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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那是一个平凡无奇、眼里却含精光的男人,他至今没再见过那个人,也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在男人问他愿不愿为一位贵主效力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宋老二很清楚如果他说一个不字,那个平凡的男人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这无所谓。宋老二不是很怕死。他非屠肆鼓刀客,没有一腔肝胆,他是他爹嘴里恨铁不成钢的癞汉,胸无大志,做什么事、为谁做事,都无关紧要。
  成日为儿子游手好闲成不了家愁心的宋老爹,永远不会想到,他眼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唾手可得妇人宅院,惟独身家性命和自由,不归他自己做主了。
  他久久不说话,游九装模作样咳了一声,“二哥若实在担心,还有一个法子。”
  宋老二冷冷望着他,心里盘算能否在天黑之前把人送出城去。
  “出城就别想了。”游九钩唇,“除非……人从哪来的送回哪去,也省得咱们头上那位惦记。我说了人是在我手里,出了岔子也绝累不到二哥,如何?”
  宋老二粗眉折皱,实打实地愣住。“你是为了……”
  落拓的男子仍随性坐在那里,笑得漫不经心。
  宋老二眉心锁得更紧。
  那丫头显然不想回去,他也不能让她受人钳制……正在僵持,游九忽而屏息偏头,似在捕捉什么声音。
  脚步声渐近,连宋老二也听见了。眨眼再看游九,已掠身匿在后墙外,同时敲门声响。
  来得好快!
  一瞬时宋老二又想起那抹丽色,她那么娇气,若是被郡王的人径先找到,该如何害怕……
  眼下形势根本不容他细想,敲门声锲而不舍,宋老二往后垣扫去一眼,定神应了一声。
  然后,他看见一只素玉般的手推开破旧木门,狐白的颀影踏门而入。
  不是他想象中的人。
  藏身的游九神情比宋逸更古怪。
  ——他眼见来人顶着张宿夜未眠的脸,走到宋老二对面,沉默半瞬,开口叫了声“宋二哥”——有点气其不争的牙疼。
  宋老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此的会是卓清侯本尊。他吃惊地扫过那张孱淡的脸,向门口张望,没有跟随。
  目光再折回来,宋老二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称自己什么。
  宋二哥?哪门子的叫法?
  那一刻,面对这位衣冠楚楚的贵介王公,宋老二荒诞得想笑。
  穆澈周身没有一丝与玩笑沾得上边的风气,狐白如雪,他的脸比裘色更白。仿佛一夜之间,素习的泰然淡逸,已被一把剔骨刀剥个一干二净。
  他只剩一天,他想了一夜,他想他的小姑娘在这座城还能去哪里,还能依靠谁?
  某一个闪瞬,他想起吉祥顺口提过宋老爹不争气的儿子,彼时她虽一脸嫌弃相,眸尾却带了不见隔阂的笑意。
  慌乱无着的回忆里,那片家常笑语再一次令他丢盔卸甲。
  穆澈没有尝过走投无路的滋味,也没想到有一天需要依凭直觉。可当他对上宋老二的眼神,就什么都确定了,紧拧的心倏地放松,重新奔流的血浪冲撞得五脏生疼。
  连日风波不断,熬了几昼夜,男子的睑底微红,声音隐隐锈哑:“她这几日,好吗?”
  宋老二不语,戒备地审视着对面。
  他自然不能把吉祥交给玙郡王,托游九的福,他现在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他了解那位殿下的野心,必定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已向卓清侯抛出诱饵——这个人此刻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并未答应玙郡王的条件。
  不因心爱之人出卖原则,却来向他一介草民低声下气。
  宋老二眼色几变,直至此时,他才想明白丫头所谓“他对我太好”,非是托词。
  可他依旧不痛快,或者更加不痛快,盯着那张高华无畴的脸,一双拳头发痒。
  凭什么?那丫头脑子不济,大没出息!只因为怕给这么个人惹麻烦,就宁可做贼一样东躲西藏,百般委屈自己?怎么着,把他当菩萨供着吗!
  心气不好,口气一发凶恶起来:“她与侯爷没关系了,回吧!”
  他连郡王的命令都敢违抗,反骨早是戳到了天边。蔽在后墙的游九反而不担心了——穆良朝亲自出马,什么人领不回去?也懒得看宋老二刁难人,飘身跃出小院,去处理自己的烂摊子。
  穆澈没有被刁难的自觉,点头时露出一分恹色,“是我没有照料好她,让我见她一面。”
  “你照顾得她太好了。”
  宋老二哑声冷笑,负起粗壮的手臂,忽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侯爷见过菩萨吗?”
  穆澈抬眼看他。
  “庙里菩萨丈六金身,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就有让人俯跪在它面前的冲动。”
  有一种人,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就能给尽一人希望,又断尽一人肝肠。
  宋老二揉了把冻红的鼻子,嗓音深哑:“过于周全,也会让人心伤,侯爷可有自觉?”
  穆澈目光渺漫地不知在想什么,话尽一时才道:“你信佛?”
  宋老二愣住,没反应过来。
  不等他辨出话中有无讥讽,就听穆澈徐徐说:“若因如此不周全,因如此不拿真心待人,没这个道理。”
  宋老二又是一愣,双眼扫过这位由始至终平如渊海的侯爷——原来,他不是来低声下气的。


第131章 仙人问???我也可染、可污、可伤、可败……
  清晨的光亮透进窗扉,一同飘进屋里的还有清迈的花香。
  仿佛一夜之间,白梅尽放。
  吉祥昨夜做了个时令颠倒的梦。
  她梦见一片桃溪春草,无忧无虑的自己奔跑其中,好像笑着与身后追上来的什么人玩闹,又好像逐着天上那只,飘摇着云绮般蝶翼的漂亮纸鸢。
  醒后她怔营许久,梦里的桃花与青云渡旁的桃林,相似而不同。想了又想,方才醒悟——梦中的场景,是那人向她描绘过的未来。
  东风纸鸢,湖光春色,天长地久……不也像梦一样快活?
  吉祥弯了弯唇角,眼底是化不开的苦涩。
  从前在茶坊遥遥盼望时,不过惘然,后来念想成真了,她在周全的呵护中安然渡日;待一切只需要回忆,才终于露出一二分刻骨。
  再之后呢,会是寡淡,会是遗忘吗?
  吉祥抱膝颓在榻上,眼眸空洞,漫无神思地拨弄着腕上的梅花镯。
  她不想把他变成和娘亲、周嬷嬷一样,慢慢在记忆里淡化,经年再度想起,只有释怀的温馨,而不见最初离别的难过——尽管他们都是她此生最亲的人。
  倘若忘记了有人这样对她好过,那她从春花梦里醒来的冬日,在漫天烟火寂下的夜晚,该多空多冷。
  可如果负着这样重的情意,她同样不能好过。
  吉祥是个知机的姑娘,哪怕有点聪明有点笨,却一向不肯让自己不好过的。
  鼻端隐约的凛香中不知何时掺进了淡淡的茶气,隔着门扇,逃不过灵敏的嗅觉。
  吉祥很快甩开心绪,又努力将唇尾向上弯了弯,心想这是宋二哥在花心思逗她了。
  亏他能想到煮茶给她喝。
  这两日栖身在这儿,她对宋老二的印象大为改观,或是拿人气短的缘故,吉祥觉得以前似乎误会了二哥的脾气。至少这几日他对自己照顾有加,即使耷着嘴角面色不悦,也更像为她担心而非不耐烦。
  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可以照顾好老爹了。
  思及老爹,吉祥满心愧疚。笨拙的茶气还在门外徘徊,吉祥想宋二哥平生嗜酒,大抵没有摆弄过茶具,就要喊他进来,忽听一声:“临儿。”
  刹那心跳无方,吉祥以为自己听错了。
  略带生疏的斟杯声一扉之隔。那人的声音仿佛跋涉了一场山水,只为会一位故人:
  “这是铁观音,你教了我许久,我还是只认得这个。”
  ……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
  如墨入水的声缕惊得吉祥趿鞋下榻,头一个想法不是去开门,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怎么找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找来?吉祥酸着眼眶立身无地,手指紧拈的飘带及地,似一朵委屈之极的花。
  她已打定主意不再回去,穆澈也没有推门的打算,只是在门外石阶上摆下矮几清具,脱下白裘铺地,趺坐其上,有些生涩地湔一壶茶。
  远处月门外站着宋老二,阴沉地盯着穆澈的侧影,望着他脖子上那条不伦不类的黑布绑带。
  他将人蒙眼带来,这养尊处优的小侯爷一路几经踉跄,却丝毫未显慌张,唯一的狼狈是在听见人就在这里后,摘下眼布时拉扯成了死结。
  待微颤的手指放下,穆澈转头,神色复又沉稳。
  他只说了一句话:“倘若今日她不见我,我便不勉强。”
  平和如斯,自负如斯。
  这个人,从不咄咄逼人,却隐挟山威海势。宋老二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忽然不懂,他这几日的侥幸与隐悦,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给她……比旁人更好的?
  嘴角的讥讽落到自己身上,宋老二终是自笑一声,转身离去。
  茶成了,穆澈端起杯子喝一口,寡白的脸色泛起淡淡胭红,却是倚案轻喟:“是我煮得不对么……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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