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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同消古)


  “申时,申时它在。”
  严华起身:“好,去抓燕子。”
  孩子们一听,亮起双眼,摩拳擦掌地准备工具,一人抓着弹弓,一人扛着木棒,跟在严华身后“出征”了。
  天刚刚擦黑,严阙在院中将晒干的衣裳收进竹楼,忽而大门一开,便见满载而归的霸王和小霸王们。
  小虎还在与朋友叽叽喳喳讨论。
  “怎么吃,油炸还是火烤?”
  “油炸吧。”
  “不行!问过师傅!”
  小虎跑到严华跟前,叉手道:“将军!请问如何处置俘虏!”
  严华做思索状:“去问姐姐。”
  严阙不由咋舌,白了严华一眼,顿一顿才道:“纵观古今,没有哪个仁君不会优待俘虏。”
  “这…好吧!”小虎显是做出极大让步,“我去说与众将士听!”
  ……
  夜晚,围着篝火,师傅开始了一日的训话。
  “这件事情,教会你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行兵打仗也是一样,盯准敌人巢穴,一击制胜。”
  严华时而侃侃而谈,时而扬眉轻笑,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幼稚孩童,而是千军万马。
  听他讲着兵法,严阙眼睛发涩。
  ……
  晋四城,赵军退。
  裴宽裴稷父子一前一后入得厅堂,嘴里叫着痛快,但见到李息后,诧异得发不出声。
  “李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还是裴稷率先反应过来,在身后拍了裴宽一下:“父亲,这位就是赵志明说的李先生了。”
  裴宽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打量李息,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得一点不错,在京城时就看出,他非池中物,只是不想,在今时今地,以这种方式相遇。
  石肃道:“想必二位就是裴将军与小裴将军了,久仰大名,失敬了,请坐吧。”
  “不敢当。”
  裴宽叉手,双目迥然:“裴某谢过先生搭救之恩。”
  李息只淡道:“哪里,是晋州要多谢将军,坐吧。”
  裴宽愈发觉得李息深不可测。
  不大会儿功夫,外面传来粗壮的脚步声,待人走进,裴宽看清他的轮廓,心头又是一惊,李衮竟也在这里?
  李衮对二人朗笑道:“上一次相见还是皇城,眼下又要一同作战了。”而后,躬身去看李息:“先生,伤兵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大可放心。”
  一个赵志明,可以说他顾念旧情,可李衮呢?他是正八经的节度使啊,何以投靠了李息?这绝不是巧合。
  思忖片刻,裴宽提议:
  “如今江左已与北境联手,天下皆知,如果接下来没有动作,那就是坐以待毙。”
  “正是,”李息一拂袖,“呈上来吧。”
  长史拖着早就备好的沙盘舆图走入,李息以沙盘推演:“眼下,北境有两个选择,一是南下,入主云城,一是西进迂回。”
  众将列席,各抒己见,但讨论了一圈,各执己见,遂问李息:“先生的意思呢?”
  李息道:“我想先听听裴将军的。”
  裴宽被点到名,微一正襟:“我主张南下。”
  “为何?”
  “南方地域广阔,我们正可趁此机会充实疆域,赵国之所以可以暂时称雄,还不是因为他有土地,再则,我们在西面争取不到多少空间。”
  言外之意,疆域版图胜过一切,他是存了野心的。
  李息一时未言,裴稷道:“李大人似乎不是这样想。”
  李息一笑,直言:“南下固然可以攻城略地,且胜算极大,但是一则,搅扰百姓难得的安定,再则,也会失去民心,届时纵使夺得天下,不能长久,而西部不同,他们苦西域久矣,借此机会整顿民风,是一件功德。”
  裴宽尚要辩驳,但被裴稷压下:“父亲,我认为李大人说得有理,先且听大人的吧。”
  裴宽不愉,以饮茶掩饰,李息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
  入夏以后,粮食存不住,战线推得异常缓慢。
  得益于李息的抉择,此时晋裴联军行进在西北诸州,抬头是皑皑雪山,附身流水淙淙。
  不出一月,已经取得惊人进展。
  远在南都的赵克用看着战报,脸色比锅底还黑:“没用的废物,连这些人都防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
  尚书欲言又止,停顿许久才冒死上前:“陛下…老臣有事要禀…永州瘟疫不得控制,近来军中也出现了病患…”
  “混账!”
  “陛下息怒,”这时一道阴柔的男声传来,“臣有退兵之策。”
  下手的,便是严诚,赵氏称帝后唯一俯首称臣的皇室,因为顺从,被封怀王,只不过没有实权,为了夹缝中求生存,他一而再再而三为赵氏献计。
  赵克用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盯了他半晌,沉声道:“哦?怀王又有好计策?说来听听。”
  “请陛下屏退众人。”
  ……
  作者:快完结了,大概还有四五章的样子。


第48章
  饭桌上, 气氛凝滞。
  李息身旁坐着徐匡凝,赵志明, 石肃, 霍修,他们对面, 是裴氏父子。
  虽则,周遭是庆祝胜利的歌舞, 但是此处一方天地, 暗流涌动。
  裴宽道:“眼下想更进一步,唯有舍北境, 南迁。”
  他开门见山, 言罢, 自酌一杯。
  李息但笑不语, 兀自吃菜。
  裴宽又道:“北境一到了冬季苦寒,也不是战略要冲,舍弃也不值得心疼, 李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裴稷小声提醒:“父亲,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这时,石肃讥讽一笑,怪声怪气道:“将军一来, 便怂恿先生舍晋州, 可他在这里已经三载,不知将军安的什么心?”
  裴稷道:“先生不是池中之物,留在晋州, 那是埋没。”
  李息放下双箸,目光环了一周,才淡淡开口:“李某实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不敢以潜龙自居,南迁的事,再议吧。”
  哪里知道,他话音刚落,裴宽将酒盏一摔,拂袖而去,裴稷赶忙赔不是:“我父亲酒量不好,几杯便醉,这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千万莫怪!”
  石肃等人脸色难看,去看李息,发现李息已埋首臂弯,伏在桌沿,却是也醉得不浅。
  石肃与长使将李息架回寝房,合上房门离开。
  脚步渐歇,歌舞不再,李息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一翻身,站了起来。
  他酒量却也没差到这个地步。
  见窗外明亮,他一推门,走了出去,圆月高挂,清冷似水。
  所有下人,都去庆功宴当差了,院中难得清静。李息背着手,走进夜色数十步,身影倾长。
  不知不觉,来到严阙的住处。
  他脚下顿住,举眸凝视着月亮门,倏尔低声轻笑,用袖子扫去石阶上的灰尘,屈膝坐了下来。
  严华将北府军交到他的手上,是希望他领他们统摄九州吗?
  诚然,这是一群非凡的将士,亡国的沉痛没有令他们心智扭曲,相反,比任何人都理解离乱的痛苦。他们背井离乡,自强不息,该当比别人看到更壮丽的景色。
  然而,转念,又是晋州城的一砖一瓦,朴实无华。
  李息不善做领袖,更不是一个优秀的领袖,他的内心凌乱,无从选择,今夜可以醉,那么明夜呢?
  这是入仕以来,最艰难的一夜。
  他索性身体后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是严阙的脸,张开眼睛,人去楼空。
  屋内烛火忽然一闪,他定睛,却是棠儿在走动。李息阖目,酒劲儿啊,终是上来了。
  再醒来,长夜不再。
  他缓缓坐起,宿醉后太阳穴一突突的疼,他伸手揉了揉,往前堂走去,昨日没有留下定论,石肃等人尚在不安地等候。
  见到李息,也不多言,只垂首问了身体情况。
  李息道:“你不问我如何决定?”
  “先生自有先生的打算,无论如何,你对晋州有恩情,这一点,没齿难忘。”
  “难得乖顺,”李息笑道,“去把其他人叫来,商量布防。”
  石肃一惊:“先生不南迁了?!”
  “不然呢?”
  石肃当真知道,这一刻,李息舍弃了什么,维护了什么,不由鼻尖发酸,真心真意道:“先生再思量思量吧,我不想耽误你的前程。”
  李息:“这点出息,晋州哪里不好?”
  石肃傻笑,忽然想到什么:“那裴将军那边…”
  李息沉下面孔:“早做准备。”
  裴宽终是背弃盟约了。
  宴席上的摔杯,即是预兆,他向来心怀筹谋,野心蓬勃,如有一统天下的宏愿,又岂会真心与李息相交?
  只怕北境越强大,他越忌惮。
  而事实上,与北境决一死战,是在裴氏前往此地之前便计划好的事情,只是李息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决战的计划被动加快了。
  李息倒是极其平静:“因利而合,必当因利而反。”
  说这话时,战报平摊在他腿上,众将士听着这位军师于前线帐中云淡风轻,他周围,漫是伤兵哀嚎。
  赵志明道:“最阴损的是裴稷,暗中练兵,好在我们也早有准备,但是一场酣战在所难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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