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憋得胸口像是要炸开之时,忽然压制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消失了,她愣了半晌,才察觉自己获得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她只顾着呼吸,半躺着迟迟未动弹,须臾才呆呆地被人拉起,肩头的衣襟被人拉正,她茫然无措地站着,由着他替自己重新系好了腰带,犹觉着身子还是酥酥麻麻软软的。
秦子钰也未作声,情急之下想的法子,虽有些对不住她,却也是彼时唯一能保全他们二人,又不惹人起疑的法子。
不错,醉仙居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便是那些男女□□,不过是那些青楼小姐们,换成了才情不差的女子罢了。
甚至,还有一些原本是官家姑娘,因着家人犯错被牵连,无奈落流至醉仙居。
前头的醉仙居,诗情画意,风月无边,甚至还有盛名在外,而后头的醉仙居,却尽是些无耻龌龊之事。
这也正是他犹豫不敢带她来的原由。
本以为将她留在前头,定不会让这些污糟之事浸染了纯白如宣纸的她,可万万没想到,她不仅被沾染了,且还是他往这上头泼得墨。
她呆若木鸡的站着,任由着他又取来了玉梳替她束起了长发,整理妥当。
今夜的事儿,当真叫她有些缓不过神来,明明是来寻人的,结果怎成了这模样?
从醉仙居勉强算是全身而退的出来,秦子钰带着赵清允策马慢慢行在回秦府的道上。
她仍被安置在他身前,只是此时的他,却已不如来时那般心无杂念,只一心想寻魏良才。
自打从醉仙居出来,身前之人就一直未曾出声,他思衬许久,实不知她在想什么,以至于他忐忑万分,不如如何启齿。
此回确是他猛浪了,然也确实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无奈之举。
可猛浪也已经猛浪了,左右他需想个法子哄哄她才是,若是她以后不搭理自己了,可就不好了。
如若不然,迟早被祖母他们发现端倪,继而晓得此事,怕不是剥掉他两层皮如此简单了。
“咳咳,那个……适才……”
“不许提。”
秦子钰尴尴尬尬的话磕磕绊绊的还未说完整,就被她嗔怒的用三个字打断了。
她又怎会不知那并非他本意,便是初时不知,后来也该想明白了,她又不傻。
诚然,他这般欺负自己也是为了让他们二人脱身,只是细想想,终归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她长到这个年岁,还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
想想她那个无缘的夫婿,他的兄长秦子让,连着他们都未曾这般亲近过,且加之她瞧见那魏良才与卿卿,他们二人那般……
那该便是夫妻敦伦之事吧?
她出嫁之时,未有母亲教导夫妻之事,表嫂孟氏估摸是觉得与自己还未亲近到能提这档子事的,也就未曾与她提及这些。
祖母与秦夫人未提,兴许是觉着秦子让身子未好利索,他们夫妻二人定也不能立即圆房,待好了自有他身体力行传授此事,也就偷了这懒,省了这份尴尬。
可千算万算,未料到自己是这样受得启蒙,虽不完全,却足以叫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秦子钰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话,被她生生打断后,便不知该如何启齿了,只好默默地策马前行。
夜凉如水,他又恐她受凉,虽有些担心她恼自己,抗拒自己的接近,却还是悄悄的将双臂往前护了护,将人往怀里揽了几分。
饶是他动作再轻缓,她还是察觉了,只是这夜里的风着实凉了些,而他的身子又暖得叫人推不开,便当作不知的在他怀中窝着。
一路无言,直到了家门口,秦子钰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滑下了马背,将马儿交给了门房。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府门,绕过照壁,自前院而过,又恐夜黑路小,她会磕着绊着,他便一直默默无声地跟在她后头,小心谨慎地留意着她每一个步伐。
赵清允察觉到他还跟着自己,忽地停下步来,惹得后头的他也匆匆收了步子。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见她问话时神情还好,不像是十分懊恼的样子,他略松了口气。
“天黑了,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去吧。”秦子钰的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何处又惹得她生气。
赵清允撇撇嘴,终是未吭声,只提步往前行去。
她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晓得他如此也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她一个姑娘家,终归面子薄,一瞧见他难免想起适才二人的亲昵,这双颊便觉火烧火缭起来,又如何能坦然面对他呢。
只是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是日日都要相见的,要避也只能避这一时罢了。
赵清允自问仗着他长嫂的身份,理应不与他计较太多,再者他也是为了让他们脱身才那般行事,自己若太过责怪,岂不是显得小气。
不,也不该说是小气,应是说不该显得自己太过在意此事,诚然她确实有些在意,却不好让他晓得。
罢了罢了,她忍了,不与他计较便是了,也免得因他们在秦家人跟前太过别扭而露出了马脚。
“今夜之事,我也知你用意,我……我身为你的长嫂,自不会与你计较太多。”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只是,日后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好,免得叫祖母他们晓得。”
此时再说起来,她仍觉尴尬,然又觉得这事儿若是留待明日再说,倒更显得别扭,横竖早晚要说开的,还不若趁着现下,也免得日后难以启齿。
秦子钰不妨她会突然主动提及此事,连着她自抬身份的一声长嫂也不同她计较了,只是憋在嘴边的一句对不住浮浮沉沉,半晌才出了口。
赵清允闻言,咽了咽口水,挥了挥手:“此事,你我日后也不要再提起了,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也回吧,不必送了。”
她虽如是说着,可秦子钰却执意将她送到了院门口,这才回去。
赵清允逼着自己放下此事倒颇有成效,一夜睡得很是香甜,只秦子钰却有些乱了心思,初时确实睡得很好,以至于做了个活色生香的美梦。
这梦中只一间居室,一张大床以及他与赵清允,行得正是白日里未尽之事,似对交颈鸳鸯,将锦波翻得如海中疾浪,霍然醒来时,身子一片泥泞,免不得又偷偷洗漱了一翻。
待再躺下时,哪里还睡得着,只万分嫌弃自己竟做了这样的梦,且还是同赵清允,自己也未免有些‘饥不择食’了。
倒不是说赵清允不好,她是太好了。他们相识多年,也算相互晓得对方的脾气,同住一府也是知根知底,唯一不好的,便是她的身份。
再如何,她也顶着孪生兄长之妻的名头,外头如今何种说法都有,但他却不晓得祖母他们又是个什么心思,名义上,她还是自个儿的嫂子。
而自己拿她来做这样的绮丽之梦,心中实是愧疚。
如此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夜,只囫囵打了个盹,再睁眼便已然天亮了。
彼时赵清允正在秦太夫人的院里,陪着难得下了床榻的秦太夫人吃早饭,还心情大好的提了好些昔日在瑞阳时她与秦子兰偷偷犯下的傻事儿。
秦子钰特意让吴来打听了赵清允的所在,听得她在秦太夫人处,便收拾了收拾,径直出了府门。
下午的时候,秦子晟兄妹便来了秦府,一进了门,赵清允便瞧见了秦子兰对着自家兄长甩脸色,十分的不悦。
秦子晟甚是无奈,又觉着自己杵在两个女子身边很是不妥,便道了一声去寻秦子钰就走了。
而赵清允一上午未去前院,也未着人去打听秦子钰的下落,也不知他是否在府中,只听得秦子晟要去寻他,也未阻止,着夏蝉派个人领他过去。
“不是说要在李家住上两日再过来嘛,我还寻思着晚些去你的厢房瞧瞧少些什么,好先替你添置了呢。”
看着秦子兰气呼呼地端着茶盏饮茶的模样,便知她又同秦子晟置气了。
可怜秦子晟这个实诚人,每每遇上自家妹子胡搅蛮缠便没法子,实在招架不住了,才会动怒。
赵清允那时便想着,日后也不知哪家姑娘有此等福气,能嫁予秦子晟为妻,想着定是夫妻和睦,一生都无烦无忧的。
“哼,还不是那李姝樱,整日时都缠着我们问长问短的。”说着,看了她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了,原本啊我以为她盯上了我大哥,眼下看来,我大哥是安全了。”
听她这话,赵清允笑了笑:“怎么,我听你的意思,她可是又瞧上更好的了?”
秦子兰望着她,挑了挑眉:“那是自然,她不就是瞧上了堂哥嘛,你瞧瞧前日她一口一个子钰哥哥的,叫得是比我这个亲堂妹还来得亲昵。”
“你是不知,昨儿个一整日我们都未能出府,她尽拖着我们对秦家的事儿问长问短的,问子钰哥哥的,大祖母的,大婶婶和大伯伯的,还有你的呢。”
说着,捧起茶杯润了润唇,讥笑道:“我看啊,她这是还没嫁过来呢,就已经想着要如何讨好你们了,瞧着实烦人。”
赵清允听了,不由想起前日他们走后,秦子钰说的那话,意味深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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