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只当玩笑话,点点头应着,拿了旁边的茶盏浅浅喝口。
这时崔嬷嬷走进来,端了糕点来,放在二人之间的桌上,而后站在一旁,看了看这郑夫人,又往前站了站道:“听夫人这么说,老奴细看郑夫人,只觉得郑夫人与吴夫人………眉眼有些相似。”
郑夫人放下茶盏的手一顿,脸上神色微僵,而后笑否认,“嬷嬷您可能看错了,我不过是一商贩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尚书夫人的千金呢。”
崔嬷嬷赶紧陪笑道,“是老奴眼拙了。”
沈箐慈将郑夫人这些动作看在眼底,
虽听她这么说,但沈箐慈心中想着崔嬷嬷的话,看了看郑夫人的面容,确实与干娘有些相似。
又想那干娘曾说自己有过一个女儿,于是沈箐慈又想问这位姐姐,可又觉得唐突。
但只想后往有时间,皆时再问就是了,便掩了下。
一盏茶后。
郑夫人先站起来,朗声道:“好了,礼也送了,我也该回了。”
沈箐慈忙站起来,预备送她至院门口。
在未戴上帏帽,只见郑夫人从头上取下一支珠钗,放在自己手中。
听郑夫人半是玩笑道,“今日出门得匆忙,除了两坛酒并未有何好礼,这只珠钗是我及笈那天,我的母亲命工匠给我打的,如今我赠与你罢。”
沈箐慈低头看手中的珠钗,这珠钗上有一只精致的小喜鹊衔着颗珠子,那珠子发着淡淡的幽兰。
“姐姐……这么贵重的礼如何可?!”沈箐慈忙拒绝推辞。
没料想,那郑夫人竟然微红了红眼眶,轻拍了拍沈箐慈的手。
唤了沈箐慈一声“妹妹。”而后道,“我是个没了母亲的人,时常看着这珠钗倒叫我伤心,妹妹你既有母亲,如今给你,倒也了却我一番心愿。留着吧。”
说着,郑夫人戴上帏帽快快离去。
………………
晚间时,沈箐慈正在看绣花册,便听着旁边的崔嬷嬷与她念今日的礼单。
突然好奇,便让墨竹去找了找吴夫人与郑夫人两人送来的金项圈。
阮靖逸送完了最后一宾客,回屋时,便看着自己夫人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两个金项圈,若有所思的样子。连两个孩子今晚也不抱了。
阮靖逸只觉得有趣,慢慢走过去,正要说话……
身上搭了一只手,吓得沈箐慈身子一顿。
手中的项圈落地,阮靖逸手快,稳稳接住。
将项圈重新放回她的手中,“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转头看着他,沈箐慈心头一惊才慢慢缓下来。恼打他,“你吓我一跳。”
阮靖逸嘴角带着笑意任意她打。
后与她坐在一起,只听夫人说道,“阮靖逸……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儿…”
瞧她神色有些不好,阮靖逸眸色微沉坐在她旁边耐心道,“什么事儿?”
“我……”沈箐慈吐出一个字后,又觉得有些荒唐,也许是巧合呢。
可她摇摇头,问阮靖逸道,“今日晚间来个那位郑夫人,你可知是谁吗?”
阮靖逸点头,这位郑夫人是随其夫一起来的,便答着:“是我昔日的同窗旧友。去年时,我还带夫人一同去见过他们呢。”
沈箐慈点头,又问,“那你可知这位郑夫人的娘家?”
阮靖逸笑着搂她:“夫人……我不是闺中人,这种事儿我怎么好意思打听。不过,这位郑兄与我在书院时有些投缘,关系不错。不过后来我入仕,这位郑兄倒是回了自家去,但我俩情谊还在,这几年,我们也有些来往。”
听他这么说,沈箐慈也点头是道。
不过她将手中的金项圈给阮靖逸瞧,抬起左手,“你看,这个是干娘吴夫人送来的。”
而后又抬起右手,“这个是郑姐姐送的。可相似?”
阮靖逸搂着她腰,了了点头,“这些金项圈不都长一样吗?”
沈箐慈无奈看这人一眼……与他接不下话说了,烦推他,“去去去,莫挨着我,烦人。”
阮靖逸闷笑,自是不肯。
隔了许久,沈箐慈想再去找那郑姐姐,让阮靖逸去找他的好友,竟了无音讯。
如此,沈箐慈心中便隐隐感觉到了,这位郑夫人……有可能是干娘吴夫人那坠崖的女儿。
但,沈箐慈将心中的那事压下,不敢在那干娘吴夫人面前随意提出来,免得她听了伤心。
至于那只珠钗,在吴夫人百年归后,沈箐慈悄悄命人将这珠钗放在吴夫人的棺中。
后沈箐慈以吴夫人义女之名,亲自安排了吴夫人的丧葬,为她守灵。
倒也全了一场母女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近期会完结。
郑夫人这对,会有番外。
谢谢观看。
第50章 050
时光飞逝而过, 转眼两个孩子已然会走会跑了。
娘家的弟弟沈筠今日送了一封信来。
竟然是托自己做媒。
沈箐慈小小惊奇后,又笑了,她这闷闷的弟弟今儿开窍了。
将信收下交给崔嬷嬷, 笑道, “我还以为筠要几年才娶妻了, 便也一直没与他说, 没想到现在就急起来了。”
崔嬷嬷伸手收下信好生放好,欣慰也道:“世子如今也承了爵位, 大公子前年也去阆州书院上任,如此家中只他一人,难免冷凉些,也该有人陪了。”
沈箐慈点头附和,“现在我写个帖子给干娘, 你让人带去吧,让干娘帮我问问这曲家小姐。”
待写了帖子后, 沈箐慈才想起怎么没听到孩子声音了,忙下了阁楼。
今年酷暑难耐,他们便搬进了这水潭上的楼阁。
倒也清净。
走在院中,廊下前有小片竹林遮掩, 往外再走些, 有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院中有正在打扫的丫鬟,纷纷与她行礼,沈箐慈只道,“日头渐热, 你们扫了会儿便回去歇着吧。”
那些丫鬟应着是, 皆庆幸自个儿命好,遇见这么好的夫人。
而后沈箐慈走在那棵槐花树下, 这树枝繁叶茂,自是看不见一个三岁小孩儿。
这孩子,自己一不注意就往树上跑。“如宁,你快从树上下来,等会儿你爹爹回来了。”
想让他下来,只有搬出他爹爹。
她站在院中,喊着那棵琼花树上的人。
“夫人,阿郎回来了。”墨澜从厨房回来,手中托着这时令的果子,走近沈箐慈道。
“快些下来,你爹爹已经在桥上了。”果真,沈箐慈顺着墨澜看去,果真看见水潭廊桥上的人,跺脚赶紧道。
“母亲,接着我!”树上传来男孩子奶声奶声的音。
正时,阮靖逸刚走近院中 ,边看着角落的槐树直落下一个小身影,而树下的少。妇稳稳接住。
不时,二人齐齐笑了。一笑清澈,一笑娇娇。
沈箐慈笑着伸手将小儿头上的枝叶捻走。
“阮如宁!”
正走进来的阮靖逸看到这一幕的人怒,大步走过来。
听得一声吼,怀着的孩子赶紧从母亲怀里落下,站在母亲身后,悄悄扯了扯母亲的衣裳,“母亲…救我。”
沈箐慈将孩子护在身后,美目一蹙,瞪着来人:“你吼什么吼,当心吓着孩子。”
被夫人这么回吼,阮靖逸目光不悦地看着她身后的小儿,“你都多大了人,还这般顽皮,这么落下来砸着你母亲可怎么好!”
沈箐慈捧着孩子,“他还这么轻,怎么会砸着我。”
而后把孩子搂在怀里,“如宁不怕,走我们去吃果子。”
说着牵着孩子往不远处的石桌去,拿了上面的果子给他吃。
阮如宁点头,顺着母亲走,装瞎看不见父亲。
而跟在父亲身后的阮如安用悲哀的眼神看了眼弟弟,弟弟又该欠揍了。
阮靖逸如今官位往上走了一层,气场略有威严。
他也跟走过来,冷冷地看了眼小儿,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挨着母亲。”
沈箐慈在地下踹了他一脚,“孩子才三岁,多大!”
而后朝站在不远处的大儿挥手,道:“如安,母亲这来。”
这大儿如安与小儿如宁虽是同生,但是性格已出见不似。
如安比较安静,喜读书,今儿上午便待在自己父亲书房看书去了。
如宁便坐不住,本也在书房里连大字,但是听得书童说母亲起了,便来母亲院里玩了。
这阮靖逸被夫人这么一踹,但面上还是端着,声音略低道:“如宁,今早给你留的大字如何了,为父待会儿来检看。”
一听着,那阮如宁顿时皱着小脸,磨磨蹭蹭离开温柔的母亲。
“如安,你去看着他,免得半路又跑他四伯院里了。”
“是,父亲。”如安道。
把两个孩子支走,院中的人自觉退下,阮靖逸赖着挨过来。
“你对孩子太严了。”沈箐慈已受不了这人,说着:“才三岁就将孩子整日拘束在书房练字看书,往后活泼的性都被你被败了。”
阮靖逸倒是不以为然,“如宁性子太野了,我前走,他就溜了,如今不好管,以后怕是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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