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章没反应过来霍宴的本意是在指刚才他说霍宴喜欢他冲她撒娇的话,他只当她说的“我喜欢的”是指他,开开心心扑进了她怀里。
霍宴低下头,抵着他的额头,靠近着蹭了蹭鼻尖,微微侧头覆上双唇,温存地摩擦了几下后卫章张开双唇熟练地送上了已经习惯了被她唇舌抚慰的小舌头,霍宴含着他的舌头刚吮了一下,卫章就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
霍宴放开了他,卫章看着有点委屈巴巴,“…痛。”
“我看看。”
卫章张开嘴吐出了舌头,霍宴凑过来很轻地用舌尖碰了碰他刚才被烫到的地方,卫章还是道,“痛。”他自己用舌头抵着牙龈试了试,“碰到就痛。”
“看来这几天你要戒肉了。”
卫章奇怪道,“烫伤了舌头不能沾荤腥的吗?”他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拿食指去摸了摸自己舌头发痛的地方,霍宴捉了他那只手,含住了他刚才摸自己舌头的指尖,舌尖卷着手指舔过,卫章双眼圆睁,手指拿出来的时候还残留着刚才被她舔舐过的触感,霍宴擒着他的指尖亲了亲,“我说的是这个。”
卫章缩回了手,嘟囔道,“我以前也没吃过你舌头。”他心说就算含过吸过舔过那也不叫吃,不过在舌头好之前不能用力亲吻倒是真的。
三天后,卫章早上醒来发现舌头终于全好了,他穿好衣服就跑去对面房间,对霍宴道,“我舌头好了。”
霍宴给他开门时正在穿衣服,边走回房里边道,“你在暗示我什么?谗了?”
卫章奇怪道,“什么谗了?”
霍宴偏头凑近故意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谗肉了?”
和上次的“饿”一样,卫章再次在一个瞬间就听懂了,他对霍宴道,“我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一句话。”
“什么?”
“近墨者黑。”
这天傍晚,晁远来找霍宴问她有没有空喝一杯聊聊,晁远看着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凝重,霍宴便同她去了客栈前的酒楼,在二楼一个靠里的隔间坐下就着花生和佐酒冷盘温了几壶花雕。
晁远几杯酒下肚就和霍宴说了沉鱼会的来龙去脉,“我娘也不清楚这些美人画像究竟是要送去给哪位大人物,只知道那位来找她商议这事的大人是一位太医院的医监,姓秦。”
姓秦的医监…霍宴的眼神闪了闪,太医院姓秦的医监只有一个,看来这位被她在安阳县阴断了一条腿的秦郁秦大人的腿脚已经彻底好了。
霍中廷处处防着霍宴,但她终归是霍家人,很多事情旁人不知道,霍宴却清楚,秦郁当年过了常科试后在霍中廷门下当了三年客卿,后来靠着祖母是个郎中硬生生凑出一个医药世家的出身被霍中廷运作进了太医院,太医院掌管州府县城各济安院、济安坊,医监不需行医,负责各地济安院、济安坊正常运转,随时有理由可以离京,是霍中廷手下一个经常替她离京跑腿的走狗。
霍中廷为人谨慎,通常都不会留下可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书信证据,比起书信,她更喜欢用人。
“如今画像备好,秦大人那里却毫无消息,我娘一打听,才知道京都前阵子出了大事,好像说是陛下遇险怀疑有人谋逆,朝堂震荡人人自危,想来根本顾不上这些闲杂风月事了。”
晁远叹气,“那位秦大人应该是许诺了我娘什么升迁去往京都的好处,她一心想攀上那位身份都不清楚的大人物,也不想想这种事是随便能掺合的吗?”
晁远捏着花生壳又喝干了一杯酒,“你说是不是?”
霍宴看了她一眼,倒是难得说了句真心话,“这两年京都不会太平,与其去谋京官,不如安稳守在州府,反倒是件福事。”
霍宴在手指间摩着花生衣,这么看的话,这些画像极可能就是为霍中廷暗中扶持的那位主子所搜罗。
沉鱼井之说已经传了不少时日,从时间上来看,秦郁往平州府行沉鱼之计还要在平野山山火之前,那位恨不能把承乾帝烧死在平野山山火中的太女殿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登基上位,甚至都等不到山火烧就开始搜罗民间美人了。
如今光是平野山山火的失利就够让霍中廷疲于应对了,自然顾不上这样的小事。
腊月二十七、八过后,平州府城内的大部分铺子也关门歇业了,卫章一天天掰着手指倒数,大年三十这天早上就没忍住对霍宴道,“你说给我压岁红封的,你没忘吧?”
霍宴看着有些无奈,还是掏出了红封递到他手上,卫章捏了捏,里头是小小圆圆硬邦邦一枚东西,“铜板?”
他将红封里的东西倒在了手里,惊讶地发现是一枚系着红绳的白玉平安扣。
霍宴拿起那枚平安扣,抬手给他束发,自从那日卫章扯下铜板后,他的束发带下就一直没有了辟邪垂饰。
霍宴松开手时,红绳白玉落在他发间,说不出的好看。
第50章 谢谢
卫章特别适合束这种红色的发带,他整个人总是带着一股意气勃发的生机,红色不仅衬白,更衬他的气质,他本就不是什么沉稳娴静的性子,周身气质也和他的行事风格一样带着几分莽劲,如今因为霍宴的偏爱和纵容,越发张扬起来。
卫章伸手往脑后摸了摸那枚垂落在他发间的白玉平安扣,那点玉色随着他的动作在发间若隐若现,烛火灯光下的皮肤仿佛透出了和白玉相似的莹润质感,有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他的五官比起大半年前总像是更精致了一些,不明显,仔细端详才会发现是眉眼略微长开了一些,那双瞳眸清澈的杏眼带着光看过来的模样让霍宴的呼吸有些发沉,她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很好看。”
卫章疑惑道,“你不是说我和好看对不上的吗?”
霍宴不认账,“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过,就那次我和你说郑淳的事情,你说被抢的都该是美人,和我这张脸怎么也对不上号。”
霍宴理所当然道,“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你长开了。”
卫章对她的强词夺理叹为观止,不过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我长高了吗?”
霍宴把他拢在怀里,一只手按在他的发顶压着,“看起来是没有,不过现在这样刚刚好。”刚刚好可以把整个人嵌在怀里,也嵌在心里。
入了夜,客栈里有不少没能回家过年的客人,厨子全都回去过年了,只有备好的菜,在五熟釜里用清汤或是辣汤煮着,热气腾腾不断添水,能吃上整晚。
卫章说要守岁就要熬年,一整夜都不能睡,霍宴无所谓熬夜,卫章自己倒是开始犯困,过了子时眼神就有些发直,还不肯去睡。
霍宴已经发现卫章夜里不经熬,好几次没到半夜眼皮就开始耷拉,霍宴问他,“你那时候夜里来养性阁找我倒是不困?”
卫章困顿顿地掀了掀眼皮,这会反应迟缓什么话都往外吐,“不困?困啊,不是要给你烤鸡吃吗?我就拿手摸了摸火把自己烫醒了。”
“傻不傻?”
“不傻,我想让你记住我。”卫章眯眼笑了一下,“你那天不还问我名字了吗?”
他的话勾起了霍宴某些还不算遥远的回忆,她勾起了嘴角,似乎就是从那夜开始,她的生活里多了一抹鲜活的颜色,热烈而灿烂,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她跟前,用他的小老虎爪子一点点挠下她的心防,直至再也忘不掉、放不下。
卫章透过从五熟釜里冒出来的白色热气看向霍宴,她此刻的神情让他忍不住想多说些什么,“我那天和你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没说实话…”
“那天我心都快停跳了,回去以后我总是想着你,我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我、我来书院就是想来找你。”
霍宴觉得这锅的火烧得太旺了一些,热气太大,熏得她眼睛都有点热。
如果卫章没有来找她,如果他没有这么勇敢,那她们根本就不会遇上,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只是一想到这种可能,霍宴就觉得被什么攥着心脏拉扯,一阵阵地抽痛。
霍宴强行把他抱回了房里让他睡觉,卫章倚靠在她身上,听见她说了声,“谢谢你。”
卫章微微仰头,看起来有些不解,霍宴低头一下下亲吻过他的额头、眉心、眼睛,划过鼻梁,落在唇上,无比珍惜的亲吻,不带任何情|欲,“谢谢你来找我。”
卫章和霍宴在平州府的客栈内度过了这个年节,卫章听了好几场大团圆的戏,毕竟大过年的都唱这种,也看了皮影戏傀儡戏,逛了园子游了湖,最重要的是霍宴一直在他身边,他觉得很是满足。
初五这天天未亮就有不少行商人家摆起了迎财神的祭桌,供上香烛糕团瓜果,讲究的富户还会备有牲畜,焚香祝祷,恭迎财神。卫章一早起来就见那客栈的天井内也摆了一张祭桌,原本供在中堂的财神像被请到了祭桌上,旁边还有一只翠玉貔貅,一起受着香火供果。
初五迎财神过后,一些歇市的商铺会陆续开门,运河里的货船、客船也重新变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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