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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 完结+番外 (月半口米)


  打死也不能说福晋催她生孩子,皇家不比其他人家,况且娘家手伸得长,本来就不占理儿,祁果新含糊应过去,“就提了提家里的事儿,还让奴才好好伺候万岁爷,没别的了。”
  皇帝点点头,没再追问,和她掰扯完祁福晋的事儿,皇帝回头看了看满盘的绿头签子,差点忘了本来在干嘛了,顿了顿,手重新移向皇贵妃的签子。
  皇帝的手修长却不秀弱,是研得了笔墨也拿得起刀剑的手,祁果新心里七上八下正闹海,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啊,不论做点什么旁的正经事都是赏心悦目的,偏偏要去翻别的女人的牌子,多么糟心。
  祁果新照例嚎了一嗓子“万岁爷”。
  皇帝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擎等着她的鬼哭狼嚎呢,在南炕上不动如山,“说罢,这回又是什么?”
  祁果新扭捏半天,翻遍了兜儿底也找不到话说了,只好故技重施一把,“万岁爷,要不奴才替您翻罢?”
  她还嫌没裹乱够?还想接着翻?皇帝斜眼乜她,“这回又想把谁的牌子偷出去?”
  皇贵妃跟恒妃的牌子,就是给她银子让她偷,她还嫌弃呢,祁果新皱皱眉,“万岁爷这话说的……奴才也不是谁的牌子都肯拿的。”
  越说越不着调了,皇帝咂摸咂摸,觉得话里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不是谁的都肯拿,却独独偷了礼亲王的牌子?
  皇帝缄默了片刻,手就那么悬在皇贵妃的牌子上似碰非碰,祁果新揪着心屏着呼吸瞧着,实在是受不了这般提心吊胆的苦了,“万岁爷,您这牌子还翻吗?”
  皇帝回了神,发觉今儿跟皇后进了顿膳,竟比视朝归来还要疲乏,甚至有些心力交瘁的无力感,皇帝捂了眼,朝七河虚弱地摆摆手,“下去罢……”
  祁果新不错眼珠地目送着七河顶着膳牌退出去了,成啦!成功妨碍了一回皇帝翻牌子,今儿还挺圆满,祁果新心满意足地纳了个福,“万岁爷且忙着罢,奴才就不在您眼前碍眼啦。”
  皇帝不屑于兜搭她,心想她对自己的定位还挺贴切,祁果新退到门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又打个万福,“待明儿奴才学做得了翠玉豆糕,再回来孝敬您。”
  给明儿再来也铺好了后路,真是太完满了。
  祁果新喜滋滋地退了出去。
  皇帝握笔的手微微一颤。
  不知怎么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种,被人溜了一遭的失落错觉。


第6章
  空口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可到底该怎么学做翠玉豆糕,难坏了祁果新。
  御膳房可不只是太监,膳房里人员混杂,内务府老爷们儿占了半边天,还有上宫外头请的厨役,更别说御茶膳房本就在内宫之外,一道朱墙隔开了天地,祁果新这辈子都甭想踏进那片广阔一步了。
  这么想想,祁果新突然心里一阵发酸,她叫茵陈,“陈儿啊,我想在坤宁宫里起灶火熬豆子,你说这可行吗?”
  前朝几把大火,烧得大殿都成灰烬末子了,谁还敢在内廷里起明火?
  茵陈说还是别了罢,内廷里大大小小的膳房不少,上内膳房拜师学艺去罢。
  皇后想干什么干不成,薛富荣提腿正要却行出去安排,祁果新突然叫住了他,“我在内膳房学,万岁爷不就瞧不见了嘛?那不成,临着南库排房北边儿的膳房,我得上那儿学做去。”
  祁果新说的是养心殿专属的大内御膳房。
  膳房而已,当皇后的想大摇大摆走进去,别说做豆糕,就是想架梯上房都行,但祁果新走着走着突然停了,回头绕道回了养心殿,她要特地去告知一声皇帝,她可是把承诺放在心尖儿上的,是个言必出行必果的好皇后。
  榜嘎揣袖子在抱厦底下望天,一见祁果新,榜嘎愣了愣神,皇后今儿来得还挺早,笑着上前打个千儿,“皇后主子,万岁爷在勤政亲贤里接见臣工,您得稍待会子。”
  皇后今日莫名的神采飞扬,脸上绽开了得意的笑容,“我就不进去了,劳您带句话给万岁爷,就说我要借他老人家的膳房一用,求他应允。”
  说罢眼神一使,茵陈照例给榜嘎塞了两个沉甸甸的实诚荷包。
  那头大内御膳房门口站着领班拜唐阿,远远瞧见坤宁宫总管太监薛富荣来了,忙上前拱手,问道:“薛爷,什么风把您老给吹这儿来了?”
  这种称呼让薛富荣很是受用,太监身子骨缺了一块儿,是心头挖心挠肺的碗大一块疤,最听不得别人叫老公膈应,而叫爷就不一样了,外头的公子哥儿也叫爷,你也是爷我也是爷,就跟俩人身份上平起平坐了似的,说来也真是悲哀,就得靠着一点假慰藉熨帖伤疤。
  薛富荣敛敛心思,跟那拜唐阿说道:“赶紧的拾掇拾掇罢,皇后主子要来学做翠玉豆糕。”
  做翠玉豆糕?皇后?拜唐阿心里直犯嘀咕,可这是主子娘娘点名要做的事儿,不能以合不合适来评判,他变着方儿委婉道:“可这……薛爷,会做豆糕的膳差人都是大老爷们儿的,怕是不大便给罢……”
  “要不是为了做给万岁爷,旁的人能叫皇后主子费这劲嘛!好不好吃是其次,不就做个情趣?您紧着给安排安排,回头万岁爷一喜,皇后主子记着您的好,这五年一挑补的拜唐阿,您可不就脱了牢笼?”
  薛富荣肥肉横生的脸上挂满了笑,拂尘一甩,左手抱右拳那么一拱,“咱家提前恭贺您,升发就在眼跟前儿啦!”
  拜唐阿还有什么说的,麻溜儿的干活罢,该清的人都散了,点心局里所有司膳太监都给主子娘娘留下了。
  秋日的辰光还不显寒凉,太阳从枝头往青石地砖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痕,鸟儿在树梢上唱着高亢急促的战歌,祁果新怀着要大干一番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眼里闪着精光,脚步稳当当地踏进了膳房。
  西暖阁里,皇帝散了臣工,揉一揉酸涩的眼,甘松瞅准机会将凉透的茶水换掉,榜嘎踏着时机进了暖阁,将皇后大张旗鼓学做豆糕的事禀告了皇帝。
  皇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皇后昨儿好像是提了那么一句要学,他当时没往心里去,听了过耳就忘了,这么说起来,她还当是真心的?
  正好今儿就一起,散得早,离传膳还有程子,皇帝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背着手,踱到正南边的膳房参观皇后下厨。
  这一边,祁果新从榜嘎那儿得知了皇帝即将往膳房来的消息。
  榜嘎收了祁果新两回金锭子,胳膊肘暗暗从养心殿往坤宁宫偏了那么一丁点儿,横竖是正经主子娘娘,透露个一星半点的碍不着什么事儿。
  祁果新正上搅着豆子腾不开手,连声高唤了几声茵陈,催促道:“快,往我脸上抹两把灶灰,下点劲儿,往长里迤开。”
  样貌上不狼狈着些,怎么凸显出她的用心和付出呢?
  屋外,皇帝悄没声儿的来了,摆摆手让膳房的人别作声,微微俯身贴在直方格平棂风窗上,从窗格子里往里一瞧,屋里就皇后和她的贴身丫头,还有几个司膳小太监既当先生也打下手。皇后灰头土脸的,汗珠儿顺着额角往下滴,模样虽倒灶了些,皇帝发现皇后专注的时候眼神里有闪烁明亮的光,她垂眸望着锅里的豆子,嘴角弯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皇帝看着看着,竟品出了几分柔婉娴和的意味来。
  这一瞧,皇帝突然觉得心里头不舒畅了,有点酸麻拧巴的感觉,具体也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爽利,就整个人披虱子袄,别扭,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帝早习惯了万事尽在掌控的感觉,抽不冷来这么一下,越不明白就越往深了想,越揪细那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感觉就越叫人难受。
  不好!皇后回头了!
  皇帝身手敏捷,又占了个腿长和四开衩的优势,大步一迈躲到了大红抱柱后面。
  皇帝自腹中长缓了口浊气,才发觉刚才的动作有多么的匪夷所思,他有什么可躲的?这江山天下都是他的,他突发奇想来膳房巡视也是天经地义,犯得着躲?
  皇帝觉得不可思议。
  苏德顺比皇帝还要不可思议,他本来在远处弓腰候着,见着皇帝毫无章法的错乱举动,当奴才的为了保全一双招子,只好埋头装瞎子。
  从阿哥所跟到养心殿,十来年了,苏德顺眼见着六阿哥变成了皇帝,从没见过皇帝如此怪异的动作。万岁爷这是怎么着了呢?苏德顺盯着鞋面儿瞎琢磨。
  难不成皇帝动了圣心?万岁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联想到皇后,主子娘娘不是艳丽摄人的那一类,她的相貌是温润的、舒缓的,有一种煦色韶光的美。
  苏德顺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再思量思量,苏德顺又觉得不大对劲,他虽然是个太监,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子事儿该懂的也明白,但凡爷们儿看上哪个姑娘,总该是想掏心掏肺地对人好,甜言蜜语说一海子。而皇帝对皇后呢?最初是客客气气,现在是冷言冷语,怎么想都没那方面的意思。
  皇帝大步流星地从苏德顺上面前走了过去,步速之快,所到之处掀起了一阵疾风。
  苏德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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