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所为何事?”
孟枫双手举起手中的信封:“微臣确有一事相求,这里有一封信,是赠予六公主的,但一直没有法子送出去,今听闻九公主要赴六公主的约,还请公主帮忙转交给六公主。”
阮阮看着信封纠结不已,她接过这封信,便是给六姐姐添麻烦,他们二人还藕断丝连的话,齐小侯爷肯定是要不开心。
“九公主,微臣实在是被逼得没了法子啊,不然也不会去叨扰六公主,大理寺断案不公,您当真忍心看着一个忠臣就此蒙受冤案,实在是令人寒心呐!”
阮阮不忍心,大理寺这些年断的案子越来越没有准头,冤情不少,她也是知道的,这封信,就暂且收下,先问一问六姐姐的意思再做决定吧。
六公主府就在齐候府的邻端,里面构景意境极美,没有大开大合的华贵端正,每一处精致都透露着婉约之美,是京城不多见的名贵府邸。
魏映仪早早地就在门前等人,她倒是没有消瘦,看来齐小侯爷把她姐姐养地还不错,阮阮提着裙摆小步走过去:“七姐姐。”
“快进府里来。”
两姐妹自从禹王府一别,只在婚宴上遥遥对视了一眼,现在终于聚在一起,阮阮有些激动地问:“七姐姐,齐小侯爷对你可还好?”
魏映仪明显脸色僵了僵,“还好。”
“哦。”阮阮小心地看着她神情,犹豫一番后试探着问:“七姐姐,孟枫家中的近况你知情吗?”
“孟家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试探一下七姐姐对孟枫还有无眷恋之情。”
魏映仪明显不知情,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阮阮从来都不会好奇她和孟枫的感情,“你不用骗我,我也不是小孩子,心里自有一番计量,直接说出实情便是。”
“孟公子的父亲被卷入一桩贪污受贿的案件,由大理寺审案,最终被判入牢狱。”阮阮越说越小声,要不是七姐姐眼神逼迫地紧,她肯定不会说出来徒增烦恼的。
“由谁审理?”
“大理寺。”阮阮惶恐不安,“怎么了吗?”
魏映仪眼神微动,“齐锦霄在大理寺任职。”
阮阮手中的茶杯有些烫,但衣袖中的信封更烫,还没来得及回应,门便被推开了。
齐锦霄懒洋洋地走进来,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着阮阮随意拜了一下:“给九公主问安。”
阮阮:“……六姐夫多礼。”
六姐夫并不十分情真意切,他直接往前倾了倾身,倒了杯热茶,换走魏映仪刚才喝过的那盏茶杯,“凉的不好,喝热的。”
魏映仪微不可查地偏了偏头,避开茶水升腾而起的热气。
齐锦霄眼神一下子暗淡,转过头后又是一番笑意盈盈:“九公主今日上门,没送什么东西过来么?”
阮阮:“给六姐姐带了礼物,已经交给府中嬷嬷了。”
“还有呢?专送我夫妻二人的。”齐锦霄伸了手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阮阮握紧另一只手腕:“并无其他。”
“信封交出来。”他声音跟着冷住。魏映仪皱了皱眉,不满地说:“这是我九皇妹,你说话怎么能这么礼?”
齐锦霄握住魏映仪的手,紧紧地不让她挣脱,“我只是要一封信罢了。”
阮阮僵着手,她听了这么不友好的话语,语气也淡下来:“六姐夫,我原本不想交给六姐姐的,但你非要我拿出来,我也只能拿出来了。”
她总归是心虚的,自己来一趟还硬生生地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和睦,真是不尽人意,提醒道:“六姐夫独自一人看便可。”
齐锦霄拆开信封,扫了眼整张纸,讥讽一笑,竟是直接念了出来:“映儿,你我二人自从上次城郊一别,已有两月未见,孟某心中甚是思念,尤其念你软言温语,以及轻盈娇姿,鸳鸯本该生生世世……”
信中这些话颇有误导意味,阮阮听着浮想联翩。
“奈何家父近日蒙受奇耻大冤,想必映儿已经听说,家父一生清白,为人和善,府中上下人尽皆知,但齐小侯爷却针锋相对……”
魏映仪听着那些话,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齐锦霄终于念完,脸上的嘲讽还未完全褪去,他盯紧了魏映仪:“京郊一别?映儿?你们之间倒是真情颇多。”
他见身侧的人半天不说一句话,心软地问:“可有解释?”
魏映仪却道:“他父亲入狱,可是你的作为?”
阮阮只见齐锦霄气极反笑,他动了怒:“这就是你迟迟不肯与我圆房的理由,对吗?我新婚的妻子真是非常有能耐,第一句话不是替自己辩解,却担心起前情郎的父亲!”
魏映仪突然被吓到,这还是齐锦霄第一次发脾气,她心中也憋着气,找不到发泄口,委屈道:“如果不是你非要迎娶我,怎会到今天的地步。”
“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齐锦霄连连点头,背过身子直接迈出了门槛。
随后就是屋门上锁的声音,门外是守门的侍卫,阮阮顿时慌乱,小声说:“我,我也在里面呢。”
魏映仪看着面前的茶盏,咬着唇推开,示意侍女上前开门。
侍女摇摇头:“外面的人说,小侯爷吩咐过,不得开锁,也不准放任何人出去。”
阮阮哪里想得到一封信会引起这么大乱子,可是她也没想着要掏出来给六姐看,明明是齐锦霄非要看的,看完了还发脾气,这个人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六姐姐,你和六姐夫还,还未圆房啊?”
“还未。”
“那……孟枫在信上说的可是真的?”阮阮犹豫着问,其实她想问地更仔细些,但这种话羞于唇齿,便没说出来。
魏映仪摇摇头,“我与他也只是点头之交眉目传情,最亲密的不过互赠书文罢了,其他一概没有。”
“孟枫在信上写的内容令人遐想不已,怕是居心叵测啊,他难道早就料到拆这封信的是六姐夫?”阮阮很是惊讶。
“赐婚之前,孟枫找到我,说要详谈私奔之事,当日我为了母妃,便拒绝了他的心意,可能是由此记恨上我了吧?所以才生出这份报复的事,他可能把信交给你之后,就放出了风声。”魏映仪嫁过来数日,心思恬淡下来,对孟枫也不是非要不可。
阮阮在屋中走了一圈儿,看见每个窗扇上都有侍卫的影子:“六姐夫经常这样锁住你吗?”
“这是第一次。他不放心我,或许在担心我会去帮孟枫劫狱吧?竟然也连你一块锁上了。”
“我出宫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也不知六姐夫什么时候肯放行。”阮阮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关系,他再关我,我就不回宫了。”
“父皇既然早先是决定把你嫁给瑾王的,那便是疼你,他还是在背地里护着你的。”魏映仪知道那个他是父皇。
她又问:“你知道涿州的那个姑娘是谁吗?听说瑾王派了人去接她来京城,好像是叫江柳儿。”
江柳儿?不认识。
阮阮摇摇头,“他接谁回京城,跟我都没关系,就算娶八个侧妃,都跟我没关系。”
“只是我还听说,他雨天赠了你油纸伞,但是你没接。”
“不想接。”
阮阮靠到了摇椅上,没再说话,晃了两下后,眼皮越来越沉,到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肩膀被人扶住,轻轻晃了两下,“公主,公主,您醒一醒,瑾王殿下来接您了。”
她下意识地去盖住脸,皱着眉:“嗯?”
惺忪之间,隔着一层纱,看人看得雾胧胧的,只间魏濯正襟危坐,抿了一口茶,向魏映仪道:“如果还未醒来,本王抱她到马车上也未尝不可。”
阮阮听完这话后反应了一瞬,差点以为还是在梦里,八个侧妃的句子就要脱口而出时,她清醒过来,猛然起身,她并不想再占魏濯的便宜,不,并不想再被魏濯占便宜。
魏濯看着突然清醒过来的小姑娘,把想要抢人并且抱起人就走的念头给强压下去,“若要迟到,这块令牌就会被没收。”
阮阮想着反正下次还要来找六姐姐,转头小声说:“六姐夫回来了吗?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啊,六姐。”
“三更半夜吵醒火烛……”
魏映仪一时心软,问门口的人:“小侯爷去了哪里?又何归来。”
魏濯身边的须寒刚正不阿道:“小侯爷去了桃花阁。”
魏映仪心情一下子坠入冷库。
第53章
出了公主府,阮阮专门与魏濯错开距离,她并不知道睡觉时发生了什么。
喜蕊附在她耳边说:“公主,小侯爷的人除了听小侯爷的话,还听瑾王的话,瑾王发话后才把公主给放了出来。”
阮阮点了点头,问:“怎么哪里都能看见魏濯?”
喜蕊也不知该怎么说,犹豫着道:“是瑾王太闲了?”
“兴许是吧。”阮阮强迫着自己不去看身后的人,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是终于体会了一把魏濯年少时的心情。
常常看见一个不愿看见的人,是挺烦的,怪不得他当初老冷着一张脸。
冷脸果然是有好处的,可以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并且魏濯成功地把她给甩掉了,还甩给了齐南王世子,完全抵消了她会卷土重来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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