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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门内的吉祥紧紧啮住手背,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你是何等骄傲之人,何曾这样自虐过?为了我,家声不合还不算吗,杀人还不算吗,穆良朝,我何德何能……
  穆澈像喝酒那样饮干了一杯茶,随后又倒满一杯,又送到嘴边。
  吉祥听着声音心绞如碎,想叫他别再喝,却听门外人说:“我夜里做了一个梦。”
  吉祥饮泣蹲在地上,不敢再听,终是强压啜咽道:“你、你走吧,我只是一个寻常人,不配你。”
  这不是真心话,吉祥从未理会过身份地位、配与不配,她只问本心。此刻她的本心告诉她,离他远远的,别再让他遭折磨。
  门外人置若罔闻,兀自道:“我梦见了一个仙人。我问仙人,澈寻吾妻,举目不见,吾心忧恐,请指迷津。”
  说完,他好似轻轻笑了一笑,“仙人却说,要我先答他的问题,答对了,才能知你的去向。
  “临儿,你知不知祂问我什么?
  “仙人问我:天下女子众,渠有何贵,终不能舍?
  “我说:因澈一见她,便生欢喜,虽非无限,足因寸缕叠覆倾心彻迹。此欢喜往昔不及,旁人不及,吾生挚爱者三,绢毫不及蓦其神,友亲不及遣其眷,天地不及意其寻寻。人皆道寻寻,澈亦愿吾妻寻常一世,一世奉为掌中珍。与子成悦,死生不易。”
  吉祥双手紧捂嘴巴,哭声还是压不住了。门外的穆澈听见,长眉如蹙,呼吸促急起来。
  他喝下了半壶茶,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声息骞涩,骨子里的温柔仍不减:“临儿,不愿,见一见我吗?”
  他水红着眼,举盏而笑,意如邀客,“为何将我看做完人?我也可染、可污、可伤、可败,我也会犯错……我把我最心爱的人弄丢了,临儿。”
  低不可续的呢喃洞开门扇,吉祥终是扑出来,抢住将要摔倒的人。
  那两行眉弓红如胭影,嘴唇却雪样素白。
  吉祥打掉他手里的茶杯,抱着他泣不成声:“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二哥、二哥!帮我救人!”
  穆澈喘不上气来,他身上痒透了,强撑的意识开始涣散。
  但一双手异常强硬地扣住一握之纤的手腕,目光与之前迥然相反,透出一股子凶狠:“胆子泼天了!再敢、我锁你一辈子!”
  “穆良朝,你别睡!穆良朝……”


第132章 持节使???很委屈,又不敢委屈。……
  迢递官道上,一行使队俨俨驶行。
  打头是四匹金障银勒马,霜蹄踏雪,骏爽非常,骅骝鞍上骁卫昂扬,护卫着其后的雕龙驷辇,随行分列,殿后不计。
  那辇驾四牖由锦帐遮得严实,辇中之人正是此番代天子巡幽的持节使君。
  仲冬气寒,来往商旅行脚无不笼肩收襟,行色匆匆,见此阵仗更觉肃然,连忙避让。却见那气派的雕舆后头,有两个劲装打扮的少年各骑一匹汉宫青马,其中一个笑意浮面,单手控缰好不儇脱,另一人少年老成,端持鞍上,神情比野外的天气也暖不到哪里去。
  容许喋喋了一路,洛诵耳根受罪,早是烦之又烦,趁着使队整休的空当下马离了他,取铫给公子煎最后一付药。
  等到汤药煎好,那张弥勒佛似的笑脸又凑过来,眯眼打商量:“哥哥辛苦,我送去呗?”
  明知他是好奇,洛诵懒得废话,将冒热气的托盘递在他手里。容许狡狡一笑,转着眼珠把药送轿中。
  一晃出来,洛诵瞟见这厮拈搓下巴琢磨的模样,压声问:“还没说话?”
  容许眉梢生动地一翘,啧啧点头,“稀奇,我还没见过大公子这么个置气法儿。”
  洛诵向遮密的锦辇望了一眼,心说这算什么,大公子为着那姑娘,敢拿命来赌。
  往常人誉的什么“行藏高洁,不重声色”倒好笑了,他旁眼观瞧,公子这是一发朝“拓落不羁”发展去了。
  心叹一声,纵满心疼惜公子胡乱糟践身子,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辇中颇受冷落的姑娘心同此想,乖觉地守在香木御座一角,觑人喝完汤药,忙伸手递上一枚杏子脯。
  穆澈又不是小孩子,淡漠地撂下药碗。
  耽搁几许,那一截藕腕仍固执而讨好地举着,虚倚厢榻的男子顿了顿,沉默接过放进嘴里。
  捻散指尖的果霜,一言不发。
  自从他因茶敏昏迷,醒来之后就没对吉祥说过一句话,仿佛那满口“吾妻吾爱”、“与子成说”的另有其人。
  巡使日程原本迫切,去找宋老二之前,穆澈已将诸事安排妥当,连医治茶敏的方子都早早抓好,是算准了这一趟行计苦肉。
  找到人后不及送回府,或者说不放心,干脆就带在身边紧紧看着。
  只是一言不发。
  吉祥心里酸楚得拧了汁,她不是不知穆良朝待她好,只是没想到会到这样地步。
  每当想到他饮毒般喝茶的样子,她就恨不得骂死自己,觇其情意如此,再不敢生别的念头,好话软话认了一箩筐,没换得一句回应。
  实在忍不得穆良朝不理她,出京第三日,吉祥怯怯揪他袖角,揉水春眸可怜兮兮,隐带哭腔求:“是我错了,我再不敢了。良朝,好公子,你就不肯理我一理吗?”
  ——才说完,方觉似曾听过这句话,正是当日他在梅舍门外,苦声对她说的。
  将心比心,吉祥益发内疚难当,当即红了眼眶,又不敢当面哭出来。
  彼时穆澈敏症初平,身子尚虚,深郁地盯着啜然将泣的眼前人,眼中千般情绪,始终未发一言。
  由是径默到如今。
  今日他的心情仿佛好些,吉祥不着痕迹往穆澈脸上瞄了几眼,这样安慰着自己,寻机小声搭话:“……咱们走到哪儿了?”
  车厢中只有两人,吉祥吞吞口水,刻意向软榻前挪了挪。
  白如凝脂的秀颈探出柳黄襟子,被茸茸一领风毛围着,搔得人心坎发痒。
  暖炉袭出淡淡花果甜香,似因投进的香饼,又似因靠近的佳人。
  穆澈漂亮的睫毛眨了一眨,在小女子期冀的目光中——以手支额,阖目养神。
  吉祥薄嫩的唇角微微下抿,偷望他一眼,很委屈,又不敢露出委屈。
  车外贼耳长舌的一人接话:“姑娘,再往前就是平阳了,向晚之前必到官驿。公子病体初愈,还劳姑娘多多费心。”
  闭目的穆澈懒皱眉头,“洛诵,他再多话缝上他的嘴。”
  洛诵得令一声,容许也不怕,拍拍坐骑的脑袋缩肩吐舌,满脸得逞。
  原是穆温担心兄长在外受苦,奈何府中不能无人镇事,于是遣了容许随行照料。只是没他还消停些,这一路托容许的福,洛诵对使团中各个文书武卫的姓名、籍贯、职品、喜好,都了解了个底掉。
  曹参军狄无广同洛诵一路性子,好静,每逢使队小歇就开始掏耳朵,又以职责所在不能离得太远,被这小鹦鹉折磨得哭笑不得。
  随行的太常寺钟主簿家有娇儿,反而颇喜容许活泼,因卓清侯随和,路上闲暇不拘与容许解闷,枯燥途中添了不少生趣。
  至晚入城,抵达了驿馆。平阳驿丞先得知消息,晓得这一拨京使来头不小,早早在当地一座繁望酒楼安排下了厢所。
  容许听了这一通安排,用一副“马屁拍在蹄子上”的眼神看着驿丞。
  穆澈果然回绝,只在驿馆下榻。
  这驿丞生平好钻营,眼见这位是个好清素廉的,更易投其所好了,一应准备食用不见铺奢,惟体贴妥当入心,就差挂个“宾至如归”的招牌在门首。
  余人喂马整顿、安歇下不提。只有吉祥打下车就忐忑不安,生怕穆澈赌气不管她,把她撂在一众男子堆里,于是裹紧小斗篷,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跟到驿丞备下的屋舍前,见得庭墀疏朗,壁下所植数十株晚来斗雪,乃是当地特出的名种,此季外城不可多见的蔷薇花品。
  紫红黄白夹道如迎,映目颜色中,前头的素氅止住,侧身一个眼神,小尾巴立刻灰溜溜进屋去了。
  卓清侯如此带一个姑娘在身边,左右无婢子服,态度又是不冷不热,随行之人看在眼里,说不好奇是假的。
  护卫们白日不敢向那姑娘细看,私下议论两句,被狄无广闻风喝止,便都缄口不提了。
  洛诵容许两个虽不说自家主子闲话,晚饭后松散下来,也不免替公子发愁。
  “这都多少日子了,你听见公子和姑娘说过半个字儿吗?咱们出来得急,丫头也没带上一个,公子也不提。到幽州且还得七八日呢,难不成公子自己伺侯一路吗?”
  洛诵寻不着话缝,趁他一个间隙,刚张了张嘴,容话又自顾自叭叭:“诶,又不言声又伺侯什么样儿?闷声伺侯,闷……”
  洛诵听他说得下道,伸脚踹过去。
  其实他心中也以为,姑娘娇贵,这样行路的确不便。加之姑娘每日面对公子的那个委屈模样,再憋出什么好歹,公子这是给谁找罪受呢?
  想到这儿,他一脑门官司地踢踢容许,“那你去问问公子,可要添两个丫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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