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也要跟她们一起去春游,特意准备了点心。半天不见人影,蓉茶派了菱杉去催。结果一刻钟过去了,菱杉也没回来,蓉茶只好亲自去催。
到了刺史府的厨房,蓉茶看着花瑾还在奋力地装点心,无奈地说:“行了,装一盒就好了,一共也没几个人。”
“哎,这个樱桃甜水我今日新做的,你快帮我灌几竹瓶。”说着花瑾拿过一个红坛子,和几个竹子做的瓶子,让蓉茶帮忙。
“你带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啊?”蓉茶深觉带她出去玩,太麻烦,下次可不想再跟她一起约了。
“出去玩嘛,当然要准备充分点啊,不然渴了怎么办?”
两人互相嫌弃时,有小厮来通传,说是老爷唤夫人去前院。
“什么事啊?让他进来说,我忙着呢!”花瑾埋怨着,这还摆上老爷架子了。
“是陵王殿下来了,传的夫人。”
“!!!”
三人皆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蓉茶倒着的甜水都溢出来了。
“镇定,一定要镇定,”花瑾满厨房溜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陵王什么时候来的啊?有岩怎么没跟我说呢?”
“花瑾,千万别说出我来。”蓉茶尊尊叮嘱着,“我和菱杉先从后门走,正好去清水湖玩了,他能找到你,肯定是打听着了什么,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他去我家院子,但是千万别让他碰上梁丘译……”
“哎呀呀,你说这么多,我一句也没记住!”花瑾现在凌乱得很,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行了,你快撤吧,我见机行事。”
“你可以的!”
蓉茶给她打气,然后带着菱杉溜走了。蓉茶跟菱杉兵分两路,毕竟自己带着面具还好隐藏些,可菱杉的样子都见过,还是藏起来更好些。
花瑾深呼吸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一脸淡定地去了前院。
饶是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当她面对陵王凌厉的眼神的时候,心里一颤,掉头便想跑。
“花瑾?”清冷地声音响起,花瑾忍着惧意,缓缓回身,本想强装淡定,腿却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蓉茶在哪?”
顾洵用了逼供时的口吻,他一施压,连旁边站着的金有岩都差点跟着跪下。
“不,不知道。”花瑾吓得都结巴了。
“本王耐心有限,再问你一遍,蓉茶在哪?”
顾洵压迫地声音,让金有岩腿软了,勉强扶着旁边的案几,才没瘫下去。
反观,花瑾似乎比他能坚强些,凭借着强烈的意念,让自己头脑能思考了:“回王爷,蓉茶不是在锦怀城吗?”
“蓉茶来琰州了,而且来找你了!”顾洵没想到,她还能有胆子反问。
“没,没有,真没有。”
顾洵见她显然是问不出什么了,便将目标瞄准了金有岩:“近日,你夫人有没有锦怀城里来的姐妹?”
“有!”金有岩和盘托出,“真的有,不过是叫息心。”
花瑾头脑一思考起来,就活泛了许多,顿时想到了借口:“对,王爷,我锦怀城的姐妹多,息心投奔我来了,蓉茶是真的没有联系。”
“息心?”顾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带她来见我。”
“啊,好。”花瑾答应得痛快,抬腿就要往外走。
“等等,”顾洵叫住了她,难说她不是去通风报信的,万一真是蓉茶,知道自己来了,肯定要避而不见,甚至会直接逃走,避免打草惊蛇,顾洵站起了身,“你带本王去。”
蓉茶还真的要逃走,她知道清水湖那边,有个岛,岛上也有客栈,她想要去避几日,待顾洵走了之后,她再回来。
她都跟刘辛麦交代明白了,让她转告菱杉最近也不要回家,去外面客栈住几日。
虽然刘辛麦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一一应下了。于是一行算蓉茶七个人,雇了两辆马车,直接去了清水湖。
清水湖的水很清,琰州虽然不繁华,但是风光很美,天然去雕琢,她喜欢自然的美感。
可能今日天气特别好,出来郊游的也不少,等了半天没有船只。却把顾洵一行人给等来了。
“你们看,跟着金大人的那个公子是谁啊?这般俊逸?”
刘辛麦眼前一亮,朝着顾洵的方向说罢,大家齐齐看过去,
仅一眼,蓉茶立即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隐在她们身后,背过身去。
“他的眼神好冷啊,像刀子一般,我不敢看他。”其他学徒都不敢直视。
“瞧给你们吓的。”刘辛麦瞪着溜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陵王看。
顾洵被刘辛麦的眼神吸引过去,她这眼睛,像极了蓉茶初见他时的目光。那般明目张胆地看着他,不过,蓉茶的眼睛比她的亮,比她的美。
想到蓉茶的那种倾心的目光,自得知他要娶齐素心后,便再没见过了。
晃神间,顾洵已经走近了刘辛麦。刘辛麦虽说比其他人能胆子大一点,但也不敢近距离地看着他,待他离得进了,她便垂了目光只敢偷偷地瞟了。
顾洵一阵失望,自己怎么会将她比作蓉茶,连她五成的胆量都没有。
“你说的息心,在哪?”顾洵回头,问向不情不愿,慢吞吞地向这边走,尽力拖延时辰的花瑾问道。
没等花瑾回答,众学徒纷纷看向背过身去的先生。一下子就将那道纤细的背影,显露出来。
顾洵目光一滞,眼中的凌厉霎时不见了。他抬步上前,轻声唤着:“蓉茶……”
蓉茶背脊一僵,自知躲不过,只得转过身来,低头垂眸道:“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息心。”
蓉茶仗着戴着面具,打定主意,拒不承认。
顾洵眼中慢慢涌上深情,眸中柔得,让周围的人,不敢相信,这是先前那个眼神能冻死人的陵王?
第25章 追妻三
“息心?”顾洵琢磨着这个名字,“你想要息心?”
蓉茶低垂的目光闪动,他竟懂了自己化名的意思。
“跟本王回去。”
顾洵抓住蓉茶的手,被她用力挣脱后,向后退了一步。
“您认错人了。”
顾洵蹙了眉头,见她这般抗拒,便没再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在场的除了花瑾外,都很惊诧。不解陵王跟息心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认错人了?
“你们可真不够意思,出来玩,不叫上我的吗?”慵懒调侃地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蓉茶身子一僵。
大家目光从陵王和息心身上移开,向后看去,绛红衣衫,玄色锦袍,玉冠束发的绝美男子,正摇着折扇,缓缓走来,女徒们都被这绝色容颜迷住,挪不开目光。
若说陵王的清冷俊逸让人不敢直视,那梁丘译的绝美便让人沉沦了。
“陵王在此,不得喧哗。”
金有岩本就看不上梁丘译,见他这副闲散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道。
众女徒因金有岩的话,才知道眼前的是陵王。
“是那个战神,陵王殿下吗?”不知谁小声询问了一句,大家都被吓得寒蝉若禁,纷纷眼观鼻,不敢再言语。
“呦,陵王殿下啊?”梁丘译挑起唇角,摇开折扇,“怎么有闲心大老远地,从锦怀来着琰州小城?”
“不得无礼!”金有岩这回是真吓到了,梁丘译这漫不经心的语气,若是得罪了陵王,他们跟着受牵连可怎么办?
顾洵看着蓉茶挑唇冷笑,转过身去,眼中泛着冷意。
“你不在又来琰州做什么?”
“当然是陪我心爱之人啊,”梁丘译走到蓉茶身边,挑眉对顾洵说,“息心姑娘。”
顾洵脸沉了下来,盯着蓉茶:“你到琰州后,一直跟他在一起?”
“是啊,我们一直住一起。”梁丘译挑衅地说。
“啊,他们不同房间!”花瑾突然说了一句,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金有岩吓得,赶紧捂住夫人的嘴。
“继续。”顾洵对花瑾说。
金有岩慌忙放下手,冲花瑾挤眉弄眼地,让她别乱说话。花瑾哪里听过金有岩的,继续说道:“而且,他只来了几日,便消失了半个多月,最近才回来的。”
顾洵想起他在签完招降书时,确实见到了梁丘译,算了算路程时间,花瑾的说辞可信。于是脸色稍霁。
“船来了!”刘辛麦看着靠岸的两只船喊道。
花瑾看看眼前的状况有点乱,小声地问了句:“还玩吗?”
“玩啊,都来了,为什么不玩?陵王殿下日理万机,赶紧去攻占别的国家吧,别耽误了您的战役。”
梁丘译嘲讽的嘴脸,让顾洵觉得他十分的欠打。
梁丘译和蓉茶率先上了一只船,船上仅能容纳六人,女徒们正商议着谁坐哪只船,却见陵王跟着上了先生的那只。
花瑾见状,也拉着金有岩上了蓉茶的那只。不能让她孤身奋战,作为好姐妹,关键时刻,就得挺身而上!
这边的船只坐了五人,其余六名女徒,都做到了另外一只船上。两艘船并驾齐驱。
“宣轶现在忙着收拾残局,你倒是有闲心在这游湖,七殿下。”
顾洵看着梁丘译,明目张胆地坐在蓉茶身边,想起了那日上元节,他也是这般,公然站在了她的身边。气得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