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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 (瞬息)


  玄玉韫眼神一厉,正色道:“父皇忧心家国,孤领父皇之命,就不会让父皇失望。国之蠹虫,处之而后快。哪怕因此受如扈大将军这等无端指责,孤虽百死其尤未悔。孤与阿兄行事手段不同,但其心,是一样的。”
  玄玉韫又伸手撩起自己的袖管,对高望道:“高公公,孤曾寄言华太医,今日直陈国事后,太医署尽管在孤身上用古时的偏方。”
  高望深深地看了玄玉韫一眼,对着玄玉韫跪了下去:“殿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玄玉韫沉声道:“古时偏方,以至亲之血肉为引,可救顽疾。华太医若遵照孤的旨意,该正侯在偏殿。高公公,请他来吧。”
  “殿下!”众朝臣跪伏在地,齐齐唤了一声。
  “孤意已决。”玄玉韫的声音很平静,却又如擂鼓一般掷地有声。
  扈大将军震惊地看着玄玉韫的背影,此时此刻,就连他也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怀揣着如此大的决心!
  他们都知道,这时节,草药难医。当真从人身上生生地剜下一块血肉来,是死是活,恐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玄玉韫跨坐在骏马上睨视他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扈大将军的眼前——扈大将军刹那间好像苍老了十岁,颓然地低下了头。他终于知道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可谢珠藏眼中的泪,却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但她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出声。
  玄玉韫心中如有所感,他的目光移到穿堂,好像要透过那重重的白,窥探到他心上人的影子。然而,他又极快地挪开了视线,目不斜视地道:“高公公,宣孤旨意,召华太医上殿。”
  玄玉韫话音刚落,那如水般的帘幕忽地动了起来。
  “胡闹。”
  一声无奈的低叱,随风穿过穿堂,落到了正殿。这两个字,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注:《溪蛮丛笑》前文提过,历史上也确有其书,朱辅著。文中内容为化用。】


第74章 父与子
  那把龙椅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但这一次, 没有遮遮掩掩的帷幕,也没有随侍两边遮挡视线的宫侍。
  “陛——陛下!”扈昭仪委屈极了,她想扑到龙辇面前, 哭诉她的担惊受怕。想让玄汉帝像以往一样, 毫无保留地包容她,心疼她。
  可扈昭仪才抬起头跟玄汉帝对视一眼,就惊恐地往后一仰——玄汉帝目光炯炯, 毫无重病之态!
  扈昭仪就好像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鹌鹑, 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立刻就哭着为扈大将军辩驳:“陛下!哥哥没有做过那些事,哥哥是冤枉的啊陛下!”
  玄汉帝看着扈昭仪的眼神,渐渐地冷了下来, 里头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失望和冷漠。
  “陛下圣体复康,大福。”谢珠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好孩子, 快起来吧。”玄汉帝和蔼可亲地看着谢珠藏,高福立刻把谢珠藏扶了起来。
  “你先在这儿等等。”玄汉帝叮嘱道:“你那韫哥哥, 朕这好儿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
  但谢珠藏却彻底地放下心来, 毕竟, 玄汉帝的语气明显是亲近的语调, 毫无责怪之意。谢珠藏匆匆地看了眼跟在玄汉帝身后颓然无声的三皇子, 立刻朗声应了下来。
  明黄的衣袍掠过扈昭仪的眼眸,扈昭仪猛地惊醒过来, 连滚带爬地跪倒地上,哀声道:“陛下!您为何要这样对臣妾啊陛下!”
  高福哪还不知道扈昭仪已经沦为了人人可以痛打的落水狗,他为了在谢珠藏面前留个好印象, 当即就叫人捂了扈昭仪的嘴巴。
  龙辇微顿,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往正殿而去。
  龙辇上的玄汉帝,却始终没有回头。
  扈昭仪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明黄色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终于忍不住委顿在地,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角落下来。
  可她却一点一点地裂开嘴,嘶声裂肺地大笑起来——十数年圣眷浓,十数年深恩重。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何其可悲,她何其可笑啊!
  谢珠藏无声叹息,对高福道:“高福公公,好生送扈昭仪去偏殿吧。”
  *
  正殿地大臣们,早在玄汉帝来的这一路,就已经将此事琢磨清楚了。饶是还摸不准来龙去脉,却也已了然于胸一件事:扈大将军,必死无疑。
  随着玄汉帝下龙辇,步伐稳健地走入正殿,养心殿两侧门大开,卫士鱼贯而入,接替了宫侍捆押着扈大将军。
  “你太让朕失望了。”玄汉帝冷眼看着扈大将军,声音沉沉地道:“朕待你不薄,何故如此负朕!你以为太医署的人都跟你一样,是国之大蠹吗!?”
  扈大将军深深地匍匐在地上,不再反驳:“臣罪无可恕,只求陛下宽恕舍妹。阿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玄汉帝没有接话,一挥手:“拖下去。”
  卫士直接把扈大将军拖了下去。
  “阿兄!阿兄!”扈昭仪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穿堂响起,又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扈大将军寻声看去,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发冠被粗鲁地撞掉,黑白掺杂的头发披散下来,看起来竟比场中年纪最大的丞相还要年迈几分。
  入应天城时,扈大将军何其威风凛凛,可出这宫殿,转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世事风云,不过转瞬而已。
  这转瞬,让跪在地上的老臣都有些心底发寒。
  太尉主管军事,扈大将军论理属于他的麾下。太尉当即就脱下官帽,深深地磕头请罪道:“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玄汉帝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跪着的人,眼中的厌恶和隐忍一闪而过:“今日只了此国之蠹虫。你们这些人,孤心里清楚。要刨根问底,势必要挖藕带出泥来。临近冬祀,事还要人办,就只盯着扈赵二家就罢了。”
  “太尉年事已高,回乡去歇着吧。丞相,令廷尉加急审理此案。御史大夫,你御史台的奏章,是不是也该筛一筛了?”
  丞相和御史大夫松了一口气,均跪谢天恩。太尉将官帽留在了地上,一时连爬都爬不起来。还是丞相和御史大夫左右搀扶着,太尉才能颤颤巍巍地走出这养心殿。
  谢太傅没有被提及,便也没有动。玄汉帝看看谢太傅又看了眼跪着的玄玉韫,叹声道:“谢太傅,教子之道,朕不如你啊。”
  “陛下折了老臣的寿。殿下所为,皆为陛下、为家国,是仰赖效仿陛下,老臣焉敢居功?”谢太傅低头回道。
  “他可不是效仿朕。朕尚得隐忍六年不得发。”玄汉帝看着玄玉韫,神色复杂,最终也只叹一声:“好些年了,朕稍想查验,士林就会说,朕是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动有功之臣了。”
  “他扈家的声名,可真是好的无可指摘啊。”玄汉帝嘲弄地笑了一声,这笑声里,透着森然的冷意。
  如果不是扈玉娇和谢珠藏在赏梅宴上起的冲突,这伪善的面具,恐怕还揭不开今日这一角。
  “文人士子,多有偏颇。”谢太傅谨慎地道:“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一过,朝野只会高赞圣明无过陛下,纯孝仁善无过太子殿下,这才感天动地,天佑陛下,天佑我玄汉。”
  “好!”玄汉帝终于得到谢太傅这句话。谢太傅是文人士子之首,他的话至关重要。今日之事,天下本知玄汉帝病重,他却以无恙之身现身。众说纷纭,难保不会有人指摘他阴谋设局,毁他身后史书万年名。
  “有劳太傅。”玄汉帝微笑道,这才命人把谢太傅送了出去。
  朝臣皆走,养心殿里便只剩下父子三人,陡然静了下来。
  高望静悄悄地关上了正殿的门,将穿堂的的那些帷幕也关在了门后。养心殿忽地暗了下来,玄汉帝的脸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父皇,您还是瘦了啊。”玄玉韫先定定地开了口。
  玄汉帝虽然不是面若菜色,也没有疯狂地咳嗽,可他的削瘦却是肉眼可见的。
  “朕大病一场,生生给你气活过来了,能不瘦吗?”玄汉帝瞪他一眼:“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你倒好,扈家罪人来的第一天,就让朕不得不把他下了诏狱!朕好在是已经好了,否则,你难不成还真打算剜肉来!?”
  “是。”玄玉韫想都没想,当即就应道:“儿臣原也不知道父皇已经好了。”
  玄汉帝原本脸上的亲近之色竟微微收敛了些,他绷紧了身子,神色莫测地看着玄玉韫:“朕见你处事干脆利落,还当你跟朕父子连心,心意相通。却原来,你当真不知道朕已经好了?”
  玄玉韫坦然而无畏地应道:“父皇有天护佑,一定会好起来的。儿臣干脆利落,不过是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且,便是父亲好了,为着父皇身子更上一层楼,儿臣身上的肉,剜就剜了。”
  主动权,从来都在玄汉帝身上。如果当时玄汉帝不出声,玄玉韫已放下话,就只能剜下一块肉来。
  玄汉帝紧绷的肩膀缓缓地松了下来,怒斥道:“净胡闹!你不信天师,怎么偏信了偏方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你给朕好好地顾惜着身子。还跪着作甚,膝盖不嫌疼?赶紧起来。太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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