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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 (江予白)


  “汉卿?”顾行知皱眉,扬刀拦住二人去路,“你们连字都叫上了?才见着几面?怎么也没听你叫我一声长晖?”
  宋子瑜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敌意,他说:“并非有意冒犯阿珪姑娘,是我见她睡得沉,不愿惊扰了她。”
  戚如珪冲他一笑,扭头对顾行知道:“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关就无关,我还懒得管呢。”顾行知收起刀,决绝道:“不就是个伴儿吗?跟谁没有似的。”
  顾行知话音刚落,一辆马车便飞速突到跟前。轻纱粉幔后,露出一张红扑扑的俏脸。那美人对顾行知说:“快来呢,就差官人你了。”
  ………………
  顾行知满脸是笑地上了马车,却在坐下的那一刻,整张脸青了一片。
  那美人正要往顾行知身上靠,岂料他身子一斜,歪头问:“话说像姐姐这样的,一晚上得多少钱呐?”
  那美人摇了摇香扇,媚眼如丝道:“我乃燕子楼头牌,寻常官人要我,少说也得这个数。”
  她伸出五根手指,望着顾行知那俊朗非凡的脸,又打量了番他那修长身形,缩回手道:“可弟弟若是想要,姐姐我白送。”
  顾行知扔过五锭银子,笑嘻嘻道:“那哪儿成啊,我总不能占姐姐的便宜。你过几天陪我去个地儿,陪个酒就成。”
  “可惜呐。”那美人蛮不甘心看了顾行知一眼,雪腮微颤,“弟弟真不想做点其他事吗?”
  美人一边说,一边撩起下摆,露出那对白花花的大腿来。
  顾行知望着那满帘春色,无一丝冲动,他撇开话题问:“姐姐叫啥名儿?”
  “杜若。”女子自知顾行知无意,忙打住扇,放下了裙边。
  “杜若……”顾行知颔首,“这个名字好啊。”
  “怎么好?”美人横眼看着他,一对美目秋波滚滚,像是要生吞了他。
  “我说你好,你就是好。”顾行知把屁股往里挪了挪,低喃道:“谁还没有个伴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

  ☆、溺水

  顾行知这几日过得洒脱, 白天去沙场练剑,晚上回府打拳。左靖见他酒也少喝了,成天把时辰排得满满当当的, 像是在避着什么人。
  府上时不时来一位妙龄女子,与顾行知说说闲话, 但从不过夜,待两三个时辰便走。左靖估摸着, 主子这是有新欢了, 那戚家女那头,也该消停一阵了。
  临出发去行宫的前一夜, 顾行知在庭中舞拳,正打得鲜汗淋漓,左靖领着傅临春走了进来。
  顾行知与傅临春往来不睦,刚回蔺都时,他俩还因为些琐事打了一架。顾行知赏了傅临春两巴掌, 傅临春记着,也没想着要他还。现下笑盈盈地找上门来, 看样子, 是揣着什么事。
  顾行知接过左靖的汗巾,胡乱抹了把脸, 坐回到六角亭中。他也不请那傅临春坐,只让他干站着,消磨消磨他的锐气。
  傅临春照旧不急,慢声细语地说:“深夜打扰, 还望顾将军不要介怀。”
  “有话就说。”顾行知抿了口茶,面色萧索。
  傅临春自顾自坐下,拿出一卷案宗:“我审理国子监一案时,得到些风声,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想来问问顾将军。”
  顾行知看着那卷宗上血淋淋的指印,微怵道:“什么问题?”
  傅临春说:“康王氏死前,曾一口咬定是蕃南王从暗地支持了他,所以他们才敢巡街发放无字真诀,羞辱当今圣上。不知顾将……”
  “胡说八道!”顾行知摔下茶杯,怒不可遏:“我爹的为人摆在那里,断不会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谋逆的大罪,傅侍郎,说话可得小心些脑袋!”
  傅临春从容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一定与你父亲有关。也可能是康王氏受了旁的什么人的委托,才临时起意,咬住顾家不放。”
  “还能是谁?可不就只有太后?”顾行知挥拳抡到了石桌上,坐在另一头的傅临春跟着颤了一下,“国子监闹事,太后高兴着呢,巴不得看皇帝下不来台,她想不到李建寰能快刀乱麻地平息了,故而反手一招,借力打力挑拨起我家来。”
  “既然你都知道,那有些东西就不用我多说了。”傅临春站起身,收起卷宗,幽然出了亭,“底下人都封了口,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往外说。”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顾行知喊住了他,月下的傅侍郎格外出尘。
  傅临春拾笑道:“以后总归有麻烦你的地方,人情先欠着。”
  他没给顾行知更多探问的机会,转眼消失在了门后。
  ………………
  去行宫路上,顾行知一直在思索着傅临春的话。
  与其说他不愿相信爹爹与国子监扯上关系,更不如说,他不敢相信。
  顾家世代功高,也是李家三代天皇以来,最被忌惮的七贵。就像左靖从前说的那样,大内明面儿上捧着顾家,可都巴不得顾家哪次上了前线,就再也不要回来。顾家人都死绝了才好,蕃南军权旁落无人,就只有回到大内的口袋。
  可若爹爹真有那谋反之心,那为何自己之前一点儿也没察觉呢?他日日在府中和两位哥哥喝茶练功,不像是在筹谋算计的样子。
  更何况,顾家向来不屑于这些权斗心计。他们是真血真汗的斗士,是大辽钉在蕃南的一只豹眼,没有人敢质疑龙虎军的赤诚,哪怕顾行知自己。
  想着想着,浩荡仪队已行知关阳行宫正门前。群臣依次而入,顾行知跟在后面,满脸忧思。
  杜若见他似有心事,从后拉住他的手说,“既来之,则安之,这行宫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杜若拉着他一路小跑进偏门,不远处的戚如珪与宋子瑜从拐角处走进,两人有说有笑,眉眼交流分外亲昵。
  两对人相碰于门前。
  顾行知顺手扶上杜若的细腰,眉也不抬地走了过去。戚如珪看着他身边那锦衣丽人,说:“那又是谁?”
  “你不知道吗?”宋子瑜用扇指了指那杜若,说:“那可是蔺都城第一名伶,燕子楼头牌,人称玉面九尾的杜若姑娘。”
  “玉面九尾?”戚如珪笑了笑,“这名号倒有趣。”
  “听说她风流成性,与无数高门弟子拉扯不清。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宋子瑜满眼是光地看回戚如珪,说:“不过我觉着,你比她好看。”
  “我哪里比得上名伶。”戚如珪低下了头,继而又望了眼渐远的杜若。她的眼中划过一道艳羡,女人比起女人,总是比不到尽头。
  宋子瑜说:“听说阿珪姑娘的母亲淮阴氏,也曾是名动四方的扬州头牌。”
  戚如珪哀道:“人人都说我母亲美,可她在生下我时就死了,连我也没见过她。”
  “是我冒犯了。”宋子瑜将话往回拉了拉,说:“等会就要游园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两人一路无话向内走。
  关阳行宫起建于怀武之始,迄今已逾百年。诸般亭台楼榭、丹楹刻桷古意葱茏,应着奇花熌灼,异草仙藤,景致尤为出众。
  这样一个仙灵妙境,最是适合修养身心。也难怪怀慈帝会选在这样一个地方避问朝政,还邀着群官同赏,不至于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春色,
  今儿李恒景难得高兴,从始至终都拥着花奴,寸步不离。众人跟着怀慈一步一步往园中深处走,直到近了午时,才回到永宁殿用宴。
  永宁殿正对行宫泪湖,四方户枢齐齐撑开,清风自来。群臣应着葳蕤湖光,举杯畅饮,席间氛围一派祥和。
  李恒景说:“我记着,当年父皇为关阳行宫各处景致赐名时,都是些碧海青天、秋堤散雪这样的艳名儿,独独到了这湖前,留下泪湖二字,徒增了些伤感。”
  座下老臣沈清禄道:“怀文帝才学深厚,亦深感儒生之艰难。传言当年怀武帝大力清剿犯上谋逆的文官谏流时,有许多人都活埋在了这湖底,故而取名为泪湖,聊表伤悼之意。”
  沈清禄抬眸看了眼李恒景,见他不为所动,忙不迭离座道:“国子监之事,陛下命刑部亲斩了两位监生,已引发朝中骇意。我等文臣实在惶恐,害怕步了他们的后尘,变成这泪湖底下一具具无人问津的尸骸。”
  李恒景本来心情不错,听沈清禄叽叽哇哇地又说起了国子监,心里不免烦乱。他勉强笑道:“今天说好,只观景,不议政,太公不要扫朕兴啦。”
  沈清禄坚持道:“臣提议,扩收往后恩监份额,从分地远进更多有志之士,纳入国子监。”
  “那朕是不需要忙其他事了吗?”李恒景放下筷子,眉角一抖,“天天就坐在殿前挑学生好了。”
  “朕没杀光他们就不错了,一个个真要追责起来,可都是谋逆的大罪!”
  坐在一边的顾行知听到“谋逆”二字,握紧杜若的手松泛了几分。
  “恩监扩招之事,日后再谈,朕今天没这心思。”李恒景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沈清禄不甘心,准备再说点什么,结果被柳穆森和众宦官连拖带拽地扯回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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