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耐着性子未动,直到了酒菜上了桌,打发了小二后,他还与她一道儿吃了些饭菜,倒了杯酒给她:“这醉月白是果酒,你饮一杯,应是无妨,只尝尝味道。”
赵清允素来对吃的,抱着一个未曾吃过的都想尝一尝的心态,只要不会毒死人,旁人能吃的,她定然也能。
更何况秦子钰道这只是果酒,想来味道定然不错,便端了酒杯小抿了一口。
带了些许的酒意,更多的是甜甜的味道,果然是果酒,这软绵的口感更合她胃口。
她饮了一杯,又闹着还要再来一杯,秦子钰拗不过她,寻思着依她的酒量,想来再一杯无妨,便又倒了杯,只是之后便不再给了。
两人饮了些酒,又吃了些菜,下头的大堂也越发热闹了。
此时,一楼正中的那个台子上站了一人,一个身着薄纱轻缦的女子,手持着一个卷轴,笑盈盈地看着堂中众人。
“各位,今日诗题已出,请看。”
说罢,便将手中的卷轴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轻轻放下手,卷轴随之落下。
赵清允的位置有些偏,未能看到那卷轴上写了什么,只好问对面的秦子钰:“他们这是做什么?”
“以诗会友。”他只扫了一眼,说了句,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又道“你且吃着,我去瞧瞧。”
赵清允如何不知他这话中之意,正想开口,他已起身,推开了雅室的门,左右一张望便走了出去。
眼瞅着他缓缓将门轻声关上,她的心扑嗵的厉害,甚至来不及多想,便起身到了门口,微开了条缝儿张望了一眼,正好瞧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一处拐角,忙跟了出去。
细心地反手关上门,她循着他消失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没想到拐角处,又是一个穿堂,放眼看去又只瞧见了秦子钰的一片衣角,她仗着自己的绣鞋鞋底软,小跑着跟了上去。
穿堂有些长,拐过去是一条悠长略狭的走道,与前头的热闹相比,此处显得十分安静,连着光线都暗了不少。
此处若与人商议要事,确是个合适之所。
秦子钰便在前头,她跟了上去,却见他又拐了个弯,只好加快了步子。
待又拐过一个弯角,又是条狭长的过道,他稍停了停,俯耳于一侧似听了听,复又提步走了。
她忙不迭的跟了上去,终在另一个拐角处追上了她。
“你跟过来做什么?”他皱眉看着她,没想到她这般大胆,竟一路随着自己到了此处,是他大意了。
“你将我一人留在那里,我更害怕,还不若跟着你,便是要落跑,也省得你再返回去寻我。”
她压着声音说着,自认为说得有理有据,安排得也十分稳妥,却不知他此时心中的担忧。
据闻醉仙居的老板是名女子,便是适才挂卷轴的那一位,可在秦子钰看来,那不过是拿来唬弄人的,只怕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幕后之人是谁,无人知晓,与他而言,是敌是友也难料,倘若出个什么差错,以自己的功夫,想来自保不难,只是再带上一个她,怕是有些难度。
他原本打算着自己孤身一人涉险,便是不幸被人发觉了,大可独自先行离开,介时再派了人来接她,左右只需自己不被他们瞧见脸便是了。
可她这么跟了过去,叫他是调头回去呢,还是带着她涉险呢,这是个难题。
“快找人吧,再拖下去,怕是人都要走了。”见他不出声,晓得他在犹豫,她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由她一提醒,他才回神,此时也顾不得了,只叮嘱她要跟紧自己,便又往前摸去。
怕是他这一拖二蹭的,魏良才已经离开了吧,自然,也有可能他根本未曾来此,一切都只能凭运气了。
醉仙居的格局犹似迷宫一般,每一条走道上都有一间厢房,左拐右拐的,赵清允也不知随着他找了多少间屋子,只是听了许久,都像是空的。
正当秦子钰都开始怀疑,魏良才已经离开之时,他忽然听到一间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且还不是一人。
“此事,当真不必告之他们?”那是个女子的声音,赵清允贴在轩窗旁,隐隐觉着这女子的声音就是适才那个在大堂台子上的女子。
“这事儿,总要有个人出来顶了才能了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将自己摘干净了,左右那是他们的人,与咱们无关,你说是吗?”
回话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赵清允未听过,不知是何人,便是一旁的秦子钰,因着他也未与魏良才正面打过交道,无法认定此人是否为魏良才。
为了确定此人的身份,秦子钰咬了咬牙,伸手舔/湿了手指,将轩窗纸捅出了个小窟窿,从小洞中望去,正好瞧见了坐在桌旁的男子。
虽离得有些远,但那男子的容貌衣着他还是瞧得清,正是他寻了许久的魏良才。
而他身旁的赵清允见状,也有模有样地学着他在窗纸上捅了个窟窿,放眼望去。
这屋子的格局与寻常人家不同,正前是个小厅,小厅珠帘后头正中的位置摆了张圆桌,桌后方似摆了张床榻,而一个男子坐在桌旁,女子侧背对着他们靠在男子身边的桌沿上。
男子微敞着衣襟,一手执壶倒了杯酒,而后执杯在手,却只转着酒盏,并不饮用。
赵清允收回目光,偷瞧了身旁之人一眼,既然秦子钰站在此处未有离开的意思,想来这男子便是魏良才了。
“公子既然这般说了,那奴家自然照做。”女子说着,伸出左手,纤纤玉指上红艳的指甲衬得柔夷白皙柔嫩,搭上男子的肩,而后滑了下去。
“只可惜那王敬予死得太干脆了,还当真是便宜他了。”
赵清允虽瞧不见那女子的神情,然从她的话中不难察觉出她的不甘,看来是与王敬予有些仇恨的。
魏良才勾唇邪魅一笑,侧头看了女子一眼,忽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左手,微一用力将人拉了过来,侧身按在自己怀中,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将酒杯抵在了红唇边。
“怎么,卿卿这可是在埋怨我未能让你解气。”他说着,一张脸慢慢地凑近被他唤作卿卿的女子,举杯的手微微倾转。
卿卿就着他的手饮尽了杯中的酒水,转手将杯子放于桌上,收手时娇媚一笑,伸出双臂轻柔环着他的颈项,轻语道:
“公子,卿卿怎会怨公子呢,若不是公子,卿卿手底下那些可怜的丫头,还不知要被那姓王的给糟踏去多少呢。”
“当真没有?”魏良才挑眉,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脸,轻轻地磨蹭着,又问了一句。
卿卿摇摇头,一手抚上了脸颊的大掌手背:“当真没有。”
似是怕他不信自己,卿卿随即贴身过去,用自己红艳的薄唇堵了过去。
赵清允看到此处,微微有些张了脸,眼角余光看了眼身侧的秦子钰,却见他神色未变,仍看着里头的一对男女。
她浅浅地吸了口气,再次看去,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后又轰的涨红了。
屋内的男女坐在桌前抱着一团相濡以沫,男子的手四处游走,未多时便卸下了女子的薄纱上衣。
卿卿仰头,情难自禁的溢出一串娇/吟,一声声落在赵清允耳中,激得她有些软了腿,惊慌之下退开了身去,不想失手一滑不甚敲到了门扉上,发出一声轻响。
“谁?”屋内传来一声厉问,她心中一惊,人便懵了,正不知所措想转头去看秦子钰,手忽然被他扣住,拉着她便往回跑。
将将拐过弯角,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吓得赵清允越发慌了神,连着脚步都凌乱了几分。
秦子钰虽拉着人,却也知自己这般带着她定然躲不过魏良才的追逐,更何况他只需吆喝一声,这醉仙居内尽是他的帮手,介时他们是插翅难逃。
不成,逃不是万全之策,他还需想着法子避一避才最安全。
情急之下,他心生一计,拉着她拐过一个弯角后,抬脚就踢开了一扇房门。
将赵清允拉了进去,他反身关上门扉,抬手抽掉她束发的玉冠,推着她连连后退。
赵清允不知他为何拉着自己躲进了一间空屋子,正急得想问,却被他散下自己长发的举动给弄懵了,随后又被他逼着连连退步,直至身子抵到了桌沿处。
“做什么躲唔……”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蓦地被他夺去了呼吸,又觉左肩一凉,竟被扯开了衣襟,他的身子随即压了下来,将之制于桌上,动弹不得。
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那一刻,她只能被迫着接受他的给予。
下一瞬,房门嗵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她慌张之下想惊叫出声,却只能发出一阵呜咽的声音:“唔……”
察觉到门口之人迟迟未动,未曾进来,也未曾离开,似在观望什么,而秦子钰的手正拉扯着她的衣带,似乎下一秒,她的衣衫便会散开。
这男子衣裳便是如此的简洁,若是换作女子的衣裙,定然不会叫他这般顺手。
她被夺了呼吸,只觉着原还有些清明的思绪也开始慢慢模糊起来,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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