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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翻牌子了吗 完结+番外 (月半口米)


  胡荣生事不关己地两手一摊,“薛老爷,您就是再为难我,我也不能放您进去,这是皇太后主子亲下的令儿,我也没辙啊——”
  “杀才!你当朕死了!”身后猛然响起一声暴喝,皇帝怒急了,一脚狠命踹上去,正正踢到胡荣生小腿骨上,力儿半分没收,怕是得踹断了。
  广场上的人都吓坏了,呼啦啦跪了一片,胡荣生蜷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不敢呼痛,只能拼命咬了牙槽告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狗仗人势的东西!捆起来,交慎刑司惩处。”皇帝分不出心神来愤怒了,没等跪着的宫人看清皇帝的身形,一抬头就已经瞧不见龙影儿了。
  等不及御辇来,皇帝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到养心殿,天尚未黑透,他却觉得白日里处处都是黑影儿,呼呼的北风刮得脸疼得要裂开。
  神思搅和成了糊涂的一团,皇帝快想不动事儿了。皇后方才送他到门口,伸手掸了掸披领上的皱褶,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动作,像一幅逐渐失去色彩的画,画里只有白净柔软的手腕,和细嫩莹洁的十指。
  不知道是凭借着什么力气回到养心殿的,皇帝踏过琉璃门,一抬头天已经完全黑了,檐下宫灯一闪一暗的亮着,外悬的吉祥璎珞被冷风卷得四处翻飞。
  太后正在那块“中正仁和”的匾额底下来回踱步。
  皇帝的脚步缓下了。
  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皇帝绝不会相信,这位他一向敬爱的皇额涅,竟然手长到这种地步,敢在宫里遮三瞒四。到底是忘了,这个宫里的正主子是他。
  太后转过身来,有一刹那的错愕,“六哥儿……”
  孝顺如皇帝,重话是说不出口的,他撇开了眼,“额涅,您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这儿有儿子看着就成了。”
  太后讷讷张了张嘴,皇帝没让老太太再开口,撂下一句“来人,送太后回去。”没再回头,大步往屋里去了。
  ……
  此时的床榻上,本该病危晕厥的祁果新,正兴高采烈地指挥茵陈给她上“病危妆”。
  茵陈一手抬着香粉盒子,听祁果新的令儿涂这儿抹那儿。
  祁果新举着面嵌红宝石的硬木镜,“这儿这儿,再涂厚些,怎么苍白怎么来。”
  一通手忙脚乱,祁果新终于满意了,搁下了镜子,冲茵陈手舞足蹈,“是这样,咱们事先对一对口径,待会儿万岁爷进来,你就说他老人家刚一出门儿,我就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默默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茵陈“哎哎哎”嚎叫着制止了祁果新的长篇大论,“主子,主子,您说慢些,奴才记不下来。”
  祁果新哦了一声,“反正你就说,万岁爷一走,我就这么倚在窗前,捧着万岁爷的画像独自抹泪,情到深处,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这么充满爱意的一抚……”好像缺了个什么物件儿,祁果新问:“哎,陈儿,咱们有万岁爷的画像吗?”
  作为主子娘娘干好事干坏事的最佳帮手,茵陈立即拍胸脯打包票,“奴才这便去找苏老爷要去!”
  可不是巧了么,说什么来什么,从斜角的阴影里毫无前兆地递过来一卷画轴。
  祁果新乐呵呵地接过来,两手一拉卷开,嘴里啧啧两声惊叹,“不愧是宫廷御画师,观八格,看三庭,画得真是肖似极了,跟万岁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起来,画像和刚才递画轴过来的那人长得也挺像。祁果新没忘记冲那头的人灿然一笑,“多谢您呐。”
  笑容瞬间消散。
  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祁果新挤出了个十分自然的假笑,“……万岁爷,您是从哪一句开始听起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从‘怎么苍白怎么来’那句。”
  “哦,这样啊。”祁果新淡淡地应了声,面无表情。
  然后她僵硬地转身,一步一顿地挪到床边,缓慢地往床上直挺挺一仰,躺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死鱼。
  上眼皮微微颤动了三下,油尽灯枯般吐了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朝立在床边的皇帝伸出了一只颤巍巍的手,掩下了难抑的咳嗽声,艰难又虚弱地开了口,“咳咳,万岁爷,您回来了,奴才还以为,咳咳咳……这辈子都见不着您了……”
  皇帝眼角抽抽了几下,“皇后,光干嚎了,眼泪呢?”
  一句惊醒梦中人,祁果新嗷的叫了一嗓子,“爷,您稍待一会子。”转头赶紧招呼茵陈了,“陈儿啊,胡椒面儿,把我先头浸了胡椒面儿水的那条帕子找来。”
  一屋子的喷嚏声中,祁果新终于红了眼眶,轻抚着尚未隆起的肚皮,“万岁爷,我们娘俩儿过得好苦哇——”
  皇帝无言地捏了捏眉心,本想问她有没有身子不适,只是话没出口就咽回去了。
  她压根儿没哪处不适,只怕是适得太过了。
  祁果新照原先想的演完了,别说皇帝是什么想头,就连她自个儿也尴尬得不成,她缓缓往皇帝那头讪讪蹭过去,“万岁爷,您别恼,奴才再不瞎胡闹了。”
  皇帝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见到皇后之前,他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种可怕的想象,皇后昏迷不醒了,皇后再也醒不过来了,甚至……甚至有可能等他赶回来,推门只见到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每一种可能性,都让皇帝肝胆俱碎。
  他怀着巨大的恐惧颤抖着推开门,见到的是胡作非为的皇后。
  那种夺人心魂的恐惧霎时就消散了,狂喜和庆幸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只想撒开一切,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看着她,盯着她,再也不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你闹吧,朕瞧你闹得欢腾,心里也畅快。朕来的路上,还以为你……”皇帝似乎有些哽咽,把头埋在了祁果新的颈窝里,颤抖的长叹是从心底里发上来的,“皇后啊……”
  “啊?”祁果新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皇帝死死揽进怀里,力道之大,她两只手垂死挣扎着,声若游丝,“万岁爷……您撒开!撒开!奴才要被……咳咳……勒死了——”
  皇帝锢得死紧,不让她动,“让朕抱一会儿,抱完你就接着闹吧,朕爱看你瞎胡闹。”
  “哦。”祁果新料想着皇帝是被她吓坏了,毕竟娶继后得耗费不少人力物力,不是那么省心的事儿。
  她轻轻顺着皇帝的后背,老老实实认错了,“爷,实话跟你说吧,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奴才全都是假装的,您赏的那粥,奴才就进了小半口,还全吐了,压根儿就没中毒。”
  皇帝的声音不带起伏,从她的牡丹龙华下传了出来,瓮瓮的,“朕知道了。”
  就这么回想起来,祁果新还是觉得很生气,“奴才这么做,全是因为皇太后不让奴才见您,万一奴才这回就这么死了呢……”
  皇帝七手八脚地捂住她的嘴,“再说那个字,朕命人把你拖出去上枷锁你信不信。”
  勇猛如祁果新,是不会被皇帝的威胁吓倒的,她的声音从皇帝的指缝里倔强地往外冒,“奴才还在病中,皇太后就想把别的女人送到龙床上,奴才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一气就死……”
  皇帝的龙心龙肝随着她的话语不停抽搐,实在太难耐了,皇帝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再说一个死字,朕就发遣额尔赫去宁古塔。”
  祁果新立刻被制住了,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了。
  其实她理智上能明白,太后第一时间把御医全召来了,在外头着急忙进忙出,绝没有害她的心。只是太后在认为皇后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还千方百计阻隔她见皇帝,把皇帝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老太太这般的作为,祁果新能理解、能接受,却难以打心底里原谅她。
  皇帝小心翼翼地环着她,“额涅心眼儿不坏,只是皇父不爱她,她也不爱皇父,这辈子不懂相爱是什么滋味。皇后,咱们试着理解她,别记恨她,好吗?”
  相爱的滋味?祁果新阴恻恻地笑了,倨傲地摇着脑袋,“万岁爷,您是不是特别爱我?”
  皇帝答得坦坦荡荡,“对,朕爱你。”狗龙终于不别扭了,原原本本地敞开了心扉,经过了这一番,到了这种时候,丢不丢面儿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爱她不让她知道,才是作为爷们儿最大的失败。
  换个别的女人,这会儿不说涕泪交垂,至少也得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吧?但皇后可不是平常人,她捏着折檐掀掉了皇帝的红缨常服冠,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龙的后脑勺,“不错,继续保持啊。”
  顺带便儿的,薅乱了龙毛。
  皇帝想发火来着,但是没发出来,一言难尽地看了祁果新许久,忍耐得牙痒痒。
  “闭嘴!”皇帝大吼。
  大着肚子,坐久了腰疼,祁果新扶着腰慢慢躺下去,顺嘴问道:“皇太后回慈宁宫去了?”
  皇帝半晌没言声,就在祁果新快要睡着的时候,皇帝才曼声道:“皇额涅近几年入了冬畏寒得紧,朕想着,倘或进园子里颐养着,兴许能比在宫里舒坦些。”
  祁果新一下睁开了眼,“可宫务……”
  皇帝没什么表情,“额涅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过几天清闲的享福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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