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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匣子(女尊) (棠梨豆豆)


  心知是错认,又想着,若真是个儿郎,她就当这声姐姐是闺阁之趣,这么受用着才好。
  今晚的应酬关系着她的前程,但这扑进怀里的小东西,却不愿不管。
  她拿主意只有一瞬,当下自己解囊,要了间客房,将管悦送了进去,才和伙伴一起去赴上司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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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快到中午,管悦才迷迷糊糊醒转来。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肚子空着咕咕叫,口中发干发苦,头还隐隐地疼着。身上盖着层被子,一身衣衫没脱没换,两下加起来倒显得挺热,睡梦间出了一脑门的汗,沾湿云鬓,黏答答地贴着脸颊,想必面容也十分狼狈。
  他急忙挣下床榻来,一眼见得床边一架妆台,也顾不得别的,慌忙在怀中取了随身的脂粉荷包,拿出角梳和篦子,打散头发,重新分了三绺,正努力地盘着,忽而身后一声:“悦哥儿,总算起了?”
  管悦攥着头发转过脸来,只见郎捷在身后笑着看他。
  他不记得昨晚之事,看这女子陌生,心里就是一惊。接着也不知搭错了哪根弦,只觉得眼下姿容不整才是头等大事,手里不停,急忙将头发归拢上去,正要簪了,那女子又笑:“这个头过时了。”
  他冲口就犟:“我还包方巾呢!”
  郎捷放声笑他:“你可太有意思了!”
  管悦脸颊薄红,气哼哼的模样,让郎捷心情大好,便问道:“你昨晚醉得厉害,抓着我不放,便是梦里也唤着什么‘琳姐姐’。可是带你来的人么?我昨晚还特嘱咐了这楼里的人,若有找你的,便领到这屋里来认认,却一直没见消息。你可记得,你们在何处下榻的?”
  她态度自如,话语间很是周到。管悦许久未得到这么精细的照应,一时也觉得亲近和感动,这才想起礼貌来,立起身行礼道:“多谢您的关心。我是上来赶考的举子,住得不远,就在朝阳观,自己就能回去了。还要请问,您怎么称呼?”
  郎捷道:“我是铁衣宫卫郎副统的衙内,姓郎,名捷,表字斯敏。”
  管悦闻言吓了一跳。
  立刻把手抬在胸前,又觉得礼太浅;屈了屈膝,似乎也不太对,一时拿不准该如何恭敬。
  郎捷看了,笑着摇手:“快别客气。你们读书人,尽是宰辅根苗,何况你这么小小年纪,已有个举人功名在身。我呢,不过出身便利,眼下在禁军里带着几个小队的人马,尚未授职,只混些军饷立身糊口罢了。”
  管悦红着脸道:“哪里哪里,郎衙内——”
  郎捷却不见方才的礼貌了,一口打断:“管大郎昨晚叫我什么,难道忘了?”
  管悦立刻呆住了。愣愣地反问:“……什么?”
  郎捷笑道:“管大郎还与我说了半晌的心腹之言,我想要不听都不行,那是拦着不让走啊,我也很为难呢。”
  管悦脸上泛了红。
  这个人!
  以为醉酒失言是不可挽回的窘迫事,偏偏遇上她心细体贴,事事都给他安排好了;说她周到,却在这里捏着把柄逼迫他,痞子似的调笑,欺负得他无地自容。
  他何曾记得昨晚醉酒之后浑说了什么!就连真实的名姓,也说不定是被她连环设套问出来的。更可恶的是,她话不说尽,让他没法判断出来,她已经知道了多少。
  但他也是个善隐瞒的,只咬着嘴唇,小声反问:“您……您别逗我了。那什么大郎小郎的,小生听都没有听说过。醉后之语最是虚妄,满口胡言乱语,衙内竟也当了真,真是让小生无地自容。”
  这时酒保在外敲门。郎捷也不细问,只点点头:“行,你这样的,是得小心些。”回身绕过屏风去开门,接了食盒转回来,在屏风后传来声音:“我刚才听你起床的动静,就叫了早饭。”
  管悦转出屏风来道谢。
  他这才看清楚,这小房间当中摆着一张桌子,几个坐凳,漆光莹润。整间屋子格局通透,布置闲雅,以纱屏、竹帘等隔出三两张床榻的空间,客人可分别休憩,不必互相搅扰。郎捷昨晚应该也歇在这里。
  想必这房间渡资昂贵,他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人家这样相待?
  他无意中露了真实的身份,虽然到现在还死不承认,但看郎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摆明了根本不信这些托词。
  他想着这事棘手,心里又怕,期期艾艾到桌边,小声道:“郎衙内……为何不信……我的解释呢?”
  郎捷将食盒打开,看看菜肴粥点,又一色一色拿出来,摆在桌上。从容坐下盛了粥饭,一份在身边的位置上放下,一份放在自己面前,这才望过来,打了个请坐的手势。笑着道:“你也不必想起别的,只想起你该叫我什么,我便给你个准话。”
  管悦委委屈屈地坐在那,捏着汤匙,捧着碗,愣愣地发呆。
  郎捷见他愁的这个样,就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悦哥儿先别胡思乱想的,垫垫肚子再说吧。你且放心,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有些稀薄义气。你的秘密,你知我知,不入六耳。”
  到底是什么秘密嘛!
  是男扮女装?是张家的仇恨?还是两个都说了?
  急死管悦了。


第6章 升棺见喜(5/8)
  郎捷到底也没多问,管悦最后也没能说。吃了顿饶有兴味和提心吊胆的早饭,郎捷又一路送着管悦回了朝阳观。
  未几日,琼林宴上,三鼎甲披红带彩,惹人艳羡。接下来几日,尚未授官,新科进士们便入了朝堂的人脉。
  只是管悦,每次应酬回来,皆是心惊胆战的。
  人都说,富贵儿郎不愁嫁,怎么他这几日所见,各府里文武同僚,尽是张罗着要他做儿媳的?
  且不说他背着报仇的心思,单说他是个乡野的出身,就不该耽搁了人家世家出身的贤德儿郎嘛!
  哦,不,不对。
  他是个男孩子啊!这假凤虚凰的,怎么和人谈婚嫁!
  真是糊涂,怎么扮女子久了,却把这一头全忘了,真以为自己是个女儿身呢?
  好笑之后,仔细想想,又有点自怜。
  别家男儿,十七八岁上,都是承欢于双亲膝下,羞涩待嫁的娇憨模样,而他这命运怨愤悲苦,无人可依靠。而后一路上京,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又在男儿的苦楚之外,尝了份女儿家才有的艰辛。
  他也说不出自己是更想做男子,还是做女子,既然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就说眼前,还是要想个好法子,把这些钓金龟的鱼钩统统挡掉才行。
  郎捷远远看着那“林探花”在人后长吁短叹,临水照影,背着手发愁,心里牵挂着,便抛了旧友,几步过来挨着肩膀问:“怎么每次都在水边上出神,留心滑了脚,到时候可要露相了。”
  管悦愤然道:“不要你管。”走开几步,却又觉得气不平,转过头来,看郎捷果然还是胸有成竹笑着看他,忍不住又要犟嘴:“我穿着好几层衣衫呢,即便落水也并没什么!”
  郎捷把他腰轻轻一揽,低下头去,在他耳边声音极低地道:“你可知,就是因为你没什么,才不懂在中衣内里穿个裹胸。若因这个,不慎显出身子轮廓来,才招人注意呢。”
  管悦顿时愣住了。
  只是郎捷一笑,他又有些恼了:“我……我晚长,还不知道要裹胸,不行吗!”
  郎捷闻言,只是低着头笑个不停,笑得管悦心里发毛。
  尽管两人离水边还相近,管悦心中只觉得,反正她习武之人,也不会怎样,抬手用力搡她一把,恨声道:“你这混蛋!讲话怎么都不讲明白的!”
  郎捷果然不动不摇。管悦一叠声催她说,她只是笑得很开心,还顺手帮他摘了头上落的花瓣,在他脸颊上捏了捏,道:“我之前便想着,你这岁数讲的是虚岁吧?如此看来,年纪还小着。待你大些,这些姻缘之事更是甩都甩不脱。再想全身而退,和女子相好,只怕也晚了不是?”
  忽而只听身后一声:“哦!林小娘子方才道年纪小,不宜婚配,原来是这个打算!”
  两人还没想到这祸是从悄悄话上起的,还觉得没什么事,一转头,郎捷先认出对方,笑道:“诶,这不是富平郡马么?新婚大喜啊。”
  富平郡主的郡马,便是方才想招管悦做儿媳那家官员的女儿。方才听母亲道,林探花并无结亲之意,但说得含糊,她便想着是不是有和长辈不好说的话,才来替母亲探问。谁料就听得这两位在无人处讲出断袖之癖的意思来,当下就着了急。
  郎捷的笑脸,她只当不见,冲口呛道:
  “郎小将军,没想到你一直推说事业不就,不好议亲,竟是这断袖之癖的缘故!你二人不爱儿郎阴阳相得的天道,偏要双镜对照百合花,真是龌龊!”
  “呵呵?”郎捷不干了。
  她自当差,便是禁军百里挑一的铁衣宫卫。而这郡马,听着唬人,实际只是个城防营里挂名的虚职,她可毫无顾忌:“京中人人说贵府上教得族中十几位的好儿郎,最是宜室宜家。无论朝中新贵、清流、功勋的门第,你们是普遍撒网,搂草打兔子,看上一个是一个。挑中我这契妹,原本不见得走心,怎么还得她感恩戴德不成?她不愿,你便含血喷人,仗着没人听见我们说些什么,随意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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