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跪下伏地告罪:“是臣妾往日在王府懒散惯了,请陛下降罪!”
澹台上寻道:“这怪不得你,是临川王治家不严。来,地上凉,快起来吧。”
他越是和颜悦色,她越心惊胆战,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
谁是最佳?
就在这时,有小内监来报,说临川王进宫了,在延英殿候着。
澹台上寻道:“将他带来长生殿吧。”
长生殿就在清晖殿旁,他这是懒得走路了。
谢罗依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为了缓解这种紧张她主动道:“既然殿下来见陛下,臣妾就不打扰了,先去面见皇后娘娘。”
澹台上寻不置可否,问道:“阿罗在怕什么?”
谢罗依诧异:“臣妾并未害怕啊。”
澹台上寻将小内监招回来道:“为临川王沏一壶上好的冷弦茶,就说朕和临川王妃在清晖殿,让他等一会儿。”
小内监道了声是,缓缓退出。
他让小内监去暗示澹台成德她与他暧昧不清,又让人沏降火的冷弦茶,这不是摆明了要羞辱人呢嘛。
谢罗依火冒三丈,但却淡淡地笑着:“陛下是要看臣妾的笑话吧。”
“哦?此话怎讲?”澹台上寻也笑了。
谢罗依道:“临川王殿下被清越郡主蛊惑,正寻思着找理由除掉臣妾呢。陛下现在正是给他机会啊。”
澹台上寻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道:“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
“昨夜宫殿走水,清越郡主被烧死了。”
谢罗依被吓了一跳,瞬间瘫倒在地,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清越,死了?”
“不错。”
谢罗依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完了,完了……”
他奇道:“为何?”
谢罗依道:“陛下刚让小内监告知他臣妾昨夜宿在宫中,他必定怀疑是臣妾害死了清越郡主。”
澹台上寻道:“他倒是了解你的能力。”
谢罗依假装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立刻抱住他的大腿,泪如雨下:“陛下救命!”
被抱住大腿的澹台上寻默然,想了想问道:“你就不好奇是怎么走水的?清越郡主为何没逃出来?”
谢罗依抱着大腿呜呜咽咽地哭着:“臣妾哪管得了这么多,天灾人祸旦夕祸福都是注定好的事,非人力所能左右,现在臣妾只怕临川王殿下若知道此事要提刀来杀臣妾了。”
“有朕为你做主。”
谢罗依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凄凄惨惨地道:“求陛下让臣妾长住宫中吧,这清晖殿臣妾很喜欢的。”
澹台上寻有些头疼:“你是临川王妃。”
谢罗依忙道:“臣妾愿意合离。”
“现在还不行。”
“陛下!您不能看着臣妾去送死啊!”
她再次放声大哭,哭得花容失色,形象全无。澹台上寻捂着头仰望屋顶,站起身要走,却发现根本迈不动腿。
“你先松手。”他濒临崩溃,女人的眼泪真是要命。
谢罗依不管不顾地摇头:“臣妾不想死……”
“有朕在你不会死的。”他只好俯身安慰她,“朕先去见他,你乖乖地待在这儿。”
谢罗依又缠着他闹了会,这才在他真要发火时收了手。
等澹台上寻离开,谢罗依将宫人们叫过来,一脸不高兴:“陛下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宫人们见她虽然脸上还挂着泪,但眼神却很犀利,便不敢怠慢:“是陛下让奴婢们不要叫醒王妃的。”
谢罗依冷哼一声:“既然天亮了你们就该叫醒我,而不是等陛下过来!”
她扫了宫人好几眼,又道:“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在宫里头当差的,昨晚叫了你们好几声,睡得各个都跟死人一样,本王妃今日定要你们好看!”
宫人们吓坏了,纷纷磕起头来,哀求她不要告状。
谢罗依佯装道:“即便我不说,陛下就不知道了吗?我可是到现在粒米未进!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还是看我是王妃没你们宫里头的娘娘们尊贵啊!”
为首的宫人忙道:“王妃娘娘千万不要误会,奴婢们绝不敢这样想,昨晚不知为何大家都睡得死,一直到现在都头晕眼花的,没有伺候好娘娘是奴婢们的罪过,还望王妃娘娘能饶了奴婢们!”说完又磕起头来。
谢罗依道:“你们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陛下难道没看出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像是在挣扎些什么,最后还是那为首的宫人道:“陛下没看出来。”
谢罗依双眸灼灼,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里:“真没看出来?陛下可是人精啊。”
这些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皇帝,忙又叩首:“陛下仁慈,没有再追问。”
虽然她说得隐晦但此刻谢罗依暗暗松了口气,这帮宫人大概怕皇帝怪罪,联合起来撒谎。这说明,皇帝大概不知道她昨晚偷偷溜出去了,既然如此也没理由怀疑是她放走了清越郡主,她很高兴,看这群宫人都顺眼了很多。
宫人们也不容易啊,她们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撒谎的事与她说明白,若真这样,只能说这伙宫人太蠢,欺君都得告诉她。
“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们了。都起来吧。”
宫人不敢动,问她:“娘娘真的饶了我们,不会告诉陛下?”
“不会。”谢罗依肯定地道,“你们也不容易,赶紧去给我弄吃的。”
宫人们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欢天喜地地应下了,伺候她更加尽心。
谢罗依是真的很饿,心无旁骛地一顿猛吃后,才开始担心起澹台成德来,难道是宫白鱼在送清越回临川王府的路上出了状况?所以,澹台成德冲进宫里兴师问罪了?
大白天的,又不是在临川王府,她没办法跑过去偷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有小内监来传话,说请王妃娘娘过去,谢罗依立马来了精神,整好裙裳随小内监往长生殿走。
刚到殿外就听见澹台成德在嚎啕大哭,她震惊,莫不是清越郡主死了?
澹台上寻见她过来,向她笑道:“听说,阿罗你要休了你夫君?”
啥?她满脸疑惑,看着澹台成德在那儿抹眼泪,连个眼神暗示都不给她,而澹台上寻却是一脸坏笑,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澹台上寻道:“难道这封休书不是阿罗写的?”他摇了摇手中的休书,笑意渐浓,仿佛看穿了一切。
澹台成德投来怨恨的目光。
谢罗依莫名其妙,但一想到他先前的恶劣态度,又委屈又愤怒,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澹台成德突然冲到她面前,夹着浓重的鼻音怒气冲冲:“你凭什么写休书?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们谢家没教你读过《女则》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你懂不懂夫为妻纲!你有没有王法!”
这家伙有完没完!谢罗依更生气了,他是不是看自己好欺负,干脆动手了?
澹台成德见她没反应,扳住她的双肩,推搡着摇晃着还掐她,口中骂骂咧咧,总在重复着:“本王就该休了你!本王一定要休了你!”
谢罗依刚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但见他在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跑出休书一事,但至少知道了自己得配合他。
这次谢罗依没有哭,反而感觉是被他吓着了,抖抖索索地壮了胆,想挣脱他的魔掌往澹台上寻那跑,口中也不甘示弱:“你天天在外风流快乐,还到处惹是生非,如今惹下大祸我凭什么要陪你完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不知道啊!”
“贱人!”他气红了眼,举手就要甩她耳光。
谢罗依看澹台上寻在他身后冷眼瞧着,完全没有上来拦的意思,她又不想真的挨打,便卯足了劲儿狠狠地对着他的膝盖踢了一脚,脱身溜到了澹台上寻身后:“陛下救我。”
澹台成德本就没想真下手,但也没想到她会先下手,还那么用力,差点将他踢残了。他痛得捂着膝盖,一瘸一拐地转身就要上前继续揍她,澹台上寻这才将他拦住。
“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这句话让谢罗依觉得皇帝是认为他们两人在做戏,不免心中一凛,跪了下来。
澹台成德跟着颓然一跪,大哭起来,攀着他的腿道:“皇兄你不能偏心啊,你看看她,竟然动手打臣弟了,你得让臣弟休了这个泼妇!”
“陛下,您得为臣妾做主啊!”她跟着掩袖低泣起来,谁还不会哭啊。
澹台上寻被两人的哭声弄得头疼不已,他真想将这两人通通赶走,但幸好还有一丝理智在,道:“不如朕让你二人合离。”
“好啊。”谢罗依立刻就答应了,澹台成德太狠了,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澹台成德又没想道她答应得这么利索,心里百味杂陈,但却不能漏怯,便也道:“合离不行,得让臣休了她!”
“胡闹!”澹台上寻断喝道,“你二人成亲才多久?就闹出这种难堪的事,是要让百姓看我皇家笑话吗?”
谢罗依抽泣道:“是他为了个野女人对臣妾要砍要杀的,臣妾要是知道她对清越郡主始终念念不忘,臣妾绝对不会嫁他!”
相似小说推荐
-
美貌是长久之计 (墨九言) 2020.11.14完结3050 28154温舒宜天生招.狼.体.质,各路表哥对她虎视眈眈,她被家族嫌弃,被视为红颜祸水。有一次...
-
夫人,嫁我! (佐伊赛特) 2018.5.19完结71 425被后世称为大泽末年最抢手的寡妇,引得英豪不务正业的红颜祸水,余蔓表示——&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