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
有些蛮横,有些无理的回答,让沈寂微诧。心底涌上无数肆意的开怀,他看着含羞带怯的姑娘,突然俯身过去。
男子身姿修长,一去便罩住了姑娘的全部,玉手一抓,扯开大红被褥,覆在上头。
阮绵书微愣,之后不经意觑见他大开的领口,搂着的腰身劲瘦,背下柔软的被褥突然那样暖人,她感觉自己就要下坠,下意识伸手搂着沈寂的脖颈。
“沈寂……”
一声轻唤,眼底尽是红衣墨发,纠缠成最美的景色,沈寂突然就忍不住了,喉头一滚,俯身吻上期待已久的红唇。
上面涂着唇脂,带着花香,在呼吸之间那样的醉人。
沈寂腰封已去,阮绵书却系着他赠的玉扣,相拥之间印在小腹,阮绵书难受的推沈寂离去。
“沈寂。”
沈寂眼底晦暗,抓着她的手压在身侧,一吻封唇之后流连忘返,看着意乱情迷的人,娇气的泪眼婆娑,心中无限柔情。
床帐光影浮动,风是甜的。
大红裙摆乱作一片,沈寂在许久之后放她喘息,眼底淡笑中夹杂情意,扶着她云发叫道:“绵绵。”
阮绵书睫羽微动,仰头看着他。
“恩。”
她累极了,只是知道是沈寂,随意应了一声。
沈寂隐忍着,看着她同样难受,心里并不好受,只是他还是开口,讨好的凑近她耳畔,呼吸洒在她脖颈。
阮绵书浑身一软,攀着他肩膀,笑了一声,暗哑难耐。
却听沈寂突然道:“我能看见了。”
第四十九章 挽袖 你不止一次看见过?……
“我能看见了。”
暗香浮动,烛影昏昏,他的声音清冷平淡,叮咚一声自高处滑落,直直的钻入耳窝。
阮绵书睁开眼,四目相对,里面再也不是凝滞的漆黑,带着璀璨的烟火,她看着沈寂,没有说话,脑子在那一刻竟异常的清醒。
也许比起百年陈酿,沈寂才是那个醉了流年人,于阮绵书而言,沈寂堪比世间最浓的醇香。
如今,她醒了。
阮绵书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回神的目光略过他敞开的衣襟,唇鼻,最后定格在那双眼眸。
沈寂的眼睛,可真好看。
如今没了阴沉晦暗,倒是含着如月的光亮,闪烁在寂静的夜里。
他凝视着她,带着淡淡的笑意。
阮绵书愣了愣,反而恍惚起来,沈寂这番模样,分明胸有成竹,他复明……绝非一日两日。
许多疑问,许多情绪,在欲张口的那一瞬,阮绵书也只是松开他,紧着身上遮挡不住春光的红衣,问道:“什么时候看到的?”
她脑子很乱,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空落,嗓音淡淡,听的沈寂一时慌神。
沈寂想抱抱她,好像只有那样才能弥补这多日的隐瞒,可看着她对他徒然生出的几分戒备,他不敢。
他看着她,为了让阮绵书安心,吻着气息翻身躺在她边上,用被褥把她包裹。
他竟不知,在亲吻的最后一刻,张口说出这个真相,是不是对的?
但沈寂还是老实的回答,“祠堂那日。”
在你走向我,为我求一份公道的时候,我看不见所有,只看见那个姑娘,不顾一切,那是这辈子最美的风景。
阮绵书也回想到那一日,她无法诉说那日的惊恐慌张,稍有不慎就是生死之外。一直不敢回想,一直装作强大撑起沈寂的光亮,如今这一刻,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即使后来她不开口,公道对于沈寂不过是时日问题。
他看得见了……
“你为何不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阮绵书说不下去,眼中汇起水光,只是她没有哭。
便是这欲泣非泣的模样,刺激了沈寂,他不怕她哭,不怕她闹,就怕她不哭不闹,这样平平的说着话。
他连一个解释,安慰的机会都没有。
阮绵书仰面,看着头顶摇曳的烛光,突然笑道:“我千般小心,万般留意,防着外人,顾着内里。多日害怕被人反扑,夜不成眠,你看着……很得意吧?”
“沈寂,你究竟为何不开口?”
“又为何如今开口?”
要骗,就骗下去好了。
她可以忍受阴谋诡计,唯独忍受不了沈寂一个欺骗。
沈寂心里一疼,看着她眼中不复以往的神采,小心的解释道:“最开始,我以为和以前一样,只是片刻光影,醒来就不见了。”
阮绵书忽然问:“你不止一次看见过?”
她竟一次不知。
阮绵书一怔,双手紧紧的抓着,不知疼痛。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寂不止一次看见过,枉她小心翼翼不敢提半分眼睛的事情。
沈寂自知说错了话,不敢看她。
“我怕你失望。”
最开始他本无意复明,没抱什么期望,片刻的光影便是恩赐,哪里会兴师动众的告诉她。
阮绵书道:“你觉得,我如今就不失望吗?”
他们是夫妻,至亲至疏是夫妻……
“我于黑暗中嫁你,是抱着福祸与共的心态,我不在乎你瞎一辈子,你却掐灭我知道真相的机会。”
“不是的,”沈寂看着她,解释道:“那日情况复杂,我若复明,沈家不会放我离开。因为抱着剔除族谱的想法,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看得见。”
后来雨中漫步,阮绵书满心满眼是他,他是想确定不是梦境就坦白的。
沈寂伸手要拉她,被阮绵书躲了过去,讷讷道:“我是想说的,只是来了归园一直忙碌,夜里躺在床上闭眼就是一夜过去,后来又是你生病的事情。”
阮绵书也回忆这这几日的事情,着实有些多,她没有说话,久久不能平息。
“绵绵,是我错了。”
阮绵书躺着,满头青丝凌乱,脸上淡淡的,抽出被沈寂固执抓住的手,“我想静静。”
说完,阮绵书翻身,背对着沈寂,徒留一个孤寂的后背。沈寂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也不敢打扰她,就陪着她躺着。
夜风吹散了酒气,阮绵书睁眼看着墙壁,想着这多日狼狈被沈寂尽收眼底,不免恼怒。他们忙碌是事实,但若是有心,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是沈寂不愿意而已。
离开沈府那日,他明显的躲避,享受着她的照顾,一声不吭。
更有甚者,沈寂看着她整理院子浑身灰尘,掐着腰吩咐搬运,穿着抹胸跑在里屋找衣裳……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阮绵书愤懑的扯了一下被子,肩胛长发滑落,春被盖不住窈窕身姿,沈寂看着她腰肢纤细,滚着泰半的被子。他半边身子在外面露着,叹了口气不敢开口,心虚的瞟了一眼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
所以说,不要侥幸的隐瞒枕边人,她委屈起来,你就话都说不出来。
一日的隐瞒是情/趣,多日的隐瞒就是作孽。
他就是作孽。
本该鸳鸯翻被滚的夜晚,佳肴美酒,夫人在侧,硬生生成了冷战。
窗边月色渐暗,有风盛起,敲打着樱桃树。
一夜风吹,再醒来身边一片清冷,枕上沈寂徒然惊醒,看着身上盖的好好的被子,徒然未语。
阮绵书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外面隐隐有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说笑,丝毫不见昨夜的忧丝。
窗柩半开,有光从缝隙流入,他看到乌云遮不住太阳,过了今日一样阳光明媚,遂深吸一口气起身。
他仍需去码头监工,筹谋他们的明天。
穿戴整齐出来,他一眼看到了晨光中指使人移栽花草的阮绵书,穿着青色襦裙,和秋葵笑着,四目相对阮绵书敛了音容,淡淡的扭过头。
之后说话也不甚自在,沈寂知道她要别扭一阵,兀自一个人吃好喝好,然后在满院人诧异的目光中,穿着薄衫出门。
白色的广袖长袍,衬的沈寂身姿修长,路过阮绵书的时候刻意往后挽了一下袖子,很是潇洒的样子,头发也换成了高髻,俊眉朗目。
秋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了半晌,突然指着不见人影的门口,朝阮绵书问道:“夫人,二爷……看见了。”
阮绵书淡淡道:“恩,看见了。把这里摆些桌椅,夏天葡萄成熟的时候可以躺着纳凉,就是蚊虫多,要备些香草熏着。秋葵你明日去……”
阮绵书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大堆,秋葵被说的晕晕乎乎,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阮绵书的视线往门口看了好几眼。
最后实在无事交代,阮绵书整个人就静了下来,站在樱桃树下一动不动,她今早就是故意不陪他吃饭的。
可到了最后,生气的还是她。
秋葵接过吴三搬来的树苗,声音不轻不重的打探,“二爷一早去哪里?我见走的时候也不和夫人说一声,夫人该担忧了。”
秋葵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阮绵书,吴三闻弦知雅意,遂把沈寂去码头帮杨朔看工的事情抖落了一个底朝天。
阮绵书虽不看这边,脚步却往这边移了两下,秋葵当作看不见,感慨道:“要是去码头的话,二爷穿的单衣怕是要着凉了,码头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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