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会平安的吧?”沈箐慈抓着他衣裳问着。
她总觉得有蹊跷, 爹爹是外姓王爷,而此朝有武青年的儿郎不是没有。
早些就听突厥又投降了,可爹爹迟迟没回来。
“会的,会的。”阮靖逸应着她, 轻声道, “已经到范镇了。”
如此,沈箐慈稍放心些, 随他一起回屋去了。
方才他们从三姐药楼出来时,沈箐慈便派墨竹回阮府取一些二人的衣裳,这会儿她真要赖着娘家了。
这会子两人回到屋里,墨竹墨澜正带着人收拾。
今儿一天沈箐慈心神疲惫,换了寝衣便坐在旁边榻上休息,手撑着额头合眸养神。
忽而,窗外一呼啸风声吹过,沈箐慈头猛得一顿,浑身打个颤,带缓过神时,看了看窗外,雨下得越大了。
看着外头,沈箐慈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心头顺了口气,随后手肘又撑在案几上,预再眯一会儿。
可没一会儿,她睁眼。
这闺房是她早些年自己改的,内室换衣的地方没有屏风,眼神一下落在那人身上。
阮靖逸背对着她在整理从阮府抬过来的书。
莫初装的时候,不懂他喜好,全部装混在一起。
晚时睡觉前他都会看会儿书,趁着现在先把书整理好,以后方便看。
沈箐慈看着他衣肩是湿的,肯定是回来是被伞滴下的水打湿的,都这会子了,自个儿没发觉,还蹲在那里。
沈箐慈无奈摇头,从榻上下来,穿好鞋,“书呆子,快换件衣裳吧,难道你就没发觉肩膀是湿的吗。”
听见夫人的话,阮靖逸撇头左右看看,后转身冲她笑着,“还真是。”
沈箐慈已走到旁边的衣橱,拿了他的寝衣,走过来,“快脱下来吧,把衣裳换上,待会儿莫受凉了。”
“我大男子怎那么容易。”阮靖逸笑说着,但还是暂时将手中的书放下,拿着衣服去换了。
沈箐慈跟在他身后,帮他把外裳脱下。
与他穿好衣裳,阮靖逸估摸着天色也不早了,牵着她的手窝在手心,便捂着边说着,“夫人先去睡吧,我找了书就来。”
在手心把她手捂热乎了,阮靖逸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低声说着,“去吧。”
松手后,要转身去整理书去,沈箐慈忙抓着他,“哎!”
手一下抓着他腰间的衣。
“怎么了?”他停下,低头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轻笑一声。
沈箐慈怯怯看了看他,对着他眼神,而后双臂垂下,咬唇摇头,低着脑袋挣扎一下,“我···”
阮靖易耐性子等她下文,“嗯?”
“算了,没事没事。”她还是说不出来,懊恼地揪着手,气馁挥手,“你找你的书吧。”
随后她泄气坐在床边,轻轻一下扑在床上,那被子蒙着头。
瞧她这般,阮靖逸心中不觉好笑,快快找好了书,无奈笑着过来,伸手去拍拍被子里的人,“快出来,小心闷着。”
过来一会儿,沈箐慈从被子里露出头,杏眼妩美看着他,询问他,慢慢说着:“阮靖逸,你想要个孩子吗?”
原本坐在外边放阮靖逸随意翻开一页书,听她这话手下愣了愣。
定定看了看她会儿,转念一想,心中以为她方才是被岳母大人说了什么,后先把手中的上房在床边的小凳上,再俯身去手上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张开怀抱,沈箐慈顺势爬过去,趴在他胸膛,她说着:“啊,问你呢?”
阮靖逸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搂着她腰,温声宽慰她,“不要也罢。”
“啊?”沈箐慈有些惊讶。
只听他继续说着,“以后,我们可以把四哥四嫂的孩子过继来,都是阮家子孙,祖先不会怪罪我的。”
沈箐慈忽而笑他,“四哥他们第一个还没生呢,你就惦记着人家第二个孩子。”
阮靖逸也跟着笑,搂着人轻轻拍着,与她说着,“芊娘勿要听母亲的话,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待几十年后,我们就去你想去的地方,携手相伴也好。”
怀中人没说话,阮靖逸只当她要睡了,轻轻哄她入睡,“睡吧,以后有为夫在,没事儿。”
缓了一会儿,沈箐慈忽然动了动,挣扎着撑起来,脸上甚是严肃,捂着肚子轻皱秀美,“那怕是不行了。”
“夫人不想去了吗?”阮靖逸失笑与她逗趣着,手放在她腰后,墨发滑过他手背,丝滑软软。
“当然要去!”她朗然应下,“不过养一个孩子得花几十年来栽培,你我怕是去不成了。”
阮靖逸倒是想也没想便答道,“倒时孩子已会自力更生了,当然去得成啊。”
“哎呀!”沈箐慈去拍他,而后急急去打他一下,自己都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不明白。
随后自己忍不住道:“我有了!”
一时!阮靖逸手中的书啪嗒落在地上。
沈箐慈还从未讲过这般痴傻的他。
“芊娘!”阮靖逸颤着声坐直起来,先是仔细认真看着她的脸,后眼神落在她小腹上,后再重新看着她,“芊娘你!”
被他这么一弄,沈箐慈心里有些慌,脸儿也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眼神下抚了抚肚子,“下午三姐给我说的。”
那时她因为母亲的事自己气自己,心中想不开,着实没心情与他说怀孕一事,便掩下来不与他。
其实,那晚他与自己要承诺时,沈箐慈确实动心了,当时想着与他就这么生活下去也许不错,可她怕,自己真如这时代女子一样,在年华盛开中他去上朝时,自己在一方小院中带着,日日盼他回来。
如此过去,日日附日日,真等到几十年逝去,她已然没了再去外面的心了。
心中乱乱想着,再回来看着母亲,她心更哀,母亲问自己怪她吗?
沈箐慈其实撒谎了,她一直怪,甚至想后面去自己要了药,不要这个孩子。
但她说了不怪,她那么说,只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再让病情加重。
可是后来,她要走时,母亲拉着她,眼睛放捂在她手背,她感觉到手背湿热,只听母亲哽咽着,“芊娘,母亲知道你怪我,你心不在此,可是···可是母亲不想你老无所依啊!”
是啊…这个时代那怕是锦衣玉食的公主也怕她儿女老无所依。
后,沈箐慈走出屋子时,看到阮靖逸在廊下等自己,手中还拿着伞,她心中突然想着,成婚些许时间,他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她有些纠结,回去路上突然想着母亲给自己种的花。
种那花时,其实母亲原本的女儿已经走了。
现在的她是沈箐慈……却也不时。但,总归是她这个活人。
于是纠结些许,还是将怀孕的事说给他。
阮靖逸手甚有些抖,轻轻抚在她小腹上,抬头看着她,“真的有了?”
沈箐慈“嗯”了一声,点头,看着这人些有傻愣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
随后,这人突然翻身下床,要来抱她。
沈箐慈忙止住,覆着他胳膊,“诶诶诶!被动别动,我头晕。”
这人大笑着,有上了床榻,紧紧搂着她,末了似个傻子,埋在她脖颈间,“芊娘···芊娘。”
沈箐慈瞧他这非平常样子,心中不由觉得好笑,但眉梢喜了,此时她倒有了一些接受怀孕这事实。
“这……多久了?”阮靖逸缓了一下还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瞧他激动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沈箐慈忍着笑,回他,
“三姐说大概有一个月了。”
沈箐慈说着,也是她们主仆三人都糊涂,竟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来。
如此欣喜一阵后,睡前,阮靖逸似宝又怕抱疼她了,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絮絮而来,“芊娘…我上世一定是做了大好事,才能遇见你。”
沈箐慈在他怀里动了动,戳了戳他胸口,轻轻说着,“阮靖逸,以后好好过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阮靖逸自胸腔’嗯‘了一声,怜惜吻了吻她发间,“子易定不负你。”
……
第二日早,阮靖逸同哥哥上朝去了,沈箐慈先去了大嫂那里。
“妹妹,大嫂不是有意骗你的。”这时,卢氏将小儿交给要送小郎君去上学的丫鬟手里,与沈箐慈去母亲院路上说着。
沈箐慈抱歉笑笑,停下脚步看了看卢氏,随后牵着她手,慢慢说着,抱歉道,“大嫂,我昨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是我太过激了,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放在心上。”
昨儿小姑子发了好大的火,传到夫君那时,夫君着人来找自己,她正返回了母亲房里。
眼看着母亲生病这事儿瞒不住了夫君,她准备回去与他说出,母亲大人硬是拦住她。
卢氏平日里敬阮大郎,成亲几年,长久与他对视都会脸红的人,回去面对夫君时,愣是袖子下掐着手心才圆了过去。
这下,骗了夫君,连带着与小姑子心中都有了间隙,昨夜卢氏就寝难安。
今早,小姑子来找自己,卢氏心中才好受一些,听她这般说,卢氏也抓着她的手,回握着,红着眼睛点点头说着,“纤娘,这事就算嫂嫂欠你的,日后若你大哥知晓了,能否帮嫂嫂给你大哥说说情,让他莫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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