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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他伸手轻轻搭上她的眼皮。
  “穆侯且慢。”一直观察他的宁悦玄突然背手而笑:“死尸不动分毫,这是规矩。侯爷若破坏了线索,放失犯人,可就大大不好了。”
  倘换另一人在此,不必像穆庭准那样四六不顾的,但凡有些血性的人,不动手也得骂声狗屁!死人眼里又映不出凶手的影子,生前最后一刻不得安宁,死后有什么理由不叫她瞑目?
  穆澈却只静静道:“死者为大。”
  他为青冉阖上这世道,将白布下拉一寸,看见她脖颈上的致命伤。
  那是两条平行的不到一指长的血痕,距离很近,微向内侧弯曲,初看如蛇啮,在脖子对应的另一侧也有相差无己的淤痕,似是什么东西一贯而入,几乎透穿整条脖颈。
  穆澈的眼色深沉无底,俯身在尸身口鼻间嗅了嗅,又小心托着她双手察看,半晌直起身。
  “眼膜未被雨水冲刷破坏,根据发现者的时间与最后一人看见她的时间推断,死亡时辰在昨日未时至申时间。没有中毒,指甲无泥迹,凶手没给她挣扎的机会,一击致命。”
  宁悦玄抚掌微笑:“穆侯这么厉害,连仵作的活儿都会做,正好凶器还没比对上,侯爷帮着参详参详?”
  此伤口委实奇特,难以与寻常凶刃比对上,若说有什么长度足够的双股尖锐之物,足以贯穿一条脖颈,鸳鸯匕、分水刺太粗悍,火铗不够细,针锥不够长,双簪之类又不够窄……穆澈一时也没个头绪。
  况且宁悦玄也不会是真心请教,穆澈摇了摇头,怕冒犯什么似的压住声音:“她可有……”
  宁悦玄捕捉到话里一抹难得的犹豫,愉悦地反问:“可有什么?”
  穆澈抬起眼,第一次正视宁悦玄阴佻的目光,坦然道:“可有受到侵犯?”
  宁悦玄笑意盎然:“侯爷何不自己察看?”
  穆澈手背的青筋绷紧一分。
  宁悦玄笑得无声,穆澈怒得无声,白布下死亡无声,千手遍护众生的菩萨悲慈无声。
  一人一魔一尸一佛寂对良久,宁悦玄无趣地叹了一声,“没有。”跟着又疲懒道:“可惜。”
  这两字终于激得穆澈眉头紧锁,“宁大人,你有没有心?”
  “我的心?”宁悦玄一丝错愕都无,从善如流地接过话:“侯爷忘了,我的心,不是在十年前被你穆家人捏开揉碎踩在脚下了吗?”
  “大人高抬了。”一句话的功夫,穆澈恢复沉静,留下一句:“望大人早日破案缉凶。”漠垂睫宇返身而去。
  “穆良朝!”宁悦玄在他即将踏出屋门时叫住他,“你可敢与我一赌,看看谁先破案?”
  出了人命案,烹茶吟花之事自然不合时宜了,斗茗之约只能罢休。惟有在穆澈背对他的时侯,宁悦玄的眼里才透出几分浸了□□的恨毒。
  穆澈连头也没回,“我不拿逝者作赌。”
  宁悦玄理着鲜红的袖管,漫不经心地冷笑:“是啊,你们卓清府多高风亮节,多令人钦佩——可自家的事,侯爷也打算袖手不管吗?”
  “说笑了,此为大人份内事,全托大人。”
  屋门一开,雨声与凉气一同钻进屋里。穆澈在檐下撑开伞,颀影如雾。
  望着那道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背影,宁悦玄指节毕剥作响:“穆良朝,你是舒逸日子过得太久,骨头都养懒了?你的剑锋锈了吗!”
  然他穆良朝是何人?事事无阙漏又事事不插手,激将于他,无异拳头打在棉花上。
  走进雨里的卓清侯没给对方针锋相对的机会,“说笑了,我本是个懒人,一搦竹管不堪,何来剑锋。”
  雨随风斜,清逸的身影彻底消失,佛龛旁的暗青垂帘动了一下。
  宁悦玄阖上门扇,脸上似真似假的愤怒变成恭敬,返身垂首:“殿下。”
  神情淡漠的贵胄挑帘而出。这位身份尊华的裬王殿下一点也不在意与死尸共处一室,盯着门扇,追忆什么似的虚渺了目光。
  过了半晌,方听他慢条斯理道:“一见这个人,便总想起我那个亲爱的六皇弟,他们的气质太像了,早早晚晚……”
  宁悦玄明了裬亲王的未竟之言,狭长的眼眯成一线:“卓清府世代不涉朝政,这人更恨不得把明哲保身刻在脸上,依臣看,连做殿下挡路石的资格也不配。”
  “匿锋于匣,能信吗?”裬亲王似笑似叹吐出一句:“我那好弟弟整日一副温良恭让的德行,暗地里,还不是可着劲儿收罗才士?”
  说到这儿,他终于赏给身傍尸体一个冰冷的目光,“好生查吧,凶手出在四艺塾,最好。”


第28章 茸风破冻???脱下来。
  雨势不歇,穆澈回府后先去萱宁堂,总以安抚伯母为要。而后过垂花门,穿游手廊回自己屋子,一路上想着事,推门时蓦见一条白影,怔在当场!
  一双无辜的眼睛与他相觑。
  只见屋里的人身上松垮垮裹着一件男人的外袍,长发掖在领中,灵蕴半遮,露出一张黛山素玉的脸。
  衫脚却松垮垮拖在地上,如同一个穿了不合身行头的伶人。
  听见门响的当下,吉祥脑中一片空白,僵着身体直着眼珠不动,仿佛如此就能把自己隐身。
  穆澈头一次碰上这样出格的人,这等出格的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过去,少有地反应不过神。
  当记起那件衣衫尚未及洗,穆澈的耳根被两簇火星撩了一下,低道:“脱下来。”
  吉祥此时就是个提线木偶,别人说什么,她便僵僵做什么。当着男子面前脱衣到底不雅,吉祥慌里慌张褪了三次,末了还在衣袍下摆踩了一脚……
  穆澈无语喟叹,他想知道这丫头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要说习惯真是件要命的事,吉祥先前成日在穆澈房中混闲,这几日的雨把她困地为牢,心都跟着雨声乱了,只忍不住想过来看一眼,不期这一眼就瞧见了搭在椅上的外袍。
  穆澈素来整洁,想是连日绵雨,为出门方便没有收起来的。吉祥心痒连着眼痒,眼痒带着手痒,独处难慎,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爪子。
  左右不会有人过来,只穿一下,然后就脱下来——吉祥本来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打算的。
  然而当衣领上弥留的冲雅气息包裹住她,吉祥又按捺不住,想要多留恋一刻。
  收紧襟带在怀,恍然还有那人的温度……
  留恋来留恋去,结果被当场抓个现行。
  吉祥实在没脸,放下袍子臊着脸就往外跑,被穆澈一把带回来,“下雨呢哪去?”
  “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就只这一次……”
  小姑娘声似蚊低,既不好分辨,又怕穆良朝觉得她轻浮,羞得不知如何。
  穆澈听她语气里好像还颇有遗憾,露出一个难察的纵容神情。
  他原先以为这丫头乖巧,没往这处想过,此时细细回忆,不知他不在时,屋里还有什么经她染指,愈是想下去,心里愈涌出一种难言的悸痒。
  茸茸难耐,诗书无解。
  他不了解这种感觉,仿佛封冻一冬的草种欲要破冰而出,而惊动它的,只是遥越彼岸的一缕清风。
  “无妨。”穆澈喉头涩了一下,刚从大理寺回来,提不起逗人的心思,“留着吧,等雨停。”
  吉祥听他如此淡淡然,面上的绯红退成冰霜。
  ——他这样子宽宏大度不追究,到底是好性儿,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蹙起的眉心忽被指尖点开,“我没怪你,莫窝了心,叫人以为在我这儿受了委屈。”
  吉祥讶然抬头,她之所以委屈,就是因为穆澈的“不怪”,可经他解释一句,那点小龃龉立刻不算数地烟消云散了。
  穆澈目光沿她柔美的颊线慢慢滑下去,开口却问:“你身边的丫头是个摆设吗?”
  吉祥呆了呆,琢磨好久才隐约品出一丝揶揄。
  他话里的意思是:她在屋里做坏事,还应留个人在外头望门把风?
  她的手脚顿时又不知该往哪摆了,忽想起另一事,脱口问:“今日不是禅古茗会吗?”
  正因为此,她才以为屋主不会早早回来,才敢胆大包天。先前惊慌失措,竟把这缘由忘了。
  穆澈迟疑刹那:“取消了。”
  吉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哑寂,不好寻根问底,卖乖地“哦”了一声。
  穆澈看她一眼,收去了衣衫,取纸在桌台,随意搭着一个案角,提笔勾画着什么,吉祥则坐在稍远的六合漆钿圆杌,捧脸看他。
  一室同处,两方天地。从前也有这般时候,两人互不相扰地各行己事,自然,穆澈做的是正事,吉祥则找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有时是用茶水滋养憨态可掬的紫砂茶宠,有时夹带几本闲书进来,穆澈见了也只作没见。看得累了,她便偷眼瞧认真做事的侯爷,侧颜清朗入画,比什么都解乏。
  正如此刻,她又在解乏。穆澈似在思索什么,修长的手指带着某种韵律轻敲案方,眉宇不自知凝着,眼中似虚无一片,又仿佛星宿列张。
  久视迷人心肠。
  “公子在想什么?”吉祥听见自己的声音,后知后觉无意识冒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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