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子钰似松了口气,往前又凑了几近,将脸埋在她的颈侧。
他最怕的便是一时未控制自己伤了她,叫她不好受,如今见她这模样,晓得她无事,也就放心了。
“累么?再睡儿吧,父亲上朝去了,祖母她们那里也不催着咱们去请安,再歇会儿。”说着,他便伸展了四肢抱紧了她。
只是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亦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吸引力,只肌肤相贴的那瞬间,他便晓得自己完了。
赵清允在须臾间也察觉了他的异样,却已然来不及,末了还是被已然对她身子放心的秦子钰抓着,又狠狠疼爱了一番。
待她腰酸背痛的自床榻上下来,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没办法,谁让她有个明明从未服侍过人,却偏生要帮她穿衣裳的相公呢。
说起这事儿来,她嘴里虽埋怨他,但心里实跟灌了蜜一样的甜。
她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是她昨夜睡着后,他亲自一件件从箱笼里翻出来的,全都替她准备好了。
适才又嚷着累着了她,心中很是愧疚,非要服侍她穿衣裳,只是她觉着,他不过是借着替她穿衣裳的借口,行占她便宜之事罢了。
替她穿好绣鞋,他又转身到了一旁的柜子前,也不知从里头取出了什么,又倒了杯水,到了她跟前,摊开掌心之时,里头竟是一粒小药丸。
“这是什么?”
她自然晓得这药丸是他拿予自己吃的,只是她没痛没病,除了身子有些酸涩之处,并无难受之处,好端端地,他让自己吃药做什么?
“这是我前几日从沈风眠处要来替你调理身子用的,你又不是不晓得,爹娘是有多急着想抱孙子,咱们为了他们,也该加把劲儿才是。”
一听得他说是调整身子用的,她也不多话的,接了丸子扔进嘴里,没想到这药丸有股香甜的味道,便干脆未去接茶水。
他见状,想起沈风眠说这药丸好吃,也就由她了。
因着起得晚了,二人干脆也不急了,在自个儿屋里吃了早饭,才相携去给秦太夫人请安。
没想到这时候秦太夫人的院子里很是热闹,秦夫人也在,而瑞阳老家的除了秦子晟,其他几人都在。
听闻秦子钰夫妇来了,皆一个个望着门口的方向,人才将将踏进一只脚,便已一个个打趣起来。
“哎呀,总算是将你们等来了,我们还在说,不晓得上午能不能等到你们来了呢。”
说话的,是二房的二夫人。
此回因着秦子霁在家念书,未曾前来,而秦子玥与胡禹安眼下更是如胶似漆,一刻都不舍得分开,哪里有空闲过来,倒是让二夫人一身轻松的走了一趟。
“看来二婶婶的见面礼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蹦出来了。”秦子钰看着娇妻因二夫人的话而涨红的脸,自是要护着,笑眯眯地看向二夫人说着。
而过来人二夫人又怎会看不出小两口的恩爱,笑道:“瞧瞧,这护短护得,我可不敢再说了。”
秦夫人笑了笑,冲着她道:“你啊,活该,谁让你欺负我儿媳妇的。”
“是是是,是我的错,你如今啊,是有儿媳妇便万事足矣。”说罢,二夫人顾自先笑了起来。
秦夫人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也随之笑了。
一旁的秦太夫人见状,边笑着,边冲着赵清允招了招手,将人叫到了身边。
“来,这是祖母给你的,收好了。”一边说话,一边已将一个金镯子套进了她的手腕,瞧了一眼后看向林妈妈,“我便说这镯子配她吧。”
林妈妈在旁笑道:“是,太夫人昨儿晚上翻了好几个箱子呢,好不容易才让她挑出一个合适的。”
“少夫人莫小瞧了这只金镯,这可是太夫人的祖母在太夫人出嫁之时所赠,平素里太夫人都是不许咱们几个碰的。”
一听得这看似寻常的金镯子这般贵重,赵清允当即觉得手腕都有些提不起来了,还是秦太夫人安慰她道:
“你别听她胡说,这种东西嘛,只有戴起来的时候才显得值钱,若是放在妆奁里,也不过是个死物罢了。”
这长辈所赠的见面礼,自是有深意或是贵重的,秦太夫人手里头不是没有更贵重的物件,只是在她看来,这是最表其意,也是最为合适赵清允的。
末了,赵清允道了一声谢,收下了镯子,不过后来回到房里便取下,将之好好收藏了起来。
她得了秦太夫人的见面礼后,瑞阳的几个长辈也纷纷送了礼,而后也不知是谁起得的头,提到了秦子馨。
“上半年喝子钰的喜酒,下半年便该轮到子馨了。”
秦夫人闻言,看着秦子馨重重点了点头:“子馨丫头的日子都挑定了,是没跑的,不过大嫂嫂,你也该给子晟相看姑娘了吧。”
秦子晟与李姝樱的事儿,秦夫人曾听赵清允提过一些,她头一眼见到李家人时,便不大喜欢,连带着思及大夫人原想让儿子娶李姝樱之事,也着实不甚理解。
后来晓得李姝樱要嫁予胡靖之后,反倒觉得予秦子晟是桩好事,只是对大夫人识人的眼光未免有些担心。
虽说秦子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毕竟是亲眷,如秦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根枝都是相连的,但凡哪家出了事,其余几家都好不了。
“是啊,也怪我前些时候鬼迷心窃,不然怕是我也能喝上儿媳妇茶了。”大夫人叹气道,“等此回他做完京中的这笔生意,回去我便帮他相看姑娘,这事儿不能耽搁了。”
秦夫人连连点头,听得她说出鬼迷心窃这四字时,便晓得她指得是李姝樱之事,自也明白她看清了李家人,想来往后也不会那般盲目相信自己的那些远房亲戚了。
“又何必回瑞阳再相看姑娘,左右子晟的生意都做到京城了,在京里挑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往后在京里安个家,也好啊。”
秦子钰看着大夫人笑道。
随即几个夫人都道这个主意好,让大夫人赶紧把京城里好人家的女儿都瞧一遍,不过,赵清允晓得,这只是几人的说笑罢了。
秦子晟人虽好,也能赚钱,但毕竟只是个行商的,京中的那些名门望族,断然不会让自家女儿嫁个行商之人。
而那些商贾之女,宁可去做官家人的小妾,也未必肯嫁秦子晟这等身份的,这便是世事。
说着说着,从秦子晟又说到了秦子兰,将往日里大大咧咧的姑娘都说得脸红了起来。
此时,吴来请了齐语轩的小丫头进来偷偷传话给秦子钰,道是有他的急信,从边陲来的。
赵清允在旁听了,便知是顾辞镜的来信,两人使了个眼色,便起身与秦太夫人等人知会了一声,离开了齐语轩。
信,吴来随身带了来,一出了齐语轩便交给了他,他也不急着拆阅,而是拉着她回了酌古院,直奔书房而去。
秦子钰门面上端得四平八稳,然晓得此前战事已至紧要关头,如今亦是想看看到底战事如何了,内心早急得火烧似的。
他虽未说什么,身边的赵清允却清楚他的急切,连带着迈步都急了几分。
进了书房,秦子钰已开始拆阅信件,赵清允见状,返身关上了书房门。
“如何?”见他久久不语,还当是消息大抵不大好,她的神情亦有些紧张起来,紧锁着秀眉问道。
他立时转过身来,看着她忽然笑了,展臂抱住了她,笑了笑:“好消息,顾辞镜胜了。”
她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胜了便好,顾辞镜安然无恙,想来和玥也能安心了,虽说他们未必能成为夫妻,但眼下和玥的心思都在顾辞镜身上,但凡他出些什么事儿,怕是和玥的心也要碎了吧。
秦子钰推开她,将信拿予她瞧,里头确实提到了战役一事,除些之外,他还提及了秦子让之事,说是待回京后,与他详谈。
秦子让的事儿,直到如今还是秦家的一根不能拔除的刺,她想,若是此次顾辞镜能查到真相,兴许也能让秦家人放下此事。
赵清允晓得他高兴,便问他为何顾辞镜与他这般亲近,甚至比顾景尘还亲近,连战局都会写信告诉他。
他只道是顾辞镜虽比之他年长,但早前还未入朝之时,便与自己熟识,且如今他在兵部,许多事儿与前阵杀敌的他有关,故而往来更密切些。
她不懂朝中那些弯弯绕绕地事儿,他说得这些她也不懂,自然也就作罢了。
下午的时候,秦子兰来寻赵清允,问她是否要随他们一道儿去缭月居,秦子晟约了人在缭月居谈生意。
原本,若是秦子兰约她同去,兴许她便去了,不过听闻是秦子晟与人有约,她自然不愿去凑热闹,做生意的,大多都为男子,她一介妇人去凑什么热闹。
她还未来得及拒绝,秦子钰便以她身子不适为借口,将其打发了。
想着秦子兰离去前频频望向自己的目光,赵清允一手执书,一手靠在罗汉榻的小几上,歪头看着他笑道:“我身子不适,自个儿怎么不晓得?”
“你不难受了?”他挑眉看了她一眼,而后勾着唇角意有所指地说道:“那昨夜是谁一时喊痛一时喊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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