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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翻车现场 完结+番外 (杳杳云瑟)


  那婢女年纪很小,长相却机灵:
  “怕是早着呢。我听说前几日,有个什么大王子说什么‘天降神兵’,带了好多人在城外,却不是来赶走那些坏蛋,反而帮着坏蛋来打我们。”
  她比划着,“现在城里贴满了他的画像,卷毛,眼睛还是棕色的。”
  边月也搅和进来了?还跟大昭对着干。卷毛…看来打头阵的是相里昀。
  第二天,白妗就听说六部退兵了,她惊讶,倒是天天往外跑的小婢女,知道不少小道消息,在她充满求知的眼神中凝噎了一下:
  “呃,大人一箭射伤了那个大王子的手臂…”
  所以,相里昀以受伤战不利为名,飞快地退兵了。
  其实相里昀也没有很想打吧,看来是边月王赶鸭子上架。想象那家伙中箭的时候,一脸又松懈又愤恨的表情,白妗就觉得好笑。
  “笑什么?”
  姜与倦风尘仆仆,提前回来了。
  一边抱着她,一边往屋里走。白妗嫌弃地推他,“你脏死了快去洗漱。”
  还穿着铠甲谁要跟他亲近啊。
  姜与倦把她压到榻上,蹭了蹭,哑声,“难受。”
  白妗推着推着就被他亲上,脚踝上的细金链子哗啦啦地响。
  大约是在阳光底下待久了,他浑身都带着那种大漠风沙的气息。温暖,干燥。微微的汗意,却不难闻。
  令人心神不自觉地安定。
  蹬了一下腿,他就进来了。
  被他的手掌握着大腿,分得极开,怎么也合不拢。
  事后,她锤着他闹:
  “要沐浴要沐浴难受死了!”
  姜与倦搂着她,“乖,先躺着,”拧干湿帕子,给她从头到脚细致地擦着。
  那个还在里面,留着过夜太难受,白妗本来是想去洗干净的,结果不知是太累,还是他的手法太舒服了,导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忘记了这回事。
  第二天,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小婢女瞪大了眼,看着看着,小小的黄毛丫头恍然大悟:“姑娘可是想如厕?恭房在…”
  如厕…
  白妗这么厚的脸皮第一次红了个透。
  灰溜溜地不敢出房门。
  见到始作俑者,白妗跳上去,咬他的下巴,“都怪你都怪你。”
  姜与倦笑着也不问什么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怪我。”
  然后一切照旧。
  万籁俱寂,他还在缓缓地动着,白妗都无语了。
  到底是怎么了精力这么旺盛…一边腹诽一边哆嗦…
  一场□□,不知几时才休。这一觉,她睡了很久,被窗外的鸟啼声吵醒。
  醒来,窗户开着,暖风吹入。
  正对着一副熟悉的景象。
  这是…东府?
  一个人的出现验证了她的猜想。
  月儿柳一身粉色衫裙,“今日要用的膳食已经备好,姑娘先洗漱吧。”
  冲她弯着眼笑。
  白妗发现了一个怪事。
  跟她睡觉,他都不脱.衣服,只用那一亩三寸地。每每白妗想套话,最后都被他弄得说不出口来。
  弄点杨花落尽来灌,他也不醉了。还能清醒着眼神,把她弄到死去活来。
  不知是喜是忧。
  奇怪呀奇怪,这一夜,白妗趁他沐浴,先自躲到了木桶里,破水而出
  却看见他身上纵横的伤疤。
  她走的时候明明都没有的。
  也不像打仗被刀剑所伤啊,有些伤口的形状很是古怪…还有鞭痕。宫里对贵人的刑罚,什么时候有鞭笞的,若她记得不错,只有低贱的奴才犯事,才会被拖到掖庭鞭笞。谁活腻了,敢用鞭子抽尊贵的太子殿下?
  “妗妗?”他有些慌乱地遮掩着,白妗却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
  他不肯说,只与她相拥,轻声安抚,“都过去了,没事的…”
  *
  太子回宫以后,曾消沉一段时期,而后大刀阔斧,一切都在好转。
  直到,他一手打造了开国以来最恐怖的牢狱。
  幽均卫从保卫百姓的国民护卫队,成了能令小儿止啼的恶鬼修罗。
  修罗卫!
  而他常到牢中监刑。
  不管史书会如何诟病,一意孤行了下去。
  轻罪重罚,从前说的统统成了笑话。
  却废除刑法中的性虐、与挖眼。
  他觉得人该生一双眼。好仔细看看,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间。
  有用吗?有。酷刑使人恐惧。人人风声鹤唳。政治从未有过的清明。
  一直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陛下,终于下了一道圣旨,令太子去往即墨城带兵。
  泄一泄杀气,洗一洗颓然。
  ……
  毓明以前,被称赞是最仁慈的储君。直到幽均卫成为修罗卫。
  这样的赞美才销声匿迹。
  姜与倦又将怀中人拥得紧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底被无边的冷漠席卷。
  该杀。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存在,他不会和妗妗分开那么久。
  ……
  这日,有来自西楚的使者拜见。使者去后,陛下旧疾复发。
  回了东府,姜与倦脸色也不好看,关在房里一整天。白妗接过月儿柳做好的晚膳,推开门,他坐在黑暗中,长发披散。
  直到白妗点了灯,将菜碟一一摆出,碗筷也放好了,青年喑哑的声音才在身后响起,“筇王…逝了。”
  短短四字,分外沉重。
  逝在西楚,异国他乡。
  姜与倦认真地看着她的神情,愕然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她想起那少年的怪病…白妗坐到姜与倦身边,叹息一声:
  “殿下要是想哭就哭吧,妾陪着你。”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你…竟不难过?”
  “如果是体谅殿下,妾自然难过。”
  “说句不好听的,妾与筇王实在没什么交情,不怕殿下说妾冷血,”她靠在他的肩旁,语气淡淡,“妾从小,能在意的人很少很少。”
  “当初,不是为他而来么。”他垂下眼,轻声地说。
  “你笨啊,”她嘟囔。
  用很小声很小声的声音说,“妾钟情之人,是你。”
  就像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中了他,姜与倦彻底懵住了,满心的惶然,连看她一眼都不敢,握着的手指又松开,反反复复,才看着她犹豫地问。
  “真,真的么。”
  白妗说,“假的。”
  “妗妗,你又骗我。”
  他终于弯了眼,捏了捏她的嘴角。
  这世上的人,总是失去什么,又获得什么。能握住手里拥有的,是不是就该满足了呢。
  ……
  陛下病重,于宣和十四年一个春夜里,在太极殿崩逝。
  临终的时候,他拉住太子的手,“勉励的话,朕也说了许多,不说了。把大昭交到你的手上,朕是放心的。”
  “父皇…”这一刻,榻上的老人不再是世上最尊贵、最无法亲近的天子,只是生养他的父亲。
  望着他鬓角白发,灰黯的脸色,姜与倦泪垂。
  老人吐出世间最后一口浊气:“朕啊,要去见你的哥哥了。”
  还有他最挂念也最亏欠的人,不知,会不会等着他呢?
  大约,是不会了吧。
  当那只枯瘦的手垂下,老臣们、陛下的发妻跪伏在地,内外同哭。
  ……
  天子逝世,举国大丧。
  接连几天,阴雨绵绵,盛京仿佛笼罩着重重阴霾,直到临近新帝登基那几日才慢慢地散去。
  东府。
  白妗翻着画像,旁边月儿柳捧着糕点,小鸡啄米一般吃着。
  白妗一边翻,一边啧啧有声地点评:
  “诗写的好,人也美,不错不错。”
  “这个看起来好生养,还有旺夫痣,不错不错。”
  “妗妗,”姜与倦走了进来,困惑,“你在干什么?”
  白妗手忙脚乱地藏册子,心虚:
  “没干什么呀。”
  月儿柳坦荡地把她卖了:“姑娘在帮主子看哪个官家小姐,最是贤良淑德。”
  “……”
  “……”
  少儿不宜,月儿柳识趣地溜了。
  白妗被扛到肩上,扔到了床榻之上。
  笑着往后躲,被他抓着脚踝,拉到身下。中间叫了好几次停,他都充耳不闻,白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气得好几天不理他。
  新帝登基,早朝重开。
  第一天,大臣们觉得好,很好,先帝在天有灵,新帝非常勤政爱民。
  第二天好,很好啊,照这个势头下去我大昭繁荣有望,不出几年就能一扫六合天下一统,第三天好…好个屁!勤勉,也不必如此勤勉啊!
  仁帝时养的一身懒散骨头,到了新帝这会儿是要散架的架势啊!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新帝从即墨城带回来个女子,甚是宠爱,藏在东府里不给见人。
  好几个臣属托人打听,隔三差五派人在白妗跟前晃悠,回来通风报信——
  像!像极了!跟前太子妃生得很像,孪生姐妹一样!
  陛下这是旧情难忘啊,如此看来,要是他们施个恩情,再让此女吹吹枕头风,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几个老奸巨猾的一合计,当即上奏请求陛下赐她封号、接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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