  “这么晚,祖母的寿辰都忘了?”听着像是数落,实则毫无责怪之意。
  “沅儿怎敢忘祖母的寿辰,自是记得牢牢的。”
  若不是书稿的事耽搁了,她也不会捱到这个时辰才露面。只是写话本子这事断不能让旁人知晓,她自知理亏,不好辩驳,便想借着寿礼之事,讨俞氏欢欣。
  花胜楼做得一手的好珠钗,凡是高门女眷,谁人不喜掌柜的玲珑手艺。差银荔去取的八宝翡翠菊钗雍容华贵,却不失典雅。
  绿莹莹清脆脆的翡翠镶于中央,四周以金丝做线,攒着圆润的珍珠。褐红色的玛瑙刻成一朵朵小小的红菊,悬在流苏末端,一步一晃,宛若新花初绽,生意盎然。
  她正欲从袖中取出装着八宝翡翠菊钗的红木匣子,转眼间,目光落在了俞氏高挽的发髻上。
  话还未说出口,就愣了神。
  “怎忽然不说话了?莫不是寻不出搪塞的理由了?”俞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满眼带笑。
  陈沅知紧了紧袖中的红木匣子,神情一顿,险些接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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