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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贼甜 完结+番外 (红笺七字)


  虽然同为镇上颇有威望的家族,可齐家与赵家却从不来往。齐墨书也没有想到,他生平头一次和赵家打交道竟然是为了李如男的事。
  有趣的是,他齐家与赵家都想与李家做亲家,只不过他齐家做成了,赵家非但没有娶回儿媳妇,还折损了一个儿子,实乃是倒霉透顶。
  彼时齐墨书与宁则风就站在富贵气派的孙家大宅之外,两个人望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府兵,一时有些头痛。
  齐墨书啧啧称奇:“赵家不过是皇商而已,怎的会有府兵在此把守?”
  “有钱能使鬼推磨,赵家自然有赵家的办法。”宁则风苦笑道:“眼下咱们两个想要光明正大的进赵府,只怕是不可能了。”
  这孙氏才报了案便找人来护着家宅,不是有心虚又是什么?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去会一会那孙氏,我要弄清楚孙氏污蔑如男的目的是什么。她赵家如此富有,又颇有权势,总不会莫名其妙被杨少卿所唆使。”
  他横眉竖目,正气凛然。宁则风瞧着誓要为李如男洗脱冤屈的齐墨书,笑了笑:“你倒是极信任曦儿。”
  “不然呢?”这黄鼠狼专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齐墨书忍了忍气斜他一眼:“宁则风,你不是武功高强吗?带我闯进去如何?”
  “不急。”宁则风将头上的箬笠压了压:“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齐墨书虽是不解,但还是跟着宁则风走了。
  约莫半柱香后,他二人来至不远处的一个集市上。
  时至正午,集市上的人正多。大小酒楼里面熙熙攘攘,便是简陋些的面馆包子馆也挤满了人。
  宁则风买了几个包子,就着秋风吃了。齐墨书半点也感觉不到饿,只是渴的厉害。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坐下来,去喝一碗茶水。
  “你不吃东西吗?”宁则风将没有吃完的两个包子递给齐墨书:“饿着肚子便会没有精力,没有精力怎么替如男洗刷冤屈呢。”
  齐墨书看都没看那两个肉包子一眼,且黑着脸瞪着宁则风道:“宁则风,你要找的人呢?”
  宁则风见他不吃,便又将包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朝着面前的酒楼一扬头:“这里面呢?”
  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座酒楼里?那他不进去寻人,还在这里吃吃吃!齐墨书气结,一掀衣角正要去酒楼内拿人,忽见一叫花子模样的男子从酒楼内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骂骂咧咧的店小二。
  “哎呦!哎呦!要死喽要死喽!”那人抱着膝盖,在地上滚来滚去!
  “要死死远点!别再门口挡着!要再敢来我们酒楼里捣乱,打断你的腿!”店小二啐了一口,叉着腰回去了。
  齐墨书紧了紧眉,正想着该如何绕过这只拦路狗,到酒楼里面去,忽听宁则风道:“人出来了,就是他!”
  齐墨书一惊。
  只见宁则风不慌不忙的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摘下箬笠笑盈盈的走到那人身边,毕恭毕敬的叫了句:“刑捕头。”
  捕头?这浑身酒气,脏了吧唧,生的獐头鼠脑的人竟然是个捕头?
  那人勉力睁开通红的眼睛将宁则风瞧了瞧:“你是谁?”
  宁则风妥帖的笑着:“在下宁则风,想向您打听点事。”
  闻言,那人抖着肩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有酒吗?”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道:“只要有酒,一切都好说。”
  “只要邢捕头肯说话,酒有的是。”宁则风将他搀扶了起来,带了他进了面前的酒楼。
  齐墨书心下虽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但还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一上酒楼,邢捕头便癫了。
  “状元红、竹叶清、千里醉、新丰酿!好酒!都是好酒!”他抱住桌上的四坛酒,笑的见牙不见眼。
  宁则风春风化雨的笑着:“邢捕头,酒有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问了。”
  “你说!”邢捕头翻着酒坛子道。
  宁则风与齐墨书对望一眼,齐墨书冰着一张脸,只怕快要结霜了。
  “不知邢捕头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做傅紫姝的女子。”宁则风沉声问。
  “傅紫姝?”邢捕头疑惑的挤了挤通红的双眼,似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大的印象:“死了好几年了吧,记不清了,好像是为情所困,想不开上吊死了。”
  又是这几句话,齐墨书有些不耐烦。
  宁则风尚算淡定,笑着道:“邢捕头,我们既然找上了您,便是想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他的声音逐字冷了下来,就连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本在倒腾酒水的刑榭面上一紧,缓缓放下酒坛,认真的将齐墨书与宁则风打量了一番。
  “你们是谁啊?”
  齐墨书抢在宁则风之前道:“我们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我们只想知道关于傅紫姝的,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刑榭摇头晃脑的摊了摊手:“我就知道这么多,别的也不了解啊。”
  “当年便是邢捕头您负责调查此案,您若了解,还有谁了解呢?”宁则风道。
  “呵呵,你们找错人了。”刑榭脚底打晃的站了起来,努力的抱起两坛子酒:“酒我收下了,多谢。”
  说着,便美滋滋的想要离开。
  “你不能走!”齐墨书踢开凳子冲了出去,拦在了刑榭的面前。
  刑榭拧着脖子瞅着面前的玉面公子:“怎的?还想拦我啊?”
  齐墨书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伸手掐住了他的檀中穴。
  “啊!”刑榭一声哀嚎,手一松,怀中美酒应声而碎。
  “我的酒!”他叫的越发惨烈起来,想要挣扎,两条腿却似灌了铅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且又酸又麻,剧痛无比。
  “死书生!你想干什么!”
  齐墨书冷着面孔道:“你嗜酒如命,这酒早已将你的骨头泡酥了。若我再捏上个一时三刻,你下半辈子便躺在榻上过吧!”
  “你!你!”刑榭瞪着赤红双目望着齐墨书,这小书生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是个狠辣的!瞧他那神色,倒也不想信口胡诌。他虽嗜酒如命,却也惜命。况且这么多年了,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体底子,他心里清楚的很。
  “好,我说,我说!”
  齐墨书顿了顿,扬手放了开他。
  刑榭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他弯了弯酸麻的双腿,对着撒了一地的残酒怅然道:“啧!前儿个便有人说我近日来将遇一劫,还真他娘的说准了。”
  他撑着双膝站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深沉的望了一回天。
  “傅紫姝是弹柳琴的,卖身不卖艺,生的甚美。与那赵瀚文也是鹣鲽情深。这二人一前一后死了,确实蹊跷。”
  “不要再说废话。”齐墨书坐在他对面,警告道。
  宁则风抬手按在了刑榭的肩膀上。
  刑榭的额上,渐渐凝满汗珠,他狠狠纠结了一番,终于开口道:“她死前到济善堂开过药。”
  齐墨书眼中一亮:“什么药”
  刑榭摇摇头:“不清楚。”
  “还有呢?”
  刑榭按了一回指节,指节咯嘣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傅紫姝的脖子上,好像有两道勒痕。”他沉声道。
  “两道勒痕?”齐墨书心下一紧,若真是上吊而亡的话,怎么会出现两道勒痕呢!
  “然后呢?”
  刑榭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当年,她才死,赵瀚文便死了,赵家上下乱做一团,哪里有人管孤苦无依的傅紫姝啊。再说那孙氏讨厌傅紫姝讨厌的紧,肯赏她一副棺材为她收个尸便不错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赵瀚文,看起来人模狗样儿的,其实和他爹一样,就是个浪荡公子。据说他爹也曾与京城里的一位名妓纠缠不清。不过孙氏强势,直到赵老爷死了,也没让他娶回一房小妾。这也致使赵瀚文一死,赵家便绝了后啊。”
  齐墨书半垂双目,将刑榭的话一一记在脑中。
  离开酒楼之后,他与宁则风直奔济善堂。
  那济善堂的夏掌柜一听他二人是为了赵家的事情而来,当下与刑榭做一样的反应:“哎呦,这么久远的事情真真是想不起来了。”
  夏掌柜抖了抖山羊胡,挥着手便要送客。
  齐墨书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拍在了柜台上。
  “这回想起来了吗?”
  宁则风望了齐墨书一眼,心道这小子学的倒快,
  夏掌柜半张着嘴瞅了瞅柜台上的金锭,抬起手将金锭盖了住,默默收回袖中。
  “这个,我记得葵亥年八月十四那天,傅姑娘到我们这开了一副药,足足定了半月余的。”
  “什么药?”齐墨书道。
  夏掌柜将山羊胡捋了捋:“保胎药。”
  “保胎药?”齐墨书惊道:“那傅紫姝怀孕了?”
  夏掌柜点头:“不错。”
  这不对啊。
  齐墨书颔首转过身来,望向宁则风。
  “宁则风,赵家是什么时候到李家提亲的,”
  宁则风脱口而出:“葵亥年八月十八。”
  “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下,宁则风顿住了,他凝眉想了想:“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八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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