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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后半句没能出口,卫氏突然双眼上翻厥了过去。
  穆澈慌忙叫声“伯母”,抱住卫氏,脸色刹白地向外喊:“来人,传医!”
  吉祥愣愣瞧着脸色青白、阖眼失觉的大夫人,另一只眼里蓄满泪水,却迟迟流不出来。
  模糊的视线中她天旋地转,仿佛回到那个冰冷简陋的屋子,她弱小的身子紧紧抱住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喊嬷嬷,叫郎中,却不被人理会。
  呼叫忙乱中,好像夹杂一道温和的声音:“临儿,别怕。”
  轻如梦魇,不知真假。
  穆雪焉从书庄赶回,一进屋子便见两个弟弟守在榻边。
  卫氏仍在昏睡,平生要强的女人霍然倒下,脆弱不敌一张薄纸。
  雪焉轻探娘亲额头,细细问了病情,方接过琼瑰拧的帕子擦了把手,“行了,都别在这儿熬着,我照顾我娘。良朝——”
  回来的路上她已知晓大概,此时留意穆澈的神情,眉目温和:“心思别太重,也别吓着那丫头,待娘好了我与她说。”
  “谢谢阿姐。先不提了。”穆澈嗓音沙哑,半日时间,神采明显消沦下去。
  卫氏病征起于肝火积郁,久不生病之人,但得实症格外沉重。期间醒来吐了一回,喝不下药,迷离间瞧见女儿守在身侧,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穆澈在外堂守了一宿,到第二日卫氏微微清醒,他借了萱宁堂的厨房。底下人瞧见大公子亲挽衣袖熬粥,稀奇不已,也不敢议论什么。
  米粥送进内堂,不多时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
  穆澈看着食盒默了一许,想要进去探望,熙月在门口为难地摇了摇头。
  穆澈垂目立在檐廊上,“伯母精神还好吗?”
  “说话还是没力气,大小姐喂夫人喝了几口汤。”
  穆澈听罢也不离开,就在堂外静候。未及换的玄鹤袍当风缄默,仿佛无声的愧忧。
  熙月瞧不过去,低声劝道:“大公子当保重身子,不妨先回吧,待大夫人叫了我去请您。”
  穆澈摇摇头,身影不动。
  熙月无法,只得悄悄报与里头的雪焉。雪焉心知这是一对倔脾气,索性哪个也不劝,尽心服汤侍药而已。
  闻讯来探病的穆庭准,看见良兄石雕似的伫在那儿,先是怔了一怔,心里头的滋味也不大好受。
  像这胡淘任性、气病长辈的做为,该是他这样不省心的才干得出来。良兄最重孝悌,不知这会儿心里怎么自责呢。
  十一不会安慰人,只有上前在他肩膀按了一按。
  穆澈看见他,干涸的唇微微展动,髭上胡茬儿平添倦色。
  对上这样的眼神,十一更受不了,磨牙霍霍地找到语焉不详的犁二哥:“到底是哪个混账敢到这儿来找晦气,我平了他!”


第122章 折寄月???我的亲事,我自己做得了主……
  穆温只将前事说个大概,就是怕他闹事,叹道:“你消停些,大哥已处理了。”
  东府小世子半晌沉默,嘟囔一句:“这事不能怪她。”
  穆温怔了怔,才辨明他口中指的是谁,叹道:“自然不怪姑娘。”
  这当口大哥不好去风度林,虽传话叫那边安心,但隔庭不见,究难安心吧。一头不能得到伯母谅解,一头不能亲自安抚佳人,于大哥而言,不啻双重折磨。
  想起那院里的琏瑚今早过来请安问疾,还怯怯不敢走近的模样,由仆及主,穆温也替兄长于心不忍了。
  小哥俩儿并肩坐在栏杆上,穆庭准浪荡着腿嘀咕,“一面是孝,一面是情,良兄怎么选?”
  穆温信任兄长,定定道:“他会有两全齐美的办法。”
  十一却不似他乐观。婶娘与良兄的脾性他都了解,强硬与求全碰在一处,极易变成僵局。
  就如此刻,婶娘病中仍未转口,良兄抱愧亦不退让。
  哎。穆庭准杞人忧天地纠结:“如果非要二选一呢?”
  穆温转头看他。
  两人对视须臾,穆庭准咬牙跳下栏杆:“不行,我还得去弄死那家子败类!”
  话没说完,就被上头的人一把揪住领子,“你给我老实点。”
  ……
  杨氏这几日并不好过。
  在和蟑螂老鼠共度了几个日夜、吃冷饭睡冷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后,她的宝贝儿子终于从京畿大狱救出了她。
  妇人眼失神采,手生冻疮,向来跋扈的脸上再无半点锐气,一路上只反复着一句话:“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
  “娘,您何必非去侯府,我早说了那人与咱们家已经没有相干!”
  周容川这些天几乎急疯了,好不容易上下打点求通融,将他娘接出来,一见她可怜之态,重话又说不出口了。只是告诫她:千万千万不要再去惹卓清侯。
  回到宅子后,杨氏将自己彻彻底底清洗一番,又用了滚热的食水,涂了冻疮药,方才缓过一二分。
  身子缓和了,脑子也反应过来,杨氏靠在榻头拐枕上瞪眼:“凭什么不去?我惹不起侯门,那丫头的籍契还在我手上捏着,我不同意,她休想把日子过踏实!”
  “娘!”
  周容川眉宇深皱,深觉将母亲接来京中不是明智之举。
  周秀一旁吃着果子插嘴:“娘忘了,人家的身籍早叫爹爹剔出去了,她说不姓周,您奈她何?”
  杨氏竟是忘了这一茬儿,眼珠转了两转,笑意阴柔:“那更好了,与生父击掌断义、忤悖人伦的东西,她敢让别人知道么?有了这个把柄,还不被我捏在手里一辈子?”
  周秀咯咯笑道:“真的假的?”
  “秀秀,你添什么乱!”周容川实在听不下去,劝又劝不动,无奈之下只好令家人仔细看守门院,莫叫夫人出去。自己前去侯府请罪。
  结果,他压根连大门也没进去,更别说见着侯爷的面。
  接待他的人一张冰霜面孔,据阶俯视来人:“公子算准了大人会来,要我问一问,当初大人答应过什么,可还记得?”
  周容川锁着眉宇仍有三分风度,伏袖诚恳道:“当初下官请求侯爷,使下官见妹妹一面,一叙别后寒温。侯爷说,不打扰她便是最好的心意。下官听明白了,答应侯爷将这件事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可是我实不知……”
  洛诵讯速打断他的借口,冷冷道:“你做到了吗?”
  周容川欲言又止,放低声音问:“她还好吗……可有被为难?”
  洛诵眉降霜意。
  你是真的关心姑娘,还是只为自己良心过得去?就像少时,你明知她过着受欺的日子,碍于父母情面,也只是私底帮衬一二,不管这多余的善心会不会引来更多的嫉厌。
  至于如今,你的好母亲把府里闹得一团糟,你也只是轻飘飘地来请个罪,上下嘴皮一碰,问一句无关痛痒的:她是否还好。
  这样的便宜哥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心疼。洛诵不耐烦地嘬嘬唇,两名府卫悄无声息地自后阻住周容川退路。
  洛诵悄悄俯在周容川耳畔,淡漠的声音里,一丝诡谲的笑音一闪而逝。
  “公子还说了,若周大人当真过意不去,有一个法子可以弥补。”
  当晚,周容川不知所踪。
  杨氏入狱,尚有她的宝贝儿子周转捞人,一旦周家的顶梁柱失踪,剩下两个没见识的女人又能怎么办?
  周宅如何人仰马翻,吉祥自是不知,也不关心。她最关心大夫人的病势,却听说症状缠绵,反复几日仍未见愈。
  心药不得,心病是医不好的。
  吉祥望向镜中的自己,一双人见人赞的眼眸水止澜平。
  她回想大夫人看她时恨不得剐了她的目光,回想那记落在穆澈脸上的巴掌,心道,原来我给他添了这样大的麻烦。
  妆台上镇着一张素心蜡梅图,右下角斜逸一条光突突的花枝,那是因她闹着要小像没有完成的。
  打眼看去,似一道落笔难收的伤疤。
  这几日她吃照常吃,睡照常睡,惟有静不似好静,琏瑚瞧着心里发慌,就把茶具搬来想叫姑娘解闷。
  吉祥记着师父的教诲,茶不是用来委屈的。且她心中并无委屈,只是空茫茫一片,时如灵台清明,时如坠入迷津。
  琏瑚没有袍儿逗笑的招多,团着一张蹙蹙的脸:“姑娘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千万别闷坏了自己呀。”
  “我不会闷坏自己的。”吉祥摇头,“我若这时候生了病,就真成罪人了。”
  琏瑚听不懂,以为姑娘抱怨大公子不来瞧她,劝道:“姑娘放心,待大夫人身子好转了,大公子一定会过来的。”
  吉祥又摇头,卸下了娇意的她镇静得宛似另一人。“这时候我不敢见他的。他也不会来。”
  ……
  穆澈的确不至风度林。仄晚时匆匆回院里清洗一番,后又折返萱宁堂。
  伯母不见他不打紧,但他要表明和解的意愿,假使伯母回转,第一时间便能见得到他。
  途经彩石径,穆澈脚下略顿。
  风灯的光晕打在暗索海云纹的袍底,纠缠出几分缱绻。
  他似踌躇一番,还是绕去了花鹤翎圃,抬头望向小楼灯光,眉锋轻开,眼底益发深隽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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