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书不再理他。
“呵呵。”杨少卿换了只手继续摇着折扇,伸长了胳膊挂在窗沿上,“齐墨书我劝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兄弟我,给你预备了份大礼。”
杨少卿戏谑的笑着。
齐墨书斜了他一眼,取出一方砚台开始磨墨。黑乎乎的墨汁越磨越稠腻,直腻的齐墨书心烦意乱。
他不该理会杨少卿此等无赖的话的,可他言语间提及李如男,他不由上了心。
本该注视着砚台的双目渐渐游离,心中似挂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晃荡个不住。终于,齐墨书忍耐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要回家去看看!
“墨书?你干嘛?”听到动静的吕知明回过头来问。
齐墨书直愣愣望了吕知明一眼,一甩衣袍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李如男的第一任未婚夫吗?嗯,麻烦要来了。
看在小羊的面子上,给个收藏吧!
☆、拯救老婆计划
关心则乱。
不论杨少卿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危言耸听,此时此刻,他只想看到李如男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家里出事了,李如男出事了。
果然,当他回到齐府的时候,难得的看到齐家上下二十余口人齐聚明堂,便是有公务在身的两位姐夫也来了。
谁都在,唯独李如男不在。
他提着袍脚跳进明堂,来不及向众人问礼便急道:“如男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歪在椅子上的齐白氏一见了齐墨书,抽了几口气,竟是哭了起来。
“娘,您就别哭了。”齐墨如在一旁温声安慰着。
“墨书啊,娘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该让那李如男进门!”齐白氏边哭边抖着手将黑了脸的齐严正一指:“都怪你坑了儿子!都怪你!”
“够了!”齐严正吹胡子瞪眼:“家里一出事你就哭哭啼啼,管用吗?我叫这一家子来是商量事的,不是听你嚎丧的!”
“你!”齐白氏脖子一梗,险些背过气去。
他的这对爹娘永远是这样,遇见事,一个哭得撒手人寰,一个黑着脸不说话。齐墨书烦躁的一甩衣袖,扯住一派镇定模样的大姐夫道:“姐夫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桓蹙了蹙眉,忧声道:“衙门早上来人将你媳妇带走了。”
“什么?”他就知道她出了事,“你们就任由他们将人带走了?”
林桓声音渐小:“衙门来拿人,怎么拦?”
齐墨书的声音却是一迭高了起来:“他们来拿人总该有个名头吧!”
林桓这下答不上来了,毕竟衙门来拿人的时候他也不在。
“爹?”齐墨书疾步走到齐严正面前。
齐严正此刻的脸色真真比齐墨书适才磨过的墨水还黑,他怅然叹了口气:“墨书,你可知如男在与你成亲之前,曾与皇商赵家的独子有过婚约。”
齐墨书飞快应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人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齐严正愁眉难展:“如今这赵瀚文的母亲状告李如男,说李如男正是当年害死她儿子的元凶。”
“什么?”齐墨书脑中嗡的一声响,这便是杨少卿口中的,为他准备的大礼!
呵!他真是有心了!
齐墨书闭了闭眼睛。
齐白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李如男绝对与他齐家八字不合,不然怎能隔三差五的出事!
她可怜的儿,怎的就娶了这么个女人做媳妇!
“墨书,你听娘一句劝……”
“娘你不用说了。”他豁然睁开双目,眼中已不见适才的焦躁与慌乱:“儿子知道娘想说什么,别说如男没杀人了,便是她真杀过人我也是要与她共进退同患难的。我齐墨书断不会因为她深陷囫囵就抛弃于她,若如此,枉费我读了十余年的圣贤书!”
齐白氏哑然。
她眼睁睁的看着齐墨书转身离去,却说不出半个字。
明堂外,鸣蝉已恭候许久。
齐墨书一出明堂便看到了他,二人顾不上寒暄,立刻凑在了一处。
“姑爷,您预备去哪?”
齐墨书双目一觑:“去找黄鼠狼,把事问清楚。”
=====
齐墨书将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了枕流湖畔的一家茶馆内。
上次与宁则风单独见面,是在他与李如男初初成婚之时,那时的他还带着吕知明那几个人去“捉奸”,回头想想,真是可笑的可以。
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对李如男诸多偏见排斥的齐墨书了,可对待李如男的这个师兄宁则风,他却是一如往昔的厌恶。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多时,这个倍令他厌烦的宁则风到了。
宁则风一身玄黑劲装,手提长剑,形容萧瑟,眉目间愁云密布。他肃着脸坐在齐墨书对面,端起面前的茶水一股脑喝干了。
这黄鼠狼一张脸拉的这么长,定也为李如男的事忧心的紧吧。齐墨书皱着眉替他又添了一碗:“宁则风,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宁则风抬袖将嘴一擦,冷声冷语道:“我已经去衙门探过了,如男被收押大牢,暂且无碍。”
收押大牢了吗?虽心中已有准备,可从宁则风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咯噔了一下。
县衙大牢,那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绝望之地,她该怎么捱着!
齐墨书额上青筋跳了跳,攥紧了袖口道:“情况紧急,你便捡重要的内容说吧。”
宁则风神色复杂的看了齐墨书一眼,端起了蓄满茶水的茶碗。他怔怔望着手中茶碗,陷入回忆:“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人在蜀地,对此事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只知道赵瀚文身边一直有个女子相伴,此人姓傅,名唤紫姝,是个雅妓。听闻赵瀚文对此女一见钟情,花重金帮她赎了身并带回家中,可他母亲孙氏却不同意此女入门,母子俩因此争执了许久。后来,赵家请师傅走镖,两家相识后,这赵瀚文又对曦儿一见倾心,曦儿走镖归来后,赵瀚文便匆匆派媒人来上门提亲了。”
这段往事直听的齐墨书酸气澎湃。
“提亲后,他便死了?”
宁则风面上一滞,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齐墨书一眼:“提亲后死的不是他,而是傅紫姝,自缢身亡的。然后死的才是赵瀚文,据说是服毒身亡。”他笑笑,“这件事情当初在龙云镇闹得沸沸扬扬,齐兄竟不知晓吗?”
他怎会不知道,正如宁则风所说,这件事曾在龙云镇闹出不小的阵仗,老百姓闲来无事对这件事掰碎了揉碎了可劲嚼。不过说的最多的便是李如男以强硬之态横插在那二人中间,那对苦命的鸳鸯绝望无奈之下,一个自杀,一个殉情了。
可又有谁想过,当初的李如男被卷进这二人的纠葛中时,心中是苦还是乐。
不管怎样,在这段乌龙□□中,李如男活了下来,且活的好端端的,那对所谓的苦命鸳鸯死了。大家不将矛头对准她,又对准谁呢?
前后思索片刻后,齐墨书的心里越发酸涩。
“那孙氏凭什么咬定是如男下的毒。”他问下心中最后一个疑惑。
宁则风冷峻的面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这个说来有趣的很,那孙老太太说近日来连续做一个梦,梦中赵瀚文总是在他房中收拾一个包袱。她隐隐觉得这是赵瀚文在暗示她什么,便去赵瀚文房中将这个包袱翻了出来,你猜怎么着?孙氏竟在那包袱中发现了半瓶七寒绝命散,这是金龙镖局的独门□□。”他曲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这个发现罪证的过程,委实匪夷所思,摧枯拉朽了些。除了冷笑,齐墨书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仅凭这一点,便认定如男是杀人凶手?”
宁则风一副看破俗世的超脱模样:“欲加之罪,一瓶□□足够了。”
齐墨书恨恨磨了磨牙,一拳砸在了桌上:“该死!”
宁则风目光直直瞧了眼他砸在桌上的拳头,挑眉笑道:“与其与这破木头生气,不如想想救如男的办法。”
这黄鼠狼是在讽刺他?
齐墨书云袖一甩,坐直了身子:“我若想不出办法,你待如何?”
“劫狱。”宁则风痛快道。
“劫狱?”齐墨书嗤笑一声,旋即凛下面容道:“你若劫走了她,她一身污水再别想洗清!”
宁则风默了默,他何尝不知道劫狱乃是下下之策。若是他劫走了李如男,便是畏罪潜逃啊。
他将一直端着的茶碗送至唇边,满是期许的望向齐墨书:“那照齐兄的意思应当如何?”
齐墨书缓了口气,事实上,早在等待宁则风到来之时,他便已经盘算妥当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有些生气的夺去了宁则风手中的茶碗,扣在了桌子上。喝喝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
“你带我去会一会那孙氏!”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大家猜起来吧!
明天就是周三了,马上要截榜了!好紧张!
☆、查案
龙云镇上有两户响当当的人家,一为世代书香的齐家,二为世代皇商的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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