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炽热,阮阮明了,他这样的选择,必定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意识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她决定知恩图报,于是凑身上前,反被动为主动,亲上了他脸颊。
“怎么现在不害羞了?”曹不休抬眉问。
“食.色性也。”阮阮羞羞答。
“那我也要。”曹不休翻身,将人压下。
刚想化语言为行动,却听外面喊道:“将军,宫中来人了…….”
第73章 前兆
宫中来人了?
仿若是一声惊雷, 在阮阮与曹不休耳中炸开。
曹不休转顾窗外,黑夜深沉,这时候宫门已经下钥,宫内怎会有人出来?还直冲他这落破将军府?
曹不休不解, 拉过零落在一侧的他的外衫, 替阮阮盖上, 而后起身,阔步向门边走去。
男人身子刚劲, 又是一身黑衣黑裤, 别有一番冷冽气息。
“曹哥哥。”阮阮放心不下,要与他一同出去。
“放心。”曹不休却以手掌,托住她脸颊,落了轻轻一吻, 安抚道:“我去去就来。”
“不, 我与你一道。”阮阮坚持。
恰门外前来通传的人又说道:“官家晚膳后, 突然头疼不止,晕倒在地,口中一直念着大娘子的名字, 宫内众人无奈, 只得来请大娘子。”
“混账。”
不待通传人话音落, 曹不休已经是暴跳如雷,大斥一句。
他的火气,几乎是瞬间就上来的,他一把将屋门打开,直冲前厅,一眼瞥见残了半边耳朵的许昌。
“曹将军,您翻身的机会来了。”许昌尖着嗓子说道。
因着杜敬业的关系, 近来许昌在今上面前很是得脸。
明眼人都知晓,他这口里说着恭喜,其实暗地里却是嘲讽,借着机会,变着法子的来酸曹不休,他心底还记着曹不休先前砍他半边耳朵的仇。
可他忘了,曹不休心高气傲,哪里是能受气的。
就在许昌走近时,曹不休一抬手,毫不留情,给了许昌狠狠一耳光。
他出手极快,将许昌打蒙在地,再不敢上前半步。
“狗东西。”曹不休低斥一句,挺着胸膛端立于许昌面前,昂首斜睨他。
他气势极盛,跟在许昌身后一同前来的内侍们,都吓得再不敢吱声,纷纷缩头缩尾,藏身于许昌身后。
许昌自知在人前失了面子,捂着脸颊,怒目直视曹不休。
“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曹不休却不理他,挑眉俯视他,“就是抗旨了,怎么着?”
“你敢!”许昌被碰钉,气急败坏道。
“真是滑稽,我还没听过,哪个人家这么可笑,自己病了,却要其他人家的娘子去伺候。”
曹不休连讥带讽,又盯着许昌看了看,嘴角勾起嘲笑,“许先生这辈子,是体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了。”
曹不休抬手,拍了拍许昌已经被气白的脸庞,又往他心口插刀道:“下辈子投身做人,不要做……畜牲。”
许昌气得手指发颤,再憋不住脾气,对着曹不休恨恨道:“口不积德。”
曹不休冷笑,再不理他,猿臂挥动,招来家丁,“打出去。”
家丁会意,听了主子的吩咐,架着许昌往外拖,许昌气急败坏,大呼大叫道:“曹不休,你等着。”
他话音未落,曹府家丁便直接抽出腰间汗巾,毫不留情,塞进了他口中。
“曹哥哥,你好厉害。”
阮阮知道,曹不休被气坏了,待许昌离去,她小心翼翼攀住他肩膀,压制着心头紧张,小心哄他。
曹不休长臂掠过她后颈,将她拥进怀中。
阮阮埋首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与他紧紧相拥。
“早晚我要废了杜敬业和许昌。”
“嗯。”阮阮附和。
庭中,大红枫叶落了满地,天气有些低沉,隐隐有大雨欲来之势。
就在二人温存之时,庭中又小跑来一个家丁,手握书信,阮阮识得,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是韩玦的。
“韩先生说,深夜造访,请将军和夫人勿怪,委实是官家烧得厉害,想请您二人一同前去。”家丁老实说道。
许昌到来,或许不可信,但是韩玦,阮阮相信,他绝不会编织瞎话。
“韩先生还说,“若有危急,他纵是拼尽性命,也会护您二人周全。”
“去吗?”阮阮看曹不休一眼,征求他的意见。
曹不休沉吟片刻,听闻韩玦在门外后,终于点头,却同时令家丁去忠勤侯府,告诉忠勤侯周永昌,今晚发生的事情。
“若明日午时,我与大娘子还未归来,要他去救我们。”
*
寒风乍起,韩玦一身素衣,双手负于身前,恭敬地立在宫车外候着。
他向来清简,食素,一身衣衫能穿多年,无论在哪里,又无论是何时,都能恪守本心,谨言慎行。
他看见阮阮与曹不休,举手及额,躬身行礼,曹不休却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他的手,对他说道:“韩先生如今已不在长春宫当差,今日何故?”
韩玦苍白的面色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受皇后所托。”
他想了想,又添一句,“皇后如今势单力薄,勇毅侯的身子自受杜敬业羞辱后,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皇后向来性子又极淡薄,官家给予的一场又一场奇耻大辱,让她心灰意冷,她不得不为做自己多做打算。”
“而且……”韩玦略顿了顿,又继续道:“太后的心思,或许并不在君实身上……近来,她对皇后,也是极为冷淡,但对君实,却格外亲.热……”
韩玦的话,恍若深夜寒风,立马将阮阮吹得打了个寒颤。
韩玦下意识抬手去取身上大氅,系带刚刚解下,却见曹不休直接撩过衣袍,将阮阮极好地裹进了他怀中。
韩玦默默收手,替他二人打开帘子。
宫车内,显然是经过韩玦精心整理过的,阮阮畏寒,车内早就备好了暖手炉,帘边还倒坠着寒梅香囊,幽幽梅花香味在车内流转,阮阮的心,却软化得说不出话来。
韩玦贴心,向来周到。
*
一别数日,长春宫更比先前奢华。
殿中那浓郁的香味,混着深夜寒露,落在宫墙的每一个角落。
而殿中,灯火通明,内侍、宫女、医官,黑漆漆跪了一地。
杨福佳急匆匆赶来,口中不停地唤着“官家。”
见着阮阮,她脚下略停,刚想质问阮阮,曹不休却直接拦身至她跟前,长臂挥过,将满脸怒色的杨福佳推到身后。
“破落户。”杨福佳倒眉呵斥。
曹不休无声向她扫过一眼,杨福佳立马禁声。
见着阮阮的到来,宫人们纷纷移膝,给阮阮与曹不休让出一条道来。
男人宽大的衣袍,替阮阮遮挡了无数探寻的目光,在宫女们偷窥的眼神中,阮阮看到了她们的羡慕。
是啊,阮阮对身侧男子看一眼,有他在,她就不是孤无所依的。
而他,就是她躲风的臂弯,是她独有的归宿。
今上榻前,坐着满面愁容的明皇后,她见着她的到来,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本黯淡的眸光,也稍稍有了点亮色。
“阮阮,你们来了,麻烦你们了。”
明皇后起身,一把握住阮阮的手,阮阮能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官家是怎么发病的?”曹不休上前一步,问道。
明皇后面上透出些许尴尬,她别过头,看向一侧的花奴。
阮阮与曹不休顺着她目光看去,这才留意到,花奴身着轻盈纱寝衣,正瑟瑟发抖,而她脖上的红印,赫然说明了今上的发病原由。
“官家用药了是不是?”曹不休问向一旁的医官。
医官面色微红,声音也是愈来愈低,“官家过于激动……”
“祸水。”曹不休闻言,握紧了拳头,骂道。
“官家他最近身子一直不好,那事儿上使不上力气,他自己有些急,便用了药……”花奴为自己辩解:“官家要奴,奴也不能不从……”
“住口。”明皇后听了,极度不悦,呵令花奴禁言。
“阮阮……我要喝水……”躺在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噫语。
阮阮听清,忙上前,取过榻边的水壶,用掌心试了试,又对一侧的宫女道:“这水太凉,官家的肠胃不好,受不了这个温度。”
宫女将茶盏在手心握了握,迟疑道:“不凉啊?”
阮阮瞥她一眼,“官家入了冬,用的都是烫口的食物,难道你不知?”
宫女面露羞愧,忙躬身退下。
不一时,热茶上来,阮阮接过,取来汤匙,刚想要给今上喂水,可手堪堪伸到一半,便被曹不休握住了。
“我来。”他温言说道。
阮阮知晓他心思,怕他起醋,请韩玦将今上半抱起身,又将茶盏递给曹不休。
原本昏迷的人,嘴巴张了张,众人俱是一喜,曹不趁机将热茶吹了吹,给他喂下。
宫中极静,只有花奴的低泣声。
明皇后很是不耐地看她一眼,“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若官家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便轻饶不了你,仔细着你这轻飘飘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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