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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如花美眷 (衮衮)


  沈黛心弦微动,惊讶地抬头,“弟弟?”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戚展白还有个弟弟。
  戚展白看穿她疑虑,捏捏她鼻尖,含笑点头,“我同他是双生子。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拐走,家里人遍寻不见,索性就当从没有过这个孩子,免得招母亲伤心。可她还是忧思过度,去了。”
  他声音没有锋棱,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沉疴过往,娓娓地,轻描淡写地,像在说别人的事。只在最后提及自己母亲的结局时,眉头涩然皱了一下。
  沈黛的心也跟着被拧了一把。
  从前她只知他的病灶和软肋,都由于他左眼,现在才明白,这里头还藏了这么一层坏疽,越是装作不在意,就越是疼痛。
  而眼下,他同她提起这些,是将他自己的一切都全然交托给了她,再无隐瞒。
  腔子里有温热在怂恿着她,沈黛深呼吸,捧起他的脸,踮脚,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印下一吻,“不怕,他们不在,还有我呢,我陪你,咱们一辈子不分开。”
  戚展白喉底溢出一声轻笑,展臂环住她腰肢,欲将人揽入自己怀抱。
  沈黛却扭了个身避开,踮着脚尖,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以指为笔,顺着他眉目轮廓描绘。行至他左脸时,他下意识要躲,沈黛却固执地捧住他的脸。
  烛火幽幽,落在她眉眼,幼鹿般的眸子里有坚定而纯粹的光,“王爷,昭昭愿将此生都托付于你,无论是福是祸,都不离不弃。也请王爷信任昭昭,至少……”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张面具,“在昭昭面前,你不必躲藏,原来的你就很好,比世间任何人都好。”
  戚展白目光闪了闪,静静望着她,没躲避,也没说话。眸底像打翻的浓墨,烛光在里头跳动,亦照不清里头纷乱的情绪。
  沈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老实说,她没有把握戚展白会不会同意。毕竟这是他最大的伤疤,换做是她,也希望能藏一辈子。
  可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你越是想藏起来,他们就越是想一探究竟,即便让你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索性就大大方方露出来,让他们都知道,这点子东西不算什么,你根本不在乎。久而久之,他们反而也无所谓了。
  想让别人接受,就得自己先学会接受自己。
  烟火落尽,喧嚣远去,暖阁重归寂静,唯有角落的铜漏壶“嘀嘀嗒嗒”,不绝于耳。
  戚展白一直不说话,沈黛便一直看着他,不屈不挠,颇有种他不答应,她就打算这样盯他一辈子的架势。
  戚展白无奈地笑了下,垂首抵着她额头,“那日同你求亲,我后悔了。”
  沈黛的心狠狠一沉,什么意思?他要悔婚?
  她急了,张口要收回刚才的话,眼前忽然一黑。戚展白在她的惊慌失措中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脸,深拥住她,紧紧地,像是耗尽了毕生的力气,同她耳鬓厮磨。
  “我心悦于你,百年为期,终是太短了些。”
  清冷的声音,说着缠绵浓丽的话语,有种直击灵魂的力量。
  沈黛身心俱都不禁颤了颤,缩了下脖子,耳根被他鼻息晕红,朦胧夜色中,宛如隔纱看桃花。
  戚展白眸光微暗,忍不住又低头轻吻,含着那点剔透的皮肉,轻轻抿了抿。怀里的小人颤得越发厉害,耳尖那点红宛如朱砂入水般,一点点晕染至脖颈面颊,直到整个人都烧成了虾米。
  嘴倒还硬着,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捏着拳一劲儿捶他,“不是不让你亲了么?你怎么还亲!”
  戚展白挑眉,“你说不让亲嘴,又没说不让亲别的地方。”
  沈黛大讶,仰头,“谁说只不让亲……唔。”
  嘴又被啄了下。
  沈黛呆呆眨了眨眼,脸更烫了,两道细眉往中间挤,“你方才还说不亲嘴的!”
  戚展白仍旧理直气壮,“此亲嘴非彼亲嘴,意思差了去了。”
  沈黛气急,想也不想就反问:“差哪儿去了?”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嘴还没来得及闭上,一双柔软的唇就覆了下来,轻轻咬住她下唇,拉开一小道缝,嘴角含着得逞的笑,哑声道:“差在这儿了。”说完,便将舌尖送了进去。
  沈黛彻底服了,又重新认识了他一回。
  他是不是有千张面孔?不相熟的时候多单纯啊,她稍稍逗一下,他就脸红耳热,现在呢,撒起谎来都面不红心不跳的。若不是这几日朝夕相处,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调过包?
  她呜咽着躲闪,却顾此失彼,被他紧锁在了怀里,十指相扣。
  抵死缠绵,一个吻。
  如飞鸟终要归于林,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支起眼皮写出来了!能要个么么哒吗?


第22章
  不出所料,翌日,丰乐楼里发生的事就传遍整个帝京。
  一夜间,苏元良名誉扫地,从众口称赞的贤德皇子,沦落为人人唾弃的荒/淫负心汉。昔日同他厮混的党/羽都遭牵连,接连暴出丑闻,一件比一件惊世骇俗。
  弹劾的奏章如雪花般飘进御书房,陛下龙脸都快拉到地上,将原本要交托给苏元良的几件差事,都安排给了戚展白。苏元良顶着大/毒/日头跪在外头负荆请罪,晒昏过去几回,他都避而不见。
  册立东宫之事还未正式提上日程,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按了下去。
  消息传到显国公府上,沈岸一面为早早拒了这门亲而庆幸,一面又为女儿瞒着他,同戚展白私会而气得眉毛胡子乱飘。
  他将她送去别院,是为了让她享受风花雪月的?这要传出去,她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索性也不要她反省了,招回家,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可前脚马车刚进家门,后脚宫里就来了圣旨——
  月底是太后五十大寿。自前年起,太后便一直缠绵病榻,今年开春才将将有所好转。陛下是个孝子,为给太后消灾降福,不仅大赦天下,还预备在宫中大摆筵席,为她老人家热热闹闹过个寿辰。
  沈家居帝京名门之首,受邀名单上自是赫然有名。
  这样大的排场,照理,应是由林氏领着沈黛一块过去。奈何这几日,林氏旧疾复发,且得在家中好好静养几日,只能让沈黛代表沈家独去。
  六月末七月初,正是盛夏暑意最嚣张的时候。大日头照得满世界泛白光,檐瓦绿植都像涂了层油蜡。
  太后怕热,早就在立夏的时候,寿康宫里的所有门帘就都换成了金丝篾的卷帘。竹篾清爽怡人,风吹过来,篾条边缘叩着抱柱,发出一串细而绵长的轻响,很有夏天的感觉。
  沿着长廊刚行至屋门口,沈黛便听见一声尖锐的女子笑声,当下便皱了眉头。
  太后一向喜欢清静,每回姑母过来看望,都压着声儿说话,生怕惊扰了她老人家休息。放眼整座皇城,敢在寿康宫这般没规没矩、放声大笑的,就只有一人——
  淑妃元韶容,亦是苏元良的生母。
  论相貌,她算不得顶尖的美人;若情分,陛下待她也并不深厚。怎奈陛下子嗣稀薄,她生养皇子有功,且又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尤其在姑母缠绵病榻的这几年,她奉旨协理六宫,一日日经营下来,势力几能与姑母平分秋色。
  苏元良能在兄弟几人中脱颖而出,多半还要托赖这位好母亲的帮扶。
  这么巧,前几日才苏元良才闹出了事儿,自己一进宫,还没见着姑母呢,就同淑妃撞了个正着。说不是刻意来堵她的,她都不相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瞧瞧,这对母子还要玩什么把戏。
  *
  太后同宫里的其他贵人不同。她不喜烟熏火燎的感觉,居卧里从不点熏香,只命人在美人觚里插几支当日新折的花枝,取一段自然香,颇有种“闲云野鹤”的意境。
  沈黛进来的时候,她老人家正倚着南窗边的云头榻,由宫人喂药吃。
  元韶容坐在旁边的玫瑰椅上,含着笑,絮絮同她老人家说话。
  越是容貌生得普通的人,就越注重打扮。穿一身金,戴满头银,浓妆艳抹,妄想凭这些手段弥补先天缺憾,同那些天生丽质的美人争个高下,却不知过犹不及。晌午的阳光透窗照进来,直要将她反射成第二个太阳。
  沈黛不由眯起眼,眉心微微挤出了个“川”字。
  太后神色也淡淡的,垂着眼皮不着半字,显然对她的话不感兴趣。
  元韶容也不见恼,表现得越发殷情,伸手去拿药碗,“还是臣妾来伺候您吧。”
  这时候太后倒是开了金口:“不必。”
  埋首继续吃药,瞥见沈黛站在屏风前,她扬了眉,眼底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拍着榻上的空处,“昭昭来了?快,到皇祖母身边来。”
  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沈黛小时在宫里小住,皮得很,没少跟苏清和结伴惹事。每次姑母生气,都是太后帮她兜着,疼她就跟疼自己亲孙一般,还特许自己唤她“皇祖母”。
  更要紧一宗,太后闺姓戚,是戚展白祖父的嫡亲妹妹。
  念着这层关系,再去听这声“皇祖母”,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莫名多了一丝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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