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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破山河 (少盏)


  “在想什么?”歧王亭中温酒,温的是她喜欢喝的青梅酒。难得偷得半日闲,他慵慵懒懒的模样让她快要忘了这棋盘上的危机四伏。
  “在想,瑞雪兆丰年,老天眷顾,今年应该不会歉收了。”
  “嗯,张谷风是个人才。”
  是啊,不仅老天眷顾,还得一人才。听说他刚去农桑署,三天造了两个农具,画了一张水磨改良图就把所有农官折服,现署里都听他的。燕妫原以为他要想说服众人,还得等春种时候呢。如此倒好,农官都信服了他,今年春耕时他已可以大展拳脚,不必多等几个月。
  说好初一不谈政事的,怎么又说到农桑上头了。燕妫认错,自罚一杯,青梅酒下肚,暖了心胃。
  “孤还从未给谁温过酒。”
  “那臣妾可要多饮几杯。”
  昨夜的酒意刚退,今日又尽兴畅饮,而后堆雪赏梅,好不痛快。待到晚膳,放肆一日又怎可无酒,饶是燕妫这酒量不俗的也扛不住这般放肆。夜里双双醉得迷糊,竟裹了同一床被子酣睡一晚。
  次日醒来,青丝缠绕,他的发上也沾了素馨花香。四目相对着睁开眼,闹了个面红耳赤,好在衣衫完整,不过是拥着一同入梦,各自都未敢说什么。
  她梳妆,他便在窗边呆坐着等,头一扭,似在镜中看到她嘴角微扬,细看却未再找见,像是他看错了。
  这日初二,虽正是过年,歧王却还有的忙,用过早膳两个人便又各做各的去,正好不必再那么尴尬着。
  年前闻人弈亲自听过大小官员的述职,当中谁担得起职位,谁是草包一个他都已心中有数,现取出名册一个一个决定调动与去留。
  燕妫则翻开书看,兵法读得津津有味。
  这个年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待到元宵,原本该张灯结彩送年走,燕妫也早已交代方尚宫好生在宫里办元宵,可她这一日却又犯了头风。
  其实不论是否头风发作,她都是不过元宵的。
  去年的这一天,她失去了挚友与阁主,还有许许多多的阁中同僚命丧黄泉。她是唯一逃出生天的,虽如今贵为王后过的是与从前天差地别的日子,但昔日旧伤始终未曾愈合,这个元宵她笑不起来。
  歧王也不逼她,赏了宫里上下,并未打扰众人的快乐,也没有让旁人去打扰她。
  命运就是如此,当以为心墙摇摇欲坠,只需再用点力便能将它推倒,从此淡去心结与隔阂的时候,却不妨总有被遗忘的丑陋又浮现起来,将之再度加固。他尽他所能对她好,但在元宵这天,在燕妫的过去里,他是一个狠辣无情让她极致痛苦的人。
  对此,他无能为力。可他不想再回避过去,在燕妫床边坐了一天,等着听她几句骂也是舒服的。可她未赶人,也不说话,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二人固有隔阂,宛如参商。 ?轻?吻?最?萌?羽?恋?整 ?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点收藏啊,孩子要冻死了!


第64章
  元宵过后开朝开印, 歧王又开始夜以继日忙得不见人影。燕妫倒还好,后宫清闲,除安置柳兰心,代歧王清点岁贡押送北上外, 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要事待办, 每天能得半日休息。
  今年春天歧国要进行科考, 不同于去年匆忙之下任免官员的随意,今年一切都是要按规矩办事。正是因为严肃对待, 数不清的琐碎事被写成折子, 堆在歧王案头等着他批阅。燕妫有心帮忙,然科举之事关乎国本,她以王后身份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翻来找去,想起春日里该劝农桑了。自古以来皇帝行先农礼, 皇后行亲蚕礼, 歧国初立国还没有定这些规矩, 今年也该抓紧了。
  燕妫把这事向闻人弈提起,他算算时间确实匀不出日子耗个两三日出宫,既要下地亲耕, 又要上祭台祈雨。况且要办先农礼, 必又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效果却不如把银子砸在制造农具上。可又不能全然不上心,闻人弈索性将二礼合为一礼,就叫农桑礼,日后此礼由王与后共同主持,省去当中繁琐礼仪。
  今年特殊,因首届科考干系重大,他需亲自把关, 这农桑礼便只得让王后独自主持了。歧王将日子定下,其他细则一概交给燕妫定夺,若有不明之处问崔玦与沈夕月就是。
  提到沈夕月,燕妫数数日子,自大羲使团的接风宴后就没再见过她,足个把月了。那日宴会上她毅然站出,为自己解围,燕妫早想请她一聚聊表谢意,奈何年底前朝很忙便一直没有召她进宫。元宵那日燕妫头风发作,脑中如有斧凿一般疼痛难解,可顾及当日乃是佳节,不便打扰也就没有传她进宫作陪。
  不过沈夕月官至副相,一直侧重于农耕与种麻,还致力于为朝廷收归盐铁砖窑与米粮买卖之类的生意,这次的农桑礼少不得有与她商量的地方。想聚一聚,总是找得到机会的。
  出宫办农桑礼的前两日,沈夕月终于得空,入宫特来瑰燕宫与她谈一些细则。
  沈夕月是个极聪慧的,许多事与燕妫考虑到一个地方去了,说起话来全不耗费精神,待谈完正事,两人茶都才饮了半盏。看时辰尚早,歧王今日估计又不会回来,燕妫便将之留下一起用晚膳。
  晚膳简单,五六个菜够吃就行。因去年粮食歉收,开朝之后歧王颁布限酒令,故而宫里寻常餐饭便不再备酒。燕妫身体力行,既没酿过酒,也没再喝过酒。
  “其实粮仓只是空仓两成而已,即便歉收,前两年丰收的稻谷储备充足,倒也无需太过忧心。”沈夕月对自己手中管理着的事心中有数,许多事她都亲自上手,下田是常有的,“就算今年整个歧国颗粒无收,也能顶吃一年。”
  这个燕妫知道:“但军粮只嫌少不嫌多,至少要有三年结余王上才能稍稍安枕。”
  “那张谷风,或许能助王上安枕。”沈夕月说到这个人,顿生感慨,“他身怀大才,本事非凡,听说以前是大羲子民,大羲固有科举他竟没有能够出人头地,可见大羲沉疴痼疾之深,不知埋没了多少人才。王上与娘娘是他的伯乐,他为报知遇之恩,简直在田间地头住下了。”
  沈夕月并不知这个张谷风就是张岸山,早已在劝农司内任职,岂止是没能出人头地,还曾被下死牢。燕妫倒是不曾听说张谷风在田间搭棚夜宿,听得沈夕月这么说,心头很是满意。
  既然说起知遇之恩,沈夕月免不得有一番感慨,以汤代酒礼敬一杯:“娘娘也是臣之伯乐,若是没有娘娘的偏爱,臣哪里知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本事。原以为,能帮着家里把生意做大,就已是我全部的本事。当初参选女官,娘家婆家皆反对,唯夫君鼎力支持,依我喜欢。”
  燕妫原也只当她把种麻的事做好就不错了,哪料到她竟这般能干,感慨笑道:“不逼一逼,怎么知道不行。”这天底下的女子,不逼一逼怎知道自己除了相夫教子,还可以赚钱养家自己谋生。如今的朝堂上,女官已占近四成,虽未有几个官至高位的,但这已是极令人欣慰的转变。
  沈夕月正是女官之首,除了当真有本事,背后有朱沈两家的助力外,燕妫这王后的势也借给她扶摇直上。
  但沈夕月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后独独青睐她。也许,王后悄悄向她问过针线手法,对她另有一种亲近。可这份亲近却又间或夹杂疏远感,她能感觉得出王后对她的喜爱只是浮于表面。可她虽困惑,却岂敢开口探听,唯有以竭诚尽忠,鞠躬尽瘁为报。
  用完膳,喜好熬煮东西的林姑姑,又特地送来酸甜可口的山楂汤消食。燕妫最是喜欢这酸甜味道,特地留了去年摘的山楂在冰窖,时常取些出来煮汤喝。可是这碗爽口的汤摆在沈夕月面前,她却没有动勺子。
  “沈大人不喜欢酸?”
  “酸甜味道能有几人不喜欢,可是山楂……”沈夕月不好意思,微垂下头,“微臣腹中又有一子,山楂容易滑胎,万不敢碰。”
  燕妫拿勺的手一顿,着实怔愣了片刻。这沈夕月从未耽误公事,不曾喊过苦,不曾嚷过不舒服,从到瑰燕宫起就没瞧出她哪里像是个怀孕的人。
  她忙放下汤碗,瞥一眼对方平坦的小腹:“怎不说一声?本宫不知情,还留你用饭,你夫君在家这会儿该等急了。”
  沈夕月笑意浮面,略带些许羞涩:“也不是头胎了,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肚里的小家伙很听话,也不折磨人,连害喜也没让我受,要不然吐得昏天暗地的,微臣可不敢留下用膳。”
  燕妫赶紧命结香去库里取些滋补良品,送到朱府去。这会儿瞧着沈夕月为母之喜溢于言表,不觉也替她高兴,只是忍不住对她的安危与手上的公差略有担心,不免微笑之余不仔细又露了担忧之色。
  沈夕月一心想的都是孩子的事,却看岔了燕妫的意思,嘴角笑容随之凝固,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联想起几个月前王后娘娘才小产过,现歧王膝下仍没有个一儿半女,惊觉自己竟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补救道:“微臣斗胆多嘴一句,娘娘若在求子中,切莫吃太多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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