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呜咽咽着,害怕到了极点,无力地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拍了拍她的脸,吐着酒气呵呵一笑:“别怕,别怕,我今晚就是来找你泻火而已。果敢和清越都有了身孕。你,你也知道,刚有孕的女人都很脆弱……”
谢罗依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茫然地看着他,眼前的人越看越模糊,最后糊成了一团。
原本紧紧抓住他的手松了,她清晰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你,你不高兴了?”他极力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怎么会,妾身要恭喜殿下。”她努力地笑了一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死地闭上了眼睛。
没等来身体的疼痛,倒是听到澹台成德说了一句:“扫兴。”
她的震惊、伤心、失望和冷漠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突然酒醒了一半,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现在自己又在做什么?
他惊慌失措地撇下她,东倒西歪地逃出了顺意宫。
谢罗依扭过头,闭着眼泪流满面。
小桃终于被放了回来,扑到她面前大哭:“小姐,你怎么了?那个混蛋把你怎么样了!”
小桃想将那皙白的双腿遮住,却发现裙子已经被撕·烂了。
“他怎么可以……”小桃气得要往外冲,要去为她报仇。
谢罗依脸上的泪已干,一把拉住她道:“他没把我怎么样。”
小桃诧异地看看她又看看那条被撕坏的裙子:“那他来是……”
谢罗依道:“他是专门来告诉我果敢和清越有孕了。”
小桃气炸了,拔腿又要往外冲。
“我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谢罗依不敢松手,叹了口气道,“若有机会,我们就一起出宫。”
小桃惊喜道:“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谢罗依却知道,自己定是活不成了,没想到他的恨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她安慰小桃道:“好久没出去了,外头的春光一定很美。”
外头的春光被一夜的春雨打湿了,第二天清晨仍是淅沥沥地下着,天阴得如被锅盖罩住般,看不出一点光亮。
顺意宫又热闹起来,谢罗依呆呆地坐着任由宫人们为她洗漱,忽听小丫头来通报,说摄政王妃过来了,要夫人出去相见。
谢罗依转头就吩咐小桃:“你去将她挡回去,我不愿见她。”
小桃还担心她要见呢,见她主动说了,乐得如此。
没多久外头就吵了起来,果敢带来的人叽叽喳喳,高声叫骂,但也因为人太多连在骂什么都没听清楚,小桃一人的声音被淹没在她们之中。
还真是没完了,谢罗依听到头疼,撑着身子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些人把小桃围在中间吵得兴起,果敢站在一旁笃定地看着她们,竟没一个人发现她来了。
“闹够了没!”
她们总算停了,齐刷刷地看着她,小桃赶紧跑到她身边,愧疚地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我可以对付她们的。”
果敢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讥笑道:“昭国夫人还真是风·骚·不减当年啊,这都快生了,还不忘勾·引殿下!”
谢罗依冷冷地道:“你有本事就管好他,别再往我这顺意宫跑。”
果敢没想到她会与自己直面刚,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谢罗依瞧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你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让你滚回你的清宁宫好好地做你的摄政王妃。这个位置可有许多人惦记着,你一步踏错,她们就能把你从那儿拉下来。”
果敢被说得哑口无言颇为尴尬,她梗着脖子想挽回些面子:“你说说看,谁敢这么做?”
“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谢罗依眯起了眼睛。
果敢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本宫已有了殿下的孩子,谁敢?!”
谢罗依心头抽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一个来刺激她,看来果敢和澹台成德还真是般配,不把她气死不罢休。
“关雎宫的侧妃也有了身孕。”不能自己一个人受气,谢罗依默默地想。
果敢一愣:“本宫没听说啊。”
谢罗依笑了:“昨晚殿下亲口说的,殿下很是高兴,还说了,谁要是先生下长子,就立谁的孩子为世子。”
她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大不了澹台成德再过来兴师问罪一番,他还能将自己怎样,大不了命给他便是了。
果敢气得朝她怒吼:“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是摄政王妃,我的孩子才是世子!”
宫人们忙上前劝慰她,让她小心腹中胎儿,果敢捂着小腹,泪眼汪汪,激动到满脸通红。
“所以我才让你小心点。”谢罗依淡淡地道,看了一眼她平平的小腹叹了口气,“同为母亲,给你一句忠告。”
果敢气性未平:“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挑拨离间?殿下与本宫说过,若不是看着你身怀六甲的份上,早将你送去青楼·妓·院了!”
小桃气得抡起胳膊就要揍她,众宫人忙将她护在身后,场面一度失控。
果敢几乎是狼狈地在众人的簇拥下逃出了顺意宫,谢罗依拉住小桃,面色惨白地弓起了身子:“快去叫人。”
碎裂
顺意宫里乱成一团,谢罗依痛到最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接生嬷嬷一直在催她用力,但她觉得自己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没人知道顺意宫里发生了什么,果敢逃出顺意宫后气急败坏,命人严加看守封锁消息,绝对不允许将今天发生的事传到澹台成德的耳朵里。
可她不知道,即便有人溜出去通风报信,澹台成德也因宿醉未彻底清醒。他难受了一夜,天未亮就醒了,穿着银色的缎面亵衣捂着头坐在床上,头痛欲裂。
“鱼安——”
澹台成德暴躁地大叫着,半天鱼安才推门进来。
“你这狗奴才如今做了总管,气焰越发嚣张了,孤都叫不动你了?”
鱼安见他心情不好,被骂着也不敢解释,硬生生地跪在地上受着。
澹台成德出够了气,这才揉着额角道:“去哪了?”
鱼安急忙道:“殿下,止境带着连翘回来了。”
澹台成德总算笑了一下:“太好了,让他们过来见孤。”
鱼安道了一声好,吩咐宫人去将他们带过来,自己忙帮澹台成德更衣洗漱。
大半年不见的连翘清瘦不少,但皮肤白里透红,眼神越发清澈,素衣长发飘飘欲仙,倒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澹台成德看着她这样,不禁好奇:“小连翘,你和真真脉脉还真不一样,同样是许久不见,你可比她们过得好多了。”
连翘向他请安:“殿下别拿连翘取笑了。是连翘自个不小心,原本是想着帮娘娘找殿下,结果失足摔下了山崖,近日才得以脱困。”
澹台成德心中微微一动,连翘刚刚说了什么?帮着她找自己?
他有一刻的心动,很想问清楚,但一想到昨夜与她闹得极不愉快便忍住了,谢罗依的名字如今听到就觉得头疼。
一旁的止境察言观色见主子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地气氛,便捅了捅连翘,向她打眼色。
连翘会意,便问道:“殿下,娘娘还好吗?”
“恩。”他含糊地回答道,开始询问她在山崖下的日子。
连翘失足落崖后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半道被树枝挂住,她求生欲陡升,哆哆嗦嗦地自救。也是命不该绝,落在崖底后她便以野果野菜为生,多亏了多年的采药经验,不然像这样野生野长非误食中毒不可。
虽饥餐野果渴饮天水,但这样的日子并非长久之计,她不是没想过要走出崖底,但每次尝试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功而返。曾有一度,连翘以为自己要老死在这片荒郊野外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为了躲雨,连翘爬进山壁上的一处洞穴里,洞穴中温暖而潮湿,与外头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
很快她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庇护所,不仅可以躲避野兽和寒冷,洞中还有许多前人留下的书札和佛像,其中大多是医书。
这正是投其所好,她废寝忘食地研读起来,这一读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直到医书全部读完,她抬起头才发现洞外早已是冬去春来了。
不过,若没有止境一直在找她,估计她到现在还没走出崖底呢。
澹台成德感叹道:“想必这段时间你的医术一定精进不少。”
连翘谦虚道:“是长了不少见识,但还是比不上白日先生。”
一提到孟谈异的名字澹台成德就更冒火,没好气地道:“以后你就是我大晋的女神医,那个孟谈异不过沽名钓誉罢了。”
连翘和止境对看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殿外吵吵嚷嚷,澹台成德怒气冲冲地对鱼安道:“你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孤的寝殿门口喧哗!”
他的头又痛了,这一天天的,没安生日子吗?
鱼安诚惶诚恐地去了,今日殿下心情奇差无比,这些吃了豹子胆的宫人大概是皮痒找抽。
站在宫门前还未开口,鱼安就傻眼了。小桃泪流满面地站在阶下,被羽林军挡着,地上还有好几个被她踢翻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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