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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贵女守则 (鸿一菌)


  靖国公和徐月重一兵部尚书一兵部郎中,调用兵部名下将兵并非难事。
  小吏语无伦次,余次辅抬起头直击重点,“兵部和五城兵马司,奉的是皇命,还是六皇子的令?”
  “六皇子!”小吏跳脚拍额头,“皇上事先不知,这会儿也知道了!六皇子捉了人径直丢进三司大牢,动静闹得震天响!三司老大人们刚想质问,六皇子就砸了满地罪状,据说上头清清楚楚记着人名账目!皇上亲临三司衙门,老大人们跪了一地,六皇子却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六皇子先斩后奏,真正是向天借的胆子!
  小吏又惊又急,余次辅却一派淡定。
  他想起才抄到一半的计划书,慢慢揉捏老手虎口,慢慢笑了,“六皇子雷厉风行,六皇子妃心怀家国,太后做了桩好媒,皇上得了对佳儿佳媳……好,好得很。”
  好个啥?
  哪里好?
  大佬说话非要这么高深吗!
  小吏才喘匀的气全憋进了肚里,余次辅眼风一扫又笑了,“你要是着急,就去东朝房门口听消息。皇上既然亲临三司衙门,总不会是去和六皇子吵架的。六皇子能不能落着好儿,眼下还难说。但那些被抄家拿下的,还有魏天官,指定落不着好儿!”
  丢了首辅之位,这下只怕连吏部尚书之位也要丢了。
  余次辅心情很好地低头继续干活,小吏怎么飞奔进值房的,又怎么飞奔去东朝房宫门,等着听消息的小官小吏竟不少,他拣了个门前角落一蹲,直蹲到日头西斜才听着确切消息:皇上龙颜大怒,亲自对证审人,其间拍碎五块惊堂木砸烂十数顶罪官官帽,摆驾回御书房后,又把御书房砸了。
  这次不是瞎扯淡。
  皇上把能砸的零碎都砸了,只苦了刘文圳,一边得暗搓搓防着自己被误伤,一边还得开库房填补摆件。
  不过,皇上气得龙脸都歪了,却没有责骂六皇子,也没有问责靖国公和徐月重。
  缉拿地方罪官的缴文,已经下发笔帖式快马加鞭,送往各地官府。
  既然言明是罪官,那六皇子闹的这一场风卷云残的天大动静,就不是胡闹。
  小吏愣愣听完,直起蹲麻的腿,心道你大佬始终是你大佬,说话很高深的余次辅,一语成畿。
  刘文圳代表皇上,往魏府传口谕去了。
  “刘总管往魏府传父皇口谕去了?”瘫了一天坐等晚饭的念浅安直起身,听得也有点愣,“这个时辰?这会儿出宫?”
  下千两的吆喝声划破皇宫夜幕。
  城里也已经宵禁。
  刘文圳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时间。
  念浅安眉心微皱,喃喃道:“口谕。又是口谕……”
  “可不是?皇上没下明旨,这一时半会儿的,谁也打听不出到底是什么口谕。”小豆青边摆膳边道:“这些天往魏府传的口谕,就没有一句好话,哪还用挑时辰?”
  念浅安愣的不是这个,随即就听小豆花接道:“殿下回来了。”


第266章 致命一击
  换下朝服的楚延卿跨进饭厅,见念浅安歪着头不停打量,不由摸了摸脸,“看什么?”
  念浅安小眼神乱瞟,“看你脸色是黑是臭还是冷?”
  “又贫嘴。”楚延卿边瞪念浅安边落座,佯怒俊脸全是松快笑意,举筷往念浅安碗里夹大鱼大肉,“别担心,父皇确实没有迁怒我。父皇若因我擅自捉拿罪官而责骂我,就等同责骂靖国公。眼下军机处正整顿军务,靖国公又是父皇钦点的大军机,父皇不会随意挫靖国公的威信。”
  他拖徐月重下水,徐月重就拖靖国公下水。
  皇上顾念靖国公脸面,连带他也跟着沾光。
  小豆青一听这话头就比了个手势,四大丫鬟领着侍膳小太监尽数退出饭厅。
  念浅安鼓着腮帮细嚼慢咽,闻言灵光乱闪,闪完一道灵光都没捉住,思忖未果改而吐槽,“按照朝廷惯例,杀人抄家才不挑时辰不顾早晚,刘总管月黑风高传口谕,领着天使的差事端着鬼使的范儿,究竟传的是什么口谕?”
  “横竖不是杀人抄家的口谕。”楚延卿夹菜投喂,堵住念浅安的贫嘴,摇头轻笑,“父皇下了什么口谕,当时在三司衙门的人全都有数儿。以后,不能再叫魏天官了。魏无邪吏部尚书的官帽是保不住了。
  魏明诚丢了户部侍郎职,停职待查的魏明忠,吏部侍郎职同样丢定了。魏氏父子三进士,转眼全被削去官职。不过,我从来不敢低估父皇对魏无邪的宠信。父皇气得砸笔洗砸镇纸,唯独没砸魏无邪的自辩奏本。”
  薄薄一封奏本,不经内阁直呈御前,安安稳稳摆在御案一角。
  念浅安腮帮更鼓,声音含混,“罢官免职是一码事,首恶之罪是另一码事。这么看来,父皇的态度仍然有所保留,或许和自辩奏本的内容有关?”
  “魏无邪是如何自辩的,除了父皇谁也不知道。”楚延卿面露沉吟,曼声道:“我只知道,父皇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按皇祖母的话说,父皇面上越是动怒,心里其实越有成算。父皇要还原告公道,还要给朝臣一个交代,这其中可操作的余地,其实很大。”
  自家孩子自家知道,陈太后对皇上的评价,准确度应该超高。
  念浅安腮帮一扁,穿肠入肚的饭菜刹那可口,“你是不是也觉得,父皇准备高拿轻放?”
  一个也字,听得楚延卿露了笑,“别看父皇贬魏无邪贬得痛快,那些或中立或中庸的内宦、朝臣却没一个跟着落井下石。这类人才是最擅长揣摩圣意的,我只看他们就知道,父皇从始至终都打算保魏无邪安然无忧,不说其他,至少性命无忧。”
  打算得好打算得妙!
  以后她再也不在心里偷偷骂皇上傻龙了!
  向来很偏的龙心,总算偏到了点子上!
  念浅安擦擦嘴弯起眼,“你所谓的分寸,恐怕要派上用场了。”
  她意有所指,楚延卿心下了悟,盛满补汤递给念浅安,语气略复杂,“强硬过了,是该服软了。所谓见好就收,该有多少分寸,不过是顺应父皇的心意罢了。”
  扳倒飞鱼卫时年少意气,对付魏父时收放自如。
  亲夫果然成长不少。
  并且一点就通,用不着她绞尽脑汁编瞎话忽悠。
  念浅安心情略复杂,真情实感地宽解道:“好歹这次能顺势剪除朝中奸佞,算起来不亏。”
  然而安慰人什么的她并不擅长,做不成解语花,必须争做贤妻,碗里补汤全都喂给楚延卿,“还有场大戏要唱,吃饱喝足好上阵!”
  楚延卿桃花眼斜睨,“……你是怕胖才给我喝的吧?”
  念浅安笑眼眨呀眨,“……你媳妇儿才不是这种人!”
  “我看你就是!”楚延卿忍笑装凶,捉起念浅安的爪子下饭桌,“怕长肉就多动动。我陪你消食,省得回头你又跟我抱怨哪里长胖了。”
  话到末尾,转轻转低的声线透着三分笑意七分暧昧。
  他并不觉得念浅安胖了,偏近来那啥的时候,念浅安总爱掐他的腰,气哼哼地抱怨他把她的腰都养粗了。
  明明纤秾合度、绵软柔韧,他只觉得手感极好。
  念浅安却觉得胖瘦问题太伤感,果断屏蔽直男亲夫的话中戏谑,唉声叹气岔开话题,“眼下朝中正乱,父皇连四哥乔迁封爵的双喜都顾不上,我们自请出宫的事儿也只能跟着延后了。”
  说着朝事,惦记的是宫外豪宅。
  楚延卿莞尔,放慢脚步配合念浅安的步速,低头对上她说起豪宅就亮晶晶的双眼,偏要泼冷水,“别叹气,小心把豪宅叹没了。”
  咋说话的?
  呸呸呸好吗!
  念浅安怒瞪楚延卿,瞪圆的眼角忽而沾染点点凉意。
  她抹抹眼角转头望天,“下雨了……”
  又下雨了。
  悄无声息的秋雨飘飘洒洒,在夜色中织出层层叠叠、纤细而短促的银线。
  魏府侧门吱呀破开雨帘,小黄门垂着眼撑着伞,刘文圳在伞下转身,袖手笑道:“杂家还得往余次辅府上传旨,管家请留步,不必远送。”
  给余府的是明旨,给魏府的却是口谕。
  管家心里翻江倒海,面上赔笑谦让,目送由宫卫开道的刘文圳渐行渐远,转眼望向溅起朦胧雨雾的魏府牌匾。
  同在朱门坊,魏府沉寂冷清,余府很快就会热闹起来。
  皇上前脚贬斥老爷,后脚擢拔余次辅为首辅。
  斗了数十年的政敌,一夕之间东风压倒西风。
  饶是管家见惯风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低眼看向围上前的下人,心底寒意又疏忽消散。
  眼前一张张脸,或震惊或忧虑或沉思,唯独没有害怕和躲闪。
  主子不慌下人不乱,魏府就垮不了。
  管家无声笑起来,佯做不耐烦道:“皇上收走的是官印官帽官服,可没说要收走御赐府邸。魏府还是魏府,大家伙的小窝且安稳着,该当差当差该歇息歇息,趁早都散了!”
  有人小声附和,“刘总管不曾冷言冷语,又肯收府里送上的打点,可见皇上还念着老爷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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