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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夫君多冷清[重生] (醉折枝)


  “写字?那我应该不能进去吧?”
  司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是这个意思,书房嘛……要不我给你找个阴凉的地方,等郎君出来?”
  李殊檀摇头:“不用了。外边太阳挺好的,就这里吧。”
  她在胡床上坐下,回忆着女乐抱琴的坐姿,左手按弦,右手弹拨,拨出第一个音。
  李殊檀选的依旧是崔云栖的自度曲,大概是以往听多了,单纯靠背谱都弹得指法纯熟;又大概是心境变了,以往缠绵病榻,只觉得听着不错,这会儿抱着忽雷,却觉得曲中多哀思。
  崔云栖从不多话,也从不要求她尽姬妾的义务,淡漠得李殊檀以为她并无感情,但他自度的曲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愁思。
  那么,曾在她病榻前弹琴时,这个如同寒梅皎月的男人,到底怀藏着什么样的心绪?
  李殊檀不知道,她只是闭了闭眼,把那股涌起来的复杂感情压下去。
  再睁眼,身边多了个人,她以为是司墨,一扭头,看见的却是靛青色的色块。
  鹤羽换了身衣裳,一应的靛青色,只在交领上刺了道素白的花纹,像是一簇羽毛。他瞥了眼李殊檀额上晒出的汗,手里的碟子递到她面前:“喏,补补你流的汗。”
  “……那不是得喝水吗?”嘴上这么说,李殊檀手上倒是诚实地抓了碟子里的点心,一口咬下去,酥皮开裂,尝到里边带着花香的馅料。
  她一愣,看着咬出的那个裂口,填的是深红的玫瑰馅,香浓得几乎要溢出来,“这是……红绫饼?”
  “算是吧。不过我这儿可没有多出来的红绫裹饼。”
  曲江留饮,雁塔题名,曲江宴上新科进士吃的就是红绫饼,李殊檀在这一口甜腻的馅料里尝到了长安城,尝到了梦中才有的繁华。
  她心里微微一动,低声说:“……谢谢。”
  “不必。让你在太阳底下晒这么久,算是我过分。”把人从宴上捞出来,又特地叫过来奏一回忽雷,态度鲜明,之后有想为难她的还得掂量掂量。
  鹤羽觉得够了,信手收了碟子,“今日多谢这一支曲子,不必再来了。”
  “不……”刚冒出一个字,李殊檀迅速改口,故意说,“那我能再弹几支吗?”
  “可以。”鹤羽觉得这要求古怪,但没拒绝,只轻轻笑笑,“喜欢弹忽雷?”
  “算不上吧,毕竟学琴这回事,也算不上喜欢,大概是机缘巧合,还有我家里人押着我学。”李殊檀停顿一下,低低地说,“人总是握在手里的东西不珍惜,没了反倒又要想。现在我想想,倒宁可我还在学琴,有人先弹给我听。”
  本是半真半假的话,糅合了几段经历,但提起来时居然真有些动情,李殊檀忍不住吸吸鼻子,抬手在眼下轻轻擦了两下,指尖蹭到不明显的一点湿意。
  她放下手,看着鹤羽,一面故意微微皱眉,一面又捏出轻松的语气,“……算啦,不提这个。今天就让我再弹几曲吧,过了今天,愿意听我弹曲子的人就没有了。我也不会再弹了。”
  鹤羽抿抿嘴唇,没有回应。
  似乎一计不成,李殊檀倒没太多失望,只低头看弦,作势要继续弹。
  然而,在弦音拨响之前,额上突然压过来什么东西,薄而软的一片,一角压在肌肤上抹去了细密的汗珠,余下的像花一样散开,眼前半透着光,鼻端则是淡淡的梅香。
  隔着这角软帕,李殊檀听见一声叹息,还有鹤羽低低的声音:“……明日起,进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鹤羽(?) 的 好感度 增加了(x)
阿檀阵营是混沌善,所以欺骗感情毫无压力,为她鼓掌(喂)感谢在2020-04-16 20:17:59~2020-04-17 19:1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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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酒

  李殊檀说到做到,自那天起,天天任劳任怨地抱着忽雷往鹤羽的住处跑。
  连跑了半个月,司墨都和她混得半熟,看见她来,熟练地递过去一杯温水:“今儿来迟啦,太阳都快落山了。”
  李殊檀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递回去:“抱歉,今天事情多,要是干不完,我怕挨打。”
  “也是,谁的日子好过呢……”司墨低声嘟哝,又摆摆手,“那你先歇歇,换口气,过会儿就回去吧。”
  李殊檀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实话,十分善解人意:“这回又不能进去是吗?那我就在外边弹,麻烦给我移个胡床来。”
  “不是不是!”司墨赶紧解释,“你一直没来,郎君以为你来不了了,这会儿正做别的事呢,恐怕没空听你弹曲。”
  “他在书房?”
  “这倒不是。”司墨想了想,“要不你进去,和郎君提一声?我瞧着他今天挺高兴的,笑模样都比平常多。”
  高兴是好事,总是比不高兴时好说话些,但联想到没来得及赶过来,李殊檀总觉得心情复杂,好像见不到她,能让鹤羽特别高兴一回。
  她闭了闭眼,按照司墨指点的方向,走进另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里边的布置却显得空旷,除了一张桌子和装饰在边上的细长颈花瓶,空无一物,李殊檀视线一转,就转到了窗边。
  窗户修得和寻常不同,窗台那块格外长而宽,中间架了个小几,两侧留出的空刚好够各坐一个人。鹤羽正斜斜地坐在右侧,背靠着窗框,单手放在膝上,另一手拿着个碗。
  他半侧着头,看的是外边,李殊檀只看见个模糊的侧影,还有一头漆黑柔顺的长发,蜿蜒地淌过衣衫。说来也奇,他压根没露脸,她却觉得他像是被框进了幅美人画里,画框便如窗框,背景是窗外将落的夕阳。
  而每至黄昏,鹤羽会从画上走下来,披着满身的霞光和夕阳,忧愁地捧来……
  ……忧愁?
  她分明看不清表情,司墨也说鹤羽今天格外爱笑,为什么她反倒觉得他饱含忧思?
  李殊檀微微一怔,只当是短暂的脑子不清,跪坐在桌边,信手拨了个音。
  鹤羽扭头,眨眼时簌簌地抖落睫毛上的夕阳。
  他说:“把忽雷放下,不必弹了。”
  “人要讲信用。”李殊檀回了一句,自顾自弹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过来。”
  “……过来?”
  “嗯。”鹤羽点头,“太阳快下山了,今夜可以多留一会儿。”
  按弦的手一紧,李殊檀差点把弦勾断,幸好及时换了指法,只在曲中有个不明显的错处。
  她想着该怎么拒绝,鹤羽却朝她举了举手里浅底的碗,含笑说:“请你喝酒。”
  “……还是算了。我没怎么喝过酒,”李殊檀松了口气,面上却是略显赧然的样子,按照编织出的经历撒谎,“喝不尽心,扫你的兴致就不好了。”
  “不喝也无妨。”鹤羽并不强求,“陪我坐一会儿也好。”
  李殊檀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拨弦的动作慢下来,轻快的曲子硬让她弹成幽幽的抒情曲。她刚才的判断或许确实没错,人在忧愁时最容易接近,也最容易不自觉地说出点本不该说出口的东西。
  她干脆停了手上的动作,抱着忽雷走到窗边。
  “哦,要试试抱着忽雷上来吗?”其实司墨的话也没错,鹤羽确实笑容比平时多,这会儿又在笑,只不过笑意轻轻浅浅。
  窗台大概和李殊檀的腰齐平,跳上去不难,她迟疑片刻,暂且把忽雷放在地上,退开几步,想着怎么挤进小几和窗框之间。
  鹤羽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以为她是爬不上来,信手把碗放回去,向着她伸手,微微俯身时发梢垂在她眼前,浮着层极淡的梅香。
  李殊檀同样向着他伸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手上。
  鹤羽微笑着收拢手指:“抓紧。”
  即将被握住的那一瞬,李殊檀脸上忽然浮出个狡黠的笑,她手腕一动,指尖在鹤羽的掌心迅速擦过,轻快得像是蜻蜓点过水面或者一瓣落花萎地。
  而她自己一个翻身,稳稳地坐在了窗台左侧。
  鹤羽意识到被耍了,愣了愣,却没发怒,只笑出了声,从喉咙里流出来,配着略有些哑的声音,倒是比他平常说话还好听。
  他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低垂着睫毛:“倒是我小瞧你了。”
  “小把戏而已。”李殊檀没再卖乖,倒了半碗酒,双手捧着碗,乖巧地递给鹤羽,“请。”
  “借我的酒给我道歉?”鹤羽带着点调侃的意思,倒没拒绝,接了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他放下碗,原本拿着碗的右手轻轻压到了李殊檀头顶上,看着翘起的一圈碎发,指腹漫不经心地揉过去。
  李殊檀最先想到的是幸好这几日天天跑出一身汗,记得每天烧水沐浴,否则要让鹤羽摸到一手油汗,恐怕能直接把她踢下去。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李殊檀甚至眨眨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依旧模糊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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