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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 (匪鱼)


  大腹便便的掌柜擦了把汗,改了口,喊着面前的赵赐宝道:“大公子。”
  酒楼对面的包间,窗户上开了个眼,包间内坐着秦六和一名年纪不大的小童。
  小童撅着屁股看对面的情形,有些不解:“主子若是想对付赵家那位公子哥,直接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是,何必费此周章,一定要叫二姑娘见到这位哥儿?”
  秦六丢了颗花生送进口中:“你到底是不懂主子,他是想知道沈二姑娘对那位主是什么想法。”
  小童转身,看向秦六,也坐进椅子中:“为何?主子不是最讨厌沈二姑娘了么?”
  少年睁着扑扇的大眼珠子很是好奇,旋即似乎猜到什么似的:“主子该不是以为沈二姑娘喜欢那粉头白面的赵二公子吧?”
  秦六立时噤声,险些咬了舌头,忙推脱自己嫌疑:“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虽说如此否认,但他心中是这么想的,那卫国公是何等人物?那么多公子哥媒婆,都快踩踏他们国公府门槛,也没见卫国公松口,这赵二公子怎么就能入了他们沈家园子?
  要说他们主子也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方才砸沈二姑娘的马车,当心被知道治你。”
  秦六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那枚石块,堪堪拳头大:“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车夫只要不知道,谁知道?”
  “我可听到了。”门猝不及防被推开,一头棕红色卷发的男子进了屋,秦六登时戒备起来,手按向腰间,眼中杀意渐起。
  “停停停,你看看我是谁。”赤言伸手摘了头套,撕去脸上的面具,露出他的脸来。
  秦六一顿:“赤言大哥?你怎么来了?”
  赤言将卷发与面具草草丢在地上,脱去小二的装束,露出一身烟灰色长衫,这才道:“我跟你们一路了,早就知道他不肯就此罢休,我现在算是明白,他为何要让那采花贼背那么些人命案子,原来是早有预谋,你们两我原先是怎么说的?万不可助纣为虐,你们主子不清醒也就罢了。”
  秦六收了动作,目光无比认真的看向赤言:“赤言大哥,你觉得这是助纣为虐么?”
  一句话问倒了赤言,他张嘴半晌,耸耸肩,坐进了另一只软椅中,似是而非回了句:“所以我才来一起帮你们,促成他们初次会晤。”
  连他方怜的约也没赴。
  那小童仍趴在门眼上看对面的情形,边看边啧声:“赤言大哥,那赵赐宝身边的小倌我瞧着怎么有些像怜儿姐姐身边总是闹她的那位小倌?”
  赤言拈了颗酸梅又放下去,拍干净手示意小童退开让他,随即弯腰看向对面。
  可不就是那个烦人的小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
  懒洋洋坐了回去,将酸梅丢进口中:“许是你们主子报答我的恩情吧。”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赤言与小童互看两眼,皆是不明所以。
  赤言说的讳莫如深:“有钱能使鬼推磨。”
  -
  银朱听着外头的吵闹,极为不安,到底没吃下去,这般胆战心惊,门外的人随时就能闯进来。
  外面时不时传入污言秽语,夹杂着偶尔几句呵斥与娇嗔,那人的声音渐渐大,掌柜一直赔笑。
  沈惊晚回头看向银朱,银朱绞着手,局促不安,几次走到门边又折了回去,听外面那口气,不好对付。
  沈惊晚轻笑,示意她坐下:“你吃,不必管外面。”
  为了让银朱稳住,她也特意坐回了桌旁,充耳不闻外面的事,全做没听见。
  外头的人指桑骂槐,那声音是越说越大,越说越激昂,好像沈惊晚在里面坐着,没有出去迎接他赔礼道歉已然是罪过。
  娇嗔的少年声音不大,其中暧昧之意溢于言表,沈惊晚听的面无波澜,银朱却面红耳赤,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指摁着耳朵。
  “爷,您消消气,何须同里面的人计较,叫掌柜的把他们撵出来便是,换去隔壁吃去。”少年娇弱的声音传至屋内。
  沈惊晚险些咬掉舌头,这上气不接下气的语气能媲美孟舒的,还是头一个。
  赵赐宝恼火,声音大了许多:“也不知里面是什么腌臜玩意儿!等他知道我父亲是谁,老子让他跪着爬出来!给我推开!”
  沈惊晚眉头微蹙,外面的人仍在喋喋不休,越说越浑,最后什么娘啊狗啊,杂种,齐齐怒出。
  沈惊晚一把掷了手中瓷碗,只听屋内一声清脆的瓷碎声,她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包间的门,正对上门外几人。
  赵赐宝的手已经搭在门上,张口仍要骂,却在瞧清开门人的面容时,惊住了。


第28章 我只保她一人
  贰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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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得沈惊晚, 这张脸他曾经得幸见过,纸鸢节会上,那次初见,久久难忘。
  心中暗道不妙, 方才的污言秽语她定是全数听去了, 身上还攀着那粉面少年, 一把推开, 整了整衣衫,笑着冲沈惊晚作揖,人模狗样。
  “没想到里面坐的竟然是晚儿姑娘,方才我还在想,怎么订好的包间就被人占了。你, 就你,说的都是什么污言秽语?!”
  赵赐宝一改原先模样,判若两人,扯着小少年恼他,将自己的浑话全部推到少年人身上,叫他背了锅。
  少年人眼睛一红, 以袖掩面,眼圈微红, 泪珠摇摇欲坠:“爷方才可不这样。”
  赵赐宝用眼神偷瞄沈惊晚,嘴中偶尔发出低低的啧声,好似不久的将来沈惊晚就要被他尽收囊中。
  又恼火那小倌没有眼力见, 平日仗着在他心里有些分量作威作福便罢,今日可万不能叫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忙矢口否认:“你混说什么!谁是你爷!别与我攀关系,我堂堂都护府之子能与你这小倌有什么关系?”
  小倌偏过头去,眼中含泪。
  沈惊晚微微蹙眉, 面露不悦,收回定在那少年身上的视线,看向自己面前的紫衣男子。
  倒是会睁眼说瞎话。
  “公子说是我们占了您的地儿?”她也不问面前的人为何认得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语气不善。
  赵赐宝忙赔笑,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显得格外轻佻:“瞧瞧我说的都是什么浑话,肯定是老板弄错了,老板弄错了。”
  沈惊晚冷嗤一声:“我竟是不知这酒肆包间刻了公子名字,旁人来都是占了抢了。”
  赵赐宝一顿,笑容有些僵硬,又鞠躬行礼道不是,惹的周围围观人发笑,笑他方才作威作福,此刻夹着尾巴的模样。
  被他冷冷瞪回去,迅速扯开话题,另辟蹊径道:“不若这样,既然晚儿姑娘也在里面,现在我也来了酒楼,这顿席算我请了,我们吃个痛快。”
  边说就要边伸手扯上沈惊晚往里走。
  “你个泼才!你有什么脸面同我姑娘吃酒?别想占我们姑娘便宜!”银朱回过神,急忙拦住门口,挡住了赵赐宝的去路。
  赵赐宝一顿,面色微微露出不悦,伸手要去推,终归碍于沈惊晚的面子。
  继而放了手上动作,笑道:“你家姑娘与我好事将近,轮得到你一个丫头说话?”
  于是笑着看向沈惊晚,“晚儿姑娘,我们往里去,走走走,不必因为方才的小事扰了兴致。”
  沈惊晚猛一退后,眼神带着极深的厌恶看向赵赐宝:“休要胡言乱语!好事将近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若我告到明府,你是要吃板子的!”
  见沈惊晚如此严词厉色,赵赐宝怕继而惹恼她直接毁了在卫国公心中的印象,只好赔礼,笑回:“是是是,二姑娘说的是,这种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怪我,怪我想的不够细。”
  却忽听那小倌哭到:“公子有了旁的中意人,就不要我了,原先说要给我赎身,恐怕现下也是遥遥无期了。”
  边哭边往前靠,惹的赵赐宝面色是一阵青一阵紫,小倌见状,反倒哭的更厉害。
  引得周围人切切喳喳的指点,好男风这种事,私底下寻欢作乐也就罢了,而今竟引得上了明面上,还想捉了一姑娘就攀亲近,真是不知廉耻,看来都护府家中的儿郎也不尽然。
  一时间惹人议论纷纷,好赖话都有。
  赵赐宝面上挂不住,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面上却仍要强端着笑。
  沈惊晚也无心再在里面搅和,只觉得碍眼,便是留下也吃不下去了,招呼银朱付了银钱要跻身离开,却被赵赐宝扯住衣袖。
  沈惊晚袖中忽然刺出一把袖刀,抵在赵赐宝手腕筋脉处,微微划破他的皮肤,只见沈惊晚冷冷环视对方,冷声厉和:“撒开,小心我挑了你的狗筋。”
  那眼神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冷冷环视对方,语气不大不小,却能叫厅下吃饭的都听得清楚,丝毫不留情面,恨不能将那嫌恶的姿态贴上脑门,叫所有人看个清楚。
  赵赐宝何时吃过这等子辱,有好事者伸头想要探个究竟,一一被他随行仆从瞪了回去。
  赵赐宝却不敢回击,夹着尾巴堪比孙子,一个劲儿的唉唉唉,是是是。
  沈惊晚反握袖刀抵开他的手,冷冷道:“滚开。”
  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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