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醉到已经不认识人的地步了!
手上使力,魏尧拉开她的手,无奈的说:“是我,魏尧。”
楚仟泠脑子一片空白,断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哦……哦,你……你是……魏……魏尧……”
顺着魏尧拉住她的手,一个用力,楚仟泠结结实实扑在了魏尧的怀中。她还笑呵呵的摸着魏尧坚硬的胸肌,笑得跟一个白痴似的。
“魏尧,你好……好暖和……”
魏尧将目光转向瑟缩躲在石头后面的阿花,语气冰凉:“阿花,你是怎么照顾你主子的?让她喝这么多!”
阿花委屈的抠着手指,都不敢吱一声,腹诽道:这又不是她的错,殿下要喝酒她也拦不住啊!
魏尧也不再追究,扶着楚仟泠安安稳稳坐在平滑的石头上,扶着她的头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不用那么费力。
醉醺醺的楚仟泠拉住魏尧火热的手,将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纵使她醉了她也还是不敢与魏尧十指相扣。
她轻声说:“阿尧,你且听我说说话,好不好?”
第30章 (已修)
“好。”
魏尧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顺着微风,恰好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楚仟泠是个不喜欢用厚厚头油的,特别是夏日和干燥的秋季。但她又喜欢闻到发梢的香味, 便让人在洗发的水里加了一些花汁, 不会让头太油还很舒服。
楚仟泠依靠着他,轻声问:“阿尧,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前世在死前都没来见我一面。
眸中的光凝固住,魏尧沉默不语, 很久才说:“我并没有讨厌殿下。”
不知道戳到了楚仟泠的哪根筋, 她不顾身体虚弱,‘咻’一下直起身, 用水润的眼睛瞪着他,毫无威慑力。
“你不许叫我殿下!”
“那应该叫殿下什么?”
楚仟泠仰着头思索了一下,笑嘻嘻的说:“家里人都叫我姣姣,反正你也要成为我的家人, 那也一齐叫姣姣可好?”
家人?
这个词还真是许久没有听到了。
许是中邪了,魏尧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了她, “甚好。”
没多久,脚下站不住, 楚仟泠直接重心不稳的跌坐在魏尧的腿上, 魏尧猝不及防的环抱住她。
指腹触到她腰间柔软的肉,鼻间溢满她身上的馨香,心里就想被小猫抓挠一般, 心痒难耐,咳嗽一声将头扭了过去。
醉酒后楚仟泠手劲大得很,一个用力就将他的脸扳了回来。两人面对面,呼吸交缠, 场面一度暧昧。
阿花在假山后面,巧一回头看到这,羞红了脸又缩了回去。
她也是个青涩的大姑娘,这么直白的看到这些多不好呀!
但很显然,这个青涩的大姑娘想多了。
楚仟泠冷然的看着他,不悦的说:“扭什么头?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不是……”
魏尧瞪大眼睛,他话还没有说完,楚仟泠就凑了上来,唇与唇相碰触。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接吻,虽然每一次都是楚仟泠主动。
但好歹,这一次魏尧这一次没有那么抗拒,双手妥妥帖帖的放在她的手背,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从自己的腿上跌落下去,疼了还得怪他保护不力。
没多久,楚仟泠就从他唇上离开了,顺带还跌跌撞撞的从他腿上滑下去了,傻傻的坐在他的腿边,仰头看着他。
魏尧低头静静的注视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她傻傻的笑着:“魏尧,我可告诉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得对……对我负责!”说着,憨憨的捂嘴偷笑,摩挲着还残留在唇间的触感。
魏尧:“……”
这说起来好像是他被冒犯了,应该是她要对他负责吧?这么一经她嘴就说的全是他的错一般,真是……
呸,我在想些什么呢?怎么越想越不对。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楚仟泠凶狠地揪住他的衣领:“魏尧,你听见没有,你要对我负责!”
这一场霸王硬上弓的节奏,看得阿花眼睛直发亮,殿下这是要用强了?
魏尧说:“殿下,我们本就要成亲,哪来这负不负责一说?”
“可你不是真心要和我成亲的。”楚仟泠撇撇嘴,委委屈屈小声小气的说道,楚楚可怜的就差眼里来点泪水了。
魏尧道:“怎么会呢,都要成亲了,即使不是真心也会变成真心。”
就他这么随口一说,楚仟泠黯淡下去的光又亮了起来。
“真的?”
“嗯。”
“可是……可是你不对我负责。”
“……”
怎么又绕回负不负责的问题了?
魏尧头疼的想。
他这才明白,和醉酒的女人讲话是讲不通了。
过了很久,魏尧都没听见楚仟泠的话,抬眸一看,这人靠着他的小腿已经阖上了眼睛。
宠溺的望了她一眼,魏尧小心翼翼的站起身。避开她的隐□□,将人打横抱起。
走下假山的时候刚巧对上还在那偷看的阿花的眼睛,那一瞬间阿花觉得要是魏尧的眼神要是能杀人她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宫道上人际稀少,已经到了宵禁时间。
楚仟泠的侧颊在柔化的布料上反复摩擦,弄得魏尧痒意十足,喘着粗气直视前方,他怕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
毕竟他也是一个纯纯正正的男人,有些东西他也控制不了。
闭着眼睛的楚仟泠不知梦到了什么,樱唇微启,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可奈何此时风大,她的声音都淹没在了风里。
魏尧没有听见,她说:“阿尧,你不要让丞相举兵攻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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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楚仟泠从痛疼炸裂中醒来,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真是一片空白。
她记得昨夜她去看了烟花,然后喝了一点小酒,再然后她便断片了。
躺在床上想了会儿,忽然发觉脖颈之下硬邦邦的,略微有疑的将头侧向左侧看到了一双比她的大出一倍的手,再180度转向右边,便见魏尧慵懒的睁着眸子看着她。这冷不丁对视上,让楚仟泠吓得不知作何反应。
愣怔许久,楚仟泠才猛然做起,掀开薄被一看,长出一口气,幸好里面的衣物还在。
惊疑不定的指着魏尧,楚仟泠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在这!”
魏尧邪魅一笑,拉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扑倒在绵软的床上,渐渐凑近。楚仟泠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把她的脸都烧红了。
她不敢开口,因为两人太近了,近到一开口两人的唇都能碰上。
魏尧说:“我怎么在这?姣姣难道忘记了,昨夜送你回元西宫休息,你却死死抱住我的脖颈让我不要走……”
后又失落的压低声音:“怎么,姣姣这是不想认账了?”
楚仟泠:“……”
一只乌鸦从头顶缓缓飞过,楚仟泠就那般一脸尴尬的看着他,她有那么放肆吗?
苍天啊,大地啊,她守护了十五年的清白啊!
她发誓,自此以后不再碰酒,再碰酒她就是猪,很肥很肥的大肥猪!
魏尧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只觉想笑。
昨夜,他费了十分的力气将人扛回了元西宫,把人放下刚要走,哪知这醉酒的人伸手就抱住他的脖颈,死死缠住不让他走。
想要扳开他的手,可楚仟泠的皮太薄了,他还没有使几分力气她的手就以见红,她嘴里还嘟囔着“疼”,他只好作罢。想着等她睡着了他便离开,但他也累了,等着等着也睡着了,一觉醒来手麻到没了知觉,而压着他的人还睡得香甜。
“殿下、魏公子,你……你们!”
殿外守候的阿花听到里间的动静,熟练的走了进来,却没想到看见了少儿不宜的画面。红着脸背过身去,不敢继续看。
她昨夜陪着魏公子一齐将殿下送了回来就离开了,今早来还以为昨夜魏公子是睡在别殿,结果他不仅没走,还宿在了殿下的房里。
这大清早的便压在的殿下身上,真是……真是成何体统!
魏尧慢慢悠悠的从楚仟泠身上下去,不太自然的咳嗽几声。
楚仟泠理了理自己胸前刚刚挣扎弄乱的衣物,直直地盘腿坐着,深呼吸,极力压制胸中无处发泄的火。
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出去。”
阿花死死盯着脚背,不敢抬头的向外走出去。还没走两步,又听楚仟泠说:“等等。”
阿花视死如归的回身:“请殿下吩咐。”
楚仟泠说:“今日你看到的事都给忘干净了,不论谁问起来都说魏公子是睡在别殿,早起晨练去后才来见本宫的,听懂了吗?”
阿花狠狠点头:“奴明白了。”
“去吧。”
“是。”
等楚仟泠再回身,魏尧还未起身,只支着头眼里情愫复杂的看着她,眼神中还带了点点寒意让她抖了三抖,硬撑着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魏尧讥讽一笑:“姣姣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你我睡在一张床上?”
楚仟泠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梗着脖颈道:“当然不想,虽然你我在下月十三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这时间还有许久,谁又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意外。”万一在那天没能成亲,就像前世一样,那她昨夜让魏尧宿在寝宫可就是她一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