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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贴身丫鬟 (七月闻蝉)


  他低头摸着腿上的猫,幽幽道:“于他这样的人,就该一刀了断。”
  沈兰织心里暗骂,都是兄弟,自相残杀为的是何?自己不愿动手让他来,他也未曾说有万全之策。
  况且他知道宋景和有那么些身手,自己一刀了断他,到时候可别白白送了命,这沈家万贯家财尽付他人。
  “大公子的暗卫如今还未找到他么,三少爷说他要去北地。”
  宋承和摇摇头:“打草惊蛇,再找他不容易了。”
  说罢低笑一声:“我也不知他怎么疑心如此之重,我的暗卫回报我,他这回独身一人,将他的丫鬟也丢了。”
  “若是昨夜没看走眼,如今就在回春堂。”
  宋承和拍了拍他的肩:“你竟还没一个丫鬟重要,当初那些银钱可当真是白花了。”
  沈兰织脸色难看起来,不为他挖苦自己,而是心里惊诧,宋承和的暗卫大抵是自他入了平湖县起,便监视过他。
  “我沈家万贯之财,那点儿不过是手里头漏下来的沙子,不值一提。”沈兰织道。
  “不过,大公子连这个也知道,怎么会还不知三少爷的去向?”
  “你这是怀疑我了。我要知道,如今就不在这里。昨儿夜里灵璧山下有人接应他,我的人杀的只剩一人回来。看那群人的招数路数,衣衫佩刀,十有八.九是公主府的人。”
  宋承和说罢捏着猫的后颈肉把它丢给沈兰织,自己掸了掸衣袍,怪道:“你这猫儿掉毛这么狠,该减光了。”
  他如此这般作态,沈兰织惊骇,片刻回了神。
  “怎么了?”宋承和慢条斯理靠在那儿问道。
  沈兰织低咳几声,只觉这兄弟二人某些时刻极为相像,容貌之外,性格尤为相似。
  莫非是同类相斥吗?要不然为何要不死不休?
  ……
  那马车一离开,学徒子午也偷偷把回春堂二楼的小窗关上,跑到后院的药房里同宁寻说这事情。
  宁寻一夜未眠,眼里出了血丝。如今支着手,问道:“只他一人吗?”
  “好像里头还有一人。”
  宁寻抬手:“知道了,出去。”
  声音又冷又哑,比起平日里骂他还要让人难听。
  药房里只剩下他跟病人十安。
  十安身上盖着一层薄被,脸色惨白,气息不稳。他昨儿夜里先吊着她的命,重新翻阅从前记得笔记,用的毒并非是罕见毒,只不过棘手万分,解起来尤为麻烦。
  他大概就是自讨苦吃。
  宁寻低头苦笑一声,吸了口凉气,过了会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这种毒,说起来前期没什么症状,要死了才会叫人痛苦,痛苦之时偏生死不了,浑身无力,咬舌自尽都不成。
  十安被他喂了梅岭冬的解药,如今吊着命儿痛苦暂时麻痹,安安静静躺在他面前差不多已是同一具尸体似的。
  宁寻炉上熬着新的药,如今低头摸了摸十安的脸,温度一点一点往下降。
  他心里跟炉上的火一般,慢慢熬着,一点点希望慢慢消退。
  宁家世代都是医籍,本来都在帝都,到他这一代宁寻偏生就不爱听话。四处游走,住的地方时间有长有短,有一段时间他要制尸毒,到处刨死人坟。后来去了松石县,也不为其他,独那里坟多,刻碑的手艺人不知凡多。
  近水楼台先得月,宁寻住了好些时间,直到坟刨多了叫人发现端倪,这才要准备搬走。
  去松石县菜市场买菜回来,也不知是不是中了尸毒的缘故,眼前时而昏黑,也不知怎么就撞了个人。
  那算是头一回被小孩子嘲笑了。
  若搁在往常,宁寻是要还回去的,这一次挨着有个女人在场,他僵着脸受了下来,道了声对不起。宁寻不喜欢吃甜的,从那儿过了后莫名心烦。
  回想起来,对十安的记忆都是那股子甜味儿。
  走到门前,莫名的怅然若失,又想起了十安那张脸,大抵是比他看过的死人脸都要好看些,便又折步。
  若是她有病,他便收了这身子跟那张脸好了,方才除了那股子甜味儿,他还嗅到一股血腥味儿,
  宁寻找了好一会儿,心里骂了一声松石县的老百姓,总觉得热闹没地方找,偏要去看长公主杀人。
  连路都堵住了,当真是太闲了,可见人一闲真会作死,也不怪这城外坟多。
  ……
  宁寻喜欢活着的十安那张脸,他把她头上盖着的衣衫掀起时微微一诧,除了那股子甜腻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梅香。
  给他一点灵感。
  那时宁寻在制梅岭冬的毒,放下了萝卜跟葱,算作是一点谢礼。
  ……
  从早到晚,药房里泼了好几碗的药,三个学徒也不见宁寻出来。他养的狗崽子在回春堂四处乱窜,甲乙在外喊了宁寻一声,算知会了他,赶紧把那些狗栓起来,一个个地喂狗食,省的听到那些狗吠心烦意乱。
  “师父真能一天制出解药吗?”三个人喂狗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闲聊。
  “师父能一天做出毒药,解药本就费工夫,更何况还要要人先服下一试效用。”学徒子午摇摇头,摸着下巴继续道,“师父喝解药没用,他喝毒药也没用。”
  果然,话音一落,宁寻正好将药房的门打开。
  他牵着好几只狗崽崽拖到药房里。
  “如今看,师父大抵是造了差不多的解药?”
  三个人惊的目瞪口呆。
  宁寻养了那么多狗,很多时候提不出死刑犯便用狗来代替。他这人自幼侵染药毒,配出来的毒他纵然愿意自己尝,也无甚效用,这才如此。
  “不过秋风散毒性剧强,这一整日想必也无法配全,他要死多少只狗才能彻底配成也不可知。”甲乙如是道,“师父也不是神仙。”
  子午跟学徒春夏点头附和。
  但也不禁害怕道:“师父对一个女人如此,是不是太好了?”
  宁寻眼中,大多数的分类都是活人跟死人之分。如此性子,随着年纪往上长,愈发奇怪了。
  没人接着说话,似乎是觉得惊恐。
  ……
  药房里宁寻等了很久,狗死了许多,最后一只踉踉跄跄站起来。
  他默了会儿,将剩余的一点儿灌倒十安嘴里。
  十安那张脸依然没了血色,沾了褐色药汁的唇起了皮,他沾了水润了润。一错不错看着她的眼睫。
  药房中被他灌了大剂量药的狗崽崽一个人躲在角落,唤也唤不来,宁寻觉得有几分煎熬在心里,坐在地上垂首看着影子。
  十安醒后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凭的不是声音跟动作,而是微微急的呼吸。
  他翻身起来,扶着榻赶紧看她身上的异样,那毒其实一时无法解,只是暂时缓解,到底还需要时间。
  当然也会有其他作用。
  “你怎么样了?”
  十安听到他问,声音不是宋三少爷那般低沉,稍稍显清冷。
  只是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睁开眼,宁寻那张脸现在眼前,满身药香缠着她,身影挡住透过窗的日光,有那么一瞬十安想哭。
  她太难受了。
  “有点疼。”
  十安捂着心口那儿:“给人剐了一块似得。”


第47章
  宁寻疑惑了会儿,给她递了一碗水。
  十安喝过水却觉得嗓子要破了似的, 手一抖, 碗里的水就洒到被子上。
  宁寻擦了擦,而是道:“不要紧, 说几句话来听听。”
  她侧过脸,可发出的声音半天也是微弱无闻。看着她瞪圆了的杏眼, 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惊恐神色来。宁寻低头轻叹,手放在膝上缓缓道:“这毒未能完全解开, 稍等些时日, 嗓子若是难受, 就不要说话了。”
  “喝水。”他从另一边的小炉子上把热水倒到碗里给十安。
  她初时没有反应过来,几次要说话, 到头来嗓子都疼得叫人皱眉。
  宁寻站起身捏着狗的后脖颈出了药房,把门合上。
  金色光线坠在地板上面, 十安捂着脖子, 吞咽了几回大口吸气, 偏生喊也喊不出什么声音来, 那一瞬间像个哑巴。
  她蓬乱的头发垂在背后,忽地双手遮着脸, 身上的衣衫沾了药味儿,闻着愈发苦涩。
  她以后怎么办,摸出怀里的荷包,十安仔细数了数,攥着钱眼神无主。这个世道,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如她这般,要是贪财背主不忠,这一辈子就玩完了。
  十安脑子里一团浆糊,悲大于喜。
  被蛇咬了还能活过来、有人给她治病,要是从前没有签卖身文书,想必如今也不至于如此之纠结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待到傍晚,依旧没能想出一条好出路来。
  倒是回春堂里其他人,徘徊在后院里胆战心惊。
  宁寻出来时没一个好脸,衣袍上也都是药汁,鬓发有一丝凌乱。他把狗丢到甲乙怀里,吩咐道:“今天出去吃罢”
  “师父想吃什么?”甲乙问。
  “清淡一点。”他淡淡道,抬手挡着光,眼见着日头还没落山,偏头思索了片刻从回春堂出去。
  春夏跟他师兄挤挤眼:“师父这不会是给家里头寄信去了罢?这么急?”
  抱着狗的甲乙给了他一拳:“师父对女色还是有那么些偏差,可别想太多。咱们捡回来那姑娘也不知是何身份,师父断然不会这么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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