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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大少爷 (凡间之过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日军侵占赣州之后,周边就出现了锄奸队,‘光明正大’的在行动,每每成功,总有各种报道。
  然而朱学休等人清楚,这些名单里除了真正的汉(和谐)奸,还有一些其他人物,而且一旦罪状确立,往往是拔萝卜带泥,管你是不是,或者有没有冤枉。
  因此姚启华到了仙霞贯,朱学休恨得咬牙切齿,当即把她弄走了,只是即便是如此,欧阳明和邹天明收到消息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到院子里。
  千想万想。
  朱学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家里出现了一个,只差没有把他当场吓死。
  朱学休脸色苍白的看着妻子,管清心同样是面无血色,煞白一片,眼巴巴的看着丈夫。
  “那……,那些东西怎么办,要不要把它送出去?”
  “送个毛,命都不要了?”朱学休反问着管清心,两眼翻着白眼珠子,道:“别管它,反正阿叔也是说的不明不白,我不送了!”
  朱贤德信里当然不会不明不白,只是有些奇怪。
  收件的地方不是家庭是客栈,收货的时间是每月15日,而且收件人没名没姓,不男不女,只说对方会带着一枝山茶花。
  正因为是这样,朱学休才断定了朱贤德的身份,也正因为是这要,管清心相信了丈夫所言。
  朱学休想不认账,管清心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这样,他说的不明不白,不是我们不帮忙!”
  管清心说的理直气壮,时间过了这么久,身上终于有了力气,赶紧站起来紧紧身上的衣裳,拉顺、抚直,转眼间就变成了机变无双、精明干练的婆大人。
  “别担心,过两天我就过去,将那东西带回来,其它的全烧掉!”
  祠堂的密室是族之重地,族里有钥匙的人很少,只有文姚公以及各位族老有配备。
  文姚公太远,远在十里之外,而绝大多数的族老并不直接打理光裕堂的族务,平时很少去打开那道门,皆要避嫌,反而是朱学休和管清心夫妇经常在里面出入。
  管清心衣衫利落,目光深邃,眼神坚定,红口白牙。
  朱学休听见,连连摇头。
  “别去了,你也少去那边,突然跑过去招人耳目,还是我去吧,到了月底,等烧笼子的人少了,我就过去。”朱学休如此说道。
  他安慰着管清心。“放心吧,没事的,没人会去那里,我已经收拾妥当,那些东西在里面呆了半年都没人晓得,以后也不会有人去看。”
  “老六都不晓得!”
  朱学休微微笑道。
  现在正是农忙时期,老六还在家里种番薯,没有跟在朱学休身边。
  看到丈夫开心,又做出了安排,管清心也是高兴,连连点头,道:“那就好,起来吃饭吧,小家伙都等急了。”
  “嗯,马上走!”
  朱学休一轱辘从铺上爬起来,跟着妻子出门。
  ()


第232章 花妹儿没了
  吃过晚饭,一夜无眠,朱学休躺在床(和谐)上胡思乱想。
  他很想找一个人商量,比如说老六、比如说老八,比如说朱森林,这些人都有参与姚启华的事件。
  然而朱学休想要将朱贤德事情说出来,告诉他们,朱学休又总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只是他又担心东窗外事发,又担心处置不当。
  就在这患得患失的情绪中,天至将明,朱学休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醒来之后,朱学休总觉得心里有个梗,但是又只能强忍着不动。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七月底,乡下的各种祭祀活动结束,这天早上,朱学休吃过早饭,正准备前去尾田村祠堂里毁尸灭迹。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四婆婆,也就是花妹儿的母亲来到了院子里,抱着朱学休不放,嚎啕大哭。
  “啊啊……”
  “休哥儿,花妹儿没了!”
  “我苦命的女儿,你好苦啊!啊啊……”
  “学休仔,你要帮花妹儿做主哇!”
  花妹儿的母亲抱着朱学休痛哭,又哭又闹,眼睛满是泪水,状如疯狂。
  朱学休听见,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置信。
  “花妹儿,几时的事,我怎么不晓得?”
  “刚刚,就是刚刚,流石坑派人来(报死讯)了,我苦命的女儿啊……”花妹儿的母亲跌坐在地上,又哭又叫,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朱学休听了,心里大惊,一股涩直涌心头,满脸酸涩,眼中雾蒙蒙的一片,赶紧的把长辈从地上捞起来。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她怎么死的,报讯的人有说吗?”朱学休问。
  花妹儿的母亲听见连连点头,披头散发,犹如恶鬼。“说了,说是吃药水,啊啊……我苦命的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我告诉你不嫁过去啊,你怎么就不愿意,如今年纪轻轻就变成了‘少年丧’,丢了性命啊!”
  “啊啊……”
  药水就是指农药,民国时期已经有了农药,在国民政府时期,在发展新江西时期,就曾经大量提供给农民使用,购买也没有什么限制。
  ‘少年丧’是雩县和仙霞贯周围的土话,即是年纪轻轻而离世,泛指50岁以下的死者。在这一带的人群中,如果双方吵架,诅咒对方家里的年轻者、少年为‘少年丧’,是一种很毒的诅咒,特招人恨。
  如此噩耗,朱学休当即就呆了,站着不动。
  花妹儿的母亲早就瘫了,扒在朱学休身上痛哭,这些年她的儿辈尽皆过世,只有一余一个女儿,如果听到女儿花年早逝,她岂能不伤心。
  “我的女啊,你好命苦啊。”
  “啊啊……,我的女啊!”
  花妹儿的母亲使劲的哭。
  朱学休脑海里精彩纷呈,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从年少,到年长,出嫁前,出嫁后。
  花妹儿寄望着住新房子,花大票子,当家作主。然而朱学休晓得,花妹儿一直不如意,结婚八年,新房子没有建起,昔日带过去的嫁妆估计花的一干二净。
  前几年,朱学休还能偶尔遇上花妹儿,但这几年,花妹儿总是绕道走,朱学休再也没有见过她,偶有回来,也是趁着朱学休不在家,陪着管清心闲聊几句,然后离去。
  听到花妹儿离去,朱学休满心痛苦,他晓得花妹儿还是当初那个花妹儿,只是好强心让她不敢再接近他,他只能逢年过节,或者是得到什么好点的东西,托花妹儿的母亲转交给她,一起分享。
  朱学休泪眼朦胧。
  然而花妹儿的母亲哭着哭着,突然双手用力,直接抓住了朱学休。
  “学休仔,我们走,赶紧过去,给花妹儿做主!”
  “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花妹儿的母亲恨得咬牙切齿。
  在赣南、在仙霞贯及周边,只要外嫁的妇女死亡,必定首先将死讯通知娘家,娘家人必须会前来挑礼,这挑礼比结婚时的挑礼更加挑剔,后果严重。
  要是对方不满意,娘家人就是岔七岔八,死者的寿衣让你穿个三五回,总是嫌弃穿的不顺畅。
  有些人更是说死者的身体没有洗干净,有污迹,要求死者家属再洗,一天到晚的清洗,翻来覆去,只是乡下人做的都是粗活,那手心手背、额头脸面、胳膊腿上,那些皱纹、伤痕总是乌漆墨黑,总么洗也洗不干净,有口难言。
  要是死者寿终正寝,子贤媳孝,那一切都好说;然而若是死者受了逼迫或者是遭受横死,那双方就是宛如仇人,为此打的头破血流、划地绝交并不少见。
  花妹儿是幺儿,如今已经没有兄弟在世,只有一位老母亲,朱学休是她昔日的玩伴,亲密无间,也是她最亲近的人,要前夫家去挑礼,为她做主,当然是少不了朱学休的份。
  光裕堂势大,光裕堂大少爷更是声名远扬,朱学休是最好的人选,不二的人选,而且花妹儿的母亲也相信朱学休。
  “走,学休仔,我们马上走!”
  想到要为女儿主持公道,老妇人浑身是劲,拉着朱学休,恨不得将女婿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家破人亡。
  朱学休同样也是满腔怒火,心里止不住的悲伤。
  光裕堂势大,朱学休相信方天成和他的一家人不敢乱来,然而他的心里还是早就指定方天成就是凶手,面色狰狞。
  听到长者说话,他赶紧的点头。
  “你稍等,我马上安排,我们一起过去。”
  一辆马车,七八杆长枪,带着老六,战战兢兢。
  朱学休骑着快马,护送着花妹儿的母亲直奔流石坑,很快就过了洋田村,接着就是过石桥,桥的对面就是流石坑。
  洋田村号称海洋一样的田亩,是仙霞贯最大的一块‘田’,视野开阔,流石坑与洋田地一桥之隔,就座落在山脚下,远远的就看到马车前来,人多势众,晓得是光裕堂的人来了,方天成远远地迎出来,站在路过敬候。
  “妈,妈……!”
  方天成两眼含泪,眼眶通红,远远的喊着花妹儿的母亲,嘴里喊的悲切,在前面引路,随着马车一起进村。
  流石坑与光裕堂的口音、方言有差别,光裕堂及仙霞贯的许多地方,女婿喊丈母娘都随自己的孩子喊外婆,但是流石坑一带基本上喊母亲,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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