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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与绣花针 (带带带太监)


  “眼下大人还不能在燕京出现,得等咱们外面的人押着汝南王回京大人才能出现,封昀狡猾多疑,若是见大人先行回来,势必会有所怀疑,”图宴眉头皱起来,“大人需要先寻一处隐蔽的地方避一避。”
  “只是这地方——”图宴锁着眉思量片刻,都指挥使肯定被人盯着,左大人那方势力暂且不能暴露出来,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依属下的建议,不妨去阮家躲几日,属下让赵乾他们暗中给大人送药过去。”
  京中没有谁会知道陆长寅和阮家有何关系的,便是封昀也想不到。
  陆大人闻言,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温热的茶水渗出来,他诧异地抬眸,嗓音有些疲软,“你说什么?”
  图宴坐下来,将阮家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陆大人长眉轻蹙,黝黑的瞳色带着森森凉意,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声音微哑,“他们在找死?”
  图宴就知道他会动怒,忙道,“属下已经警告过朱宇了,阮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陆长寅淡抿着唇,唇线拉着平直,他有些犹豫。
  他上回将人得罪狠了。
  呦呦不会愿意见他的。
  图宴就静静地等他发话。
  陆长寅唇色泛白,视线忽然瞥见一只竹篓子,眸底染上疑
  色,指着那一处问,“那是什么?”
  他手指修长骨干,指甲修剪得平整,指腹的老茧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图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眸中映出点点笑意,“是赵乾他们前些日子带回来的,说是阮呦特意给大人送的节令小食。”
  陆长宴眸色微动,唇角绽出浅浅的弧度,冷硬的线条柔和许多。
  图宴伸手将组篮子拎过来。
  陆长寅撵起一块红糖滋粑膏,在这样极寒的天气下已经硬得像块石头,他观摩片刻,旁若无人地送进嘴里,腮帮子鼓起一小块。
  很难嚼动,他咬得费力,平常人应当是表情狰狞的,偏偏他的吃相优雅斯文,隐约露出些矜贵。
  图宴看得惊诧,这东西放了这么久了,还能吃吗?
  陆长寅嚼了许久才咽下,在图宴惊诧的目光下又撵起一块,见图宴盯着自己,他皱了皱眉,问,“想吃?”
  图宴连忙摆手,“不用——”
  他怕把牙崩坏了。
  陆长寅也不强求,“尽快修书送到左仲缨手上,让他早日准备安排人手去接管洪州事宜。”
  “属下明白。”
  陆长宴从座上起来,起身的动作拉扯伤口,微愈合的刀痕又破开,淌出血来,浸湿衣裳,屋子里萦绕着刺鼻的铁锈味,因为失血过多,他眼前黑了一瞬,被图宴扶住。
  “大人的伤很重,不如先换药再过去?”图宴皱眉。
  陆长寅垂下眸掩饰住精光,声音淡淡,“不用。”
  他的伤越重越好,最好是快死了。
  只有那样,他才好意思去寻那个总是心软的小姑娘。
  他这样的人,早该断了对她的妄想。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然而刀光剑影下,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想的是她,梦的也是她,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竟生出想见她的冲动,亦是这样的冲动支撑起着他活了下来。
  他很想见她,比任何时候都想。
  所以他这颗卑劣又不安分的心才会在图宴的提议下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阿狗就是那种立flag绝对会倒的人 = =
  不要相信他所以的狠话,每次他说狠话的时候,内心都有个小人在嘤嘤嘤QAQ


第37章
  白茫茫的雪景将天际染泛白, 阮家庭院里的几颗树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着,枝头的积雪倾泻落下, 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阮呦裹着加了鹅绒的小袄, 带着元宝将大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看着空旷的宅子, 心底生出无法言说的孤寂难安。
  夜里她将娘温在灶房的熟食吃了,又哄着阮惜睡熟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吹了灯拥着被褥睡下,夜里却睡得不安稳。
  又是想到娘她们还被关押在牢房里, 那牢房漆黑阴冷, 心就胡乱地跳动着, 宛若大石头压在心底,几乎喘不过气。
  等到夜深,梦境又出现在府衙的程方南, 转而成了她将刀刺进他胸膛的画面。
  反反复复,尖刀与喷溅而出的血,不断冲撞着她的神经。
  她手上好像还有那阵粘腻的湿感, 鼻尖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不知道多少次梦魇被惊醒,阮呦耳鬓的碎发湿透了,她不敢再睡觉, 重新点燃油灯,拥着被褥坐在床榻上发神。
  庭院中忽然想起剧烈的狗吠声, 是元宝在叫。
  阮呦心惊了一下,从床榻上起来,她走窗边边打量外面, 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晚了,是有人进来了?
  会是谁?
  窗户外视线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她将匕首挂在腰间,犹豫一瞬,又从角落抽出一根木棒出门。
  凛冽的风雪扑面而来,暴露在外的脸瞬间冰凉一片,有些麻麻的疼,元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是在正门,而是后面的围墙角落,阮呦拎着灯笼小心地朝着院子角落里靠近。
  呼啸的北风中依稀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阮呦的心提起来,捏着木棍的手指节泛白。
  “是谁在那?”她抬起木棍。
  将灯笼往前送了送,淡淡的光照明墙角,映出两道黑影。
  “阮姑娘,是我!”赵乾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阮呦提起的心松下来,看清他扶着的人时,手指又紧了紧。
  他浑身是伤口,角落里染着浓浓的血腥味。
  “呦呦。”陆长寅喉咙干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阮呦精神恍惚了一下,低下眸掩住带泪的眸子,她已经三年没听过他这样喊她了。
  “陆大人。”阮呦抿唇颔首,语气里透着疏远,她将木棒扔下,看着赵乾,“赵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陆长寅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赵乾琢磨不透两人之间古怪别扭的气氛,只得尴尬地挠头解释道,“阮姑娘,大人在外办案的时候被人刺伤了,眼下需要避避风头,还请阮姑娘帮忙照顾几日,等过些日子属下再来接大人离开。”
  “至于阮姑娘父母那件事,你尽管放心,已经处理好了,没人能够动她们一根毫毛。”
  “先进屋里吧。”她抿了抿唇,潜意识伸手想扶着陆长寅,顿了一下,又收回手,有些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裙摆,转过身带路。
  陆长寅瞥见,原本抿得平直的唇线弯起点点弧度,黝黑狭长的眼眸带了点点笑意。
  将陆长寅安置进了屋里,赵乾才松了口气,将药放在案几上朝着阮呦抬手告辞,“那就拜托阮姑娘了,在下不好在此久留,大人就有劳姑娘了。”
  阮呦摇摇头,“我送送赵大哥。”就当是她答谢他们能够说服顺天府的照顾娘亲她们吧。
  察觉到一抹凉凉的眼神盯了过来,赵乾一蹦老高,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陆长寅的伤口都在背后和手臂上,阮呦将自己的床收拾出来让他俯身躺下,见他面色潮红,她抬手摸了摸陆长寅的额头,温度滚烫。
  茶壶里的水正好适宜,她倒了一杯喂给他。
  陆长寅微垂着眼眸,盯着她小巧圆润的手指头,吞咽着水,喉结滚了滚,他方张开口想说什么话。
  阮呦的手收了回来,低垂着眉眼,轻声道,“我去厨房给大人煎药。”
  陆长寅想说的话都都卡在嘴里,看着她逃也似匆匆离开的背影,眉梢漾起无奈的笑意。
  知道她还在怄气,他也不勉强,只稍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感觉到枕头地下压着什么东西,露了一角出来。
  他有些抬手费力扯出来,看清楚那单薄的绣着海棠花的物件是什么,刚刚有所缓解的喉咙又如同火烧一般。
  烧得陆长寅眼睛都红了。
  —
  灶房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炉子里渐渐有药香飘出来,灶膛中炙热的温度将阮呦的双颊烤得粉红,狭小的空间温度太高,很快她的鬓角渗出浅浅的密汗,浸湿的碎发贴在额际。
  阮呦轻抿着唇看着火,杏眸被雾气染上氤氲,她看着跳动的橙色火苗定定发神,脑袋里乱糟糟的。
  等炉子冒出一声尖锐的气流响声,她才回过神,用厚麻布巾包着耳提,将药罐子端开。又将铁锅里烧开的水都舀进木桶里,打了冷水混合,伸进手指试了试温度。
  反复调着温度,等水温刚刚好,她才费力地将木桶挪进屋子。
  阮呦一推开门就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敛去平日的冷漠薄情,那眸中狭着一丝可怜,像讨食的元宝一样。
  阮呦垂下眼帘,躲避他的目光。
  “陆大人,水都打好了,先净身吧。”阮呦将木桶和毛巾拎到床前,转身离开,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阮呦心中微酸,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身后响起虚弱的声音,声音闷闷的,隐约有一丝委屈,“呦呦,我差一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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