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衣料铺子就在前头不远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她抬头果然瞧见了招旗,便一路走了过去。
然未走上几步,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子钰哥哥,清允姐姐。”
赵清允定了定,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片刻愣神,随即又回过神来,笑着唤了一声:“李姑娘。”
来人正是秦子晟的那个堂表妹李姝樱,没想到出门逛个街都能遇上,当真是孽缘不浅。
而秦子钰已然忘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若不是身旁赵清允的一声李姑娘,他都快想不起来了。
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如今他眼里只有赵清允一人,旁的女子怕是与木头桩子也无甚差别了。
“当真是凑巧,你们也是出来逛街的啊?”李姝樱笑着,见着赵清允点了点头,目光落于自己身侧,忙道,“哦,我介绍,这位是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庆国公之女瘳家大姑娘。”
赵清允只听到京城第一才女这几个字时,便已猜到女子便是瘳凝夕,没想到这个昔日只在传闻之中的才女此时正活生生地站于自己跟前。
她哪里还忍得住,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而那瘳凝夕亦在打量着她。
虽不知这所谓的第一才女到底才情如何,然只从相貌来看,也不过是稍有姿色罢了,想来她若是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怕是与寻常人家的姑娘也只多了句相貌较好而已。
不由的,赵清允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秦子钰。
本以为他见着了曾被自己无情拒了的女子时,兴许会稍有些愧疚之色,便是未有愧疚也该神色有异。
然哪里料到他却是一副不甚耐烦的模样,双手环胸,目光呆呆地也不知在看向何处。
赵清允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唇角,这才转头看向瘳凝夕道:“瘳姑娘,久仰了。”
这可是她的大实话,她之大名,她确实是久仰了,然听得的都是些红尘逸事罢了。
“这位便是我表哥秦子钰,还有这是赵姑娘。”
李姝樱这介绍之辞说得很有心机。
赵清允不知她们二人是如何凑到一块儿去的,只是想着依李姝樱的心机,怕是早已晓得瘳凝夕与
秦子钰有过那么一段纠葛,此时介绍起人来,似有些刻意。
赵清允行了个执手礼,怕身旁之人会失了耐性,笑道:“母亲还要我们置办年货,便不同两位姑娘闲谈了,改日有机会再聊。”
说罢,看了秦子钰一眼,他提步便要绕过李姝樱,却不想被她一把扯住了袖子。
赵清允正要皱眉,这厢秦子钰已一个利落的手刀,将李姝樱的手很不留情面的砍落了,嘴里还言道:“你一个姑娘家,大街上扯男人的衣袖子,这是何规矩?”
李姝樱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着,怯怯地望着他委屈巴巴道:
“子钰哥哥,我和瘳姑娘出来闲逛,不想适才与丫头护院走散了,只我们二人有些怕,不如我们且跟着你们一道儿吧。”
在旁的赵清允听了她的话,又见着她一副悬然欲泣的模样,而一旁的瘳凝夕却始终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总觉着李姝樱这话儿不大可信。
不由的,她抬头四望,果然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有几个丫头探头探脑的望着此处,什么都不必说了,她已然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上前,正想提醒秦子钰一声,不想听得他道:“好啊,我们正要去前头的衣料铺子,那便一道儿去吧,顺道让老板派个小厮去你们府上传个话。”
赵清允顿生好奇,他可不像是这般好心之人,特别是对着李姝樱,他早前可是厌烦的紧,今日是怎么了?
此时的李姝樱欣喜不已,连连道谢,转而去拉瘳凝夕,而秦子钰扭头看了赵清允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她便按捺下了心头的疑虑。
他如此行事,定有原由,许是他早便瞧见那些丫头护院所在了,只是未曾戳穿罢了。
也不等那两个女子,秦子钰径直拉着赵清允的手,往前头的铺子去了,待李姝樱和瘳凝夕交谈了两句,回过身时,只见着他们二人牵手并肩前行的模样,皆震了震。
秦子钰拉着赵清允进了店门,掌柜的眼明手快,当即分辨出这是有钱的主,立刻亲自迎了上来:
“公子姑娘来得真是巧,咱们老板正进了新料子,在后头卸货呢,二位先挑着,我命人去取新料子。”
掌柜之所以能当上掌柜,自是眼光独到,看人也是一瞧一个准,想着他们定看不上那些寻常的,忙命小厮去后头取好料子。
彼时李姝樱与瘳凝夕进了店来,也不看布,只是径直走到秦子钰跟前,看了眼二人还紧握着的手,笑了笑。
“子钰哥哥,虽说你也是怕街上人多,叫允姐姐走散了寻不着人,只是这毕竟在外头,你如此牵着她的手,怕是对姐姐的名声不好,你也需替她多思量着一些。
秦子钰闻言,撇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而手扬起了两只紧握着手,道:“你是说我们这般拉着手不好?”
李姝樱浅浅而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夫妻牵个手,予她名声有何不好?我们便是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又与旁人何干。”他说着,不甚耐烦地瞟了她一眼,而后转头对着赵清允轻声道,“你且慢慢选,还有好料子呢。”
赵清允点了点头,一脸含羞带娇的模样,越发叫他瞧得双眼发直,还好此处只余掌柜一个旁的男子,且目光正落于瘳凝夕身上,未曾得见赵清允此时的神情。
而李姝樱那二人听了他的话,一脸震颤,李姝樱更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皱起了秀眉:“子兰明明说她只是个借住秦家的孤女罢了,你们……你们怎就成夫妻了?”
她根本未曾听闻秦子钰娶妻之事,这定是他诓自己的。
诚然,之前她是察觉秦子钰待赵清允十分特别,然听秦子兰道赵清允自幼借住于秦府,与秦子钰似亲兄妹一般,她只当是因着这个原故,他才待赵清允那般好的。
此时听了他的话,一颗心早已乱了。
而秦子钰听了她这话,勾着唇角讥笑道:“打小母亲便瞧上了她,要她做我家的人,自是处处用心似亲人一般相待,只是你们外人不知罢了。”
“早前我们成亲之时,怕是半个京城的人都晓得的。哦,你们家进京的晚,不晓得也是正常。至于子兰他们嘛,因着那时未邀老家的亲戚,故而他们还不晓得而已。”
待秦子钰将这话说完,李姝樱已面色惨白,咬着下唇难以言语。
倒是一旁的瘳凝夕,沉着一张脸看着他,冷声笑:“哦,可我怎么听说她是为已故的秦子让冲得喜。”
秦子钰挑眉,凉凉地扫过瘳凝夕的脸:“说起来,她确实也算是冲喜,嫁予我,秦家办了场喜宴,自然也算是为了我兄长冲喜,不然也不会那般匆忙,连着老家的人都来不及知会一声。”
“想来瘳姑娘素日不是呆在府内便是在醉仙居以诗会友,所以不知我们二人成亲那日,我骑马从城东到城西,将她迎娶回家之事吧。”
瘳凝夕的眸色一沉,眼中显出一丝愤恨,显见是恼了。
而赵清允始终站于一旁,似置身世外,只顾着看布料,丝毫未曾打量其他几人,倒是偶尔与掌柜的说上几句。
可怜掌柜时不时的要回她的话,一面又忍不住想听一听这一男二女的对话,可见其中有不少恩怨纠葛的样子。
“哎呀,秦二公子那日可是神彩奕奕,满身喜气啊。”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同时便见一男子挑起门帘子,从内出来,抱拳冲着秦子钰一揖,“那日在下有幸正好在城东会友,亲见了秦公子的风彩。”
“好说好说。”秦子钰浅笑着回了两句,听着那人继续说道。
“两位姑娘怕是未曾亲眼所见,那日秦公子身骑高头大马在前,八抬花轿随后,再后头是新娘子的嫁妆,我瞧着怕是不止一百零八担吧。总之那队伍排得老长,半天看不到尾呢。”
男子说得话,连一旁的赵清允都忍不住来了兴致,一手握着布料,一边听着。
自己出嫁时的盛景,她丝毫未曾得见,后来更是无人主动提及,而她因着冲喜的缘故,也未放在心上,如今听得,才知原是这般盛景。
那时当真是为难秦怀安了,为了她一个外人还如此费尽心思。
对面的瘳凝夕听到此处,脸色难看的很,只冷冷地瞪了那男子一眼,目光扫过秦子钰后,扭头便向门口去了。
李姝樱怔了怔,转身欲走,再回头看向秦子钰时,发现他早已转身与男子说着,根本未曾留意自己,只好回身落寞而去。
这厢,秦子钰已晓得了男子的身份,正是适才掌柜口中的老板。
二人攀谈了几句,也算是尽了一番结交之意,男子便道了一声还有事要处置便先行离开了,只临走前叮嘱掌柜的要好生招待。
待老板出门,赵清允扯着秦子钰在一旁咬耳朵。
“他只让掌柜的好生招待,也不说给便宜些,忒小气了。”
秦子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不怕,咱们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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