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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娇颜 (九月轻歌)


  女眷这边席散得早,贺颜先回了正房。
  门口大红灯笼映照之下,雪狼坐在台阶上,远远地看到她,小跑着迎到跟前,随后却往她身后张望。
  相处得再拧巴,雪狼也是打心底记挂着蒋云初的。
  贺颜软声道:“晚一些他就回来了,我们先回去,好么?”
  雪狼又看了远处两眼,便跟着她回了正屋。
  贺颜问过小丫鬟,得知雪狼已经吃饱喝足,放心了,安排手边的事。
  收到的见面礼堆放在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贺颜边看边归类。她在大炕前走来走去,雪狼跟着她来回打转儿,也忙得很。
  蒋云桥夫妇早间单独给她的见面礼,她留到最后才看。
  蒋云桥给她的是一块不小的鸽血红宝石,她可以自己做主打造什么首饰;辛氏给她的是一支成色极佳的碧玉簪。
  贺颜都很喜欢,吩咐丫鬟安放时要谨慎。
  忙完这些,大炕清理出来,贺颜寻到雪狼专用的小牛角梳子,坐到大炕上,拍拍身侧的位置,“雪狼,来。”
  雪狼摇了摇尾巴,犹豫着。
  贺颜讶然失笑,一看就知道,蒋云初根本就没开过这种先例。她可不管,又拍拍身侧,“来吧,没事。”
  雪狼又犹豫了一下,才退后几步,腾身跃到她身边。
  贺颜开始用梳子给它梳理一身漂亮得过了分的毛,自顾自与它说话。
  无疑,这是雪狼十分享受的时刻,起先还端正地坐着,后来懒洋洋地倒下,往贺颜身边蹭了蹭。
  贺颜就只给它梳理半边身子的毛,时不时握一握它圆圆的毛茸茸的前爪。
  到此刻她已完全确定,雪狼根本自幼就不懂得怎样撒娇起腻,加之摊上了蒋云初这么个你不招他他绝对不理你的主儿,便使得如今再开心,主动表露的亲昵欢喜也有限。
  不过没关系,往后照顾它的人,多了一个她,会渐渐地活泼起来。
  在她眼里,雪狼就是个小孩儿,自是盼着它活泼泼的,开开心心的。
  蒋云初送走饮宴的宾客,到外书房过了一遍昨日的礼单。
  东宫也有贺礼,一对儿梅瓶,一对儿赤金如意簪。根本就是给颜颜的。
  他微笑,因簪子想到了颜颜上个月的及笄礼。
  婚期在即之故,她的及笄礼隆重却不张扬,到场的人总共只坐了四桌。
  她对此只有庆幸,说成婚决不能出半分差错,得熟记每个步骤,及笄礼要是也来很多人,她的脑子恐怕会打结,犯迷糊。
  他送了她一支缀着几颗钻石的白玉簪,她说太贵重,不知道什么场合才能戴。
  他笑了一阵,说临江侯夫人,只要不违制,首饰不论贵重、寻常,都是情理之中。
  她听了抿嘴笑,说整场及笄礼都没让她觉得长大成人了,他一句侯夫人立马让她意识到了。
  是啊,长大了,带着她固有的率真长大了。
  收起礼单,蒋云初回房,情形与昨晚大同小异:雪狼已经睡了,在他进到廊间时,仰头看了他一眼,在兽皮毯子上打了个滚儿,继续睡;贺颜也已入睡,床头留着一盏小小的羊角宫灯。连忙了两日,身体不累,心神也倦怠了。
  他坐到床边,把玩着她一缕长发,瞧着她的睡颜,心弦似被温柔的手牵动着。
  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共度的时光却总有新奇、惊喜——这完全是她的功劳,若依着他的性情发展,大抵还没成亲就是老夫老妻的相处之道了。
  思及此,他微笑,去沐浴更衣,折回来歇下,熄了床头的灯,慢慢的、慢慢的把她揽到怀里,吻一吻她头顶的发丝,安然阖了眼睑,心绪安稳祥和地入睡。
  .
  梁王知道,蒋云初成了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更知道,以前日夜轮班看守王府的锦衣卫换了一茬,这些人仪容整肃,如非必要,绝不理会王府下人。
  这些只能让他更加笃定以前的种种推测,谁不相信也不能让他动摇。
  蒋云初越是春风得意,他越是怒火中烧,恨得发狂。
  他只是被长期禁足,锦衣卫不会入室查看什么,是因此,他才能及时得到外面的种种消息——
  梁王的外书房,格局与很多门第的一样,五间进深,分出前后,前面用来会客议事,后面才是他处理诸事的所在。
  在他理事的书房里,里间的书架上挂着一个风铃,某些个晚间,戌时到子时之间,风铃会发出轻而悦耳的声音。
  他听到了,便会当即转到室内,启动机关。
  这时候,看似严丝合缝的方砖地,便会有一块三尺见方的缓缓弹起,现出幽深的密道。
  这种时期,不便交谈,外面的人就将各路消息写在纸上,将信函钉在出口近处。
  这晚戌时初刻,梁王在书房心不在焉地看书,听到风铃响了,眉宇舒展了三分,走进里间。
  今日他得到的消息,是端妃心腹代替自家主子详尽地写了景家遗孤的事,末了替端妃传话,请他想想法子,拿个主意。
  梁王的眉宇又舒展了三分。他每日斟酌的正是此事,只是外面太闹腾,害得端妃与他一度停了互通消息。
  母妃以前不让他介入找人的事,因为担负的风险太大,他深知这一点,以前也就没多问过,于是,要到今日,母妃才对他交底。
  这就好办了。
  棋有死局,事情却没有。天无绝人之路。
  梁王终夜留在书房,来回踱步,苦苦思索。
  母妃放在外面的人手,到了今时今日,也没找到景家那少年。
  找不到,要是已经死了,可不就找不到。如果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寻机制造事端给皇帝添堵?除非是被幼年的经历吓破了胆,活成了个窝囊废。
  要是个窝囊废,找到了又有什么用?贺师虞、何岱就算见到,也会大失所望,注定不能指望重振景家门楣的子嗣,他们少不得痛定思痛,狠心舍弃——至交的孩子再亲,可自家也有子女。
  是否如此放一边,他现在不能长年累月等下去了,母妃若不是瞧着情势实在不利,绝不会让他想对策。
  到了后半夜,梁王脑中灵光一闪,唇角徐徐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人还得找,务必与景淳风有几分相像,至于是不是景家后人,由他们说了算。这一招偷梁换柱,效果要比找到真正的景家遗孤更好。
  他快步转到书案后方落座,备好笔墨纸,奋笔疾书。
  写好信函,去到里间,把信函钉在密道壁上。
  忙完这些,将室内恢复成平时情形,用心检查一遍,才离开书房,去正殿歇息。
  梁王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离开后没多久,有人从书房的梁上跳下,落地时一点声息也无。
  此人是千户成广。蒋云初升官之后,待他比以前更好,他自然要设法回报。
  调换看守的人,让成广意识到,蒋云初应该是膈应梁王的,不想让这厮再起来。于是,他但凡没别的差事,便摸进梁王书房,在里间或外间的梁上长久观望,一待便是一整日、一整夜。
  换个寻常的官差,早疯了,可对于专长就是盯梢跟踪的成广来说,是家常便饭。这次算是很享福了,以前猫在房上树上喝着风盯梢的差事,比比皆是。当然,他要感谢梁王不是习武之人,心神够警觉,眼力耳力等等却不能让他及时察觉到危机。
  成广对室内玄机记得门儿清,很轻易地便启动机关。之所以如此大胆,是总结出了梁王取信都在晚间的规律。既然如此,取信的人等着取信的可能微乎其微,一定有个固定的时辰,应该也是在晚间——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在何处,谁也不知道,但守着的人一定小心翼翼,不会随意进密道溜达。
  这些猜测是否全对,成广不敢打包票,但眼下梁王的信件还在是事实。
  他取出随身带的工具,灵巧地取出信件而不破坏封印,看过信件,神色一凛,又看了一遍,将信件复原,照原样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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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蒋云初在外书房见到了神色凝重的成广。
  成广细说原委。
  “要找个傀儡?”蒋云初嘴角一牵,笑容冷飕飕的。
  成广称是,对此有些心急,“侯爷有言在先,不能轻举妄动,我才没当下毁掉信件。可眼下怎么办?他们真那么办的话,到时候我们说再多,您岳父与何国公未必相信,锦衣卫的名声,自来不大好。”
  “无妨。他们要唱戏,我奉陪。”蒋云初说着,笑容里融入了真实的愉悦。景家的事需要一个契机,有梁王在,他便不用费心制造了。
  成广比蒋云初年岁大一截,早已从同僚的默契转为对上峰的无条件信服,闻言放下心来,笑道:“那我就只管继续盯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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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师虞也是一大早就醒了,取出给女婿的见面礼查看,有些不满意,左思右想,却又没更好的可以代替,心情就有些不大好。
  事实上,从女儿出嫁到现在,他心情就没好过,任何事都能成为他黑脸的理由。
  贺夫人、贺朝、周氏也不好过,可看到他这样,便总忍不住想笑,心情一好,就想开了:前两年颜颜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多,出嫁之后,说不定回来的日子倒更多,她嫁的可是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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