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花灯节那方灯,是吃了吴先生的醋,刻意讨过去的?”
“……嗯。”
“再来,卧云山诗会,也随着我去的?”
“……嗯。”
“还有,那……啊!”
正起了兴,在讨伐之路上疾速飞奔,未料突然脖子被啃一口,江繁绿一声惊呼。
“你你你恼羞成怒!”
她面上急了,双手捂着脖子痛处,身子还不停挣扎以示反抗。
然而这一举动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本来方才周晏西被她咬耳垂咬得欲、火焚身,现今又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哪里还能镇定。
“绿绿,如此种种,说不尽的。”他不许她逃,搂紧她,声色愈发沙哑,“形成只需片刻,绵延却能终生。以往追究不完,余生你再慢慢细看。”
此刻,他只想寻个发泄之处。
显然,江繁绿要遭殃了。
周晏西褪了她身上最后一件单衣,对着白皙的脖颈又是一轮啃咬。怜爱而生猛,顾忌却又放纵。
最后两个人沉沦在这一池热泉中,一片旖旎。到满身红潮,脑袋晕厥时,江繁绿只觉连天地星空,都好似颤动不停。
“晏西,你轻一点。”
耳畔是他粗喘,整个世界光怪陆离。
*
新婚第二日要喝改口茶。
听着江繁绿娇娇软软喊声爹爹娘亲,周老爷和周夫人心都要醉了。
只是一想起昨夜众人闹洞房,周夫人还气着呢:“真苦了你俩,洞房花烛夜的,还被逼得离家。”
正堂前,周晏西腰杆挺得直,意味深长答一句:“不苦,不苦。”
“……”周夫人跟前捧着盏温茶的江繁绿差点手抖。
这人还真意气风发!只她一身散了架,这里酸那里痛,简直苦不堪言好吗!
暗怨着磨了磨牙,她倒底忍下来,抬首一笑:“娘亲,喝茶。”
“好好好,喝茶喝茶。”接过茶,周夫人如同喝酒似的一饮而尽。喜笑间看见江繁绿脖子边上好像有隐约红痕,尽管已被烟绿色衣领遮去一半,但仍辨认得清楚,分明是洞房夜欢爱痕迹。
她顿时理解了方才周晏西的回答,满心宠溺拉过江繁绿小手套上个血玉镯子:“来,绿绿,真辛苦你了,这传家宝以后就正式交由你了。”
那镯子大小合适,轻松落在江繁绿细手腕上,当真被她细白皮肉衬得如血鲜艳,绮丽夺目。
后边的周晏西笑道:“这镯子还是我老祖宗在世,亲自开矿挖到的稀有玉石,取其最纯泽一角锻造而成。老祖宗还说了,戴上镯子,就是进了我周家门,以后想出都出不得了。”
此间语气,温柔又霸道。
江繁绿回头,刚想回应点什么,旁边周老爷无情拆台:“咱老祖宗可没说过这话。”
“是了是了,绿绿甭理他。”周夫人也冷漠脸,“这小子死乞白赖,赖你呢。”
“……”
江繁绿憋笑。
再看周晏西,模样吃瘪,一双凤眼满是幽怨。
“谎话精。”她行了礼,退回到他身侧,“不过你想赖,便让你赖吧。”
真真蜜语柔情。
周晏西受宠若惊,拉着江繁绿就要回房。可惜被周老爷一把拦住:“去哪儿,你爹我话还没说完。今早新上任的知州差人送了礼来,你抽空去拜会一下。”
新知州?
江繁绿侧目,听周晏西给她解释:“这新来的知州倒是年轻,不过三十出头,姓陆名屿。这两日快马加鞭携妻赴任,估摸很快就要奉旨查办张府。”
“爹,无须您操心。”转而周晏西又对周老爷交代说,“哪怕陆知州他不送这礼,我原本也打算去陆府一趟。”
“嗯,以后生意上的事情难免需要同陆知州打打招呼。”周老爷颔首,还想继续唠叨几句,却被从椅上起身的周夫人拉扯一把。
“好啦,都说不要你操心了。咱儿子什么能耐,都门儿清着呢。走走走,前儿我不是说看上东街簪子铺一只凤凰金簪吗?你快陪我去买。”说罢周夫人拉起周老爷就外走,还暗暗朝周晏西使了个眼色。
好似在说,瞧,当娘的多体贴啊。
周晏西面部一抽。
作为个食髓知味,刚开了荤的男人,这档子事就这么明晃晃被看出来了,心里可谓五味杂陈。不过一转眼,瞧见江繁绿状况外地眨巴着双桃花眼,他又一瞬沦陷。
管他呢,身边这么个日思夜想,求菩萨拜祖宗才娶回家的珍宝,纵欲都天经地义!
心思落定,周晏西把人一抗,直接抗回厢房。后边的平乐见这架势,再不敢跟,捂着眼同别的红脸小丫鬟自觉散开。
“你你你做什么。”直到被搂到床上,江繁绿才后知后觉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佯装淡定,“我还有话问你呢,你可知道张家定的什么罪了?”
周晏西欺身而上脱了江繁绿腰间束带,敷衍回了四字:“全族流放。”
“流放?”手心撑着大红喜被,江繁绿整个身子逐渐后挪,“流放到哪儿?”怯怯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满眼欲望露骨至极。
“周晏西,你不能……”她畏惧这般气势,立马去阻拦一双游离在她身上的大手。
那手所及之处,处处柔软。
有个略哑的声音,隐忍得难受:“不能怎样?”
“白日宣淫!”
江繁绿低吼一句,中气十足。
然而这话倒底是从一张饱满又诱人的红唇里溢出来的,丝毫没得说服力。周晏西红了眼,搂紧人,克制地只先吻她嘴角:“乖,不说话了,留点气力。”
“我身上还疼着……”
明明昨夜,他才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粉的红的痕迹,怎么这会儿还不让她安生?
可惜,江繁绿这些个怨言,通通被周晏西堵住。她只能受着他的绝对掌控,淹没在他带来的巨大浪潮里,随他浮沉。
很快,余光都在犯晕。床沿上,她看见他琉璃蓝的袍子盖住她肚兜上一角海棠,垂落的大片红色纱幔不知何时,被她扯裂。
连呻、吟,也开始不受控制,愈发恣意娇媚,回荡在整个喜房。
这一刻,愉悦至上。
她甚至尝到他身上的薄汗,滋味略咸。还有他喉间的声音,勾人断魂。他说,江繁绿,我好像怎么爱你。
都爱不够。
可是所谓爱不够,自然也就要不够。
新婚第三日回门,江繁绿脖子上欢爱的痕迹更重了。
出门前,她忙腆着脸让平乐找了条细软白毛皮给她系在脖子上,只当是冬日里保暖,自认理由无懈可击。
谁知回了江府,堂前一侧,发觉自家娘亲明里暗里一直盯着她脖子看,那烧灼的目光,生生要将她穿透。
“娘亲,最近天儿可真是冷。您和爹爹,祖父,可要注意保暖。”没法子,江繁绿只好刻意同江夫人说了这么句关切话。
“是是是。”江夫人含笑点头,话锋却是一转,“待会儿午膳你可得多喝些参汤补补,我专门让厨房准备着的。”
“……”
倒底跟前是过来人,江繁绿放弃了自个儿的小把戏。然心中怨念加深,恨恨看去前方,罪魁祸首还乐得很呢,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话,逗得她爹爹和祖父合不拢嘴。
是以,到最后回去路上,轻晃的轿子里,江繁绿逮着周晏西一声怒斥。
“以后,不许咬我脖子!”
第30章 马屁精
歇了好几日,待身上痕迹淡了,江繁绿才肯跟周晏西一块儿去拜访知州。
陆府坐落在东街一宽巷,三进院。格局大小是寻常人家模样,景致不外乎种绿树栽红花。里外陈设,那金晃晃的东西一点儿见不着,道是为官颇为简朴。
正堂前,随周晏西同陆屿见了礼,江繁绿又略侧身,恭敬喊一声:“知州夫人。”
陆屿一侧,正站着他妻子林珂。
林珂似是毫无架子,凑到江繁绿身前语意亲昵:“我同你夫君一般年纪,你叫我珂姐儿就好啦。绿绿,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都直想喊声妹妹呢。”
江繁绿浅笑以应。稍稍抬眸看去,跟前这长她六岁的女子,长相声色皆略粗犷,言语间还一股不羁,倒算得好相与的性子。索性也放下多的礼仪,顺其意低唤一句:“珂姐儿。”
林珂笑得更欢,牵起江繁绿的手,看向一旁正欲落座的两个身影:“你们男人间说话,我们女人家就自去了。”
说着也无需陆屿允她,拖着江繁绿就往堂外走。
周晏西见了面色微紧,起身之际,收到江繁绿一个回眸,眼神安然示意无妨,他才又坐定太师椅。
“周公子新婚,真是如胶似漆。”茶水倾壶倒出,旁观者陆屿,笑意如堆。
周晏西侧目,见这知州神态从容,似是饱经世故。他也不掩饰,就默认了。
本来娶妻如此,当真一刻也离不得。
接着,陆屿又道:“初来银州城,都说周家少爷行事狠厉,今日一见,却不想也有这般柔情。可谓应了世间规律,一物降一物。”
喝口茶,有茶香四溢。周晏西细想一下:“知州好解意。”江繁绿可不就是来降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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