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很快他就来找了他,说自己叫元离是哥的部下。姜暖怎么可能相信,只是想可以将这个人送给哥当做见面礼。
那晚,元离嘴唇红肿的来见自己。
姜暖不禁讥讽,可谁想到元离反过来讥笑着:"这就是你哥做的。"
怎么可能,哥怎么可能去吻他,一定是他自己心思不正故意这样说的。哥不会放过他的!
殿上对质那日,元子烈的笑充满安慰。
果然,姜暖开始兴奋,哥真的是早有计划。
他看着元离节节败退,看着元子烈逼得元离退无可退。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元离会发疯一样的刺杀陈怀。
而哥呢?
哥那么慌乱,甚至一眼都没看他。
陈怀…
姜暖开始注意这个男人,元子烈抱起陈怀的那一刻,姜暖甚至在想,陈怀就这么去死就好了。
可没有,陈怀没有死。
甚至所有人都默认了哥与陈怀成婚是事实,姜暖告诉自己,这是哥的计划。哥只是想利用陈怀的公子身份,顺利名正言顺的夺下权利。
只是这样而已。
直到那一天,他听到哥的房间传出来的欢爱之声。
他怒不可遏,面目狰狞的推开门,被子罩住了头。
那一刻他就知道是真的,哥与陈怀真的是那种关系!
他们怎么可以,男人和男人怎么能!
陈怀怎么配得上哥!
在脑中迅速闪过这一路,姜暖又凑近了几分元子烈:“哥,你不要赶我走。你我兄弟,一起携手不好吗?阿暖只是需要成长,我能做到的。”
真是,越来越乱了。
元子烈心情复杂,他开始理解姜暖。
他们一个被迫承担荣耀存世,一个被迫平凡。
不知血雨腥风怎知平淡是真,同样不知死水无波又怎明披荆斩棘的英勇。
说到底,都是生出了贪念,贪念着根本没有的东西。说到底只是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着施了所欲之事。
元子烈忽地话中有话:“姜暖,你可要想好了。这一下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年就是我放了你,你恐怕自己都回不去了。”毕竟沾染过墨迹的白纸怎么也不会再成为一张白纸了。
而姜暖直视扯着元子烈的衣袖:“弟弟只跟着兄长!”
夜色深沉,南哲拿着密信携腰牌进了燕国王宫。
烛火明灭不定,摇曳间那坐在案前的人以手抵额。
衣衫单薄,皮肤苍白。只在看来时双眼布满血丝,直让人心惊肉颤。
“太子,舟骊有消息。燕夫人得子。”南哲双手呈上信纸,目光不敢有半分偏移。
三月那时长公主孕子,可谁料舟骊狼主,前两个月病逝。
遗腹子未出,赫萨尔顿又大权在握。显然,草原当以赫萨尔顿马首是瞻。
前两天又得了消息,说是公子烈带兵出征,直与卫国较量,两国大战一触即发,而卫国王宫之中早几年他们就得知消息。
那位卫王独宠的女子,李源惜可是在卫国做了不少事情。
卫公子章与卫公子冉用尽手段,确实也没有讨到甜头。反倒这李源惜,后宫干政,手握重权。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然是身后有人撑腰,此前或许不知是谁。
但这陈卫开战,还能瞧不出来嘛?
啊!又是那位公子啊。
“这倒是好消息。”燕汝安嗓音寡淡,放下手,看了看南哲。
南哲只觉得这目光阴冷,头就更低了些。
燕汝安含笑:“你在怕孤吗?他想要卫国,我可以不动让他收入囊中。但这整个天下,是不能的。我便是再宠他,也不能纵容这件事。卫国中蛀虫太多,那卫王早就无心政事被人夺了权,也算理所应当。
再者说,那人又是姜别,带着百姓所期盼的救世气韵。”
南哲颔首,的确现下哪一个高位之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元离得了污蔑宗亲的由头,而但凡有些心气的都晓得,元离就是元子烈。那这位公子烈,就真真是姜别了。
如今姜别跟随陈王,陈王又在其中护着。道理他们是不知为何,可这姜别认下了陈王这个义父,就相当于认贼作父,全然忘了曾经的苦楚。
南哲动了动身子,显然是腿有些跪的乏了。
燕汝安凝了一眼:“起吧,找个地儿坐下。”
南哲展袖作揖,又看了看燕汝安的神色,寻了一处安分坐下:“那太子的打算是...”
“舟骊是草原部族,太平久了,还真不习惯。那等剽悍之辈,焉有安分守己之作态。”书案上的油灯有些暗淡,燕汝安拿起小剪剪了一节灯芯。
“桃花源始终是一种奢望,谁能守得住。自然,赫萨尔顿也守不住。可得让我姐姐好好谋划了。为母则刚,若不打算,一辈子都只是他人的刀俎鱼肉。”
“那...太子真的要放下卫国?”南哲一向知晓燕汝安的野心。
这天下有数万人志在整个江山版图,可实际上只有两人能真正谋划付出行动。
南哲觉得自己有幸,都见过。
一是燕汝安,一是元子烈。
这两人怀着同样的目的,燕汝安虽是有些疯癫偏执,可论起礼法固本山河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后者公子烈,集齐往日之希望,得其万民之庇佑,当属第一人。
故此这两人,许是命定敌手。
眼下,燕汝安蛰伏多年,元子烈又韬光养晦岁月久。
说这两人无碰撞,当是痴人说笑。
“咱们燕国领土最为辽阔,占据东北及中部大半。说起来,陈卫两国便是一起也不过是将将相比。他性子傲,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失手。给了他也好。”
说这话时,南哲瞧见燕汝安眼中带着了两分纵容。
自己思索下来,也是这个道理。
卫国早已被公子烈盯上,从里到外都有算计,此时他们横插一脚只能是损兵折将还白白浪费了草原这处的机遇。
只是...
“公子烈这场仗怕是要打上个一年半载,成了之后,那齐国...这些年那寒门学士阮思无将寒门推崇极高,齐国如今亦是不齐。那公子烈岂不是...”渔翁得利?
南哲未将话说的明,燕汝安嗤笑一声。
“氏族宗亲千百年基业,寒门搅这一趟浑水要么元气大伤,要么就此覆灭。姜别聪明,定是信不过这阮思无的。三年前,他们不过是见过一面,怎会将心思放在他的心上。
突兀出现,又嚣张至极的门客。就算是孤,也不敢去用。孤瞧着,姜别会动越国的心思。”
“越国,包在齐国之中,俨然是依附齐国的,怎么动?”南哲不解,这齐越唇齿相依,谁能做什么?
夜色深深,原是昏昏欲睡的时间,燕汝安眼下乌青淡淡,瞧得出是睡眠欠缺。
里衣松垮,胸膛宽厚苍白,微微动了动披在身上的外衫。
“谋战怎会是轻易的事情,还是先准备咱们自己的事儿吧。”
“说起来,听着陈王多年寻丹问药早就败空了身子。而今太子城亦是病重,陈国不就是公子怀的吗?这么想想,难不成是公子烈特意为其筹谋?他们二人的亲事,不是荒唐言?”
南哲说得兴起,却被油灯之中燕汝安阴冷的目光刺得手脚冰凉。
“姜别与任何人都无关!”
“是。”
南哲颔首,衣袖中的手掌握紧。他打趣谁不好,偏偏去打趣公子烈。太子汝安这阎王,分明是藏着公子烈的。
等了许久,才听的男人一声轻笑:“向齐国求亲吧。”
“嗯?”求亲?给谁求亲?
“自然是为孤的侄子,待姜别得胜,孤便把这份厚礼赠给他。庆贺他大捷,得胜而归。”
燕汝安笑容浅淡,手指点着檀木书案,一下一下,让南哲的心脏也跟着跳动。
他觉得燕汝安开始又变得疯癫了。
三年前他见过这样的疯癫模样,可这三年燕汝安有很大的收敛,这怎么…
胸腔中,一种狂热再次被燃起。
既然元子烈不动,那他就不动。他若是动了,自己也应该出手了。燕汝安想过按捺住自己的心意,毕竟前世的事情给他太大的警示。
他得到的,只是那人的尸骨。
可足足三年,三年之间这样的情感一点一点肆意蔓延。人说感情是藏不住的,久了,就是病。
他的手指在桌案继续打着节奏,鼻息间闻得清房内燃的檀香。
南哲越是在这里沉默就越是觉得煎熬,终于忍不得开口:“那方才太子所说,这天下公子烈得不到是为何啊?”
节奏慢慢停下来,太子汝安长叹一声:"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位哪一个不是伏尸百万。卫国是因为其中有着蛀虫,卫国子民早已对卫国王室失去了信心。
此时战乱相当于救赎,自然可以。可齐越,都还安稳。安稳之下,则为入侵。所以,姜别才会将阮思无挪去齐国。一是怀疑他居心不良,二是想着万一他能搅开这局势呢?"说着燕汝安好似是想到什么:"卫公子冉也是有着脾性的,兴许这次姜别发兵还是需要些时间和心思。"
“可...虽说是认了义子,公子烈的身份也名不正言不顺。难不成,公子烈也要效仿陈王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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