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盛京 (枸杞黑乌龙)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枸杞黑乌龙
- 入库:04.11
《放逐盛京》作者:枸杞黑乌龙
文案:
大清留都盛京的地下皇帝鹰主捡回来一个脏兮兮浑身伤痕的小姑娘,娇养在了身边。
长辈们都以为他是想当爹了,喜大普奔准备了无数国色天香供他挑选。
鹰主听着小姑娘一口一个义父面无表情:不急。
这一不急就过去了七年,心急如焚的长辈们没法子,只能撺掇捡回来的小姑娘去劝。
自认情商高知恩图报的殊兰接下了任务,娇俏凑到了鹰主身旁:您也该到年龄成亲了,你看我都及笄了,您不大婚我也不好嫁人不是?
鹰主不动声色:好。
兴高采烈去给长辈们汇报的殊兰转眼就被凤冠霞帔送进了鹰主的洞房。
殊兰:???
鹰主:我大婚你才能嫁人不就是你要嫁给我吗?
殊兰:!!!
本以为是相互利用的主仆,却成了携手一生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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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1、文案实实在在废,1V1,穿越成宁古塔犯人的女特情&大清盛京地下贵族土著
2、义父只是借口,无实际关系,慢热文,被捡回去之前很苦~捡回去之后渐渐甜~
3、设定在九王夺嫡末期发生的故事,架空清穿不可考据
内容标签: 清穿 因缘邂逅 随身空间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佟殊兰,叶赫那拉·佳珲 ┃ 配角:盛京贵族,胤礽、胤禛 ┃ 其它:*记得关注作者君哟*
一句话简介:小狐狸变成小新娘
立意:努力生存
第1章 倒霉
康熙五十九年秋——
皑皑白雪簌簌落下,穿越两侧高耸的山峰,打着旋儿飞舞在羊肠小道儿上,似是为风雪中恍惚传来的哭喊声做景儿,端的是凄惨悲切。
“官爷,求求您大发慈悲!我夫君实在是烧得厉害,求求您让于大夫给看看吧!求您了!”凄厉又哀婉的瘦削女子,鬓发散乱,穿着身儿脏兮兮看不出颜色的夹袄,哆嗦着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
也不知是磕头太猛,还是哭得太用力,女子脏污不堪的脸上还能看得出青白泛灰,眼泪随着磕头动作甩飞四溅,怎么看都叫人心酸。
可长长的两排队伍里却没人拿怜悯的眼光看她,都是麻木冷漠的拖着手腕上的锁链,用力缩着脖子缓缓往前走。
“看个屁,这种天儿发了烧,擎等着死就是了!要是早听爷的,把那丧气丫头扔了,你男人也不会发烧!滚起来!别耽误大伙儿进度,这都快申时了,天黑到不了驿站,大伙儿都得陪你冻死!”身穿青黑色棉衣,胸前一个大大吏字儿的兵爷狠狠在女人旁侧甩了一鞭子,“再不起来,爷亲自送你家男人一个痛快!赶紧走!”
“官爷……啊!求求您!求求您了!他真是走不动了啊!”女子跪地不起,刚喊了两个字就叫那兵爷一鞭子抽在身上,随着鞭子不停落下,声音更凄厉了几分。
“月娘,起来…我…咳咳咳…我还能走!”一个比女子更瘦削,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过来的男子,拽着女子想拉起她却哆嗦着没多大力气,只得一起跪坐着用背护住她,生生挨了几鞭子。
等兵爷打够了,骂骂咧咧走远后,二人才相互搀扶着勉强站起来。
“恒仁……恒仁,殊兰还昏迷着,我和惠儿也拉不动她,这可怎么办啊?”月娘使劲儿拉着男人的胳膊防止他摔下去,因着远处兵爷不善的目光,也不敢太大声,只哭得声噎气竭绝望至极。
“额娘,我没事儿…我…可以走。”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女娃在一块木板上挣扎,就着趔趄趴在地上努力啃了几口雪,这才抽着气使劲儿站了起来。
“额娘…扶着…阿玛,我跟妹妹…搀扶着走。”简单一句话,叫这女娃说得艰难无比,还是旁边一个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娃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让她站住。
“走吧……”被叫做恒仁的男子深吸了口气,见那兵爷又晃荡过来,目光越发狠恶,只扶着妻子颤颤巍巍往前迈步。
月娘回头见身后两个女儿虽然速度缓慢,还算是能跟得上,这才擦干皴在脸上的泪痕,咬着牙撑起自家男人胳膊,艰难的往前挪。
背后的佟殊兰看着父母艰难前行,再看妹妹殊惠为撑住自己用力到涨红的脸色,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她也没做什么孽,半辈子都是为国家为人民服务,咋就倒霉至此了呢?
是的,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也许是饥饿,也许是高烧,要了她的命,佟殊兰刚过来的时候,浑身滚烫,饥渴交加。
在断断续续的昏迷当中,她已经看到了这殊兰小姑娘短暂的一生。
出生于佟半朝佟佳氏分支的殊兰,有个兵部小掌事的阿玛,自小还算是丰衣足食长起来的。
因着佟恒仁的父母早逝,嫡母早早就将他们一家子分了出来,因此家里无甚大财,可也没有深宅后院那些腌臜。
正因自己当家,殊兰的额娘月娘连着生了两个闺女,除了她自个儿有些愧疚外,倒是也没什么烦恼,丈夫从不曾因这个与月娘红过脸,日子过得平淡又温馨。
天有旦夕祸福,佟恒仁在康熙五十九年初夏与策妄阿拉布坦一战中,算错了粮草数目,造成了边陲参战将士近两日弹尽粮绝的困境。
康熙爷一怒之下判了佟恒仁全家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佟恒仁从来都是个仔细人儿,他自是喊过冤,可圣旨不可违,他们一家子还是带上了锁链,跟随着被发配宁古塔的犯人一起,穿越长征般的路途,一路向北而去。
月娘是索绰罗氏一绝户人家的孤女,通过媒人介绍嫁给了佟恒仁,因没有婆母和长辈照料,第一胎生下的殊兰很有些体弱。
所以在这北上路途中,即便月娘和佟恒仁再小心照料,刚过燕山一带,殊兰就开始水土不服,等过了奉天再往北走的时候,她高烧倒下就再没能起来。
原身是夜里在驿站大通铺上没的,等月娘发现她高烧不醒的时候,已经是换了芯子。
她也叫佟殊兰,可她是在21世纪红旗底下长大的孤儿,以高分毕业于J校后,直接进入了特情部门的后勤部。
可以说佟殊兰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拼命学习以求能更好的活下去,第二个阶段就是拼命给那些特情外勤擦屁股。
第一阶段拼命是态度,第二阶段拼命就是字面意思了。
电影里的特情人员都是一顶一百,嘁哩喀喳就把坏人干掉然后牛叉闪闪全剧终。
可现实生活中他们除了姿态牛叉,实际上还需要后勤人员拼了老命给他们创造让他们牛叉的环境,还得为了他们能闪到最后,精细缜密的扫除一切后患。
所以虽在后勤部门,也不比那些直面罪犯的外勤好多少,更因后勤需要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为外勤扫除障碍,有时候后勤部特情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佟殊兰打小就聪明,在知道自己工作性质后,专门用半年时间去修了佛学,还将自己吃成了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这才每每在虎狼环伺的情况下,高效率完成任务且永远不引人注意的安全回归。
好不容易她战战兢兢干到了三十岁,一攒够了钱她就准备辞职,打算找个男人生个娃,再养个狗开个店,悠闲养老去。
可在最后一次任务中,为救一个第一次参加外勤任务的特情,佟殊兰极为憋屈的壮烈了。
这一壮烈就发现,她又回到了人生的第一阶段,并且拼命活下去从态度直接变成了字面意思,这可真是太阳和狗的悲惨组合,无语望苍天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佟殊兰时不时咬咬舌尖,抵住眼前发黑的晕眩,还偶尔在雪地里的枯草丛中胡乱揪上一把,使劲儿扶着她的妹妹殊惠,眼神越来越不乐意。
“你老实儿点儿行不行?我都快扶不动你了!你不知道你多胖嘛!”涨红着脸的殊惠在殊兰又薅了一把枯草后,没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抱怨。
“……”她现在都瘦到皮包骨头了,连上辈子三分之一体积都没有,哪儿胖?
佟殊兰没忍住呼噜了一把殊惠那跟杂草没啥两样的包子头:“小声点,有用的。”
“有啥用?能吃吗?”殊惠不满地撅了撅嘴巴,见额娘回过头赶紧笑了笑,等额娘转回头去才又鼓着腮帮子小声问。
“晚上你就知道了!”佟殊兰同样小声回答殊惠,让殊惠腮帮子更鼓了几分,倒是比刚才一路的神色仓皇要好些。
佟殊兰眼前阵阵发黑,咬舌尖就够疼的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能尽量站直了身子往前挪动。
等远远看到灰扒驿站,她胸前的薄袄里头已经塞了好些枯草,只脸色苍白的跟死人都有一拼。
走到驿站跟前儿时,许是前头在迎接什么了不得的贵人,犯人们被勒令面冲墙,在寒风中贴门口最远处的墙角站了许久,才抖抖索索地在兵爷呵斥声中进了门。
这种沿途供客家休息的驿站,一般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供达官贵人或者是吃皇粮的兵爷居住,另外一部分就是那种底层老百姓和像佟殊兰他们一样的罪犯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