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果旧阿哥被奶嬷嬷轻轻抱在怀里,赖赖巴巴的,红通通的,像只皱皮小老鼠。奶嬷嬷斜着肩,把果旧阿哥的小脸露给祁果新看,“皇后主子,您看,咱们大阿哥多机灵,在笑,在笑哪。”
一屋子的人都喜笑颜开,把果旧阿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祁果新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果旧明明在哇哇大哭,没眼泪光干嚎,嚎得皱皮小脸儿全都拧巴在一块儿了,要是连这都能算是在笑的话,那孩子得多丑啊。
皇帝在床边握住祁果新的手,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皇帝哽咽了,“皇后,你受累了。”
祁果新摆摆手,声儿有些虚弱,底气却是十足十,“不是奴才跟您吹嘘,奴才觉得还能再生一回。”
皇后这话说的……皇帝不禁起了提防心,又有点隐隐的期待,“你是不是在暗示朕什么?”
“奴才就是想说,一点儿也不累,您想哪儿去了。”祁果新一副很是嫌弃皇帝的神情,“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儿。”
天底下还有谁敢这么指摘皇帝啊,连园子里那位皇太后都不敢。
可皇帝握着皇后虚弱的手,捏着果旧阿哥的小皱皮脸,只不过面上恼怒,心里止不住的暗喜。
说句实在话,到底是不是暗示都无所谓。谁让皇帝是骑凤的一把好手,祁果新刚出了月子没一年,又怀上了果二旧。
果二旧是个闺女,产房里刚呱唧一落地,皇帝就封了她固伦公主的衔儿,荣耀无双。
皇帝是个十分勤勉的人,无论是在政事上,还是在别的什么事儿上。
果三旧阿哥出生后,祁果新一出月子,就连夜卷铺盖出了养心殿,搬回了坤宁宫里。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入了夜,皇帝想摸进皇后就寝的东暖阁,未果。
臣工们对于皇帝广纳后宫这件事已经不抱期望了,只好把绵延皇嗣的希望全都寄予主子娘娘一人身上。
在皇帝明里暗里的授意下,这帮人卯足了劲儿上书,逢着御门听政的日子,必有吵吵嚷嚷要死谏的忠臣。
光是这样,祁果新是不会理的。
这可难不倒皇帝,帝王也抖小机灵儿,他不知道怎么买通了果旧和果二旧,先让俩奶娃娃在门口嗷呜嗷呜拍门,祁果新闻声从里头一打开门,皇帝龙影一摆,从门缝里钻进暖阁里去了。
祁果新气得直跺脚,指着皇帝的龙鼻尖儿,“您可是万岁爷,怎么尽跟外头的佛爷学坏了!”
皇帝硬是装聋作哑,死皮赖脸的功力日渐提升,和当初的祁果新有得一拼。
不管怎么说,好歹皇帝是得以进祁果新的闺房里去了。不过现在帝后待遇不同了,决定临幸的不再是皇帝,而是得看皇后的心情了。
皇帝苦苦哀求了两个月,才迎来了重新开张的大好日子。
不过在正式进军之前,帝后就姿势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价还价,最终祁果新一跃翻身做主,成为了骑龙的一把好手。
很快,果四旧阿哥笃笃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想看的番外鸭?
啦啦啦啦啦啦啦开心到劈叉!
第44章 番外一
【番外——赠蛐情谊】
祁果新轻车熟路地避过了看守二门的婆子, 溜进了外院的园子里。
主要是避难来了。她早晨把教规矩的师傅气撅过去了,那是福晋花了大心思请的,宫里满役出来的管带姑姑。
现在福晋正怀里揣着根小藤条, 满院儿的找祁果新,扬言要抽她,给她个教训。
要说祁果新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福晋了。
只要福晋往那儿一站,凉着嗓子冷冰冰叫一声她的名儿, 祁果新就怕极了, 一定是她干的什么坏事儿被戳到福晋跟前去了。
说真的,管教师傅这一茬, 其实祁果新压根儿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师傅有话问她, 她是怎么想的, 就怎么照实答了,至于师傅怎么就气撅过去了……
祁果新无奈地摊了摊小胖手,谁知道哪!横竖错处甭管, 福晋来了一定得逃。
走了两步, 青天白日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撅得快朝天了的小屁股蹲儿。
那处用石头砌了个鱼池, 屁股蹲儿的主人正趴在鱼池边上,奋力地用胳膊划拉水,把水面拍得“啪啪”作响。
六阿哥觉得今儿是倒霉透了。
他头一回跟着五哥偷着来承顺公府玩儿,自个儿在园子里散散,瞧见鱼池里有红的白的胖鱼摆着尾巴游来游去,刚凑过脑袋想瞧清爽些,“咚”一声,大拇哥上的玉韘掉水里了。
池子虽浅, 总归比他的小胳膊要深些,六阿哥趴池边薅来薅去,也没找着掉进去的玉韘。
脑袋后头好像有一缕视线,六阿哥失魂落魄地一回头,一个圆滚滚的小丫头正在后边儿看着他。
丫头二把头上沾了几片枯叶子,也不知道刚从哪个灌木丛里钻出来,目光里充满了与年纪不符的怜悯和同情。
只是一想到那些怜悯的冲着他来的,六阿哥就浑身不舒坦。
小胖闺女眯着眼睛打量打量眼前人,四开衩的酱紫袍,是位宗亲爷,又想起大哥子昨儿说五阿哥要来家里作客,便试着开口问道:“您是……五爷?”
六阿哥手脚并用地从池边爬起来,袍子也湿了,袖子也湿了,察觉到自个儿的模样确实倒灶得不成,太丢份儿了。
心思一歪,六阿哥微微颔首,“是。”
煊赫公府出身的嫡小姐,皇亲国戚见得多了,不慌不忙地给阿哥请安,说着“奴才给五爷请安了”,只是两条小胖腿儿还不够长,蹲安蹲得别扭极了。
颤巍巍的算是蹲完了,祁果新指一指鱼池里,“五爷,您才刚趴那儿,是在捉鱼哪?”
六阿哥脸皮都烧红了,撂下句“你少诨说”,就转过头去再不搭理她了。
祁果新觉得自个儿似乎是不受待见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白瞎操心那么多干嘛。她又蹲了个安,说成罢,“奴才告退了,您接着捞鱼吧,不过那池子里的鱼不好吃,您随手捞两条,意思意思就得了。”
说罢,支棱着两条小胖腿就要走了。
六阿哥从身后叫住了祁果新,问道:“你是额尔赫的闺女?”
祁果新应是。
“我东西掉池子里了。”
“是什么物件儿?”
“是个白玉玉韘,你见过吗?就是戴指头上的,一个圈儿……”
祁果新想起来了,“见过,奴才阿玛就戴着。”伸出肉手比划一圈,“不过,这个有什么用?”
六阿哥自豪一仰头,“我跟着师傅学骑射,怕弓索划拉伤了手。”
骑射可是真厉害,祁果新仰慕地望着他,“奴才的哥子都还没开始学哪,您可真厉害!”
六阿哥没搭话,但眼里的自满得意掩都掩不住。
祁果新接着问:“既然您那么厉害,怎么能把东西掉池里了?”
六阿哥的小脸登时僵住了。
仔细观察了对面的人,面上没有嘲讽之意,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好奇。
这就让六阿哥更尴尬了。
祁果新没理会他古怪的神情,说:“奴才找人来捞。”
迈了步子,却动不了,祁果新低下头一瞧,袖子被拉住了,顺着望过去,六阿哥别别扭扭垂了脑袋,说:“别……”
“五爷,您是担心丢人吗?”
六阿哥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芥末
祁果新觉得这位五爷可真别扭啊,走也不让走,人也不让叫,僵持了一会儿,祁果新无奈极了,“那您说怎么办?”
六阿哥黑眼珠子滴溜转了转,把祁果新腕上的玉镯子退了下来,“噗通”一声,镯子从刚才地方玉韘掉下的地方扔下去了。
终于能召人来帮忙了,祁果新找了个承顺公府的戈什哈,按照六阿哥教的,说镯子掉池子里了。
戈什哈跪在池边,卷起袖子捞一捞,轻易就找到了镯子,也顺手捞出了玉韘。
祁果新觉得有意思极了,看得都入迷了,腰上突然被六阿哥一戳,她委屈地撇撇嘴,按照方才学的话儿有样学样说了:“这是我大哥子的,原来是掉这儿了。给我吧,迟些时候我再转交给大哥子。”
戈什哈不疑有他,把打捞上来的东西擦干净了,给了祁果新,道了告退。
直说不就完了么,那么多事儿!祁果新悄悄冲六阿哥翻了个白眼儿。
这么一瞧,正瞧见六阿哥身边扁扁一个小陶罐儿,祁果新哎呀捂嘴叫了一声,“五阿哥,您手里提溜的是……蛐蛐儿吗?能给奴才瞧一瞧吗?”
六阿哥挑了挑眉,“你喜欢?”
祁果新咧开嘴连连点头,“早就想要了,阿玛说玩这个没有姑娘样儿,不给买。”
六阿哥斜着嘴角笑了,“我把这个送给你,今儿的事你保密,怎么样?”
“好啊好啊!”祁果新两眼放光,欢欢喜喜把笼子提溜过来,没忘了谢恩,“奴才谢五爷赏。”
简直爱不释手,祁果新胖乎乎的手指头捏着小陶罐,转身就走。
六阿哥愣了,哎了一声叫住她,“你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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